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珺聽到陳琥的話,震驚的目瞪口呆,自己的親哥哥竟然要親手將自己送去宗人府。


    宗人府那是什麽地方,他進去以後還能有命出來嗎?


    他可是聽說過自己七哥和八哥兩個人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的,那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他是打死都不願意過的。


    這一次,陳珺是真的怕了。


    陳珺慌忙的起身,用膝蓋當腳,快速的移動到了趙淑妃身邊,不顧身上的鮮血,伸手就抓住了趙淑妃的衣襟。


    “母妃,不要,兒臣不要去宗人府,兒臣知道錯了。”


    “求你了,母妃,再給兒臣一次機會吧,兒臣一定學好,兒臣一定會改的。”


    趙淑妃臉上露出了心疼之色,原本冷硬下去的心,再一次軟了下來。


    趙淑妃剛想要開口答應陳珺,結果就看到陳琥走上前來,一腳將陳珺踹飛出去了五尺遠,直接撞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陳珺,你這樣的保證,在母妃麵前說過多少次了,需要我幫你回憶回憶嗎?”


    “你有哪次按照你的保證改變自己了?”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為惡,真當這個皇子之位能保你一輩子嗎?”


    “你難道非要看著母妃和我,還有小妹被你都害死,你才安心嗎?”


    “我告訴你,就算是你想,我也不會答應你的。”


    “你如果老實點,我還能讓你和我們吃一頓飯後,再送你去宗人府。”


    “否則,現在就送你去宗人府,你以後得死活,也將和我們再沒有半點關係。”


    趙淑妃看著被踹飛的陳珺心口忍不住一痛,差點就忍不住又要衝上去查看陳珺的傷勢。


    但是在聽到陳琥的話後,趙淑妃愣住了。


    是啊,她並不是隻有陳珺這麽一個孩子,她還有陳琥,還有自己的小女兒,她不能因為一個陳珺,就害了自己的另外兩個孩子;那樣的話,對於陳琥和她小女兒來說,就有點太不公平了。


    終於,趙淑妃還是忍下了心中的鈍痛,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閉上眼,再也不管陳珺的事兒了。


    陳珺看到趙淑妃的動作,又聽到陳琥的話,整個人都被憤怒給衝昏了頭腦,他一下子從地上蹦起來,指著陳琥破口大罵。


    “你這個廢物,畜生,你有什麽資格來管我的事兒?”


    “我隻不過就是殺了幾個奴才而已,那有什麽大不了的?”


    “我是皇子,是天潢貴胄,地位超然的存在;那些奴才能被我殺了,應該感到慶幸,應該感到榮幸。”


    “你個廢物,竟然因為這麽點破事兒,因為那麽幾個奴才,就要送我去宗人府。”


    “你怎麽不去死!”


    陳珺越罵越覺得不解恨,直接口不擇言的開始攻擊陳琥的痛處。


    “你自己又算是個什麽好鳥?”


    “你自己在北境做的那些醃臢事兒,比我又能好到哪裏去呢?”


    “要不是有父皇保你,要不是有冀州趙氏這個母族背景,你恐怕早就被父皇送去跟老七和老八那兩個廢物作伴去了。”


    “你還能有機會在我麵前耀武揚威的管教我?”


    “你自己做了醃臢事兒,可以靠著皇子和母族的身份,保自己平安無事。”


    “憑什麽我犯了一點小錯,你就要揪著不放?”


    “你個廢物,你就是個純純的廢物……”


    “啪!”陳珺的話還沒說完呢,就被一巴掌狠狠地再次扇倒在了地上。


    而當陳珺從暈頭轉向中清醒過來,看向打他的那個人時,整個人都懵了,他是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的母妃竟然會打他,竟然會扇他耳光。


    要知道,他之前雖然做了那麽多錯事兒,自己的母妃都沒有打過他;這都十多年了,自己還是第一次被母妃打。


    這種變化,直接就將陳珺給嚇懵了……


    趙淑妃一臉慍色的看著陳珺,臉上的怒意根本壓都壓不住。


    “你給我閉嘴!”


    “你五哥在北境的遭遇是怎麽回事兒,陛下和朝廷百官心知肚明。”


    “所以你父皇才會想盡辦法的保他,不讓他受到那個事兒的牽連。”


    “這和他是不是皇子,是不是冀州趙氏的外孫有什麽關係?”


