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戀愛的時候也不知道我們有血緣呀。”


    戚歡嘟囔了一句,但被戚清喝止,“我不管,你現在就跟我回家,以後再也不準和他來往了!”


    “不行!”


    範冥想也不想地冷聲開口道:“想要帶走她,還得看我同意不同意。”


    戚清看了他一眼,麵色陰沉如水。但片刻之後,她忽然冷笑了起來。


    “一晃這麽多年,你倒是長本事了。怎麽了 ?你現在是要攔著我嗎?”


    範冥腦海閃過一個畫麵,但他還沒來記得理清楚,戚清已經變掌為爪,朝他狠狠招呼了過來。


    範冥閃過她的攻勢,一張俊臉也陰沉下來。


    “你是誰?”


    “我以為你都想起了。”


    範冥臉色難看。


    戚清冷笑連連,“連自己的下的心理暗示都還沒徹底解除,就想來泡女人!回去洗洗睡吧!”


    戚清接連攻勢了好幾次,範冥都一一閃過了。


    最後他握住了她的手腕,微微用力,戚清的手腕上頓時多了一層淤青,“看在你是她長輩的份上,我不想和你計較。不過你們現在回去很危險,範曜不會放過你們好的。”


    “隻要不和你在一起,她絕對安全。她能被暗示一次,也能被暗示第二次。”


    戚清甩開範冥的手,捏著自己有些發疼的手腕。


    這小子,幾年不見,力道比以前可大了太多。


    一時之間,戚清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紅唇抿得緊緊的。


    後來,戚歡還是跟著戚清回了家。


    戚清前所未見的強勢,戚歡隻得屈服。


    而且她其實心內的謎團並沒有解決,她想或許回到家她能想到過去的一些點點滴滴。


    “對了,小姨,我記得以前我們的房子不是在這裏,你怎麽搬到這裏的?”


    戚清替她收拾好了床鋪,轉頭看了她一眼。


    “不是你讓我搬過來的嗎?那次你昏迷之後,哭著鬧著要到這裏住。說起來這房子原來那家人還挺慘的,原本是一個單身女人帶著女兒住,可是女兒不小心被人綁架了,後來再也沒有消息。她人也被人殺死在院子裏。這邊的人都覺得這房子不吉利,就低價賣給我了。”


    戚歡看著窗外的石榴樹,心中有種極度不好的預感。


    “這家原來的主人姓什麽?”


    “好像姓戴。媽媽叫什麽名字我倒是忘了,但是女兒叫戴小圓。”


    咚——


    戚歡隻覺得心口猛地砸進了一塊石頭,沉甸甸的,悶痛悶痛的。


    她還記得島上那個可愛的小獵狗,到死的時候還想家鄉媽媽的戴小圓。


    她用自己的生命換了她活下來的機會。


    但她卻生生的把她母親的活路給毀掉了。


    “他媽媽……殺她媽媽的凶手找到了嗎?”


    戚清搖搖頭,“好像沒有。據說是無頭懸案。”


    “她是怎麽死的?”


    “好像是被什麽亂箭射死的,但死因是中毒。很奇怪,窮山僻壤的地方居然會出現熱帶雨林才會有的劇毒,也真是奇怪了。”


    戚歡的眼淚驀地滾了下來。


    許繼!


    是許繼。


    當初她不顧一切的跑到了這裏,她以為這是她的家,但其實那個時候不是。


    那個時候是戴小圓的家。


    門內,匆忙的腳步聲也不是小姨,而是期望女兒早日回家的戴小圓媽媽。


    許繼騙她,他沒有弄暈她。


    他殺了她。


    “怎麽了,小歡?”見到侄女噗噗的流淚,戚清連忙上來按住了她的臉,“讓你們分手就這麽難受嗎?傻姑娘,那個孩子心思太狠,真的不適合你。”


    “不是……不是……小姨……”戚歡在戚清的眼淚裏眼淚稀裏嘩啦地掉,“小姨,我真是太恨……太恨了……我害死人了……我害死人了……”


    “你胡說什麽?”


    戚清扒著她的腦袋,“是不是身體又出現什麽毛病了?”


    戚歡放聲大哭,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要怎麽告訴小姨,如果不是現在的她回到了過去,如果不是她貿然地回到了過去的這裏。


    或許,就算戴小圓當時沒有活下來,她的母親也會活下來。


    雖然會思戀。


    但起碼還會守著一個美好的夢想。


    不像現在,她把所有的夢想都給毀了。


    “小姨,我真是恨範曜,太恨了。為什麽他要是我的父親,為什麽要是他?”


