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他就是突然對這種情況不太適應，也許是因為看見享受特權的霽淮想到了曾經的自己。霽淮加快了一下步子，破天荒地搭話:“你真想過轉學。”不是反問句，是陳述句。江子衿瞥了他一眼，他都沒弄明白霽淮為什麽要旁觀，雖然最後承認了他一波，改變了校方態度。他滿不在乎地聳聳肩:“學校剛剛那性質其實可以媲美為了升學率主動找到差生進行勸退的行為了，我想轉學有什麽不對？”雖然他不是差生，也不是原主，但現在針對的就是他。他還不能嚷嚷著說老子成績好著呢，什麽嫌棄的眼神對著我？霽淮偏頭看著江子衿，他低著頭，側臉上分不出喜怒，就一下一下用腳踢著一顆小石子。霽淮又把目光移到上麵，漂亮的頸部上凸出的骨頭形狀似乎都比常人要好看，而正中央也的確長著一顆小痣。霽淮盯著那顆小痣問:“這次要是校長答應了，你是不是真轉學了？”江子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昂！不然呢！這學校不是沒人歡迎我嗎？而我，江子衿，在哪都是第一。”他把那顆石子猛地一下踢得超遠，臉上鬱結一掃而光，然後雙手叉腰，第一吼得自信又驕傲。去他的媽的論壇上的胡言亂語。霽淮說:“在這你是第二。”“霽淮！”江子衿都有些無語了，這人真的是！剛剛在校長室裏怎麽說的忘了吧。然後剛剛怎麽樣都沒生氣的的臉，被霽淮一句話就變得生氣了。“這事兒咱真的得好好掰扯一下，你說清楚，同分怎麽就你是第一呢？咱倆並列第一好嗎？”江子衿別的事不較真，但學習上較真的那股勁兒實在得很。“所以你是為了自己獨個兒第一所以才想轉學的？”霽淮仗著人高，說出來的話氣人得很。江子衿眯起眼:“你覺得我怕了你？”霽淮沒說話。江子衿覺得這沉默簡直是對他的奇恥大辱，他惡聲惡氣地道:“等著吧，你等著吧，你會在我下麵的，還有，我在成績上就沒有怕過誰？”一向都是別人怕他！不止是英語，其他科目也是！霽淮整了整被江子衿憤怒之下拉扯的袖子，說:“哦，要是輸了就繼續用額頭撞人嗎？”霽淮點了點額頭。江子衿:“……！我不跟你爭，我用做的！”“而且！”江子衿指著自己還紅著的額頭，口吻中含著抱怨“我這兒被弄得也還疼著呢！”說這句話時正好已經走到了教室門口，餘驚年正好打開門，一邊嗦著辣條一邊茫然地對著兩位主人公:“疼……疼什麽？……，做，做什麽？”“做題，你說做什麽？”江子衿氣呼呼地扒拉開餘驚年，坐在位置上就抽出一本題集開始做。餘驚年也是蒙了，對著霽淮說:“霽哥，要辣條不？”霽淮眼神涼絲絲的，餘驚年遞辣條的手又默默收了回來。霽淮問:“你教室放著手機沒有？”餘驚年昂了一聲。霽淮說:“借我用一下。”餘驚年屁顛屁顛地去拿，霽淮打開手機操作了一下。餘驚年伸長脖子問:“霽哥你沒帶手機？”霽淮說:“帶了，你的快。”餘驚年哦哦幾聲，以前霽哥要做點什麽技術活的時候都借他的手機。十五分鍾過後，霽淮還給他:“謝了。”餘驚年一邊說謝什麽，一邊翻了一下自己的手機。霽哥向來不在意餘驚年知道他幹了什麽，餘驚年也有些好奇。他看了半天，發現霽哥把學校論壇這個軟件下載然後又刪除了。這個軟件他之前是有的，但自從跟江兄關係緩和了之後，他就把論壇卸載了，論壇裏十條有五條是表白霽哥的，還有剩下五條就是罵江子衿的。為了不給江兄添堵，講義氣的餘驚年就把軟件卸載了。所以霽哥為什麽要突然下這個軟件？難道是想看論壇裏某個女生對他的表白？餘驚年動動手指，想把論壇下回來，結果突然一句班主任來了，嚇得餘驚年立馬把手機往桌洞裏塞。