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倒是瞄準了,但距離太遠足夠宋泊簡避開了。女生扼腕:“太遠了應該走近點再砸的,這樣他就跑了。”卻看著宋泊簡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就看著那枚雪球,任由雪球砸在自己肩膀上。女生:“?”腦海裏一時波濤洶湧,還沒來得及品出更細致的味道來,就看到剛剛還站著不動任由巫澄砸自己好像巫澄做什麽都可以萬分寵溺的人,揮手砸過來半個雪球,準確砸在巫澄小腿。巫澄又開始抱頭亂跑。明明是自己先砸的,但唯一一次砸中還是宋泊簡站著不動讓他砸的,反而是自己被砸得身上都是雪漬。回去的路上巫澄猶還失落,下了車看到酒店附近小花園裏的學,興致勃勃要拉著宋泊簡接著去玩。今天在外麵跑了一天,剛剛在車上暖氣開得足,這時候再下車玩一會兒,冷熱交替容易感冒。宋泊簡反握住他的手,哄:“不玩了。”在車裏暖了這麽久,手指也是熱的,巫澄捏著宋泊簡指尖,皺著鼻子不高興。他小聲抱怨:“砸完人就不玩了,煩你。”宋泊簡笑著問他:“誰先砸我的?”巫澄不樂意他這麽說,翻舊賬:“明明一開始是你先砸我的,我最開始隻是想堆雪人的。”宋泊簡說今天,他卻從一開始說起。不過確實如此,宋泊簡反駁不得,道歉:“對不起。”巫澄又捏了捏他的指尖,目光注意到前麵的攝像機,什麽話也沒說。宋泊簡明天有考試,早上七點多就坐飛機回燕城。剛剛在外麵還好,一回到酒店看到宋泊簡還沒怎麽動的行李,他就想起這件事了,整個人情緒都低落下去。宋泊簡無奈:“又怎麽了?這麽不高興我陪你出去玩,站著不動讓你砸,好不好?”巫澄煩得推了他一把。他沒怎麽用力,但宋泊簡覺得他現在跟個被養野了的貓似的,時不時踩自己一下又咬自己一口,心裏好笑,假裝被推得站不穩,坐在床上。巫澄知道自己沒用力,不知道宋泊簡反應怎麽這麽大,有些失措的看他。注意到他眼裏的笑意後又開始羞惱,不高興的看著他,鼻子皺巴巴的。宋泊簡拍拍自己身邊,叫他:“過來,陪我一起複習。”巫澄看看他手拍到的位置,蹙著眉頭想了一會兒,悶悶去自己行李箱裏翻出自己的小本子和筆袋,坐到桌子前了。宋泊簡就從床上站起來,跟著坐到桌前。巫澄點開一集粉紅熊。他從頭開始看拚音,看了一會兒後皺著眉頭看宋泊簡,說:“煩,fan二聲。”宋泊簡嘴角弧度越來越深,看著他沒說話。巫澄接著說:“你,ni三聲。”宋泊簡笑笑,還是不說話。巫澄被他笑得心煩意亂,低頭在本子上寫了好一會兒拚音。他很隨意的寫著,並不按照粉紅熊講的內容,於是寫完後又從行李箱裏翻出字典,認真比對拚音有沒有寫對,聲調有沒有標對。剛剛在鏡頭前落落大方矜貴禮貌如雪後青竹的人,現在坐在酒店小桌子前,麵前攤著拚音本和木鉛筆,手機放著粉紅熊早教課,手裏捧著巴掌大的字典。反差巨大,顯得可憐巴巴的又分外惹人憐愛。宋泊簡看了一會兒,忍不住問:“寫了什麽?”剛剛還對著字典查拚音的人下意識遮住本子,偏頭看了他一會兒,又放開了手。宋泊簡看過去。本子上先寫了“宋泊簡”三個字,後麵跟這個雙箭頭的小標號,又跟著“巫澄”和“幼清”兩個名字。小箭頭上還寫著喜歡兩個字。很明顯他並不常畫箭頭標號,兩個箭頭都直愣愣的棱角分明,看上去冷硬無情。可上麵那個喜歡又寫得圓滾滾很小學生。巫澄還在翻著字典查這些字的拚音。他也不會查字典。查字典要麽知道字的偏旁要麽知道字的拚音,這兩者他都沒怎麽學好,依舊像是用手機輸入法打字一樣,嚐試著查一查,查到了就知道自己寫對了,查不到,他甚至不知道是自己寫錯了還是自己查錯了。知道授之以漁不如授之以漁。但看他這麽慢吞吞抱著字典查拚音的樣子又實在太可憐了。宋泊簡沒辦法的握住他的手,重新寫了一遍。從宋泊簡到小箭頭再到後麵巫澄的名字,甚至小箭頭上麵的喜歡。寫完漢字再一個字一個字標上拚音。手背被整個裹在手心裏,感受到宋泊簡手裏的溫度。巫澄身子都僵了,腦子稀裏糊塗的也記不住什麽,就看著宋泊簡捏著自己的手,帶著鉛筆在紙上留下好看的字跡。宋泊簡寫完,指著小箭頭上那兩個字的拚音,問:“怎麽拚?”巫澄腦子混混沌沌的,人也跟著不聰明,盯著這並不難的拚音,就好像第一次學拚音那樣,需要想好一會兒才能想出具體讀音來。明明都認識這兩個字了,都對宋泊簡說了那麽多次了,現在還是根據粉紅熊的教導一聲一聲拚出來。“xi、huan。喜歡。”他小聲:“喜歡你。”=第二天宋泊簡就按照一開始計劃的那樣,早早出發回燕城。巫澄送他到機場,之後又自己回酒店收拾東西,跟著其他嘉賓又跑了兩個博物館,下午才飛機出發去另一個城市。