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曉看向講台，剛好對上語文老師望過來的警告眼神，脖子一縮，“我的錯，我的錯，我不抄許然的語文試卷了，我下次改抄別人的。”一根粉筆飛過來，正中常曉的腦袋，一看過去就見語文老師麵無表情，推了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鏡。“某些同學，好好罰站聽課，別再讓我聽到你們說悄悄話。”“語文老師也太偏心了，居然隻扔我一個。”常曉這次低著頭，沒讓老師看到自己嘴巴說話。許然和賀南顯都不想跟他說話了。課上到一半的時候，許然被語文老師叫回自己座位，畢竟也不能真讓寫了作業的學生跟沒寫的一樣站一節。四十五分鍾的課節結束後，站了整整一節的常曉走過來，剛要說話，許然突然站起來走了。他差點以為許然還在生他的氣，就見他走到講台邊跟語文老師說話。語文老師推了下眼鏡，“語文這一學科更多的是知識的積累，你平時多找點書看，至於作文，你想要的話，老師可以推薦你幾本書，它們有針對你需要的結構論述等方麵進行闡述，如果看了還是不太懂，你可以來問老師。”許然眼睛明亮，“好的，謝謝老師。”語文老師從教案裏撕了一張紙，將幾本書的書名寫下來，然後給他。許然拿到手後，再次感謝老師，然後才回自己座位，把紙條夾在語文書裏。“王老師給你什麽寶貝了？”常曉見他如珠似寶一樣珍藏那張紙條，好奇心都被勾起來了。“不是寶貝，就是老師給我推薦了幾本寫作文的書。”許然說。“寫作文？”常曉誇張地瞪大眼睛。許然點頭，他現在各科成績都不是很理想，兩周時間又太短，所以他打算先從分多的地方下手。語文作文沒有固定的答案，隻要不離題，結構和論述的方法也對了，老師基本上會給一個不錯的分數，保守估計拿個四十分，沒問題吧，再加上其他的，語文拿個七八十，更沒問題了吧。常曉見他說著說著，突然偷笑起來，有點懵，寫作文有這麽開心嗎？上午的課結束後，常曉跟朋友們吃完飯去某處無人的教學樓牆角下午休的時候，聊到這件事，還覺得很不可思議。“要不是他現在在九班，我都要以為他是一班的學生了。”“人家之前確實是一班的。”江明響提醒道，“好學生成績下降不是因為人家智商不夠，也可能是之前不想學習，不像我們。”“是啊是啊，聽說你們昨天數學小考，你考了十二分？”常曉憂愁地說，“我就說，你的腦子果然受影響了，之前還能考三十分的，你數學老師不得氣死。”江明響一臉黑線，“滾，哪壺不開提哪壺，你才腦子受影響，老子隻是剛好這次發揮失常而已。”陳果然無語道：“你管考三十分叫發揮正常？”江明響嘴硬：“那也比南顯數學考二十九分高一分。”“南顯，江明響這家夥又說你的數學成績了。”常曉立刻叫嚷起來。幾人還以為賀南顯要發火了，結果扭頭就發現他正在發呆，或者說表情有點呆滯，“南顯？”“別扯我。”賀南顯並不是在發呆，而是係統又在腦海裏叫喚他了。係統依舊不催他學習，卻開始問他問題。“宿主，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賀南顯：“不能。”係統：“好的，問題是這樣的，從4名男生和3名女生中選出3人，分別從事三項不同的工作，若這3人中至少有1名女生，則選派方案共有多少個？我給你四個選項，a108種， b186種，c216種，d270種，你能算得出來正確答案是哪個嗎？”賀南顯：“……”係統：“宿主？”賀南顯：“你想幹嘛？”係統：“你快選一個。”賀南顯：“……a吧。”係統：“錯了，答案是b，是這樣計算的，從4名男生和3名女生中選出3人，分別從事三項不同的工作……”賀南顯聽著係統慷慨激昂的聲音，已經知道它在打什麽主意，是見他不學習，就想用這樣方法教他學習。沒錯，這正是許然想出的比較笨的辦法之一，他暫時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就隻能死馬當活馬醫。這樣做也不算浪費時間，因為他正好也在做這些數學題，剛好一邊做，一邊給賀南顯講解，不僅對方學習了，他也加深了印象，一舉兩得。在許然準備繼續講解下一道題的時候，賀南顯打斷他的聲音。“你們係統界都像你這樣嗎？”“作為係統，我的任務就是讓你完成任務，這是我們係統存在的理由，希望宿主能諒解，如果你不願意，我隻能一直在你腦海裏說話了。”許然說得委婉。賀南顯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這段時間，這個係統一直沒有強迫他完成任務，他還以為對方改性子了，看來本性一點沒變，隻不過從明著威脅，變成暗著威脅而已。許然其實不明白，學習對賀南顯隻有好處，沒有壞處，為什麽對方這麽排斥。“宿主，我能問問，你為什麽這麽排斥學習嗎？”“沒為什麽。”