    寧願沒有父母,也不要是那個人。


    那個帶來一切痛苦的開始。


    小鎮的生活安逸又清閑。


    戚歡的身體不能幹重活,就在院子裏打掃一下,這裏折騰一下那裏折騰一下。


    這幾年,鎮子發展很快,周圍還起了不少高樓大廈,讓這個安靜的鎮子多了一些現代化的生氣。


    戚清買了很多月季花,開得滿院子粉粉白白的一片,十分的好看。


    在這片寧靜的生活中,戚歡甚至一度忘記了城市裏還有一個人在苦苦等她回去。


    最先上門的是程婷婷。


    “你的身體沒事吧?”


    程婷婷覺得特別不好意思,“我沒有想到你談個戀愛還要命的?”


    戚歡搖搖頭。


    “痛並快樂著吧。”


    “傻子。”程婷婷沒好氣戳了戳她,“對了,你讓我查的事情我幫你查到了。不過那個人不叫範曜,他叫齊隱,美籍華人,今年四十二歲。”


    “不可能!”


    當年範曜在範家的時候都差不多是這個歲數,怎麽可能現在還是。


    不過他的麵容的確沒有什麽變化就是了。


    “但我查的資料的確是。不但如此,他所有的學籍證明都能證明他是齊隱,而不是你們說的範曜。”


    見到戚歡不再開口,程婷婷又繼續說道:“據說,他是個天才。他在大學的時候做過一個研究叫遺傳基因的蛻變和變化引起了當年生物學界的轟動。後來他大學畢業後就留在了本地的大學任教,教的是生物學。但後來被解聘了。”


    戚歡心中微微一動,“你知道解聘的原因嗎?”


    程婷婷點頭,“因為他的研究方向與科學追求的方向不一致。”


    不要說戚歡一臉的迷糊,就算是程婷婷最開始看到這個資料的時候也是一知半解的。


    後來還得虧陳柏宇那個渣男,有個同學剛好在那個學校任教,他說了一個內幕。


    “你知道他的研究方向是什麽?是克隆人。”


    克隆人?


    不知道為什麽 ,戚歡的腦海中迅速閃過了那些藍色的液體,還有液體中包括的女孩。


    有種惡心從胃裏直接升起,讓她再也忍不住,俯下身體在一邊嘔吐起來。


    “歡歡,你沒事吧?”程婷婷拍著他的背,安慰道:“其實我有時候覺得科學家真的怪怪的,上次我和陳柏宇還說過克隆的事情,我是不讚成的,但陳柏宇說克隆其實是人類的進步,我們可以改變自己的基因,讓自己變得更好,還永遠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現在想想,我和他的三觀有太多的不一致了,分開是必然的。”


    戚歡喝了一口水已經冷靜下來了。


    本以為範曜研究是怎麽改變人的基因充分發揮自己的潛力,但現在看來,他或許早就已經碰觸到另外一個禁忌的領域了。


    戚歡覺得惡心。


    科學本來是一種正麵論證的手段,但不能成為道德淪喪的方式。


    戚歡覺得可怕。


    但更讓她覺得可怕的是,她對範曜做出這些事情來,居然沒有太多意外的感覺。


    就好像她其實早就知道了一般。


    想到這個可能,戚歡覺得心口沉甸甸的,心髒被重重的石頭壓住,快要喘息不過來。


    但更重要的是,在心裏的某個深處,有些種子在慢慢朝外麵發芽,在慢慢的試探著一些汙穢並黑暗的真相。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這文的偽兄妹根本不是什麽虐點,兩人根本都不在乎。


    而且,我覺得很甜呀,沒什麽虐的情節。


    最開始寫這個文是因為兩個點:


    1.現在生病的人多了,科學的手段跟不上步伐。我們在下鄉工作的時候產生了對克隆人(器官)的探討。不管怎麽說,雖然結果可能有用,但在道德層麵上,始終是過不去的坎。


    2.央視某台有個科學節目,一個教授孵雞蛋的時候蛋殼不存在,照樣孵化了小雞。人類對基因的改變已經到了如此地步,為什麽不能來改善人的基因,或者說探尋人類的底線呢……


    於是就有了這個文。


    但因為種種原因,寫得並不如我想的那樣哈哈哈哈……


    可能是本質上欠缺對這方麵的深入思考,而且又披上了小言情的外衣,所以兩樣都沒討好……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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