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曉聽著身後傳來的講課聲,心裏升起微妙的快意。


    看吧,就因為曾家這兩年給b大捐了五十多萬港幣,所以就算教授看到她逃課也不會說什麽,黎易傾拿什麽跟她比?漂亮,漂亮能當飯吃嗎,這個世上最強大的東西是錢和權,她家有錢,等她和賀明哥結婚後,她就有了權,黎易傾又有什麽?


    從口袋裏拿出手機,熟練的輸入一組電話號碼,誰知那頭響了幾聲後變成冰冷的機器女音,曾曉的眼神冷下來,從她變成賀明準太太那天起,賀明一改之前潔身自好的作風,身邊女伴換人的速度一點不比b市那些公子哥慢,她以為這隻是暫時的,可是很明顯,她的想法才是太天真!


    賀明就像被圈養的一隻血統良好的寵物,家世好、樣貌好,連性格也好,無疑都是長輩眼中完美無缺的類型,可惜自從那天起,所有的一切都變了,家世更上一層樓,樣貌一如既往春風和煦彬彬有禮,唯獨對人的態度變了。


    對她不如以前關愛有加,對外麵那些女人卻處處體貼溫柔,她不清楚賀明在外麵有多少情人,不敢管也管不了,曾家在華夏的一切都和賀家分不開關係,兩年過去,她已經不是之前那個自以為有父母寵愛就不知事的天真少女了。


    曾曉迅速換了一個臉色,淡粉色的唇膏襯著美好的唇形,烏黑濃密的睫毛向上彎曲,臉上帶著清純的笑意,光憑長相,曾曉也對得起她的校花之名。


    慢悠悠晃來的男生見狀呆了呆,然後樂了,比起隔壁的q大,果然還是b大好啊!


    “曾同學這是要去哪兒?我有車,要不我送你?”湊上來說話的男生把書往旁邊的同伴手裏一丟,屁顛屁顛地湊近,曾大校花對男生一般不假辭色,又和賀大少訂過婚了,也是難得見她落單的情況,如今美人就站在他麵前,反正都遲到了,還不如和美人湊近乎。


    “謝謝,不用了。”曾曉退一步,對不知道名字的男生說了一句,然後向校門走去。婷婷嫋嫋遠去的背影,那男生又癡了……


    “嘿,哥們,回神了,不是還要上課嗎?”


    “上什麽課啊,哦,你不覺得曾大美女連走路姿勢都是美的?”


    “你想多了吧?曾大校花都有主了,賀大少是你惹得起的?別犯渾了,美人都是帶毒的。”


    “你說的也是,不過看一眼總沒事吧?唉……你不知道啊,高考那會兒我挑燈夜讀還是為了黎易傾來的,結果等我們入學了,她竟然不出席什麽公共聯誼活動了,現在連曾曉也被人定下了……幹嘛啊你,沒見我難過呢……”


    另一個男生恨不得直接一掌拍過去,兄弟,不是我不救你,是你自己找死,“黎學姐!”


    “黎學姐?b大姓黎的人原來不止一個啊……你、咳……你、黎學姐,你、你好!”


    黎易傾看了對方一眼,微微頷首,抱著兩份教案離去。


    “乎……臥槽,女神不愧是女神,連氣場都這麽霸氣。”男生不好意思說自己腳都打顫了,


    隻好笑著自我打趣了一番。傻笑完,一轉頭就發現同宿舍的哥們還沉浸在幻想中沒回過神來,於是,做了剛才他最想做卻沒做的事情――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腦門上!


    傳統中藥學係的設立最初就是為了那些走金錢路線的富商子女,為了不降低b大的總體水平,又能得到讚助費,於是開辟了這麽個新係,也被走過了高考這跟獨木橋的b大其他學生稱之為廢物收購站的係別,設立在分數堪堪低於財經和文學兩大類的第三熱門學院裏。


    這個係,除了黎易傾,也就那麽兩三個是真正喜歡這個係進來的。


    本該就是為了給花了錢的關係戶一個交代的專業,在馬上就要廢除的前一年發生了轉變,學生們好學了,不打架鬧事了,學渣成學霸了,這曾經是b大勵誌的一大奇跡。


    如今傳統中藥學係也有了自己的實驗室,裏麵研究各種奇葩藥物,因為這些人家裏有錢,研究費不是問題,銷售不是問題,這些本來就是被家裏當寶貝寵出來的,其父母就隻有一點要求――寶貝你喜歡就好,錢不夠爸/媽給你打過去!


