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指揮官有些疑惑,倒不是他不願意,而是他實在想不出在此時騎兵有什麽作用,騎兵這類兵種借助於坐騎的衝擊力和速度在平原地區作戰絕對有著其餘兵種沒有的優勢,但在這城戰中嘛……何況還是一場守城戰。


    “如果不信任我,我立刻就離開,若是信任我,請照我說的做,戰機稍縱即逝!”徐雷的語氣毋庸置疑,他當然知道對方為什麽會麵露疑惑,隻不過眼下形式嚴峻,他沒那麽多功夫浪費時間。


    指揮官再次認真的將這個第一次見麵的外地人打量了一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麵孔,有些微微的蒼白,隻是一雙眼睛格外精亮,又透著絕對不屬於他這個年齡段的堅毅和沉穩,身材有些消瘦,但脊梁卻打的筆直。


    吼――


    城牆外攻城的敵軍發出一陣地動山搖的吼聲,這是即將進行新一輪猛攻的信號!


    “傳令!城衛精騎第一營隊立刻集合,另集中全城所有鑼鼓,還有那些鍋碗瓢盆,隻要能夠敲響的東西全都集中!”


    在聽到指揮官說出“城衛精騎”這四個字時,周圍守城的士兵不由的麵色微微一變,隻有他們才知道這支騎兵部隊的含義,那可是整個亞莎城最精銳的騎兵,平常都歸霍金城主直接指揮,隻是這次他正好外出,才將這支騎兵的指揮權暫時交到指揮官手裏,在他們的記憶中,亞莎城所經曆的數十次戰爭中這支騎兵隻出動過一次,那一次還是敵軍已經打破了城池,這支騎兵最後才出現,對後來將整個戰況扭轉起到了不可忽視的作用,足以見得這支騎兵的威力!


    不到十分鍾,一隊身披銀色甲胄,騎著雄駿坐騎的騎兵隊伍便出現在徐雷麵前,第一眼見到這支騎兵時,就連徐雷也忍不住在心裏暗讚一聲!


    一支軍隊的強弱,起決定性的因素很多,如鐵似鋼的紀律性,精良的裝備等等,但最重要的因素卻是這支軍隊的氣勢,何為氣勢?徐雷現在從這支騎兵小隊中感受到的就是這種氣勢,一種看不見摸不著說不清道不明,但又的的確確能夠讓人內心產生極大衝擊力的氣勢,隻有在血與火反複磨練和驕人的戰績才能夠早就這種氣勢。


    城裏所有鑼鼓和鍋碗瓢盆等一切能夠敲響的東西也已經集結完畢。


    “你要的都在這裏,從現在開始,這些東西正式由你調遣!”指揮官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對一個隻見過一麵的陌生人產生這種信任,他早不是初出茅廬的菜鳥,人心裹測這個道理他再清楚不過,信任的前提是他能夠在即使對方突然發難,他也能夠掌握局勢的情況下,這支騎兵隻不過是城衛精騎三個營隊中其中一支。


    徐雷對指揮官保留底牌的心思自然能夠猜出大概,但卻沒有任何不悅,要是換做他他也會這樣做的,自己隻不過是對方僅僅見過一麵的陌生人而已,能做到這些已經算極大的破例了。


    “敵人這輪攻擊大概還要持續十分鍾,這十分鍾以內務必讓敵人在這輪進攻付出慘重代價!”徐雷繼續說道。


    “傳令,不要吝惜檑木炮石,給我狠狠的砸!”指揮官毫不猶豫,這次其實無論徐雷說不說他都會這樣做,因為他知道敵軍這一輪的猛攻若是稍有閃失恐怕就會破城。


    一時間,箭矢如雨,檑木炮石如同塌方一般從城頭狠狠傾瀉而下,城下猛攻的敵軍在這突如其來的攻勢之下沒有堅持多久,留下一大堆屍體後暫時潰敗,但這一次的潰敗對於他們來說顯得有些興奮,因為他們知道城裏已經在做最後的拚死一擊,隻要稍加整頓,下一輪猛攻之下一定能夠破城。


    時機到了!


    徐雷飛身躍上一頭雄峻的戰馬,手裏黑光閃過,通體黝黑的妖刀透著冷冽,兩隻眼睛迸發出一股足以透心裂肺的殺意,“敲響所有鑼鼓,打開城門,眾騎兵兄弟隨我殺出去,呈單箭式突擊,支取敵軍中軍大營!”


    嘶――


    數百軍馬一聲嘶鳴,徐雷撥轉馬頭,兩扇厚實的城門剛一打開,數百騎兵便如同飛矢一般掠了出去!


    “給我敲,狠狠的敲!”指揮官此時才知道想要做什麽,但已由不得他多想,嘩啦一聲將身上甲胄褪下,赤著膊搬起一麵打鼓咚咚親自敲了起來,一時間,萬鼓齊鳴,響徹百裏!


    剛掉頭轉身的敵軍聽到後邊突然傳來巨大的鼓聲,剛一轉頭,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見塵煙滾滾,一支騎兵已如同閃電一般撲了過來!