班主任也的確來了，在窗外默默觀察了一會兒，然後從後門走到了江子衿身邊。江子衿正在解一道數學題，他有點卡，正抓著腦袋冥思苦想，沒注意到背後有人。然後，班主任的手輕輕地放在了江子衿的肩上，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反應極大的江子衿嚇到了一下。“沃日！”江子衿被這一下差點嚇趴下，捂著驚魂一跳的胸口說:“老師，人嚇人嚇死人啊。”宋老師也捂著胸口說:“你來我辦公室，我們聊一下。”江子衿往霽淮那兒看了一眼，霽淮正在學習，江子衿隻好暗自下定決心要把時間補回來，然後就跟著班主任出去了。班主任要跟學生麵談，短時間內不會再回來。於是一班的有幾個學生摸出了手機，又想到剛剛被帶出去的江子衿，思路發散了一下，聯想到了論壇上的“風雲人物”，於是點開了論壇。結果他們大吃一驚。“怎麽回事？論壇上關於江子衿的帖子怎麽沒有了？”這下其他人也好奇了，紛紛拿出手機看。“真的？我也沒有了。”“有個帖子我還收藏了，現在變成404了。”“好像所有帖子隻要帶有江子衿的都搜不到了？”“我天？誰幹的？”班上學生麵麵相覷。“不會是江家吧？真就這麽霸道？！”眾人議論紛紛，餘驚年把書丟在桌子上，發出響聲。等他們都把視線集中到餘驚年身上，餘驚年說:“那些帖子不本來就是虛假的嗎？”“可，”那人還沒說話，就對上了餘驚年後麵霽淮的眼神。他一下子沒把後麵的話說出來，盡管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沒有說。而這時袁依依也出聲道:“你們忘了這次競賽選拔成績了嗎？”這話一出，眾人都有些啞然。學生時代，隻有一件事是最能確定位置的。成績。比如釘在年級第一的霽淮，比如一班的學生在全校享受的超然位置，再比如，這回展露出英語實力的江子衿。學校，實力為王。盡管隻是一門，可這種接近滿分的成績令人咋舌。甚至，本就明白成績代表什麽的一班人更知道。這下。風向就這樣變化了一下。“對啊，江子衿其實英語挺好的，那是不是說不準其他也是假裝的？”“就算不是，一門英語也夠讓他有資本了吧。”“made！那還不快學習！”“趕緊學趕緊學，要命，幸好江子衿隻一門厲害。”“也有可能是作弊呢？”有人突然弱弱地說了一句。“嗬嗬嗬，你給我作弊考出個118來看，你可真逗啊！”“都是千年的狐狸了玩什麽聊齋，嫉妒別人就直說。”那人梗著脖子憋著氣:“我沒有。”“別開玩笑了，大兄弟。你看看到118我們誰懷疑過作弊嗎？承認別人優秀很難嗎？”這種酸雞式的發言大家實在心知肚明。英語好的確容易遭人嫉妒，可英語好到霽淮江子衿那種地步，旁人就連嫉妒之心都生不起來了。“如果你覺得這樣想能夠讓你的心好受一點，你大可以認為別人作弊了，就不用說出來了。”英語課代表賀敏說。那人被羞辱得無地自容，再也說不出話來。賀敏冷笑了一聲，然後對著班級其他人甜甜地說:“等會兒我把霽淮和江子衿的範文都打印回來，大家一定要好好學習！”“好！趕超江子衿英語！”有女生興奮搭話。賀敏和其他女生按住那個女生，不要鬧！趕超江子衿英語相當於趕超霽淮啊，那是人能做到的嗎？被捂嘴的女生:“那就趕超江子衿其他科目，也算是趕超？”賀敏賞了她一個暴栗，這其他科目需要趕超嗎？給我背英語範文去。女生:嗚嗚嗚嗚。假的替身就不算替身了嗎？對一班女生言論一無所知的江子衿被叫進辦公室，原因居然是那遠在沙特阿拉伯的父母終於聯係上了。第1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