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陪著笑臉,結結巴巴的說道:“全監察別鬧,這個節骨眼可不興開玩笑。”


    全飛雄臉色一變,正色道:“誰和你開玩笑了!不信你看!”,說著朝楊澤鴻示意了下。


    陳炳貴順著他的指示望去,隻見楊澤鴻從懷中掏出一枚象牙腰牌,正是當年韓珂臨走之前送給他的錦衣衛副千戶腰牌。


    雖說陳炳貴和錦衣衛沒有什麽交集,但是對於他們的事跡可是多有耳聞。


    眼下看到這明晃晃的錦衣衛腰牌,臉上瞬間冒出冷汗來。


    他在心中翻來覆去的想著。


    “如果這腰牌是假的,這小子定然活不了!


    倘若這小子果真和錦衣衛有所來往,如此審下去,隻怕不但我的烏紗帽保不住,就連這顆腦袋也要掉了!我且向胡大人打聽打聽,再做決策也不遲,我兒的仇晚一點再報也不是不可以!”


    心裏這樣想著,他決定還是穩一點。


    於是說道:“既然全監察說他和錦衣衛有關係,我且相信,隻不過這腰牌自來是‘出京不用’,在這小小縣衙自然也用不上,我們還是按照慣有的流程辦事!


    來人將這些證物暫且收押,由於這件案件關係到我本人,我且回避,待我向上稟明緣由,由上麵另派人審理!”


    陳炳貴嘴上這樣說,豈是是做權宜之計,一是暗中打探這少年來曆,看他是否真和錦衣衛有關。


    二是向胡大人打探下全飛雄的用意到底是什麽。


    聽到縣令這麽一說,蕭海岩張口道:“萬一你暗自銷毀證據怎麽辦!”


    陳炳貴喝道:“大膽!朝廷命官豈容你這樣悱惻!”


    “既然這樣,我看這些文件還是由我代為保管為妥。”,全飛雄說道。


    “那就先由監察保管,你們暫且都退下吧!”,陳炳貴說完猛地一拍驚堂木。


    楊澤鴻望向全飛雄,隻見他對自己使了個眼色,於是便放下了心來。


    想當初他可是冒著前途和生命危險救過他,這次定然也不會加害於他。


    他走到孟曉霜和劉老婦身旁,然後蹲下來,摸著兩人的人說道:“你們暫且委屈下,我一定會把你們救出來!”


    劉奶奶帶著求人的口氣說道道:“我一把年紀了,救不救的沒什麽要緊,隻要把曉霜救走我就放心了!”


    楊澤鴻重重的點了點頭,領著眾人便離開了府衙。


    圍在縣衙外的百姓密密麻麻,這時衙門突然間打開,外麵的人看到他們竟然安然無恙的走了出來,一個個都驚呼不已。


    “他們在衙門外這麽鬧,竟然能安然走出來!”


    “太不可思議了!”


    “他們究竟是何方神聖?”


    “是蕭府,你們看,裏麵有蕭家的人”


    見他們出來,百姓自覺的讓開了一條路。


    楊澤鴻失落的說道:“現在不但救蕭府的人沒有任何著落,反而曉霜他們又落入這狗官手上,哎,不知道全叔叔是有什麽辦法嗎?”


    這時蕭海岩問道:“那監察為何要幫我們?”


    於是楊澤鴻將當初南昌發生的事說了出來。


    眾人聽後對監察的態度好轉,但是也都猜不透他要作何。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時,隻見縣衙內發生了騷亂,接著便聽到有人喊道:“縣令遇害了!”


    “老天開眼了!”


    “聽裏麵的衙役說,好像被什麽東西咬死了!”


    “太好了!真便宜了這狗官!”


    眾人紛紛議論,跟著便歡呼了起來。


    楊澤鴻等人在原地大驚:“怎地好端端的就暴斃了呢,這附近是有什麽凶禽猛獸嗎!”


    遠處一個人影慌慌張張的朝他們跑來。


    來人正是代延昭,隻見他一臉驚慌失措,見到楊澤鴻後大呼不好:“太師叔祖,不好了,白君出事了!”


    聽說白君出事,楊澤鴻心頭一緊,難不成是他最近時運太差。


    楊澤鴻急忙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麽?”


    代延昭換了一口氣說道:“它闖大禍了,它,它把縣令咬死了!”


    說道“咬死”二字的時候,聲音壓得特別小,生怕被旁邊的人聽到。


    “啊!”,眾人皆大驚,沒想到咬死縣令的竟然是白君。


    原來代延昭被安排照看著白君,生怕它白日裏出來,引發騷亂,於是代延昭便帶著白君前往縣衙對麵的高塔上觀望。


    這高塔視野好,能夠窺探的清縣衙內發生的一切。


    當白君看到楊澤鴻邊廳杖時,早已經按捺不住內心的暴躁,本來想躍下高塔,將傷害楊澤鴻的狗官咬死。


    代延昭明白白君的心情,使足了力氣按住他,使的它衝動不得。


    於是在代延昭的看管下,白君沒法下去。


    當庭審結束,楊澤鴻等人離開府衙時,代延昭這才鬆開了手,一人一獸下去迎接楊澤鴻。


    誰知那白君鑽的空隙,趁代延昭不留神,立馬從他身邊溜走,然後飛一般的跑了個沒影。


    那代延昭順著白君飛奔的方向跑去,一看竟是府衙的後花園。


    白君躍過圍強,好似一道閃電,正撞到庭審完走到後花園方便的陳炳貴。


    白君見到他,幽藍的眼睛裏冒出火焰,瞬間撲了上去。


    這陳炳貴哪裏來得及逃跑,就連呼救都沒有發出聲喉嚨便被咬斷了,然後白君又火速逃離案發現場,一個飛躍再此躍過圍牆,跑了個沒影。


    待代延昭感到府衙外,透過圍牆的空隙朝裏望時,隻看到陳炳貴脖子裏不住的往外湧出血水,雙腿不住的抽動著,跟著身後趕來了一群衙役,衙役看到這般慘狀,一邊拔出腰間佩刀,一邊使勁的喊道:“快來人呐!縣令被咬死了!”


    楊澤鴻等人聽到代延昭說完,心中都慌亂了起來,殺害朝廷命官,非同小可,倘若朝廷追查下來,可就麻煩了,更別說去解救那些被關押的牢獄的人了。


    這時蕭海岩說道:“放心,這狗官死的時候,我們並不在現場,這群百姓可是都能作證的!”


    說來也巧,他們前腳剛剛離開縣衙,後腳縣令就突發意外被咬死,中間是有時間差,圍在縣衙外的百姓都可以為他們作證,認定凶手肯定不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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