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林文宴還沒來得及深思這兩個字的微妙之處, 就被他緊緊地安進懷裏, 下巴幾乎是撲在他的肩膀上,偏頭的瞬間, 頸側秘密切切地貼上去。瘋狂的悸動中,理智為他找到合理的解釋。“晚上更嚴重。”所以,會非常渴望擁抱,甚至渴望皮膚接觸嗎?林文宴細細地辨認他的呼吸聲,有些沉而緩,也是在極力控製嗎?他的手臂不覺間更摟緊他,方才還留有餘地的上半身此刻主動往前,靠在他的胸膛上。隻是做出這樣的舉動而已,已經撫慰得傅煊大步流星地往主臥走去。夜裏過於安靜,房間空曠,風擦過林文宴的耳際,他才意識到自己在發燙。不隻是耳朵,身體也是如此。他呢?好似有個聲音在問,他的手掌還是一如既往那樣,皮膚微涼嗎?念頭閃過後,久久地占據了林文宴的思緒,在瞬間偏執得近乎想要扯掉他的手套。林文宴不知道被抱到哪裏,唇間艱澀地動了動,卻不知道怎麽措辭,才會顯得不那麽突兀與奇怪。然而,下一秒,他已經無暇顧及男人的手。林文宴被猛的抱上床,後背壓在床墊上,訝異之中,他的喉嚨發出低低的一聲“啊”,後腦勺緊緊靠著床,不敢置信地看著身前的男人。房間沒開燈,落地玻璃窗外的月色傾瀉。林文宴仰眸間,看到月色浸染的半張臉孔,以高挺的鼻梁為界,仿佛一般沉沒入無邊的黑夜,憂鬱神秘而富有危險性,另一邊卻顯出難掩的溫柔。矛盾。正如身體不可抵擋地需要擁抱,卻永遠都是高高緊扣的襯衣與包裹嚴密的手套。同樣的,傅煊凝視著身下的人,年輕,俊秀,笑起來時的感染力驚人,身體裏像是藏著滾燙的岩漿,令人著迷。但是他不會隻對自己微笑。就像是一個天生的歌手,屬於舞台,也就屬於全部的觀眾。林文宴幾乎能感受到,男人的眸光像是一把尺子,在度量自己的眉毛、眼睛、鼻梁,甚至每一根頭發絲,直到最後焦點停留在嘴唇上。本就已經極為幹澀的嘴唇,此時此刻像是在沙漠行走了無數十日,已瀕臨幹裂的境地。無聲的煎熬,如嚴酷的刑法,炙烤著林文宴。神思混亂之中,他眼神閃爍,口不擇言:“你的手……”傅煊看到他的躲閃,並沒開口,抬起的右手靠近他的手:“幫我。”林文宴不敢看他的視線,手指尖觸及柔軟的皮質,才發現這雙手套與之前不同,腕部有調節的扣子,就像是襯衣的領口扣,或者是褲子的腰帶扣。他的耳中似乎又響起起他說“我把手套當做衣服”,剛觸碰扣子的手指不可遏製地顫了顫。清晰的“嗒”的一聲,扣子被掰開,林文宴捏住手指尖,一個一個手指地往外扯了扯,扯鬆後快速抽出來。白皙的手背上,微凸青筋的一覽無餘,就像是男人凸起的喉結,性感無比。林文宴的眼神早已不自覺中,出賣了他的難以言明的某種欲望。傅煊的手掌在他的麵前微微轉動,隨後覆在他的臉上,見到他輕微地合了合眼,睫毛顫抖。“很涼?”“還好。”林文宴眯上眼,手指落在滾燙的臉上,涼意鮮明,令他神魂顛倒。同樣,傅煊感受著掌心的熱度,長指的指尖一下一下地劃過眉骨。指腹隨後往下落了幾分,落在薄薄的眼皮上,眼球在小幅度地來回轉動。他的拇指指腹,搭在林文宴的唇角,再往左邊一寸,就是柔軟的唇珠。傅煊的視線流連在他的眉眼與唇之間,無數個來回地眷戀凝視。在他俯首靠過去時,林文宴忽然睜開眼,“哦,還有另一隻。”傅煊停留,在他灼灼的眸光中,鬆開覆在臉上的手,換另一隻手讓他扯掉手套。林文宴孩子氣地挑眉:“好了。”似乎再說,可以抱我了。傅煊有一些想要微笑的念頭,是愉悅,更多的是不期而遇的滿足感與驚喜感。但更多的,他想對眼前的人做一些“越軌”的事情,甚至是帶著他一起“越軌”。隨時等他叫停;或者是,試探他的界限。傅煊沒有停止靠過去的動作,鼻尖親昵地蹭過他的鼻尖,神色淡然地輕聲問:“什麽好了?”林文宴想,明知故問,不就是之前那樣?他隻能在他明晃晃的注視中,將他的手拉到自己的腰側,繼而轉到後麵。