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上文學鑑賞課,我鬱悶了。整個班裏竟然隻有我和南柯兩個男生,那些女生看我們的眼神明明是覺得我們腦子抽風了。南柯我不懂,我隻知道我自己確實是魔怔了,因為人少我一個人躲在後麵的角落裏坐著,上麵老師的講課像念經一樣我一句沒有聽進去,我隻是盯著林墨的側臉一遍又一遍的勾畫著。興趣班隻辦了半學期,而那半學期我畫滿了整整一本素描本,畫裏都是你——我心愛的姑娘——林墨。


    初三的時候,她變得更加的安靜了,人也清瘦了很多。看著同學對她的孤立,我想做些什麽卻總是覺得無能為力。隻能在課間的時候往她座位上跑,強行跟她聊天,好讓周圍的同學知道,林墨是和大家一樣的,她隻是太愛學習了。後來我更是用一個月的早餐和她原來的同桌做了交換,更是和老師承諾下次考試成績一定超過班級均分,這才成功和她坐到了一起。我愛逗她說話,更多的時候都是我一個人再講,她永遠都是低著頭做那永遠做不完的習題,但是她偶爾回應我的一聲“嗯”、“哦”、“好”就足以讓我一天都精神洋溢。


    一個這麽愛學習的人,某一天課堂上竟然走神了,當老師第二遍喊她名字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她慌忙站了起來,隻是一句話不說,我想這麽簡單的問題連我都知道答案,她一個班級第一的學霸不可能不知道啊,原來學霸上課也會走神。因著她平時成績好,老師也寵著她,也沒有多說什麽便讓她坐下了,我看著她坐下之後又不自覺的往窗戶外看了一眼,隻是窗外有什麽能讓她走神呢?我也看了過去,窗外沒有什麽特別的,隻是7班的班主任在同他們班的班長說話,好像在交代著什麽,那個班長我認識,初二時他同我一個班,也是班長,他叫南柯。林墨過一會就會轉一下頭往窗外看,直到窗外的人不見了蹤影,餘下的這節課的時間裏她再沒往窗外轉頭了。忽然間我明白了什麽,憤怒、無奈、鬱悶、焦慮等等一係列的情緒在那一瞬間統統湧上了心頭。於是我又跟老師申請,重新調了座位,老師大概也是怕我影響好學生學習,於是依舊將我調回了原先的座。


    這段時間林墨消減的越發厲害了,甚至臉色都有些微微發黃,眼下的青黑更是明顯。我心中懊惱,明明是十幾歲的小姑娘,別人都知道吃喝玩樂,怎麽偏偏她像是個傻子一樣,再一想她隻知道讀書學習可不就是個呆子,還是一個書呆子!於是我去哄她,想讓她離開書本一會,去外麵透透氣,也和其他同學多聊聊天。我邀請她去看我們和7班的籃球比賽,想讓她離開書本,這可是要用一節自習課的時間去看我們打球,她當然不會同意,於是我用“周一校徽事件”說事,又怕不管用,於是在她再次開口前趕緊又加上一句“是和7班的比賽”。其實我說7班的時候是存了一絲試探和僥倖的,我想也許之前我以為的種種是錯的呢。既然是7班,那麽南柯一定會參加,他酷愛打籃球。然,她同意了,再沒有一絲猶豫。明明目的達到了,但卻讓我愈加鬱悶,心口悶悶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比賽那天,因為7班的一個男生,誤傷了林墨,我很著急。可是那個傻瓜,在看到南柯的時候竟然又不知所措了,變成了真正的傻子,說話、反應都呆呆傻傻的。卻在南柯說要送她時脫口而出的說了“好”。你坐在他的自行車後座上,我看著你,而你看著他。


    第二天我給你寫了一封情書,我想搶占一個先機。信上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喜歡你,但是也決絕的寫著如果你不答應我以後我便不再同你說一句話,從此陌路。我就是想逼逼你,就是想知道,在你心我的分量。可是我高估我自己了,你隻是在我寫給你的情書背麵輕飄飄的寫了一句“好好學習”。連準備一張新的信紙都懶的花時間,更可笑的是你的藉口,多麽的冠冕堂皇,又是多麽的虛偽。我以為至少我的真心你不會謊言以對。終究我還是沒有做到同你決裂,每天還是會死皮賴臉的去你的座位上找你聊天,我也討厭那樣死皮賴臉的自己,那個樣子一定很醜,可若不是因為不舍誰願意做一個小醜?我還是會在上午第二節的課後給你桌上扔去一塊巧克力,並威脅你不吃就扔了,你有低血糖,上次學校體檢時我記住了。隻要下雨了,我總會在放學鈴聲響起的第一遍就衝出教室,幫你把自行車先扛出來,我們班級停車的地方地勢低,隻要下雨就會淹起水來,而讓你淌水去取車我捨不得。你總是那麽瘦弱,總是那麽讓我不放心。


    林墨,你的豆蔻年華裏是否有我季玨的身影?


    ☆、第 5 章


    新的校園生活開始了,林墨被保送到了一中,南柯也如他誌願所填上了二中。後來聽夏天說因為南柯的爺爺剛剛去世,而南柯想就近照顧他的奶奶,所以他放棄了學校的保送名額,而是以我們學校畢業考第一的高分成績去了普普通通的二中。夏天考上的也是二中。


    入學報名的前一天季玨給林墨家裏打了電話,說他爸爸會開車送他去學校。


    “明天一起去吧,我爸說了,我們學校上一中的不多,而我們班上又僅有我們兩個去上了,到了新學校老同學之間也好相互關照。”


    “還是不用了吧,太麻煩你們了。”


    自從林墨知道季玨的心思之後,總是有意無意的想拉開與季玨的距離。電話那頭,林墨看不到季玨在被拒絕了之後的滿臉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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