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陸頂峰派出去了一波又一波的人,找了整整三個月,陸明瑜還是沒有找到,也沒有回來。


    ☆、四 輕生


    陸家莊沉浸在一片悲傷之中,大家都知道陸明瑜凶多吉少,怕是再也回不來了。陸母抱怨陸頂峰不該為了光宗耀祖,讓兒子上京趕考,陸頂峰後悔沒找幾個保鏢跟著兒子,以致釀成大禍。木兮不願接受表哥已死的現實,但看到姨媽和姨丈都認為陸明瑜死了,家裏的下人私下議論說,這卓家小姐還沒有嫁進陸家就守了寡,還真是可憐,她才漸漸感到表哥可能真的不會再回來了。


    木兮不吃不喝,日漸消瘦,陸家夫婦擔心她這樣下去出什麽意外,派人去東平縣請了卓孟遠過來。卓孟遠聽說女婿出事,眼淚縱橫,仰天長嘆:“我卓孟遠一生兩袖清風,這是造了什麽孽,要讓我卓家遭此橫禍?”


    陸家夫婦提議讓木兮先和卓孟遠回東平,木兮不願回去,她心中還報了一絲希望,她還想在這裏等他。卓孟遠見女兒如此,心痛不已,他明白陸家夫婦怕木兮在陸家想不開,出了意外不好交待,再三勸說,木兮才失魂落魄的跟隨父親回了東平。


    卓孟遠回到東平縣衙,思來想去覺得事有蹊蹺,他是為官之人,知道一般的劫匪都隻是劫財,不至於害命,為何要對陸明瑜狠下殺手,連書童平安也沒有回來,於是悄悄的派人到陸明瑜出事的地方暗中調查。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卓孟遠派出去的人還沒回來,這日,東平縣衙忽然來了一群人,為首的是知府馬大人。那馬大人到縣衙後二話不說,就讓手下控製住了卓孟遠。卓孟遠不明就裏,馬大人卻說是接到有人舉報,東平縣令卓孟遠貪贓枉法,特奉了上諭來調查此事。


    卓孟遠絲毫不懼,正言道:“我卓孟遠一生兩袖清風,從未貪贓枉法,不知馬大人是聽了何人之言,又是受了何人之諭,證據何在?”


    那馬大人更不言語,對著手下說了句:“搜!”隻見他那幫人如狼似虎,把卓家翻了個底朝天,不一會兒功夫,抬進來一個箱子,說是在卓孟遠房間發現的。馬大人命令打開,裏麵竟是一箱亮閃閃的金子。馬大人對著卓孟遠說:“卓孟遠,你還有什麽話說?”


    卓孟遠先是一驚,繼而就明白了,“馬大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卓孟遠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人,這金子並非我家中之物,定是有人栽贓陷害!”


    馬大人斜著眼看了他一眼,“這麽說是本官誣陷你了?拿下!”


    卓木兮見有人抄家,拖著虛弱的身子跑到衙內,正看到父親被人帶走,木兮哭喊著叫著父親,卓孟遠扭過頭望著女兒喊道:“木兮,你要照顧好自己!”


    卓木兮眼睜睜的看著父親被抓走,隻感到天塌地陷,她怎麽也不相信父親會貪贓枉法,可又不知道該如何去救他,這一連串發生的事讓她無法承受。


    沒過幾日,有人來縣衙送信,說卓孟遠已在獄中氣絕身亡。木兮聽到這一噩耗,再無留戀,她一個人來到河邊,心裏默默的說:“爹、娘、哥哥、表哥,你們等著我,木兮來找你們了!”縱身跳入了河中。


    ☆、五 遇救


    陸明瑜緩緩的睜開眼睛,隻覺得一股亮光刺入眼中,耀得睜不開眼。他動了下,身體竟然一點力氣也沒有,渾身疼的厲害,忍不住啊了一聲。


    這時從外麵進來一個姑娘,來到他床前,驚喜的說:“你醒了!”陸明瑜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子,隻見她十七八歲的年紀,衣著樸素,膚色略黑,但長相秀麗。陸明瑜問道:“這是哪裏?”


