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意見顧珩一臉的求知慾,也不好意思推脫,便四處張望了下,細聲細語地說道:“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關係前朝,你也知道,我們家關係比較敏感的……”知意點到為止,就沒有再說下去。


    顧珩這才想起了原來陸府還有個二小姐是前朝公主的女兒,聽說新君登位時還封了個郡主。不過這些都不是顧珩此次來的目的,他琢磨了一會兒,問道:


    “你可知道當年是誰平息了這場魔族紙亂?”


    “這我知道!是千尋寺的聖僧們。聽說千尋寺靈驗得很,隻可惜在城郊,我還未曾去過。”


    “是嗎……”顧珩沉思了片刻。


    知意發覺有些奇怪,便轉過頭來盯著身旁的顧珩問道:“你今天怎麽有些古怪?”


    顧珩皺緊了眉頭道:“什麽意思?”


    “就是,就是話有些多……啊!”知意話未說完便被路上的石頭絆了一腳,多虧了顧珩在身上扶了一把,才讓知意不被絆倒。


    被顧珩扶起來的時候知意還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剩下的半截路上他們也就沒怎麽說話了。


    走著走著知意停下來說道:“前麵沒什麽路了,這兒是我妹妹的院子。”知意往前指了指。


    原來這是陸言語的院子,這就是自己在長廊裏看到的院子。


    “也不知道青禾她們找到言語了嗎。”知意自言自語擔心道。


    “對了!你到底要去哪?這都快走到頭了。”知意又問道。


    顧珩躊躇了一會兒道:“沒什麽,回去吧。”


    “啪!”一聲瓷器砸碎的聲音從院子裏傳來。


    顧珩和知意對視了一眼,感覺有些許不對勁,緊接著第二聲“啪”,從院子裏傳來。


    顧珩和知意立馬衝進了別苑裏。


    言語還是坐在涼亭裏,手指在小石桌上“噠噠噠”地敲打著節奏,她還頗有耐心地數著從簷下滴落下來的雨滴,一滴,兩滴,三滴……


    一滴滴的水珠簾後,是芬芳蹦蹦噠噠過來的身影。


    “我數了一百多下你才來。”言語道。


    “小姐,這你可不能怪我,我可是掐著時辰來的,如今咱們現在去剛好就可以撞上了。”芬芳竊喜道。


    “既然如此,咱們回去吧。”言語站起身來,微微活動了一下肩膀,輕輕打了個哈欠,顯出了一些困意。


    言語剛起身要走,芬芳又著急地攔住了她,言語側頭一臉疑惑地望著她。


    芬芳緩緩道:“那個,我剛才瞅見大小姐好像往咱們的院子那邊去了……”


    “哦?那豈不是正好?”言語不解。


    芬芳又些尷尬道:“那個,我好像還瞅見了……”


    “瞅見什麽?”言語一臉困意地望著芬芳。


    “那位顧公子,他和大小姐一起往您的院子方向去了。”芬芳話中有話,言語也意會了幾分。


    “唉!”言語深深地嘆了口氣,閉上眼睛揉了揉太陽穴。


    “你說,我和他還真是頗有緣分,不過我早該料到會有些變故的。”


    “這……”芬芳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言語睜開雙眼,頗有歉意地望著芬芳說道:“如今敵不過的,隻得躲著了。”


    “小姐你該不會又是要……”芬芳無奈地看著言語,仿佛已經猜中了言語接下來的計劃。


    “隻能暫時委屈你了,你去吧!”


    芬芳雖然委屈,但也能體諒自己小姐幾分,雖有萬般無奈,但也急匆匆地去叫了人。


    第11章 詭計


    當言語醒來時,發現自己睡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床,陌生的被褥,但看見周圍這群熟悉的人她才安心,自己其實還在陸府。


    “小姐您醒了?”耳畔傳來的第一句話是芬芳的聲音。緊接著周圍的人紛紛轉過身子來擔心地看著自己。


    言語下意識地數了數這兒的人,沒有顧珩,心裏才鬆了一口氣。


    “這是怎麽一回事?”言語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無力,她有些許幹裂的嘴唇慢慢地發出一絲絲聲音。


    “你可知道你在涼亭昏倒了!”一旁的知意著急道。


    “怎麽淋著雨就出來了,你忘了你的身子可是受不了寒氣的!”陸然話語中帶著幾分嚴肅。


    一旁為言語診脈的郎中勸慰道:“陸小姐並無大礙,隻是勞累過度,加上寒氣入體,才撐不住倒下的,待我開幾副方子給小姐好好調理調理,不出幾天便會痊癒的。”


    說罷,郎中便轉去書桌出寫了一副藥方,陸然跟過去看了看,都是一些黃芪、白朮、甘草之類的普通用藥,這才相信言語並無大礙。


    安心之後,陸然又一臉怒氣地望著在一旁伺候著的芬芳,芬芳隱約也感覺到了陸然投過來的目光,身子不禁顫了顫,連忙跪下道:“都怪奴婢照顧不好小姐,才讓小姐受了風寒!”芬芳硬生生地擠出來幾滴眼淚。


    “你還有臉在一旁伺候!你們這幫丫鬟不好好做好本分,天天惹得二小姐心煩氣躁,來人啊!將二小姐房裏的丫鬟通通打三十大板然後趕出我陸府!”陸然這次是真的生了怒火。


    “別,爺爺。”言語勉強地撐起身子,知意連忙扶她坐了起來。


    “爺爺,芬芳是我從小帶到大的,這次是我自己的問題,不幹芬芳的事的。咳咳!咳咳!”言語說得著急了,一口氣沒跟上來,咳了幾聲。


    陸然見言語這幅病殃殃的模樣,心裏的怒意便更多了,但言語此番生著病,也隻好依著她,於是就答應可以饒過芬芳,但板子卻是不能少的了。


    芬芳被拖走的時候,還不忘委屈地望了望床上的言語,仿佛在向言語宣告,自己的使命已經完成了。


    知意看著時辰也不早了,於是向陸然說道:“爺爺,這兒有我照顧著言語就夠了,今兒可是您的壽宴,您了不能缺席呀,外頭我娘可招架不住那麽多賓客了,您無論如何都得回去的。”


    今日發生的事太多,陸然也十分煩躁,於是囑咐了幾句,也就匆匆離開了。


    眼下屋子裏隻剩言語、知意和兩個守門的丫鬟。


    “這是哪?我暈倒為何會躺在這?”言語問道。


    “這是我院子裏的一間廂房,你什麽都別想,現在我這兒住下,等你恢復了我再送你回去。”


    “可是我院子出了什麽事?”言語疑惑道。


    知意了解言語的性格,她隻要一旦有了疑慮,便會打破砂鍋查到底的,想怎麽瞞也是瞞不住的,況且與言語相處這段日子以來,知意發覺她並不想外人眼中那麽柔弱、不堪一擊,反倒在大事小事上言語都有自己的想法,如此一來,和她說出事情,也並不是件壞事。


    知意遣走了屋裏的丫鬟,言語發覺事情頗有些嚴重,便坐直了身子認真聽起來。


    “這事兒我也不知從何開口。這事雖發生在你的院子,可我也有一定責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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