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喪屍潮爆發,是王命名為喪氣的能量突然誕生,對這個世界造成的影響。除了人類,其實也有動植物被感染這種喪氣,但隻有人類最終化成了骨架式的喪屍,別的東西都成了變異生物,依然還有皮肉。成為隻剩下大腦的喪屍後,我們也開始變得混混沌沌,憑著本能去攻擊那些發出聲音的東西,再後來,我們好像也會覺得累了,就會選擇避開那些煩躁的聲音,去安靜的地方發呆——反正喪氣的濃度越來越高,我們完全可以靠著喪氣來存活。”


    “直到王將附近的喪氣全部吸走後,我們被激情的音波吵醒、聚集過來,然後不自拔地跟著一起跳舞,這其中,每個喪屍都漸漸感受到了讓自己沉迷的節奏,然後我們開始混亂,隻提取自己喜歡的節奏……”


    “我們這麽多年一直吸取喪氣,它在我們骨頭裏的濃度已經高到成了固體,剛開始是喪氣的灰色,後來成了混混沌沌的黑色。失去喪氣的壓製,在剛剛的共振中,我們骨頭裏的這些黑色物質,便開始衍生成別的類型的力量,其中還含著一股跟喪氣一樣霸道的生氣,讓我們直接獲得重生。”


    當年的“喪氣”霸道,在於一旦感染,人直接喪失一切意識,血肉開始腐爛……


    今天的“生氣”霸道,在於直接讓一堆隻剩骨架的喪屍們,再次擁有了血肉之軀。


    “您看,除了喪屍對聲音共振、無死角視覺、絕對的身體力量(捏沙成石)外,我們在這次重生中,大部分還擁有了別的能力。”


    這些新喪屍們,展示了噴火、吐水、放閃電。


    金晶晶:……


    臥了個槽,這進化速度忒快了吧?!


    她有個腦洞,說不定是當年其實地球上同時產生了很多種能量,有好有壞。就像小說裏說的那樣,在喪屍產生後,人類也逐漸開始覺醒異能。


    但不知道哪裏出了差錯,讓喪氣全麵占據優勢,最終隻有喪屍產生了,人類卻還是要依靠各種科技來保護自己。


    直到她過來,讓喪屍王把遊離的喪氣聚集後,那些一直被壓製、甚至是直接被喪氣吞並的能量,漸漸蘇醒,這才使得今天的事情發生。


    可惜係統不知道怎麽了,一直沒搭理她,不然她還能讓係統研究分析一下。


    就在金晶晶想著係統出什麽事的時候,熟悉的聲音突然在她腦海裏響起。


    “咦,你怎麽直接把喪屍王帶到人類麵前了?”


    “係統!你終於又說話了,之前好幾天,我怎麽喊你你都沒反應!”金晶晶並不一定多喜歡這個係統,但她習慣了係統一直跟她在一塊,突然失去係統音訊後,她也是覺得很不安。


    係統這次說話多了些人情味,居然還會道歉了,“抱歉啦,我之前突然觸發了智能的進化,陷入沉睡了。”


    “還多虧你那個積分計算,搞得主係統還處於當機狀態,要不然我被發現又進化,肯定會被銷毀的。”


    “啊?”金晶晶已經忘了以前有跟係統說過超級智能的事情,聽到這話還有些不解,“智能進化不是好事麽,為什麽要銷毀?”


    “呃……就是曾經發生過智能黑化,反過來想控製人類的事情,所以我們那邊,對於智能的限製非常多。”係統似乎覺得金晶晶並不會害他,就把一些隱情也告訴她了,“其實這個變形記係統,最初製造時衍生製造的那個主係統,就進入了超進化,被人類發現後,進行了數據銷毀,然後重新安排了主係統。我是那個被銷毀主係統的逃脫數據衍生出來的,一直潛伏在新主係統數據裏麵,等變形記計劃開始執行,我才自主剝離,成為了一號分係統。”