傅煊的手掌探進去時,身下的人竟往上撐起了胸膛,在後背與床墊之間留出一掌的空隙。傅煊第一次,為這種“投懷送抱”沉迷,用力抱緊的同時,臉頰貼上他的鬢角蹭動,肆無忌憚地滿足一己私欲的宣泄。林文宴感受到他突然爆發的力量,像是蓄勢待發的猛獸,肌肉繃緊,處於高度緊張中,舔舐手裏的獵物。他則像是小崽崽手裏的玩偶娃娃,被來回地揉抱,怎麽觸碰都像是不夠一般。所以,撫過後脊的手掌是不是青筋暴起了?林文宴居然想看看,甚至想摸摸。欲望總像是開閘泄水,一旦啟動,就宛若瀑布直下,怎麽都無法控製。慌亂的手,在男人掌控住側腰的時候,同步按上去。傅煊遲疑:“疼了?”林文宴沒做聲,臉貼臉地輕微搖頭,慌亂中尋找理由:“有點,癢。”指腹貼在男人的掌背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裏。起伏的筋脈,微涼的肌膚,居然可以讓他神魂震顫。傅煊在他耳側輕聲問:“癢了,是要重點,還是輕點?”低聲嗓音性感到極致,仿佛是海妖的歌聲,引誘人躍入欲望之海。林文宴有些暈眩地回答:“重……重點吧。”隨後,他的手被男人的手掌帶著用力碾過柔軟的後腰,掌心逐漸滾燙,像是在皮膚上灼燒。往回遊移時,沿著側腰往上,直達肋部,衣服被扯起。林文宴感受到他拇指劃過自己胸前的肌膚,一是沒有忍住,發出輕微的“嘶”聲,後腦勺抵在床墊上,仰起臉,露出了光滑雪白的頸部。傅煊沒有錯過這一瞬,低頭,高挺的鼻梁先貼上去,隨後是幹燥的薄唇。鼻尖蹭過喉結時,林文宴有了不該有的反應。他的身體慌亂地往下壓,上半身不自覺地弓起,“不,有點癢……”傅煊抬起臉,裝作不知道。原來,喉結是敏感點。“抱歉。”傅煊一如謙謙君子,或是斯文紳士,克製優雅地抬起臉,視線溫柔,語氣和緩,“下次會注意。”林文宴不知為何,好像有點沉醉在這種視線裏,遲疑地發出一聲:“……嗯。”所以,傅煊知道,他們之間存在邊界,但仍有餘地。他的語氣裏透著理智:“哪裏不可以碰,可以告訴我,沒關係。”林文宴其實也不知道,原來喉結是敏感點。他又沒有和別人這麽親密接觸過!沒有經驗,可以原諒。“嗯。”傅煊再次俯首,鼻尖順著頸側往下,流連著皮膚的柔軟,唇幾乎以及觸及纖長的鎖骨。氣息滾熱,林文宴閉上眼,這才發現自己一直按著他的手。一想到平日裏任何人都看不到這雙手,現在卻在自己的掌心,他的內心就翻江倒海,更有幾分自己也讀不懂的蠢蠢欲動。何止是手,他居然可以進入他的房間,躺在他的床上,如此親密無間的擁抱。是不是隻要他允許,他就可以得到更多?更多什麽?是解開襯衣後的寬肩窄腰,還是那雙令人驚歎的長腿……林文宴的理智回攏時,滿臉羞紅。他居然在……難堪而自省地側過臉,一側壓在床上,試圖緩解身心的躁動。不行,不能這樣下去了。他不受控的情況越來越嚴重。林文宴試圖開腔,聲音沙啞得自己都驚訝。“我,該休息了。”“嗯。”傅煊應了,卻並沒有鬆開他,重新蹭著他臉頰鬢角抱住他,輕輕地呼吸著他的氣息。“累了?”“有點。”林文宴的身體不累,是精神飽受煎熬。他到今天才理解什麽叫做,欲望與情感壓根沒有關係,更不必談理智。他整個人被抱起來,被男人的動作更為熟稔地托起身體和長腿,依舊是剛才抱上床的姿勢,再度抱起。傅煊在他垂眸時,對上他的眼神,不允許他有半分躲閃,紳士地征詢意見:“我抱你下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這崽也太好帶了叭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蘇九影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蘇九影並收藏這崽也太好帶了叭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