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控星艦選擇了其他躍遷通道。靳瑩對他們的神色視若無睹,而是走到中控室,開始查看星艦的建模結構。她暴露著筋骨的手,血淋淋地抵在其中一個位置,沉聲道:“我知道你們不信我,因為軍隊是用我布下的陷阱……但我以組織的榮譽起誓!我絕無二心!”“我知道我無法證明自己的忠誠,但現在,生死存亡之際,我還請你們再相信我一次這裏!”她誠懇道:“我一向謹慎,為了偷渡研究甚多。這裏就是我知道的,耀銀帝國在每一個星艦上都會安裝的一處暗中定位裝置……我現在的身體無法進行拆除,請你們一定要進行拆解,不要辜負犧牲者的期望!”她說完,就踉蹌著身體,咳著血返回了修複倉。安然躺到了裏麵。然後過了不知多久。她意識沉浮中,聽到了一聲轟鳴。星艦震顫了幾秒,又歸於平靜。靳瑩想起了當初看到的資料。這種星艦的定位裝置是含有自毀係統的,如果由權限不夠的人強行開啟或者拆除,就會引爆自毀係統。自毀係統傷害不大,但足夠造成一點小的混亂。而且……一個裝置拆除後,他們會下意識降低戒心。另一個,也能夠多隱藏一段時間了。*軍隊從海關星撤離,能量場恢複正常,因為行星武器出現而影響的交通恢複了正常。而韓亭熙,此刻正伏案寫著報告。他滿臉不耐。煩躁地寫著戰損,將手下人提供的數據一點點綜合進去。“不想寫了。”他寫著寫著,憤怒地將筆扔到了旁邊。紙質報告上的墨跡還未幹,褚澤拿起來看了看。發出了一聲低笑。他笑著抖了抖紙,“大學時候報告都自己寫,怎麽現在開始消極怠工了?”韓亭熙哼了一聲。“你要是天天寫,你也膩歪。每次幹點什麽,都要翻來覆去寫這些沒用的東西……”他皺著眉說:“讓我親自寫,那要那些記錄員幹什麽?”褚澤穩穩坐在了他旁邊,眼眸掃過旁邊韓亭熙手下提供的數據報告,一瞬間所有信息都存入了腦海,又以一種遠超人類極限的算力,輕鬆組合。他抬腕用韓亭熙的字跡接著往下寫。一心二用地說:“如果交給記錄員,難免會出現貪汙腐敗,偷扣軍需的情況,後續核查也不方便,這種製度能存在這麽久,倒也有幾分道理。”韓亭熙向後一靠,手揪著褚澤到了腰間的頭發,纏在指尖繞來繞去。這些他當然懂。隻不過煩躁地抱怨幾句而已。有褚澤在,他就像有了一個萬能的外置大腦,還能自動處理公務。甚合他的心意。他悠哉看著褚澤的側臉。從深邃的眉目,到挺直的鼻梁。在他的麵前,沒有外人,褚澤一向用真麵目麵對他。韓亭熙看著看著,開始胡思亂想。怪不得褚澤總是換臉。這張臉隻要出現,絕對就讓人難以忘記。氣質太獨特,也太過英俊。韓亭熙的視線直白,毫無掩飾。讓褚澤寫著寫著,輕咳一聲,似笑非笑轉過頭,勾著唇角,用那種纏綿的視線看向韓亭熙。“想什麽呢?”韓亭熙湊近,又被褚澤的男色蠱惑了一下,忍不住湊上去親了親。彎著眼睛笑,在褚澤看來像是撒嬌。“好帥啊。想親一親。”褚澤啞聲笑,轉過身張開手臂,扔下了筆,但筆仍然像是被操控一下繼續寫著。他將韓亭熙摟過來,屁股坐在大腿上,攬著韓亭熙的腰,唇畔懸在對方柔軟的唇上,若即若離。他的聲息低啞,好似誘人墮落的惡魔。“少校,舌吻嗎?”開盤下注第197章 “報告。”伊利亞的聲音突然出現。韓亭熙眼角還紅著。看上去眼睛裏像是盛著破碎的水光, 少了幾分冷漠,多了幾點瀲灩。褚澤拇指擦過韓亭熙碾磨地豔紅的唇,將一根銀絲擦斷。“進來。”韓亭熙清了清嗓子, 裝模作樣推開褚澤的椅子, 自己坐在辦公桌後麵, 拿著筆好像在工作。伊利亞進來,就看到他上司眼角, 和唇上可疑的紅。他視線在韓亭熙和褚澤身上挪移了兩秒, 保持了緘默。隻是一本正經打小報告:“少校,明上尉不聽話。”“怎麽說?”“不團結集體, 鼓動軍隊內部鬥毆,還開盤下注。”“別的呢?”韓亭熙揚了一下眉,舉例子,“比如不聽軍令進攻, 對我的命令陽奉陰違?”伊利亞笑了一下, 說到這就忍不住道:“這倒沒有。這個明上尉也是個有意思的人,他不聽話是一回事,但幹正事倒是不耽誤。而且有他在,那些貴族兵也沒有真的做出對計劃不利的事。”褚澤支著下巴, 在旁邊聽著。“那看來, 不需要我了?我親愛的少校?”伊利亞又盯盯瞅了幾眼褚澤。直到褚澤看了過來, 他才眨著眼收回目光。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隨著這段時間, 與褚澤的接觸變多,他越來越覺得……這人與無相有幾分相似。或者說……這位戴著麵具的男人, 可能還真是那位無相。可報紙新聞上, 不是說少校與無相不合嗎?上次賞金聯賽還幹了起來。褚澤倒是不知道伊利亞在想什麽。要是知道,他也會笑著讚同他最後一個想法。怎麽幹不是幹呢?“看來不用。”韓亭熙思索著回應褚澤。他抻了個腰, 站了起來,椅子隨著他的動作向後滑走。轉過頭看了褚澤一眼:“和我去看看具體情況?”褚澤微笑頷首。聽伊利亞口中所說,那位明上尉也不是什麽格外惡劣的角色。或許有些貴族的習氣,但也沒有更進一步做出損害軍中的事情。“在哪?帶路。”韓亭熙衝伊利亞揚了下下巴。他們現在離開了海關星,在前沿的燈塔星駐紮。這裏有軍事駐地,他們追蹤火種的星艦,在這裏準備軍需,同時提前聯係其他文明,為他們開辟追蹤通道。“這位明上尉……”褚澤和韓亭熙並肩走在一起,伊利亞略向前幾步,帶著他們往前走。褚澤忽然想起了什麽一樣,問:“和明淵少將有什麽關係嗎?”他與明淵的接觸時間不長,隻有曾經在刑拘所的那短短暫的時間。但他對明淵的印象卻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