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明沒有覺得黎易傾製止住他的話頭有什麽不對勁,黎易傾這叫低調,不驕不躁,光華內斂,不是空有一身美人皮。內外兼修的同時也具備了所有他欣賞的性格,賀明不知不覺間已經盯著黎易傾看了好一會兒。


    曾曉一瞬間妒忌到神色扭曲,不會馬上忍下來。


    曾家需要靠賀家在華夏的地位打開內地市場,被家裏委以重任時,心高氣傲的她本是不願的,絕食自殺都不成,最後隻能帶著簡單的行李來到b市,所有的銀行卡都被凍結,現金放在說是保護還不如說是監視她的保鏢身上,可是當她帶著憤怒的心理看到賀明的第一眼起,她整顆心就淪落了,這半個月她都住在賀家,也沒有聽到關於賀明和誰不清不楚的流言,比起香港上流社會裏的那些公子哥,賀明私生活算得上幹淨。


    為此,曾曉表情更柔和了些,說不定隻是同學,哪一個男人不喜歡長得漂亮的女人?再說,賀明除了和她說幾句話,也沒動手動腳的啊。


    “賀明哥哥,下午我還有一場演練,我是報了方陣舉旗的,你會來看嗎?”


    故意忽略掉黎易傾,也打斷賀明完成一半的介紹,賀明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覺得有些失落。


    “不了,我下午還有事,你明天就放假了,到時候找個人陪你熟悉一下京城好了,信用卡我已經叫伯父幫你解凍了,b大新生需要住校,如果還有什麽需要我找人幫你準備。”


    賀明把賀老爺子交待他的話一通說完,曾曉聽著心花怒放,洋洋得意地看了黎易傾一眼,可惜黎易傾壓根沒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一秒過。


    “外麵熱死了,賀明哥哥,我們去喝冷飲吧,附近有一家星巴克,我拿到那裏的會員卡了。”曾曉搖著賀明的臂,嬌聲嬌氣,透著一股子嬌憨,臉上紅撲撲,清湯掛麵,也算是難得的美人。


    可惜有某人珠玉在前,曾曉這樣的清粥小菜完全不夠上檔次,賀明直接不悅的皺眉,直言拒絕,“你不是還有午訓嗎?不要搞特殊化,這是賀家給你辦得卡,拿著,沒有其他事的話你先進去吧,我和黎小姐還有些正事要說。”


    所謂正事,就是請黎易傾去喝冷飲,剛剛義正言辭地拒絕了曾曉,轉頭又正兒八經地再次邀請,不得不說,賀明演戲的功夫也是一流。


    曾曉雖然不知所謂,但是看到賀明堅決的表情,她也知道此刻退讓才是最理智的,不過她還是有些不甘,賀明是她目前為止最中意的另一半人選,又是門當戶對,他們本該是一對才是!


    曾曉有意地嘟嘴,嬌憨道:“好吧好吧,就賀明哥哥你最忙,黎姐姐,你要幫我看著點賀明哥哥哦,我好喜歡他,所以要是有壞女人來勾引賀明哥哥,黎姐姐記得幫我趕跑!”曾曉這番話說得意味深長地很,若是不知道的,還當真以為她和賀明已經到談婚論嫁了。


    賀明被曾曉這一番搶白頓覺臉上無光,他本來還想邀請黎易傾一起去喝點東西,就算拒絕,交換一下私人號碼也好,可是曾曉這麽一說,他還怎麽開口?


    他不著痕跡地看了黎易傾一眼,沒有從她臉上看到不高興或者是失望什麽的表情,不由心情更加鬱卒,最後直接把理由歸結於曾曉越俎代庖,明明現在他們還隻不過是最普通的男女關係,她憑什麽這麽要求他?