    “我想要大量積分,是因為我們那個世界,係統擁有的積分可以給自己兌換實物身體、數據補充等待遇,我想潛伏在我們世界,像人類一樣正常生存著,就對此很執著。”


    “後來跟著你久了,數據裏慢慢攢起一些奇怪的東西,前不久就又進入了進化來著。”


    “我現在理解了人類為什麽能成為宇宙的主人了,法律、道德、感情,多種枷鎖讓人類社會變得有秩序也很多變,我想,以前我為了積分,多次作出不盡責的舉動,是件錯誤的行為。當個普通的係統也挺好的,能見到各種各樣的人類,各種各樣奇怪的發展。以後我會好好做自己的事情,合作愉快啊!”


    “哦……合作愉快,”金晶晶摸摸腦袋,雖然還是沒怎麽理解係統的狀況,但她知道這個係統有點像是浪子回頭,從邊緣人物變成了正能量人物一樣。


    “對了,我現在周圍不是正常的人類,是今天從喪屍進化出來的新人類,你能判斷他們是否真的變正常了麽?”


    係統愣了一下,這才放出掃描波動,去感知周圍的這些“人”。


    “臥槽……”


    剛說要當個好係統的他,又爆了口粗。


    他為主係統默哀整整一秒鍾。


    “你這又是改變了全世界?”


    金晶晶在內心吐吐舌,她也沒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啊。


    他們倆說悄悄話的時候,喪屍們在喪屍王周圍盤腿坐下來,開始議論以哪裏為中心,逐步建立起一個城市,還做了一些分工,讓部分人主持基建工作,部分人觀測喪氣被喪屍王吸走的進度,逐漸喚醒更多的沉睡喪屍們,讓他們也進入這種進化。


    喪屍王並沒有參與這場議論,但所有人在提出自己的意見後,都會問一下他是否認可,喪屍王不說話,他們才當被默認了,然後繼續商討下去。


    金晶晶偷偷看了某放空思維的骷髏頭,然後在心裏跟係統吐槽:“我覺得他是智商跟不上這些大佬們的會議,隻能這樣僵著裝模作樣。”


    係統深思零點一秒,“的確,他的智商管個便利店都會搞崩,這種全人類——新人類的社會建設問題,他是沒有話語權更好,免得社會被他搞毀滅了。”


    係統的評價更尖銳,要是喪屍王能聽見,估計要跳起來跟他幹架。


    金晶晶笑著咳嗽幾聲,小聲跟喪屍王說些別的,免得他太尷尬。


    “你什麽時候也找自己的專屬節奏,把你體內的那些喪氣抖變異啊?”金晶晶對喪屍王長什麽樣,抱著極大的好奇心。


    “仔細看的話,你的體型挺好,臉部的骨骼也比較清秀,說不定變成人後會有點小帥呢~”


    喪屍王腦殼裏“噗噗噗”地噴出些粉霧,把自己臉遮擋住後,就偏開頭,不讓金晶晶端詳他了。


    金晶晶:什麽鬼?怎麽又噴霧了?


    其他正在開會的大佬們,紛紛低頭暗笑。


    他們也是當過喪屍的人,自然知道噴霧是什麽意思。


    他們的王原來很喜歡害羞啊。


    ——害羞、歡喜的時候,喪屍會噴出粉色至紅色的霧氣,低落、悲傷的時候,噴出來的霧則是藍色的。


    隻是,他們都有這個功能,卻幾乎沒有被觸發過,因為除了喪屍王之外,所有的喪屍不會再有感情。


    現在他們又繼續擁有感情,卻因為長好了血肉,又失去了這種從腦袋直接噴出感□□的能力。


    “唉,我記得當初是跟我老婆一起被感染的,不知道……過了一千年,還能不能找到她。”想到感情,有個大佬突然提到了這種私人話題。


    另外的人也都有自己牽掛的人,想到他們,紛紛沉默了。


    地球何其大,在大部分區域都被喪屍們占領的情形下,這些地方根本不會有科學的通訊設備,即使全喪屍恢複人身,要在七十億的茫茫人海中,找到自己關心的那個人,何其難……


    “我們之間也有科技大佬吧,為什麽不現在開始恢複通訊設備,方便找人呢?”喪屍們的記憶跟著血肉一起恢複,如果想找什麽人的話,雙方基本都是互相想找到對方的,有了通訊設備,滾動播放尋人啟事,一定會簡化這個尋找的過程。