許然聽他語氣，明顯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聊，越發肯定他肯定有什麽原因。否則作為一個具備中二性質的高中生，不可能在知道自己綁定係統後會是這麽平淡的反應，甚至對係統一點也不好奇。將心比心，如果他高中的時候突然綁定一個逆襲係統，他高低得興奮上一段時間。賀南顯的反應實在太不正常了，看來有必要查一查。接下來的時間，許然開始履行自己的承諾。下午的課除了周鶯班主任的英語課，還有一節物理和地理，按照慣例，賀南顯都會在這些課上睡覺，誰來都不好使。許然偏不讓他睡，老師上課講什麽重點，他就在賀南顯腦海裏重複一遍，一節課下來，他感覺自己這節課學到的知識都牢固了不少。他是爽了，賀南顯就遭殃了。陳果然最先發現他的不對勁，“怎麽你睡了兩節課，臉色卻比沒睡的時候還差？”一放學，大家都在高高興興的收拾東西準備回家，陳果然也提起沒裝多少東西的書包準備走，卻見賀南顯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終於發現他臉色不對。賀南顯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沒什麽，就是……就是沒睡好。”“我記得你以前還能秒睡，這次居然會沒睡好。”陳果然覺得挺新奇的。賀南顯想到綁定他的係統性格，雖然是高科技數據形成的，但是總覺得特別像個人，尤其是那報複心。“你們還在磨蹭什麽啊，快走，再不下去就沒位置了！”常曉嚷嚷的聲音傳過來，他都急死了。他們午休的時候約了今天放學去打籃球，二中的籃球場隻有兩個，經常慢一點就沒位置了。走出教室的時候，賀南顯微微偏了下頭，餘光瞧見教室裏麵靠窗那道身影。“南顯？”兩人走了幾步，發現他沒跟上。賀南顯收回目光，“你不叫他一起打籃球嗎？”被問話的常曉愣了一下，“你是說許然？我本來是想問他要不要一起打籃球，結果一下課他就開始寫作業，我哪還好意思叫他。”賀南顯點了下頭，“走吧。”他們下來得比較晚，好在江明響已經帶著幾個八班的學生占領了一個籃球場。其他班的學生本來不樂意，見到賀南顯一群人來了，也不敢再說什麽。他們玩的是每隊三人的對抗賽，比賽剛開始，操場外圍就多了一些圍觀的人，其中以女生居多，大部分都是衝賀南顯來的。賀南顯雖然在學校的名聲不大好，但是顏值擺在那裏，還是有不少女生覺得他又帥又酷的。熱血的男高中生也很享受這種被歡呼注視的感覺，盡管知道不是衝他們來的，每次聽到女生的呼聲，還是會跟打雞血似的。然而比賽剛開始不到十分鍾，大家發現，平時打得最凶猛的賀南顯今天似乎很沒狀態。休息的時候，陳果然擔憂地問他：“南顯，你今天是不是不舒服啊？”賀南顯麵無表情地抹了把臉。“宿主，已知直線x-ay-a=0和直線ax-y+1=0互相平行，則a等於多少？請回答。”第13章 許然徹底和賀南顯杠上了。他給賀南顯講解的全是基礎題，不會太難，剛好適合他和賀南顯。每做一道題，他先在腦子裏講給賀南顯聽，不管他答不答，他先做答，如果賀南顯答錯，或者不答，他再講解一遍解題思路，知識就得到了鞏固，簡直完美。發現這個有效的方法後，許然就更加積極了。這就苦了賀南顯，腦海裏時不時響起係統的聲音，他沒拿球的時候，需要注意觀察其他人的動向，然後搶球或阻攔對麵進球，結果係統的聲音一響起，自帶幹擾。他拿球的時候，正好進行到關鍵的過人和投籃時，係統聲音再次響起，注意力下降，一不留神，就被對麵的江明響蓋了個帽。圍觀的群眾驚呼一片，看他們打了這麽久的籃球，還是第一次見到賀南顯被蓋帽。江明響也很吃驚，他居然蓋帽了賀南顯的球，這就好比賀南顯打架打輸了，成績突飛猛進那麽讓人震驚。“南顯，你真的沒事嗎？”陳果然走過來，之前見他狀態不對的時候，他就觀察了一下，發現他在打球的時候居然時不時走神。“怎麽了？”聽到他的話的江明響也走了過來，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他今天上課睡覺的狀態不對，臉色一直不太好，就跟現在差不多。”陳果然解釋道。“要是狀態不好的話，要不今天就先打到這裏吧？”江明響也發現了，他就說嘛，他怎麽可能蓋得了賀南顯的帽，果然狀態不好。賀南顯抹掉下巴一滴汗，係統看樣子是不打算放棄，鐵了心要教他數學 題，他繼續打下去，隻會失誤更多。係統的聲音要是在場外也就算了，偏偏是在腦子裏，他想忽略都沒辦法，隻能放棄打球了。“那就不打了。”說完他轉身往場邊走去。“現在就回家嗎？那也太早了。”常曉看了下時間，還不到五點，太陽都還沒下山，“要不我們去網吧打遊戲怎麽樣？”賀南顯想到自己打遊戲的時候，係統聲音又出現，同樣是一種折磨，體驗感隻會更差，“算了，我就不去了，你們去玩吧。”陳果然點頭說：“也行，我們自己去網吧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