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兩天,陳琦終於將天機門的發展和情報網的構建與天機門一眾高層進行了溝通,並且製定出了相關計劃。


    第三天清晨,陳琦帶著秦奕等人,離開了天機門,向徽州趕去。


    當天申時初刻,陳琦一行人馬到達了徽州府南平縣。


    “少主,再趕一會兒路,直接去我家住吧?”


    薛平快馬加鞭趕上陳琦,表情特別的激動。


    陳琦則是輕笑著點點頭:“可以。你離開家也已經快一年了,想家了吧?”


    薛平嗯了一聲,激動的臉上有些潮紅:“去年離開家,隻有書信聯絡,是想家了;想我老娘了。”


    陳琦點頭,回身向身後眾人喊道:“抓緊趕路,去南平薛家打秋風。”


    眾人哄笑著應是,快馬加鞭的向南平城東郊趕去。


    南平薛家,徽商四大家族,葉氏一族的外戚;葉氏一族的附屬。秉承著以武護主的理念,守護葉氏一族安寧。


    南平薛家第一代家主就是當時葉氏一族族長的貼身近衛,終其一生,守護了那位葉氏族長整整五十年。


    自那以後,南平薛家的每一代家主,全都是葉氏一族族長的貼身近衛,幾乎成為所有人默認的規矩。


    現在南平薛家的家主名叫薛端,是南平薛家的第十一代家主,也是葉氏一族現任族長葉梅的貼身近衛。


    那葉梅雖是女流之輩,但是其從小就跟在上代族長身邊學習經商之道,眼界格局,均非常人所能及。隻不過在這個男尊女卑的社會氛圍下,葉梅縱使將葉氏一族經營的風生水起,也逃不過各方的詬病和那些個風言風語。


    其中最為卑鄙的,就是造謠葉梅與薛家家主薛端之間的風流韻事。行為之下作,言語之放浪,簡直是喪心病狂,歎為觀止。


    不過好在薛端本身就是大成境初階高手,實力強橫,非常人可敵;而且薛端對於葉梅也是忠心耿耿,不給別人機會加害葉梅。所以薛家和葉氏還算是風平浪靜。


    薛家第十二代共有四子三女,嫡子兩個,庶子兩個。


    長子是嫡子薛修,風流瀟灑,一表人才。自幼與葉梅之子共同長大,文武雙全,在徽州府極有盛名;也是南平薛家下一代家主的不二人選。


    次子是庶子薛齊,是薛平同父同母的哥哥。其人性格內斂,老實巴交,文不成、武不就,是那種典型的庸人。


    三子是嫡子薛治,和嫡長子薛修一奶同胞。屬於那種紈絝子弟,和薛齊一樣文不成,武不就;但是卻極其喜歡在外惹是生非,屬於那種混不吝的主。


    四子是庶子薛平,少年英才,天賦異稟。薛平六歲開始修武,十歲時就晉階到融會貫通之境,是第十二代中,武道天賦最強者。


    有道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薛平的天賦太強,讓有些人心裏不平衡了,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這其中,對薛平殺伐之心最終的人,就是薛平的三哥薛治。沒錯,不是嫡長子薛修,而是嫡次子薛治。


    薛平也是極其聰慧的人,早早的就感受到自己三哥對自己毫不掩飾的殺意。開始變得敏感多疑,連吃飯睡覺都小心翼翼的,唯恐被人暗害了。


    在一年前,十八歲的薛平實在受不了那種提心吊膽的生活,選擇離家出走。


    結果還沒出南平縣,就被他三哥的手下們抓住了,就在薛平即將被打斷腿,廢去修為的時候,被前往豐都驛赴任的陳琦和秦奕等人救了下來。


    在了解了事情原委後,本就對兄弟手足相殘之事厭惡至極的陳琦,直接帶著太子親衛,殺到了南平薛家。


    經過一番推諉扯皮,勾心鬥角。陷害薛平的薛治被薛家家主薛端打斷了雙腿,罰他去守家族墓地去了。


    薛平則是主動退出了薛家族籍,歸附了陳琦,成為了陳琦的貼身近衛。


    陳琦擔心薛平離開薛家,他的母親和哥哥薛齊會被薛家為難,當時就提出要帶二人離開。


    但是薛平的母親拒絕了陳琦的好意,作為一個極其傳統的女人‘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理念已經根植在她的心中。除非丈夫家不要她了,否則他一聲都不會離開夫家。


