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俊遠剛想開口,就被妻子瞪了回去,他小心翼翼看向父親,見其根本不理會,低下頭不說話。


    時霜吩咐道:“直接打吧。”


    孔秋兒揪住他的衣領,像是拎小雞似的拖出去,毫不留情地毆打。


    她每打一拳,就問一句:“說不說!”


    “我又沒幹什麽!我說什麽!”於俊遠吼道,“啊!疼死了!別打了!爹,娘,救我啊!”


    於夫人急得不行。


    安淑紅跪在地上,後背挺直,她不服道:“您是王妃,不是官員,沒有查案的資格!怎麽能闖進府裏打人呢?”


    “你閉嘴!”於尚書皺著眉頭,“不許這麽跟王妃說話!”


    對齊國來說,王妃的地位比王爺還要高,就連皇上都要尊稱王妃一聲姐姐,他隻是一個尚書,於家算什麽?


    算什麽東西!


    安淑紅心中有氣,她質問道:“父親,您為何不向著自己人?您知道為什麽俊遠跟您不親嗎?因為你每次都想著如何責罰他,而不是保護他。”


    於尚書冷笑一聲,反問道。


    “我維護他?就他那樣還需要維護嗎?我還得求著他,別把天捅下來,我就謝天謝地了。”


    於夫人哭著。


    她伸手揪住老爺的衣袖,哭道:“遠兒快撐不住了,王妃,臣婦求您,養不教父之過,要打,您就打臣婦和尚書吧!”


    “婦人之見!”於尚書將她甩開,隨後,他道,“王妃,您把他叫來,再問一遍,要是他死不承認,就把他殺了吧!”


    聞言。


    婆媳兩人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眼神,特別是於夫人癱坐在地上,哀怨地看向他。


    “好啊,你是不是在外麵有私生子了?你就這一個兒子!竟然如此狠心。”


    她越說越氣,竟然披上去撕扯尚書的衣領。


    時霜看不下去了,她嗬斥道:“尚書夫人,您若是再敢鬧,本妃立刻下令仗殺!”


    隻有在重要的時候,才會自稱‘本妃’。


    以權壓人,壓的是橫行霸道和胡攪蠻纏之人,眼下,正巧適合用這王妃的特權。


    於夫人立馬閉上眼睛。


    時霜抬手,示意三當家停止毆打,看著於俊遠被拖近,看向安淑紅道:“你確實有膽氣,可惜,護錯了人,真是不巧,本妃有資格查案,新皇登基,第一樁大案,就是我查的。”


    虔子寺之事,轟動全齊國。


    他們都聽過,安淑紅臉色蒼白,看著奄奄一息的男人,她沒得選,隻能硬著頭皮說。


    “王妃,事已至此,還是解決事情最重要,您說呢?”


    “嗯,這話我倒是讚同。”時霜應了一聲,目光落在安淑紅的身上,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有時候,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


    安淑紅深吸一口氣,做出一個決定:“夫君,你就說實話吧,你對謝姑娘到底幹什麽事。”


    那件事,她知道。


    沒辦法身為安家的媳婦,離不開男人,她隻能替他遮掩,證據確鑿,事情暴露,還要為他收拾爛攤子。


    於俊遠臉被打腫了,他擦拭嘴角的鮮血。


    他看向謝金彩,記憶回到兩個多月前。


    “那天,媒婆說給我介紹小妾,長得美,曾經是大戶人家的小姐,還隻要一兩銀子,我就來了。


    跟媒婆他們一起喝酒,喝大了,就讓我留下休息,她實在太美了,借著酒勁,就……”


    後麵的話不堪入耳。


    有長輩在,有王妃在,妻子還在,他根本不好意思說。


    於尚書罵道:“禽獸!”


    “兒啊!你說你大好的虔誠,就毀在一個女人身上了!”於夫人欲哭無淚,她罵天罵地,就是沒想過是兒子的錯,“安淑紅,我讓你進門,你就這麽壞我兒子是嗎?”


    安淑紅低頭,她心裏一片悲涼,聽著謝金彩在哭,她也想哭,可哭不出來。


    “母親,我為於家生兒育女,操持家事,於俊遠不務正業,花天酒地,哪點不如他?您卻一直說兒媳,要把人的心給傷透了。”她捂著心口,聲音沉著稍稍染上薄怒。


    對於兒媳的埋怨,婆婆才不理睬。


    謝金彩哭得身子癱軟,靠在凝姿的懷裏,上氣不接下氣,抽噎道:“王妃,求您,給民女做主!”


    她趴在地上,苦苦哀求。


    “我會為你做主的。”時霜看向尚書問,“於大人,像他這種情況,應當如何?”


    於夫人抓住老爺的衣袖,眼神裏充滿了哀求,“老爺…”


    於尚書歎了口氣,他抱拳如實道:“回王妃,若是謝姑娘不接受求和,犯人就要受徒刑一年或三年,根據情節嚴重而定。”


    徒刑剝奪人身自由,強製勞動。


    是一種說輕不輕,說重不重的刑法,但死亡極高。


    於夫人死死地握住兒子的手。


    她罵道:“你個狠心的,兒子細皮嫩肉,去那種地方還能活著回來嗎?別說是一年了,一個月他就死在外麵了。”


    “自作孽不可活。”於尚書感歎道。


    安淑紅起身,半蹲在地上,看著神情麻木,大著肚子的女人,她放軟語氣請求道。


    “謝姑娘,我們都是女人,最能理解對方的心情,對嗎?”


    她握住謝凝姿的手,繼續道。


    “這件事是他混蛋了,可他喝醉了,你有一個二伯,我調查過,是他做的局,夫君不納你為妾,是怕事情暴露,他害怕了,但你畢竟是女子,大著肚子,拉扯孩子不容易,我邀你進府當寵妾,你願意嗎?”


    現在一切都來得及。


    隻要她願意原諒於俊遠,就沒有事情。


    於俊遠一聽有生的希望,掙紮著爬起來,他跪在謝家人麵前,緩了好久,開口道:“金彩,我錯了,求你原諒我吧,要不是你二伯,我也不會犯錯,我肯定會對你跟孩子好的。”


    於夫人也忙上前。


    “金彩,你原諒這逆子好不好?我們全家都感謝你。”


    謝金彩噙著眼淚,麵對這樣的情況,她不知該怎麽沒辦了,她求助地抬起頭,“王妃…”


    時霜道:“一切看你。”


    她沒法替謝金彩做決定,現代女子永遠也沒辦法幫古代女子做決定,是非對錯,都是自己選擇的路。


    選了就認命,永遠也別後悔,後悔就要有能力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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