    於是乎,有了薑萬裏隨手扔出來不要的方子,加上黎易傾在一旁鞭撻,這間實驗室還真建立起來了,裏麵研究的藥物雖然副作用大了點,可是也稱得上是特效藥,中藥製造出了西藥的效果,這間實驗室至少也有了一個固定的收入源。


    原本一個個把熱情全部投入在藥物開發上的中藥學學生如今一個個坐得無比端正,態度堪比剛剛入校的小學生,眼睛裏閃爍著求知好奇的光芒……


    好吧,這個形容過了,但是從得知黎易傾回校之後,他們從無邊無際衝滿苦澀藥香的實驗室出來是事實,王樂顛顛地把最近的新樣品那給黎易傾過目,因為全部都是用各種晾幹的植物作為材料,外觀上完全不能直視。


    一股刺鼻中又帶著些甘甜的苦味從容器裏發酵出來,黎易傾稍微把小瓶子拿開一些。


    “比上次好。”


    聽到黎易傾的評價,所有人嘴角都露出一抹笑意,“老師,你回來了,就再給我們上幾節課唄,薑教授都不管咱們,醫學院那邊的老頭子又隻管教醫學院那邊的書呆子,從去年九月份開始我們就沒再上過一堂課了。”


    “是啊,老師,我們就是一群沒人要的苦逼啊……”


    “我們苦啊……”


    話是這麽說,可是這些人臉上一個個嘻嘻哈哈可一點看不出到底苦在哪裏,黎易傾拿起最前排那個學生做的實驗報告,字跡清秀,有條有理,和三年前相比完全是質的飛越。


    “多練練手吧,上課已經沒多大作用了。”知道這些學生這麽說就是為了貧嘴,黎易傾淡淡地拒絕了。


    “老師啊,那你什麽時候有空,咱們全班請你去吃飯吧?”王豪坐在最後一排,頭發剪成了平頭,還是一個英俊的帥小夥。


    “等你們畢業吧。”黎易傾說完,搬了一張椅子坐在門口,一隻腳搭在另一隻腳上,“不要耽擱時間,開始答辯吧,不允許帶材料上台。”


    薑萬裏知道黎易傾不可能每天都呆在學校,於是幹脆地把傳統中藥學係的畢業答辯提前了,此舉堪稱無理取鬧到極點,可是誰都不敢忤逆這位活化石藥王的話。


    第一個站起來的是一個麵容清秀的少女,臉上麵無表情,將手上的文稿放下,緩慢的移動到講台前麵,全程都低著頭,呆滯的目光唯有看到黎易傾的時候眼裏才閃過一道亮光。


    其他人似乎早已習慣了她這樣,全部安靜下來,少女張了張嘴巴,接著又閉上,轉頭看向坐在門口逆著光的人。


    “今天按順序來。”平淡地拒絕了夏涵含混的祈求。


    夏涵目光又轉回來,看著下麵相處了三年多的同學,過了將近一分鍾後,才緩緩開口,語速很慢,也很輕,但是吐字卻很清晰,不時把目光投遞到黎易傾身上,每每得到肯定的頷首後聲量就會大一些,到最後,她說話聲已經恢複到常人該有的聲量。


    “很好。”直接給了最高的評價,確實很好,沒有辜負薑萬裏的斯巴達毒舌教育。


    夏涵,夏氏藥業董事長的獨生女,自小患有自閉症,交際完全成問題,不知道夏母聽誰說傳統中藥學都是一些活躍的“好孩子”,於是走了關係就把夏涵送進來了。


    ‘傾天’極少涉及和醫相關的行業,卻和華夏幾大藥材公司有著友好往來。夏涵是這個班裏她最先關注的三個人之一,在發現夏涵這方麵的資質不錯後又把她拎到薑萬裏麵前,一點不理夏涵的不情願。但是事實證明,夏涵這方麵是真不錯,除了經驗差了點,她的進步速度有目共睹。


    黎易傾其實挺疑惑,原本對她避如蛇蠍的夏涵怎麽就對她表現親近了,不過這種轉變她樂見其成,至少因為這個,薑萬裏有時沒事找茬時就能把夏涵推出去,至於夏涵的意願……為了防止她自閉症加深,多一層心理承受力療養也好……


    幾個問答,夏涵都答得很流暢,自然,最後一個問題結束後,下麵的人給麵子的鼓起掌來。


    夏涵無視下麵的掌聲,隻是看著黎易傾,見她滿意的點頭了,於是牽扯起僵硬的嘴角,不透光的眼眸突然亮了起來,堪堪清秀的少女瞬間多出那麽股味道,原本張大嘴巴打嗬欠的少年渾身一個激靈,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我擦,一定是他眼花了,夏涵腫麽可能讓他覺得驚豔。


    錯覺,一定是錯覺!


