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洗了個熱水澡,趙天喻原本打算睡覺,可是躺在床上卻發現自己頭痛欲裂無論如何都睡不著,無奈之下,他起身換了身衣服,又翻開端琰發來的微信,找代駕出門。


    七點整,準時到達醫院門口,手中還提著進口芒果大禮盒。


    呂佳音被轉到了郊區一所私立醫院,這座醫院位於六七河尾部,自帶療養院,四周綠樹成蔭,推開窗就能看到風景宜人的六七河畔,實屬修養的好地方。


    上樓來到了病房前,趙天喻有些畏縮,開始猶豫了。


    自己這是在做什麽真是……


    十點鍾就要和雪悠去試婚紗,婚紗店在東邊,醫院在西邊……


    自己現在這是把自己當趕場子演出的小醜嗎?


    再說了,呂佳音現在清醒了,他們兩個人見麵隻會尷尬、尷尬、更尷尬……


    就在這時,換藥的護士推著治療車走來,抬頭看著趙天喻:“要進去嗎?不進去嗎?不進去讓一下。”


    說話間,護士已經推開了病房的門。


    趙天喻下意識地向裏麵望著,而病房裏麵的人也下意識向外望著,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兩人皆是一愣。


    呂佳音本能地抓緊了被單,一臉不可置信:“天……喻?”


    趙天喻見自己已經被發現了,隻能硬著頭皮進了病房,也不敢去看床上的呂佳音,將手中的芒果盒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端琰說他要臨時開會,讓我幫忙送一下禮盒。”


    “謝……謝謝……”呂佳音弱弱地應道。


    趙天喻四周環視一圈,視線唯獨繞過了呂佳音:“你父親沒在?”


    “爸爸畢竟是老師,還沒退休呢。”呂佳音應道。


    這時,一旁的護士已經準備好了治療盤和藥品,她轉頭看著趙天喻:“她得脫衣服,你得出去。”


    趙天喻應了聲,來到走廊上坐著發呆。


    過了會兒,房間內傳來護士收拾器械的聲音,並道:“別老蹭傷口,容易感染。”


    說完,推著車子出來對著趙天喻道:“你可以進去了。”


    趙天喻應了聲,推開門時,呂佳音正在放左手的袖子,趙天喻一抬眼,就看到了她布滿了密密麻麻小瘡口的左臂,和有著手銬痕跡的右臂形成鮮明的對比,他頓時一愣:“你的胳膊……”


    “哦……沒事……沒事……”呂佳音慌張放下袖子,“小事而已,我前幾天忽然想美容,就用雞血洗了個澡,你知道吧?最近流傳著雞血能夠美容的說法,我當時鬼迷心竅就用雞血泡澡,結果睡著了,導致在水裏泡太久,皮膚屏障受損嚴重,衣服布料粗糙一點的小擦傷都會導致潰爛,其實這已經好多了……”


    看著呂佳音慘不忍睹的傷口,聽著她強壓著疼痛、慘白的臉上堆著笑容替端琰洗地開脫的模樣,趙天喻忽然覺得自己血壓有些升高,一股滾燙的血流沖向頭頂,他還來不及平息自己的情緒,就已經張口:“是不是端琰哪天殺了你,你死前都會寫遺書說你是自殘不是他殺?”


    呂佳音頓時神色一緊:“你……你說什麽……我就是自己不小心……”


    趙天喻一聽,扯了下嘴角,冷笑著道:“既然是不小心,那不介意我這種多事的群眾報警吧?”


    “你……”呂佳音頓時從床上彈了起來,拚盡全力大聲道“這是我們家的事!跟你沒有關係!”


    此言一出,兩人都沉默了。


    趙天喻點頭:“對,沒錯,家事,你們家的家事,和我有什麽關係。”


    從另一個病房換完藥的護士路過,看到呂佳音在床上坐得筆直,頓時進來道:“都說了你的傷口不能蹭,你怎麽不聽呢?反覆感染會留疤的!”


    “哦哦……不好意思……”呂佳音慌忙坐好,拉了拉緊貼在身上的衣服。


    趙天喻深吸一口氣,轉身打電話給熟人:“學校裏有那種親膚性比較強的棉花嗎?不是棉花,我也不知道怎麽稱呼那種棉花,我又不懂……就是和皮膚接觸的時候摩擦力特別弱還特別透氣的那種,對,能用那種趕一件寬鬆的睡袍出來嗎?我不知道怎麽做你自己看著辦,身材的話應該普通胖瘦、一米六五以內就夠了,等下我把地址發你送過來……”


    掛了電話,趙天喻背對著呂佳音道:“我們學校有服裝設計專業,什麽布料都有,我讓學生給你趕做一件適合你的睡衣,不要再蹭你的瘡口,這算是我替你最愛的端琰做的。”


    呂佳音頓時有些緊張地向後縮了一下。


    趙天喻再次長嘆一聲,一時有些不知所措道:“我就是代替端琰過來,幫人幫到底而已,你不用太上心。”


    “謝謝你。”呂佳音看著趙天喻道。


    趙天喻頓時內心“咯噔”一下,懊惱的情緒在心中泛濫著。


    不應該幫呂佳音定衣服的,搞得自己好像對她還有留戀似的,明明他隻是代替端琰來拿水果順便善始善終的……


    這種背叛自己的女人如果自己還去留戀,也太沒有自尊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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