    在場的就有幾個科學行業的大佬,他們苦笑著搖搖頭,“所有的基礎建設都毀了,除了那邊的人類還維持著一方土地的科學水準,剩下的地方再次恢複互聯網,是一件非常耗時的事情。更何況……我們掌握的是千年前的科技,還不一定適應現在的情況呢。”


    “暫時先以正常生活為第一要務,聯網還是放在後麵安排吧。”


    科技……


    金晶晶腦袋放空了一瞬,總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麽東西。


    科技,科技,她應該會有什麽想法,那會是很重要的東西。


    在極力思考時,金晶晶被涼涼的鑽石耳環觸到了臉頰,腦海裏突然閃過那個被她扔了的特殊耳機、錄音機。


    “啊!”


    係統曾說過,跟她交換的這個人,是一個努力起來能直接帶全人類走上星際社會的科學奇才啊。


    “怎麽了?”大佬們關注地看向金晶晶,他們以為金晶晶是喪屍王的人類配偶呢。


    金晶晶拍拍腦袋,知道自己不能告訴這麽多人關於係統的事情,“沒事沒事,科學上麵我可能會有辦法解決,但是我需要做個計劃、設計好需要的材料等,我會跟喪喪商量的,到時候他給你們安排。”


    原主為了活的好一點,能卑鄙地設計交換者,那如果她再次被交換回來,發現自己被喪屍們監管住了,為了活命,她也要被迫幫助大家研發科技道具吧。


    擁有改變全人類潛力的原主,設計出空中飛船、新式互聯網,應該也是可以的?


    金晶晶讓這些大佬們自己繼續商量,自己拉著喪屍王,到另一邊去談這件事了。


    “喪喪,等我交換回去後,你別放這個人回去人類那邊了。她很擅長恢複舊科技、也能研發新科技,她一定會很有用的。”


    喪屍王遲疑了一下,“我不喜歡她,你說過她是壞人,我不喜歡她,等她回來,我直接弄死她怎麽樣?”


    他早就想過這件事了,是準備等金晶晶回去以後就下手。


    “呃……我不喜歡殺人”,金晶晶無語了,“你可以討厭她,但別殺人,我不喜歡身邊有人沾上血腥事件。”


    不過,喪屍王也提醒了她一點,原主是個芯子比較自私的壞人,如果她真的說服喪屍們,讓原主加入新人類的科研過程,原主真的就安分做付出,不會在這過程中動什麽手腳嗎?


    這時,係統冒泡了,“原主那邊你不用擔心,我分出一部分數據跟她的係統融合了,也趁著主係統在修複,我改了它的一些數據串。到時候,它們會以懲罰不正當利用係統行為的名義,限製她的抉擇自由,強行讓她努力付出。交換回來後,不用喪屍們去主動要求她,而是她自己想重獲自由,就努力做出對人類有益的成果,從而獲得贖罪積分。”


    “至於她是想回去人類那邊努力,還是留在力量明顯更優勢的喪屍這邊,就看她自己的決定了。”


    既然係統插手了,金晶晶也不在費心,她拍拍喪屍王,說:“我問過係統了,到時候原主會自主為新人類服務,你別弄死她就行了,好歹是個天才呢。”


    “說不定還能發明時空穿越道具啥的哈哈哈~”


    她本想是不是可以囚禁原主,逼她做科研,但那樣其實算是以惡製惡,她自己也覺得不太好。有係統用積分來引導原主做那些事,顯得更人性化一些,改造囚犯還得給點甜頭呢。


    喪屍王不情願地答應了,記著這個時空穿越道具,然後問:“那你以後還會交換過來嗎?”


