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示?時霜手指一頓,話至此,已經說的很明確了,但兩個人像是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難道是裝的太好了?


    就算金江光明磊落,也定是隻老狐狸了。


    她勾起一抹笑意,上前虛扶前兩人,近距離觀察,“金老爺,金夫人,兩位還是坐著吧,我怕你們嚇得暈倒。”


    雖然…但是…


    燕娘猶豫幾秒,還是決定不合時宜地開口道:“民婦不是金夫人,隻是府裏的妾室。”


    金江瞪了她一眼,說這些幹什麽!?


    聽此,時霜嘴角勾起,她歎息,故作搖頭:“哎,金老爺看看此是何物吧。”


    一疊信扔在他懷裏。


    金江手忙腳亂接住,對上王妃的眼神,心裏就沒底,他拆開與湊過來的小妾一起看。


    看到一半。


    他額頭上就冒出了冷汗,他忙跪在地上,磕頭道。


    “王妃娘娘!草民不敢啊!您的生意並沒有與金家酒有衝突,就算是有,那、那草民也不敢買凶殺人啊。”


    啪嗒。


    汗水順著額頭落在地上。


    一滴、兩滴、三滴…匯聚在一起。


    燕娘也低下頭,她急忙解釋道:“王妃,民婦了解老爺,他絕對不可能幹這種事情,說句實話,金府的生意已經夠祖孫三代吃喝,沒有必要再冒險,而且老爺身體不好了,都打算退出生意圈了。”


    這番話,說到金江心裏去了。


    他看向燕娘,眼睛裏滿是不可思議,他確實已經不想再闖蕩了,隻是頤養天年,陪著夫人。


    “王妃,請您明查。”


    須臾,時霜單單臂置在桌上,她淡笑一聲,眼底卻翻湧著冷意,“三言兩語並不能說服我,或許是你金江所為,也或許是你的仇人,亦或者是想借刀殺人,三日內,你可以借助任何手段調查,但若是沒查清,小心你的命。”


    “是。”金江磕頭,看著眼前走過的兩人,不一會兒,便跌坐在地上。


    毫無形象,擦拭著頭上的汗。


    燕娘身子一虛,靠著老爺的肩膀,說:“也就是王妃心善,不過早下結論,單憑這一封信,就足以讓金府上下滅門。”


    她的心揪起,想到兒子還在外學習。


    若是官兵突然抓起,就要殺了他,兒子豈不是很孤獨?連死都回不了家。


    金江搖頭,“不,不會的,一封信不足以定罪,更何況,這很可能是對家使的陰謀詭計。”


    他顫顫巍巍將信放在案桌上,身體因害怕顯得僵硬,一屁股坐下。


    聽此,燕娘走到前麵,拿起信,目光落在字上,思緒拉回半年前,她認真而又嚴肅地看向老爺。


    “那麽,這如果是夫人的字跡呢?您該如何呢?”


    “胡說八道!”金江嗬斥道,“夫人是嬌縱了些,但膽子小,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這件事情別再提了!”


    燕娘不服氣,追上伸手攔住路。


    “信上的字跡確實變了,但不變本,您不妨好好對比一下,說不定就相信妾身說的話了,妾身知道您寵愛新來的夫人,但您也不能拿著整個金家開玩笑,畢竟,你還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呢!


    您這麽做,怎麽對得起先夫人的交代?”


    金江想起,亡妻死時對他的交代,一定要踏踏實實做人,保住金府,對兒女好。


    “我知道了,此事,你切勿聲張。”


    囑咐後,便直奔主院。


    屋裏,金夫人聽到動靜趕緊在丫鬟的幫助下,躺在了床上,她腳底踩著滾燙的湯婆子。


    燙得渾身出了汗,臉色發紅。


    金江皺起眉頭,眼神落在她通紅的臉上,忙問。


    “夫人,你這是怎麽了?”


    “沒事。”金夫人扯出一抹蒼白無力的笑容,她腳趾被燙了一下,發出不舒服的悶聲,“嗯~”


    這下,金江已經確信心愛的人不舒服。


    他手探上女人的額頭,猛地,抽回,他緩了緩,心疼地問:“阿蘭,你病了?身子這麽燙?”


    “咳咳,沒事…”話音剛落,金夫人就昏了過去。


    府醫匆匆趕來。


    他麵上一喜,隨後慢慢沉了下去,先報喜後報憂:“夫人已有孕兩個月了,不過,心事堆積在心,優思易患病,我隻能給夫人熬一些不傷身子和孩子的草藥了。”


    金江笑著將府醫送走,給夫人掖了掖被褥,示意丫鬟跟出來。


    走到外室,他臉色就沉了下去,問:“夫人生病,你竟然不知?你是怎麽伺候的?”


    丫鬟跪地:“老爺恕罪啊,是夫人不願鋪張浪費。”


    金江皺起眉頭,不解地拍著大腿,問:“我不是給她銀子了嗎?她擔心什麽?到底有什麽憂慮是我不知道的?”


    有時候,想不明白。


    阿蘭生氣的理由為何如此奇怪,比如,魚有刺也會生氣不吃飯,外麵太熱也會感到煩躁不願意出門,莫名其妙的發火。


    “老爺,您就饒了奴婢吧,奴婢不敢說。”


    “說!我命令你說,要不然,就把你賣了!”


    聽此,丫鬟才忙道:“前些日子,夫人上街看到幾個孩子可憐,回來後,就一直難過自責,說沒有能力幫助他們,想要去寺廟裏祈求菩薩,夫人寧願一輩子吃素。”


    金江低頭,沉默了好一會兒。


    他眼睛裏浮現出愧疚,“阿蘭可真是善良,好了,你好好照顧夫人,我還有事,等晚上再來看她。”


    查了一天,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阿蘭。


    晚上,金夫人醒了,第一眼就看到坐在床榻邊上,直勾勾盯著自己的男人,她嚇了一跳。


    捂著胸口,虛弱地問。


    “老爺,您為什麽這麽看著我?”


    “沒什麽,我就想問問你,你跟王妃可認識?”金江握住她的手,剛問完,就感受到女人不經意顫抖了一下。


    很快,就被很好的掩飾過去了。


    “我怎麽可能認識王妃呢?”金夫人握起拳頭,放在下巴旁,使勁咳嗽著,隨後,她溫柔地摸著腹部,“老爺,我是不是有身孕了?”


    金江回神,他點頭,期待道:“是,我沒想到我都五十了,竟然還會有孩子,夫人,我這可是老來得子啊。”


    “老爺,可是我怕照顧不好孩子。”金夫人笑道,“能不能讓流兒跟我幾天啊?”


    金江想了想,金流是燕娘的小兒子。


    他看著夫人祈求的樣子,想到腹中的孩子,“也好,你提前適應適應當母親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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