十分鍾的時間格外漫長也格外短暫。


    江漁漁覺得自己度秒如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卻也沒想到隻短短這麽一會時間,門口便傳來了開鎖聲。


    “我還在上廁所呢!孫智你要幹什麽?!”


    江漁漁抵著門,身子已經恐懼到發抖。


    “漁漁,你已經在裏麵待了快四十分鍾了,就算拉肚子,也應該拉完了吧?”


    孫智已經將門扭開,抬手推了推卻沒推動。


    他嗤笑一聲,手中加大了力度。


    被下了藥,身子本就酸軟無力的江漁漁哪裏是他的對手,當即被他的大力推倒,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孫智一進來便看到地上跌坐著的江漁漁,臉頰緋紅、雙眼迷離。


    因為緊張與恐懼,她微張著一張小嘴兒喘著氣。


    伴隨著她激動的呼吸,傲人的胸脯起起伏伏,如海上的波浪,一下一下拍碎了孫智本就已經所剩無幾的道德與理智。


    他喉間滾動了一下,一把將江漁漁抱了起來,粗魯的摔在了包廂的沙發上,隨即撲了上去。


    江漁漁被摔的兩眼一黑,牟足了力氣屈膝往孫智身上某個部位用力一頂,同時伸手往孫智頭上一抓。


    “哎喲我…”


    孫智痛的蜷縮起身體,因為是個禿頭,江漁漁抓了個空,沒能成功的把他掀翻。


    這一舉動卻很好的激怒了孫智。


    他抬手就是一個大耳光甩在了江漁漁的臉上:“呸!臭娘兒們,給臉不要臉!裝什麽清高!”


    江漁漁的嘴中蔓延起一股血腥味,耳畔嗡嗡作響。


    她能感覺到孫智扯開了她的衣領,卻已經沒有力氣再反抗。


    其實早在兩年前,她剛剛來這個公司的時候,就聽一位已經離職的前輩說過,孫智人如其名,是個卑鄙小人,常常做些“孫子”行徑。


    隻是那時她剛剛畢業,對社會上的許多事都不太懂,隻滿心滿眼的想著怎麽做好工作被領導器重,所以並沒有把這些話放在心上。


    如今細細想來,原來一切早有端倪。


    辦公室的女同事大都討厭孫智,而他本人也常常在悄無聲息的試探女同事們的底線,今天更是直接帶她來了夜色。


    隻是事到如今,再去想這些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


    大概,她今天真的要被折在這了吧…


    江漁漁屈辱的閉上眼,淚水無聲滑落。


    “嘭!”


    就在此時,刺目的光亮伴隨著一聲巨響,爭先恐後的湧入昏暗的包廂。


    “給本座鬆開她!”


    楚戈?


    他真的來了?


    江漁漁眼睫一顫,有些不可置信的睜開了眼睛。


    包廂門口,楚戈逆著光快步走向她,猶如天降神祇。


    這一刻,江漁漁在內心瘋狂咆哮:


    楚戈!你!是!我!的!神!


    當然啦,如果他沒有穿這件忘崽牛奶小背心的話,那就更好啦。


    孫智被眼前這一幕驚懵,不自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有些呆滯的看著楚戈。


    哪裏來的精神小夥?!


    神經病啊?!


    還沒反應過來,楚戈已經走近,並飛起一腳踹在了孫智的臉上,同時將手中拎著的外套往江漁漁的身上一蓋。


    他嫌棄的看著江漁漁,眉頭隆的老高,滿臉都寫著“你真沒用”四個大字,但將江漁漁打橫抱起的動作卻格外溫柔。


    孫智被踹的鼻血直流。


    他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指著楚戈:“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並不打算廢話的楚戈壓根理都沒理孫智,直接抱著江漁漁轉身就走。


    被無視的孫智臉色漲紅,一瘸一拐的跑到楚戈麵前將人攔下:“打了我就想走?”


    與此同時,在隔壁包廂聽見動靜的劉總三人也連忙跑了過來。


    見自己的同伴來了,孫智張狂起來。


    他抹了把鼻子上的血,態度囂張無比:“你就是江漁漁的男朋友是吧?你把我打成這樣,這事可沒法善了!


    今天你要麽給我跪下磕三個響頭認錯,要麽就拿出五百萬來賠償我的醫藥費,要麽…”


    他冷笑一聲看向楚戈懷裏的江漁漁:“嗬,要麽就把你的女人留下來,給哥幾個樂一樂!”


    窩在楚戈懷裏的江漁漁氣的發抖:“孫智!你真是個孫子!明明是你先給我下藥,對我圖謀不軌的!你怎麽還倒打一耙呢!”


    孫智嗤之以鼻的笑著:“什麽我給你下藥對你圖謀不軌,明明是你自己喝多了要往我身上撲,我攔都攔不住。”


    “你…!”


    真是無恥啊!


    江漁漁氣紅了眼。


    抱著她的楚戈滿臉都是不耐煩,他把江漁漁抱到沙發上坐下,繼而看向孫智幾人:“廢話真多…”


    話音剛落,孫智就感覺眼前一道豔紅色的身影一晃,臉頰便傳來一陣劇痛。


    江漁漁微微一愣。


    劉總幾人更是被楚戈的速度和戾氣驚到不敢動,甚至連呼吸都收斂了幾分。


    一連幾拳下來,孫智就躺在地上沒了動靜。


    反應過來的江漁漁臉色一白:“楚戈!”


    她了解楚戈霸道的身手,若是再打下去,恐怕孫智會被他給打死。


    楚戈眉頭一沉,認命又無奈的停下手。


    地上昏迷不醒的孫智滿頭是血,劉總幾人回過神,做鳥獸狀迅速地逃離了包廂。


    門口已經圍攏過來的會所服務生見狀,驚恐的一聲慘叫,連忙跑走喊人。


    江漁漁扶著茶幾起身,虛浮的邁著步子走到楚戈身邊。


    看著地上生死不明的孫智,她的心突突跳了兩下。


    一方麵感慨楚戈揍得好,一方麵又有些擔心孫智真的出事。


    見她如此神色,楚戈的眸子一瞬間便陰沉了下來:“你在怪本座?”


    “啊?”


    江漁漁有些發懵。


    她看到楚戈打人的手滿是血跡,連忙從茶幾上抽了兩張紙巾出來,握住他的手,輕輕擦去上麵的血跡:“我謝你都還來不及,怎麽會怪你呢?”


    見楚戈的手骨節處泛著紅腫,她屈指摸了摸,鼻子有些泛酸:“疼麽?”


    聽出了她的聲音有些嘶啞,楚戈的語氣也柔和了下來:“不疼。”


    他別扭的抽回手,厭惡的看了眼地上的孫智,薄唇微抿:“回家了。”


    話音落,門外便傳來了紛亂的腳步聲與說話聲:“經理,就在607,我已經報警了,您快帶人過去看看吧!”


    聽見聲音的江漁漁苦笑了一下:“咱們隻怕是一時半會還走不了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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