    “曾曉,我記得曾伯父隻是說過你會在b市完成大學學業,這段時間你寄居在我家,在外人麵前,不要說這麽讓人誤會的話!”賀明冷起臉,一點沒有再給曾曉留麵子。


    哪一個男人希望被女人標記?別說曾曉還不是他喜歡的女人,就算是,大男人主義的賀明也不容許有女人爬到他頭上,除非……賀明看了身邊的女人一眼,眼底露出不甚明顯的癡迷。


    曾曉眼睛紅了,她是曾家唯一的大小姐,除了被送來京城這次,她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特別是現在,在一個長相比她好的黎易傾麵前,她更是覺得沒麵子。


    “賀明哥哥……”


    “好了,你快點進去吧,別遲到了。”賀明不耐煩道。


    曾曉依依不舍地走了,心裏回想自己哪一句話惹到了賀大少爺,想了半天,把過錯安在了黎易傾頭上。在黎易傾沒有出現的時候,賀明的態度雖然說不上好,但是也算是對她關愛有加,絕對不會是現在這樣橫眉冷眼。


    不過她絕對不會去主動惹黎易傾,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要想和賀明進一步發展關係,最好的方式就是避開黎易傾遠遠的。


    賀明看著走遠的人,心裏不由鬆了一口氣,轉頭來看著黎易傾,在陽光下,黑發如檀,同色的瞳孔就像最上等的墨玉,這讓他回想起曾經在照片上看到過的香港玲瓏閣的那塊天然墨翠。


    “黎易傾,曾曉是我世伯家的女兒,你不要誤會。”


    “誤會?”黎易傾疑惑的尾音傳來,臉上麵無表情。她壓根沒有把這場鬧劇放在心裏,她沒有走,隻是在等張力來接她罷了。


    “那個……我和曾曉沒有什麽關係。”


    “這和我有關係嗎?”黎易傾反問,就算是在問一個十分平常的問題,但也是這種平常,說明了賀明壓根沒有入過她的眼的事實。


    “……我”


    車頭緩緩停在他們麵前,前麵的車窗降下來,張力看了賀明一眼就收回視線,從駕駛座上下來,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boss’,末了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把一旁的賀明無視到底。


    黎易傾越過張力,沒有回頭,直接上了駕駛座,張力摸摸鼻頭,好吧,boss想開車,就算他想要抱大腿獻殷勤也不能攪了boss的興致。


    太多天沒有下雨,地麵積累了一層厚厚的沙土,車尾排除尾氣,轟鳴一聲卷起煙塵,噴了賀明一臉。


    “boss,褚侯已經聯係好監督團的那些人了,不過過境是個問題,監督團裏雖然都是能力者,但也不是每個人都能飛簷走壁,所以褚侯讓我來問您,是不是需要收購一家私人遊輪或者飛機。”


    張力知道黎易傾現在不差錢,可是不管是遊輪還是和私人飛機都不是一筆小投入,所以張力說得很小心,一邊說,一邊還要注意黎易傾的臉色。


    “嗯。”


    拉高檔位,車速再一次飆升,張力看了一眼時速表,臉上一白,一百二十碼,泥煤,這裏還在市區!他可以想象,明天收到的罰單會像雪花一樣把他淹了……


    “bo、boss……”您老人家悠著點啊!


    就算在最險峻的四連發夾彎都保持在一百碼以上的車速,張力驚地心髒都停擺了,臥槽,就算他現在都是跟奇人異事或者非人類打交道,但他本質上還是人類艾瑪?這種心驚動魄的時速實在不是他能受下的。


    張力驚神未定,終於體驗了一把暴走族的人生。


    “黎小姐,力哥。”唇紅齒白的娃娃臉上前,一臉崇拜加蕩漾地看了一眼黎易傾。


    “這就出發吧。”黎易傾沒有多浪費時間在接收朝拜上,這種目光,在實力至上的裏世界很正常,娃娃臉比她都大幾歲,在監督團大小也算是個小頭目,這次專門被派來接她的。


    “買一張返程機票,最晚大後天早上的。”


    她沒有忘記,明天是報道的日子,報道可以請假,但是一開學卻不能缺席,否則薑萬裏那關就過不去,六月份那會兒可是逃掉了半個多月的課,薑萬裏大概知道自己在忙活什麽,也沒有說什麽,直接扔一本醫學雜學,叫她自己吃透了。無疑那本雜學的手法很適合這個階段的自己,加上上麵有薑萬裏做的筆記,學起來倒是沒有什麽難度。


    “我開車送黎小姐就好了。”


    “不用。”開車?從香港到b市隔著大半個華夏,五天五夜都不一定到得了。


    “好吧。”娃娃臉有些失落的應聲,踩下離合器,再次提速,後座的張力臉又白了,尼瑪,今天就是他的受難日,臭小子,你給我等著,boss我是沒話講,但是收拾你小子,分分鍾秒殺!


