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已經淩晨三點,洛檸一個人走出醫院的時候,看到門口還停著洛桑的車。


    她走過去,看到車裏的洛桑靠著駕駛座,座椅往後調了點,正抱著胸閉眼睡著。


    洛檸以為洛桑會先回去,沒想到他竟然在車裏就睡了。


    她輕輕敲了兩下車窗。


    “哥哥。”


    車裏的洛桑並沒有睡熟,聽到點動靜就把眼睜開了。


    看到外麵的人後,趕緊拉開車窗,把門打開走了出去。


    洛桑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怎麽這個點出來了?我還以為你今晚不回去呢。”


    上半夜的時候,想要她先回家休息,第二天再來看厲珩喻,但是洛檸卻一直不肯走,怎麽說也沒用。


    本來都已經做好他要今晚要在這守一晚上的準備了,沒想到這個點竟然出來了


    洛檸抿了下唇,抬眼看他:“回家吧。”


    洛桑很少看到自家妹妹這幅沒什麽表情的模樣,看起來像是一副被渣男傷透了心的樣子。


    他抬起手,在洛檸腦袋上揉了揉,把她頭頂的發絲揉成一團糟。


    手還摁在洛檸頭上,身子微彎了點,問她:“怎麽了?醫生不是說那小子沒事,一個腦震蕩而已,過陣子就好了。”


    提到厲珩喻,洛桑依然是有些不爽。


    他那個父親真是個瘋子。


    要不是他當時剛好在附近,收到了司機的消息就迅速趕過來,後果可能不堪設想。


    幸虧那路段是有監控的,隻要證據足夠,加上他們起訴到底,估計得吃不少年的牢飯。


    前提是厲老爺子不會出手救這個兒子。


    洛檸悶聲道:“嗯,我有些累了,我們回家睡覺吧。”


    “行啊。”洛桑直起身子,定定地看了她好一會兒,才繞過去把副駕駛座的位置打開,“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洛檸這會兒情緒不好,回去好好休息下也好。


    結果洛檸這一回去,就是待了好幾天。


    在家裏除了和騎士玩,就是自己待在房間裏刷劇,還有不少時間都躺床上睡著。


    洛桑更是感到奇怪了,本來以為自家妹妹第二天會起個大早跑去醫院看人的,沒想到竟然睡到大中午才起來,還連著幾天都是這樣。


    洛桑也問過她幾次,怎麽不去醫院看過厲珩喻,但洛檸隻是語氣淡淡道:“哦,不去,不是說人沒事嘛,去看他的人也不少,不多我一個”


    聽到這話,洛桑倒是有些饒有趣味的挑挑眉。


    別人不了解他妹妹,他還能不了解嗎?這神情和這語氣明顯就是陰陽怪氣,堵著氣呢。


    也不知道那小子怎麽就惹到她了。


    明明之前剛受傷的時候還擔心的不行,那天晚上回來之後就沒再提過去醫院看他的事了。


    轉眼就到厲珩喻住院的第五天了。


    清晨,查房醫生照常過來檢查。


    “這個腦震蕩挺嚴重的,最近幾天依舊還是盡量少下地,傷口看著恢複的還行,但是最好在住院觀察一個月,好好注意休息。”


    “保持充足的睡眠,利於傷口的恢複。昨晚我聽說值班的護士半夜來查房的時候,你還坐在這兒沒睡?”


    這個病人,可是院長親自交代過的,一定要盡全力治療,重點關注,讓他千萬不能留任何的後遺症。


    醫生說了這麽多,厲珩喻沒什麽情緒應了聲:“嗯。”


    他睡不著,所以半夜就靠著床,深邃的眸子盯著某處發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看外麵的夜景。


    來查房的值班醫生,一進來就看到他坐在床頭也不吭聲,不得不說,大半夜的還怪嚇人。


    醫生例行檢查完離開後,病房又恢複安靜。


    厲珩喻把手從被裏拿出來,點開一直握著的手機。


    機界麵還顯示著跟洛檸聊天框,看記錄裏都是這一個禮拜給洛檸發的,但對方一條也沒回。


    厲珩喻隻能通過向賀嶼打聽洛檸在家的現狀,這幾天除了每天會來看他的厲老爺子,剩下就是賀嶼他們幾個經常過來了。


    上午大概十點多的時候,賀嶼拎著滿滿一袋水果走了進來。


    賀嶼秉持著傳統觀念,看病人不能空手來的道理,所以每次來手就沒落下來過。於是跟著他一塊的談柯和雷霄,每次也都是大包小包。


    導致他vip病房裏的冰箱櫃裏塞滿了吃不完的水果。


    “喻哥,今天柯仔跟雷公家裏都有點事兒,估計來不了了。”賀嶼搬了個凳子,坐在厲珩喻旁邊,拿起遙控器,隨便點開了個電視劇,一臉驕傲地說:“好兄弟在心中,還得是我來陪你吧。”


    厲珩喻沒搭理他這幾句話,直接單刀直入地問:“洛檸呢?”


    賀嶼一噎:“……”


    這問題他喻哥基本每天問一次。


    然而他每次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賀嶼咳了一聲,搖了下頭:“我也不知道啊,我……我都好久沒見她了。”


    其實早上剛見過。


    還是去洛檸家蹭了個早飯才來的。


    雖然他不知道兩人發生了什麽,但是洛檸冷著眼跟他吩咐過,不要跟厲珩喻提她的事情,就說不知道就行了。


    厲珩喻桃花眼微斂,臉上是病態的白,經過幾天休養恢複了點血色,但看著仍然精神不太好。


    加上額頭上包的那圈紗布,配上這張驚世駭俗的俊臉,整個人帶著一種病嬌感。


    他第一天就知道小姑娘在躲著他了。


    那天夜裏,他感覺到臉上冰涼的觸感就已經慢慢睜開了眼,但是那時病床裏一個人都沒有。


    等他再次醒來時,天光已經大亮。


    賀嶼心自顧自地扯開話題,雖然厲珩喻並不怎麽搭理他,但他一個人仍然說得起勁。


    等他說的口幹舌燥後,就自己找了個理由,直接撤了。


    厲珩喻那雙帶著點省事的眼神,一直掃著他,弄得他渾身不舒服。


    喻哥,真的不能怪他!


    是洛檸說的,在醫院不要跟你提有關她的任何一切,不然就要騎士咬他屁股!


    現在厲珩喻其實可以正常下地行走了,但是厲老爺子根本不讓他出院。


    說什麽一定要好好觀察,等確定身體各項指標完全正常後才允許離開這所醫院。


    這天中午吃完飯後,他躺在病床上稍稍休息了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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