    “你再敢這樣和你五哥說話,我還抽你。”


    陳珺這一次是真的瘋了,瘋的不能再瘋了;他一下子從地上爬了起來,揚著手就朝著趙淑妃衝來,看那架勢,應該是想要對趙淑妃動手。


    “賤人,你就是個賤人,你怎麽敢的,你怎麽敢打我的!”陳珺一邊朝趙淑妃衝來,一邊還罵罵咧咧的,那罵的話髒的,完全不是一個兒子應該說的。


    隻不過,陳珺還沒來得及靠近趙淑妃,就被陳琥一腳給踹飛了。


    陳琥沒有絲毫留手,直接一腳就將陳珺踹的飛了起來,飛出去有六尺遠,才重重的砸落在了地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這一次,趙淑妃再也沒有了之前對陳珺的心疼和憐惜之情,看向陳珺時的眼神中,也滿是厭惡之色。


    她剛才可是親眼看到了,自己的好兒子,自己疼愛了這麽多年的好兒子,竟然要對他動手。


    而且,看他那要殺人的眼神,趙淑妃敏銳的察覺到,陳珺剛才是真的想要殺了她。


    回想剛才陳琥說的話,陳琥給陳珺的評價,這個陳珺還真就是一個喂不熟的白眼狼。


    趙淑妃終於下定決心了,扭頭看向身旁的陳琥道:“去叫人傳膳吧。”


    “吃完飯,就將他送去宗人府,讓陛下和十九叔去處置吧。”


    陳琥點了點頭,瞥了一眼陳珺,眼神中滿是鄙夷和不屑。


    自己這個弟弟,也算是自己看著長大的,五歲之前,雖然也調皮搗蛋了一些,但還算聽話,你教他規矩他還能聽得進去。


    可是一切,在陳珺五歲那年,就徹底變了。


    一開始,陳珺隻是搞一些惡作劇,給照顧他的太監和宮女們添點亂;總體來說隻是無傷大雅罷了,所以也就沒有人會太在意陳珺的變化,都以為是小孩子淘氣呢。


    可是慢慢的,陳珺的所作所為,開始一點點的觸及到了做人的底線。


    從發現陳珺的變化後,陳琥就沒斷過對陳珺的說教;用苦口婆心來形容都毫不為過。


    最開始的時候,陳珺還多多少少會聽陳琥的一些說教,可是等到陳珺年紀再大一點,陳琥的說教陳珺不僅不會再聽了,還會偶爾反駁陳琥幾句,或者是直接將陳琥的話當屁給直接過濾掉。


    直到後來,陳珺因為自己心情不好,親手將一個宮女推進池塘中淹死,陳琥知道,自己這個弟弟算是廢了,沒救了。


    陳琥罵過陳珺,罰過陳珺,打過陳珺,甚至還將陳珺關進小黑屋裏反省,關了整整十天。


    結果,陳珺在最開始麵對懲罰的時候,都會擺出剛才那副跪地求饒的姿態,賭咒發誓的保證自己一定會改好的。


    趙淑妃和陳琥心軟之下,就會饒恕陳珺,希望他有一天真的能改好。


    隻不過,用不了多久,陳珺就會像是得了失心瘋似的,又一次犯下同樣的錯誤,甚至是比上一次更嚴重的錯誤。


    然後,趙淑妃和陳琥就不得不教訓他,無視他的苦苦哀求對其實施懲戒。


    隻不過,趙淑妃和陳琥對陳珺實施的所有懲罰,隻有在前兩次使用的時候才能有那麽一點點的用,等到用到第三次的時候,陳珺就完全不會將懲罰當回事兒了。


    最後,事情拖拖拉拉的,就一直一直拖拉到了現在,變成了現在這樣一個局麵。


    陳琥走到正殿門前,命人傳膳。


    回到正殿內,陳琥看著窩在地上,渾身顫抖的陳珺,冷哼一聲道。


    “現在,立刻給我滾起來,去旁邊屋裏洗漱,把自己洗個幹幹淨淨的,再上桌陪母妃吃飯。”


    “要不然,你就給我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乖乖的看我們吃飯,等我吃完飯,再送你去宗人府。”


    陳珺聽到陳琥的話,眼神怨毒的看著陳琥,手掌緊握成拳,像是下一刻就會對陳琥動手似的。


    陳琥沒有理會陳珺的無能狂怒,攙扶著趙淑妃就往一旁的膳廳走去。


    陳琥現在倒是不怕陳珺會對他和母妃做什麽,就陳珺那種欺軟怕硬,欺善怕惡的性格,借他個膽兒,他都不敢做什麽出格的事兒。


    陳琥和趙淑妃離開後,幾名太監和宮女趕緊提著清掃工具,走進了正殿,開始認認真真的打掃起正殿內的狼藉來。


    窩在地上的陳珺,在看到那些太監和宮女的時候,氣的直接吐了一口血。


    因為,陳珺親眼從太監和宮女的臉上,看到了幸災樂禍般的笑容。


    沒錯,陳珺可以肯定他自己沒有看錯,那些眼神,就是在嘲笑他,嘲笑他現在像是一個喪家之犬。


    隻是,現在的陳珺,麵對著太監和宮女們那嘲笑的眼神,他竟然什麽都做不了。


    一來,陳珺現在身負重傷,根本沒有能力作惡。


    二來,陳琥就在隔壁的膳廳中,他要是敢在這裏對太監和宮女們動手,陳琥一定不會饒了他的,不打斷他一條腿,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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