    隻有二十來人,就算每個人平均十分鍾,也花了不少時間。至於結果,自然是全過了,都一個個成為學霸了,怎麽還會敗在一篇論文上?


    “老師,這算是畢業了吧?那你什麽時候有空啊?”


    少年,你可以不用這麽執著……


    “等你們領完畢業證書。”黎易傾說完,收拾起東西利落地轉身走人。


    留在原地的王豪歎氣,晚一步的小弟兼狐朋狗友一人給了他一下,“都這麽久了,你不會還想著和老師來一場師生戀吧?”


    “狗屁!老子是那種人嗎?都說了是謝師宴,謝師宴懂不懂?”


    “你還真是那種人,不過看來你還是有一點自知之明的。”王樂從他身邊經過,涼涼道。


    王豪剛想和這個死對頭駁兩句,忽然感受到一股拔涼拔涼的視線,僵硬著後背慢動作轉頭,果然看到夏涵正麵無表情地盯著他。


    “……”為什麽他現在想的會是剛才夏涵那一笑?這不科學!


    b市某軍區。


    郭杜河拿著一頁紙在門外走來走去,頭上還冒著汗,周圍的人紛紛投以鄙視的視線,當做沒看見。


    他在門外徘徊了半天,又給自己做好了思想工作,兩眼一閉,打開關得嚴實的門進去。


    “……”郭杜河進去之後全身就僵硬了,boss,您是腫麽了,昨天不是剛剛把欲求不滿解決了嗎,今天怎麽又一臉怨夫相?咳,我絕對不是說您是怨夫,難道是您更年期到了?


    “沒事出去!”


    “是!”郭杜河反射性行了一個軍禮,退到門後後又重新開門進來,不管了,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前幾天那個參謀來了之後boss短時間內正好不會有大動作,除了日常任務都閑到蛋疼了,不請假都對不起那個小白臉參謀的一臉賤樣!


    “boss,請過目。”冒著蕭容堇銳利的視線,郭杜河還是硬著頭皮把昨晚改了幾十次的請假申請遞過去。


    蕭容堇看了一眼,什麽都沒說,周圍的空氣一下子冷下來,沉重的氣氛似乎要壓著呼吸,猶如千斤巨石壓在頭頂,讓郭杜河心裏也開始打鼓……


    又過了兩分鍾,郭杜河很沒種的開始打退堂鼓,“對不起boss,我記起來我拿錯報告了。”


    蕭容堇:“準了。”


    “哈?”這是,神馬節奏?不是關禁閉然後這樣那樣?就這麽準了?


    “趕緊收拾你的東西滾,半個月後回來報道!”


    “是,boss!”原來是我誤會您了,您絕對沒有到更年期,您是正值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年紀……郭杜河現在很想就這麽撲上去舔蕭boss的軍靴了,boss,您放心,小的半個月後一定會回來報道的!到時候當牛做馬隨便您奴役!


    “砰――”


    黑沉的目光看著合上的門,沉默了半餉,目光複而又收回到桌上的文件上。


    門外,郭杜河咧嘴咧到耳根子,差點就想仰天長歎一句,老子又自由了!


    在蕭少將手底下辦事那是要把命懸在褲腰帶上的活計,出生入死還不算,死了還不一定能得一個烈士稱號,郭杜河以前從來不認為自己會做這樣吃力不討好的工作,白天悠閑度日,晚上風流韻事才是他的畢生追求……


    “郭哥,怎麽樣?boss準你請假沒?”


    一個二愣子兵出聲打破他的緬懷,拉回神智,一掌拍在對方的肩膀上,“這段時間好好幹。”


    ------題外話------


    更新時間的話,看看五一能不能掰回來,目前暫定十一點前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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