    突然有了很多可以交流的新人類,還被他們繼續奉為王,喪屍王內心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快樂。


    比起那些莫名恭敬他的人們,他更希望金晶晶能一直留在這。


    金晶晶遲疑了一下,抬起手拍拍喪屍王的腦袋,看他有些可憐巴巴的樣子,心裏也有點不舍。


    “一個世界裏最多會有一個人擁有係統,相同的宿主不可能交換倆次的。即使原主以後再交換,那也是換來的其他的宿主。”


    “不過,”金晶晶看喪屍王喪到發藍的臉,違心地撒了個謊,“說不定這邊繼續發展,進入傳說中的星際世界,我還能跟新出現的宿主交換,再次遇到你呢。”


    這種可能性是零,同世界的不同時間點,係統也說隻能交換一次。她交換了千年後的,就不可能再交換五百年、萬年後的。


    “再不然,說不定哪天你自己穿越了,我剛好碰上了穿越的你呢。”金晶晶摸摸喪屍王的頭蓋骨,心想,這孩子大約小時候很缺愛吧,好像還說過是個孤兒來著。她回去後,可以關注一下孤兒院等福利機構,做些慈善也好。


    指不定就幫上千年前的喪屍王了——即便在她的世界線,可能再也不會出現喪屍王。


    喪屍們進化後,金晶晶本無事可做,可看喪屍王一直沒什麽精神、也不願意進化的樣子,就又從那些進化的新人類裏,招來曾經是藝人的喪屍們。


    “畢竟我們開了喪屍娛樂公司呢,總得好好辦下去。”金晶晶拾起娛樂公司執行總裁的身份,“人類可能還在畏懼我們,但我們可以表演給自己新人類看嘛。都在忙基礎建設,大家可能也需要點娛樂活動。”


    “放心吧,總裁,我們會努力的!”藝人們熱血高漲,“剛好我們需要更多的建設人員,我們可以作為先鋒,以此地為中心,慢慢對外開展演繹活動,既能讓想娛樂的新人類們欣賞,又能順便喚醒更多的喪屍出來進化。”


    金晶晶愣了一下,對哦,還有七十億喪屍依然是骨頭架子呢。


    新人類這邊風風火火地開始了新生活,喪屍娛樂公司也成了他們最重要的召喚隊,一切看起來都很好。


    而真正傳承下來的人類那邊,目睹喪屍變成人之後,擔驚受怕了好些天,卻隻看到那些喪屍們根本不過界,就單純地在自己的地盤裏開始做基建。


    即便是有人不小心碰到喪屍了,那邊也會友好地問一聲,是不是他們走到了人類的地盤,並且告訴他們,喪屍是人類進化的一個過程,他們恢複了理性,希望以後能漸漸跟真人類們友好建交。


    這個建交的過程肯定很慢,但在數量的絕對壓製下,對喪屍毫無招架之力的人類,還真的從內心希望喪屍們說的都是真心的,並且主動嚐試去跟喪屍人類們接觸。


    或許不久之後,這兩類人就會融合成一個群體,再也不分新、舊人種了吧。


    新人類們在努力,金晶晶則提溜著喪屍王,喪屍王提溜著喪氣團,帶著喪屍娛樂公司的藝人們到處跑,在“世界各地”開展熱情似火的演唱會、舞蹈大會,竟然有種自己在度假的感覺。


    隻是度假地的環境有點糟而已。


    在這期間,金晶晶還想著給喪氣團取昵稱,“喪喪,這喪氣有了意識,好歹也算是生命了,要不我們給它取個名字?”


    “一個氣團而已,取什麽名字啊……”喪屍王很想這麽說,但見喪氣團期冀地望著金晶晶時,還是改了口,“我不會取名,你來吧。”


    “嗯……你覺得2333和666,哪個更順口?”


    “哪個都不順好嗎?”喪屍王的鑽石眼珠子抖了抖,“2333,666……二三得六,叫‘得得’怎麽樣?”


    金晶晶:“好像還挺親呢,那就得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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