    這隻騎兵呈騎兵突擊戰法中常見的單箭矢型,整支騎兵排成一根箭矢的陣型朝前飛速突擊,這種戰法雖然常見,但在平原地形的突擊戰中卻很實用,這中陣法的特點在於滲透性強,突擊速度快,在平原地形中通常用來滲透分割擾亂敵軍的戰陣。


    但這種陣法通常都是數支騎兵隊伍組成數支單箭式陣型一齊行動,單獨作戰的情況非常少見,因為這種陣法有一個最大的弱點,那便是有攻無守,兩翼完全暴露,隻要擊破這個陣型的任何一個環節就能輕易取勝。


    “圍上去,剿滅這支騎兵!”敵軍裏一個將領很快便分析了局勢,並沒有引起多大注意,在他看來對方一定是腦子進水了,這種騎兵單箭式陣型如果單獨作戰無疑於找死。


    但他萬萬想不到,這支單箭式騎兵戰陣這一次的目的絕對不是擾亂或者分割,而是一個他做夢也想不到的目的――斬首!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徐雷不是傻子,也還沒有活膩,但他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城池一味防守遲早會破城,要扭轉局勢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在對手的心髒上狠狠插上一刀!


    像這種單箭式突擊陣法中有一個點至關重要,整支騎兵戰鬥力一半都要取決於這個點,那就是箭尖上的點,隻要這個點銳不可當,那這支騎兵隊伍的戰鬥力就會大大加強!


    徐雷就是這個點。


    這是他自習練妖刀訣以來的第一次實戰,就連他自己也沒料到妖刀訣在實戰中發出的威力遠超他的想象!


    之前對妖刀的使用隻停留在最簡單的劈砍之上,利用妖刀的閃速和鋒利也能起到銳不可當的效果,但當徐雷在戰場上第一次使出妖刀訣的精妙招式揮舞著妖刀時,才暗暗感歎以前隻能說自己運氣太好,沒有遇到真正的高手,什麽叫刀?這樣才叫做刀!


    劈砍依然是妖刀訣中最常見的兩個主要招式,但絕對不能和之前的劈砍同日而語,看似簡單的一刀劈下去,暗含著數種肉眼看不到的精妙變化,而變化中又含著變化,攻中帶守,守中含攻。


    被斬殺之人明明看見對方是朝著自己脖子砍過來的,可最後卻是從自己的肋下斜挑了上去,每一個被斬殺之人至倒在地上都還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不好!”


    方才發令的那名敵軍將領也算是個身經百戰的驍將,看著對方這支騎兵銳不可當的動向,突然明白了對方可能要做的目的,不由得打了個寒磣,隻要外圍的防守被突破,中軍大營可就是最薄弱的環節!


    “趕快阻止他們,他們的目的是……”


    這名將領話未說完,對方這支單箭式陣型的騎兵已掠到其眼前,這名將領能夠在無數次惡戰中存活下來,自然也非等閑之輩,他本身也是一名三星戰魂者。


    見著對方已突入跟前,連忙祭出他的戰魂格擋而去,同時身形也快速的朝著一側閃避,作為一名將領他是不會輕易親自和敵人死磕的,他的職責是指揮全局,這一擋一閃憑著他的實力要想脫身應該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


    因為對方的那一刀隻不過是自上而下朝著他頭頂劈下的普通招式,隻要輕輕一抬將頭頂封死就可以避過這一擊。


    這名將領一擋一閃,身子成功的避開了這隻騎兵的攻擊,這隻騎兵擦著他的身體繼續向前突進。


    隻是他已經再也不能發出任何號令,因為他的身子雖然閃開了這支騎兵的攻擊,但他的頭顱卻早已飛到了人群中,如果他此時還有意識,他肯定會想剛才那一刀明明是自上而下劈向自己的頭顱,為什麽自己的脖子卻從側麵被切斷?


    亞莎城內鼓噪震天,突入己方的這支騎兵勢如破竹,方才還沒當回事的敵軍開始從心底湧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涼意。


    “快速突入敵軍中心,和我大軍裏應外合,一個也別放過!”徐雷一把妖刀舞得密不透風,所到之處皆是鎧甲碎片和鮮血飛濺,再突破了敵軍第一道防線,將方才那名敵軍將領斬殺後,徐雷突然大喝一聲,勢若奔雷!


    呆若木雞的敵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敵人要發起反擊將自己全部殲滅,這支恐怖的騎兵隻不過是先頭部隊,呆會兒還有大軍要掩殺過來啊!


    “快速突擊,別讓敵人跑了!”徐雷繼續大吼了一聲,所到之處又是一陣鎧甲和甲胄飛濺。


    他的這一聲吼,讓本是守方的他們變成了進攻方,而本是進攻方的敵軍卻瞬間變成了防守方。


    敵鋒而避之,敵亂而擾之!


    徐雷突至一小卒跟前,妖刀一閃,待得刀鋒剛要劃斷那小卒的脖子時,徐雷突然刀鋒一偏,隻將那小卒的耳朵削了下來。


    那小卒早已嚇得尿了褲子,待得感到耳根子傳來一陣劇痛時,這才一下反應過來,這陣從耳根子傳來的劇痛反而卻讓他欣喜若狂,因為這說明他還活著!


    不過伴隨著這陣欣喜的更多的時徹底擊潰心理的恐懼!


    “漏了一個。”徐雷在與他擦身而過的同時,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嚇得這名小兵哇的大叫了一聲,丟下武器轉身便發瘋似的逃命,“快跑啊!”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這名被削去耳朵的小卒這一聲“快跑啊”如同病毒一樣迅速向四周蔓延,一時間,潰敗如同腐肉一般摧枯拉朽的感染著數百倍於己方的敵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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