    陳琦和薛平也滿是無奈,但又無可奈何,隻得順了薛母之意。


    再後來,薛平便跟隨陳琦去了豐都驛,日夜守護在陳琦身邊,再也沒有回過薛家。隻是偶爾的與母親和同母哥哥薛齊通信,匯報一下彼此的生活,訴說一下思念之意。


    陳琦本來在這次回京都祭掃的時候,想過讓薛平不用跟去京都,回家看望一下自己的親人,但是被薛平拒絕了。


    所以陳琦才將南平縣定為了南歸的必經之路,其實就是想讓薛平回家看看母親和哥哥。


    當然,陳琦做事向來都是走一步看三步的主,他此次前來南平縣,還想借助南平薛家的關係,跟葉氏一族搭上關係。


    豐都驛的瓷器和茶葉即將上市,陳琦還有一些其他想法,也會逐漸展開。他需要一個安全的商路和完善的商貿係統,將他的產品賣往各個帝國和王國,幫他做到利益最大化。


    這種商路和商貿係統,可不是有錢就能辦到的,那是需要極其良好的信譽作為基礎條件的。


    而積累信譽是一個耗時極為漫長的事情,對於現在的陳琦來說,缺的就是時間。


    所以陳琦不得不和那些信譽積累良好的商賈世家進行合作。葉氏一族是目前階段陳琦唯一能找到關係搭上話的商賈世家。


    約摸半個時辰之後,陳琦一行人來到了南平縣東郊,一座極其廣袤的府邸前。


    薛平一馬當先的來到府門前,衝著門口的小廝喊道:“我是薛平,開門。”


    那看門小廝一聽來者是薛平,先是一愣,揉了揉眼睛,看清來人的相貌時,這才有些慌亂的忙活起來。


    “四少爺回來了。”一個小廝高聲呼喊這,向府內跑去。


    另外兩個小廝趕緊打開了正門,跑到薛平馬前,攙扶薛平下馬。


    薛平擺手,直接從馬上跳了下來,將韁繩丟給小廝。


    “將我們的馬牽到馬廄,讓馬倌用最好的草料喂養。”


    小廝接過韁繩:“知道了。四少爺。”


    薛平轉身來到陳琦身邊。


    “少主,咱們是直接進去?還是等人出來?”


    陳琦擺擺手:“那些沒用的禮數就免了。這是你家,你就是主人,就由你帶路吧。”


    薛平點頭,做了個請的手勢,落後陳琦半個身位,向著薛府內宅走去。


    一直走到二進院,這才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月亮門傳來。


    為首之人,約摸四五十歲,身穿一身湛藍色勁裝,眉分八彩,目若朗星,準頭端正,氣勢不凡。此人正是薛平的父親,薛家家主薛端。


    薛端的身後,跟著十多個年紀在二十歲到三十歲壯碩青年,一個個肌肉鼓鼓囊囊的,顯然都是練家子。


    薛端借助燈光,看到了陳琦和薛平。微笑著快走兩步,來到陳琦麵前,抱拳躬身。


    “薛家家主薛端,見過三殿下。一年不見,三殿下威勢更勝往昔了!”


    陳琦伸雙手托住準備下拜的薛端,語氣溫和的說道:“薛家主無需行此大禮,太過於見外了。”


    “我與薛平名為主仆,實為兄弟;薛家主就將我當做你的小輩即可,切莫再行此等見外之舉!”


    薛端聞言,爽朗的哈哈大笑起來。


    “既然三殿下都這麽說了,那老夫便當真了。看你們這樣子,應該是趕了一天的路,都沒怎麽好好吃飯吧?”


    薛端說完,也不等陳琦等人回答,轉身向身後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吩咐道。


    “快,去讓後廚開火,多做些吃食,照著五六十個人的量去準備。”


    “再去酒窖搬幾壇子上等的好酒,抓緊時間熱上。”


    那青年人聽到薛端的吩咐,快速向內宅跑去。


    薛端轉過身,看著陳琦:“等一會兒吃飽喝足了,三殿下和您這幫弟兄們,都去湯池泡上一泡,解解乏。”


    “諸位既然來了薛家,就權當是回自己家了;不要拘束,有什麽想吃的,想喝的;有什麽需要下人們置辦的,隻管開口就是了。”


    陳琦也是爽朗大笑,轉身看向薛平:“我和薛伯父去二堂聊聊天,說說話。”


    “你就別在這裏礙眼了,快去給你母親請安去吧!”


    薛平聞言,抱拳向陳琦行禮。


    “屬下多謝少主厚愛。”


    薛平說完,轉身飛也似的向內宅跑去。


    看著薛平的背影,薛端無奈的歎息一聲,臉上滿是愧疚之色。


    陳琦拍了拍薛端的手臂:“薛伯父莫要怪薛平,給他一些時間,讓他慢慢的放下心中的仇恨。”


    “薛平生性豁達,待人接物也是極有分寸。”


    “但是,越是這樣的人,心中一旦被人種下恨意的種子,就很難拔除。”


    “總有一天,薛平會著急解開心中的那個疙瘩的,還請薛伯父給他一些時間吧。”


    薛端聽到陳琦的話,長歎一聲,重重的點了點頭。


    前些年,薛端一直跟在葉梅身邊,極少參與家族管理,這也就導致了他並沒有能在第一時間平息薛治對薛平的加害;甚至在薛平向他訴說薛治故意傷害他的時候,他還將之看做是兄弟之間的玩鬧,都沒有去訓斥薛治。


    這也就導致年幼的薛平,不僅將薛治當成了敵人;就連薛端也被薛平記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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