他在飛機上的時候,宋泊簡正好在考試。等他下了飛機坐車去酒店,宋泊簡考完試給他發消息。之前宋泊簡在的時候他倆一輛車,現在宋泊簡不在了,就他自己一輛車。他在宋泊簡麵前是個小話癆,但麵對不是很熟的跟拍,除了日常寒暄客氣外也沒什麽好說的,就那麽沉默著的時候看到宋泊簡發過來的消息。剛剛還冷著臉沒什麽表情的人一下就溫和起來,他拿著手機給宋泊簡發消息。因為最近在學拚音,學得越多越沒什麽把握,現在打字越發謹慎,慢吞吞打了兩個字就忍不住,轉而按著小喇叭問宋泊簡:“考完試了嗎?”沒等宋泊簡回答,又絮絮叨叨告訴他:“我們現在來第二個地方了,剛下飛機,現在在去酒店的路上。”“這裏也下雪了,剛剛在橋上我發現河裏結了很厚的冰。”鏡頭不偏不倚,如實記錄著一切。冬天氣溫過於極端,再加上各地溫度不同容易有溫差,害怕路程過於奔波會造成嘉賓生病。這一季節目錄製沒有第一季那麽趕,平均每三天才換一個地方。但這三天又不是時時刻刻都需要錄製的,巫澄驟然空閑下去,總忍不住給宋泊簡發消息。宋泊簡五號早上離開,十四號考完最後一科,馬上坐飛機趕過來。正好節目也是同一天飛機趕過來,他提前到達後索性就在機場等著和大家會和。不過也就才十天不見,但巫澄很激動,飛機還沒落地就忍不住看窗外,好像能隔著那麽久看到機場裏的宋泊簡。等到落地,更是第一個衝出去艙門,直直要往機場出站口衝。但機場實在是太大太陌生了,他順著標識走啊走,轉了好幾個彎,每次都幻想自己轉過這個萬就能看到宋泊簡。但悶頭走了十幾分鍾後,他看著這個陌生又空蕩的地方,絕望的發現,自己不知道走到機場哪裏了。剛剛還能看到有不少人,這裏卻根本沒什麽人,反而是有幾扇關著的門,旁邊用牌子提醒說是工作辦公室無關人員請勿入內。巫澄盯著那個牌子好一會兒,無奈接受自己迷路的事實,默默拿出手機給宋泊簡打電話,叫他:“哥哥。”他不常叫宋泊簡哥哥的,每次這麽叫,多半是討好或是撒嬌。宋泊簡一聽他這個聲音就笑了:“小祖宗,怎麽了?”巫澄在光潔的地板上滑了幾下,告訴宋泊簡:“我好像迷路了。”他把鏡頭對準門口那個小牌子,說:“我也不知道現在在哪兒。”宋泊簡又笑:“沒事啊,你在這兒坐著,我去找你。”但話音剛落,鏡頭對著的其中一間工作室打開,有機場工作人員走出來。巫澄連忙看一眼手機裏的宋泊簡,又走上前叫住工作人員:“你好。”工作人員停下腳步,態度很好詢問:“怎麽了?”巫澄不好意思告訴她:“我迷路了,不知道這裏是哪兒,請問如果我想去出站口a口,要怎麽走?”隔著手機,宋泊簡一言不發,認真聽對麵巫澄和工作人員交談。工作人員態度很好給他指路,告訴他順著這道走廊一直往前走,經過行李盤再轉彎,能看到一個電梯,再順著電梯往下,往前走再轉彎,就是a出口了。但實在是太繞了,巫澄沒聽懂。他遊刃有餘的道歉,又詢問工作人員能否再說一遍。等工作人員又說了一遍後,他微微躬身道謝,目送工作人員離開後,才飛快轉身,告訴宋泊簡:“我現在去找你。”宋泊簡站在原地,看著屏幕裏飛快移動的地板,提醒巫澄:“小祖宗,旋轉鏡頭,給我看看臉。”巫澄就停下腳步,紅著耳根把鏡頭轉向自己,又接著大步往前。宋泊簡看著鏡頭裏有些模糊的人,欣慰:“清清現在真棒,都能向別人問路了。”巫澄被誇得有點不好意思,悶悶說:“早就可以了。”他走得太快,聲音都稍稍急促起來,好像輕輕的喘息。宋泊簡還想再說什麽,就看到他回頭看了看,之後對鏡頭說:“哥哥,我先把電話掛掉,馬上就過去找你了,你在a出口不用動哦。”說完他幹脆掛掉電話。宋泊簡愣了一下,盯著已經暗下去的屏幕。隱隱的擔心外,又是說不出的欣慰。他在出口處的角落裏站好,等現在超級厲害甚至能找陌生人問路的清清小祖宗來找自己。做好對方會走很久甚至有再次迷路風險的準備。但也就剛過十分鍾,他看到有機場工作人員騎著擺渡小車過來,而副駕駛上,清清小祖宗滿臉雀躍,遠遠朝自己笑,無聲做口型:“我來啦!”機場明亮的燈光照在他臉上,好像給白瓷上了層甜釉,那麽漂亮。=《究古吉光片羽》第一季節目熱度很高,連帶著第二季也飽受期待,節目從錄製第一天開始,就不斷有人在網上放出偶遇片段。節目主題是正經科普類,現在路人提前放出的片段都是嘉賓錄製節目時的舉動,不算劇透反而算宣傳。所以節目組也不製止這種行為,而是順著大家的劇透,偶爾放出一點嘉賓小日常來做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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