    “這是我家,”女子道。“這麽說是姑娘救了我?”那姑娘還未答話,就聽到一個洪亮的聲音說:“當然是她救了你,你小子可算醒了!”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走了進來。


    那姑娘轉過身去,說了句:“哥,你回來了。”男子笑道:“碧螺,哥當初還以為你救了個死人回來,沒想到還真讓你給救活了!”他又看著陸明瑜說:“哎,小子,你叫什麽名字?家住哪裏?”


    陸明瑜趕忙說:“小弟名叫陸明瑜,家住濟州陸家莊。敢問恩公尊姓大名?”


    那男子道:“看來你是個讀書人,說話都這麽文縐縐的,我叫祁白毫,”他又指了下剛才的那個姑娘,“這是我妹妹,祁碧螺。”


    陸明瑜心道:“這兄妹二人的名字倒也古怪,竟然都是以茶為名。”


    “白毫兄,這是哪裏?你們是如何救了我?”陸明瑜問。


    “這裏是蒙盪山,我和我妹妹從小就住在這裏,我們是茶農,靠種茶採茶為生。半年前,我妹妹在河邊發現你,就讓我把你背了回來。”


    “半年前?”陸明瑜嚇了一跳,“白毫兄是說我已經昏迷了半年嗎?”


    祁白毫道:“可不是嗎?你身中刀傷,也不知道從哪兒漂來的,跟個活死人差不多,能醒過來算你命大!”


    陸明瑜又試著動了一下,還是起不來,祁碧螺趕緊說:“你先不要動,你剛醒過來,身體還沒有恢復。”


    陸明瑜看著他二人道:“明瑜多謝二位的救命之恩,等我能起來了,再向二位恩公行禮。”


    “你說你是得罪誰了?把你砍成這樣?”祁白毫問。


    “白毫兄,我是在趕考途中遭遇劫匪,身受重傷,跌入河中,才流落到此。”


    “不行,我要趕快回去,我出來了這麽久,我的家人一定擔心死了!”陸明瑜著急的說。


    “你倒是看看你能不能動呀!難不成讓我把你背回去?”祁白毫揶揄的看著他說。


    碧螺叫道:“哥,你能不能少說兩句,”她轉向陸明瑜道:“我哥哥他就是這樣,公子不要介意,你就安心在這裏養傷,等傷好了再走也不遲。”


    陸明瑜雖心急如焚,可知道祁白毫說的不錯,自己現在動都動不了,別說回去了,怕是吃飯都要人餵。他看了看這兄妹二人,“那就有勞二位了,日後我回到家中,定當報答相救之恩。”


    陸明瑜就這樣繼續待在了祁家兄妹的家中,那碧螺姑娘心地善良,每天給他餵水餵飯,對他照顧的無微不至,祁白毫快人快語,是個慡快人,他看陸明瑜心急回去,還時不時的開他幾句玩笑。


    陸明瑜在碧螺的悉心照料下,雖然身子還很虛弱,卻可以起來走動了。


    ☆、六 逼婚


    過了將近一個月,陸明瑜覺得身體已無大礙,他歸心似箭,急於回去和家人團聚。這日,他向祁家兄妹辭行,說要回去。碧螺一聽他要走,眼眶紅了,轉身跑了出去,她站在一棵樹下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祁白毫看妹妹跑出去,趕忙追了出來。


    他看著妹妹說:“我早就看出來你對那小白臉有意,你既不捨得他,那就不要讓他走,你不好意思說,哥哥去跟他說。”碧螺趕忙拉住他說:“哥,你不要去!”“為什麽不去?你救了他,他就應該報答你,再說了,我妹妹哪點兒配不上他?”說完甩開碧螺的手就往屋裏去了,急的碧螺在那裏跺著腳喊:“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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