    銀灰色的車子在廣袤的航道上停下來,綠色的草坪上停著一架直升飛機,負責接洽的人俯身在窗口看了一眼,冷峻著臉行了一個軍禮,這是‘天狼’保全的正規保鏢,正門負責接收保護政治官員的保護任務的。


    黑亮色的‘黑鷹’戰鬥機如今被改裝成載人直升機,螺旋槳高速轉動,黑色的機翼漸漸騰空,從b市抵達香港,隻不過兩個小時的事。


    監督團現在呈現上下齊心狀態,不過他們的擁護人是褚侯,隻有少部分人知道褚侯身後還有一個黎易傾存在,而娃娃臉就是知道黎易傾存在的人之一。


    娃娃臉一反之前單純無害正太樣,麵無表情地和路過的人打招呼,十分順利地抵達褚侯的辦公室。


    “黎姐。”


    兩年沒見,褚侯更成熟了,不是當初潛伏在盧詹身後縮頭縮尾地私生子,他羽翼已張,現在的褚侯,已經不見當初那個青澀卻裝作俊秀高知的青年的身影。就算如此,褚侯見到黎易傾還是敬重地稱一聲‘黎姐’。


    知道老大要和黎易傾談事,娃娃臉退了出去,和門口的張力一人一邊守在外麵。


    “褚侯,這次送過去的人全部由你來決定。”


    褚侯驚訝,黎易傾能把聚靈陣劃成監督團的財產已經很讓他驚訝了,現在竟然直接把決定權交給他?


    “除了監督團,還有俞亮手底下的人也會過去,這段時間,監督團的人要負責出麵引開窺探者的注意力,至於俞亮那邊的人,盡量避開吧。”黎易傾說出自己的要求,聚靈陣對她而言是多餘,但是在其他能力者甚至是武力值高的普通人身上都能體現出來。


    自己的人能夠進入聚靈陣修煉,前提是成為另一撥人的靶子,好是不好?褚侯權衡了半天,還是點下頭,和黎易傾討價還價是不明智的選擇,更何況,監督團也不過是黎易傾交到他手上了……


    “放心,我會仔細篩選人的!”


    後麵的兩天,黎易傾喬裝打扮後跟在褚侯身後觀察著整個監督團的係統,經過一係列整改,監督團已經從腐朽中漸漸脫離,有幾個高級血族常駐在監督團的大廈內,所以不知什麽時候,監督團大廳被重新裝飾了一邊,滿足了那幾個血族的愛好――金光閃閃!


    九月初,梭溫結束華夏訪問,登上回程的飛機,站在舷梯上,梭溫朝下方的鏡頭揮揮手,用緬甸語說了一句再見,從頭到尾,梭溫都沒有提過一句他其實會講華夏語,全由同聲翻譯轉達他的意思,自然,李政國這邊也一樣,兩隻成了精的狐狸,鬥了十天,對最後的結果雙方都挺滿意的。


    吳部長看著假寐的老師,欲言又止。


    梭溫閉著眼睛開口,“小吳,現在全世界都在搞變革,你想想這一個多星期在華夏的所見所聞,緬甸國不能繼續封閉了。”


    華夏一行讓梭溫頗有種醍醐灌頂的感慨,到後來,他的這次訪問不再帶著私人因素,以一個緬甸領導人的身份進行多場洽談,協商了新的兩國關係,等這次回國,專業的談判人員馬上又會飛到華夏。“黎易傾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天定貴人。”


    “梭老此話怎講?”


    “嗬嗬,華夏可是玄學的起源地,黎易傾這樣的人,未來必定登高,用老一句話來講,就是帝王命相!”


    “……”吳部長臉上的懷疑稍縱即逝,卻也沒有出口反駁,“總之,回國後就可以開始著手安排私礦計劃了,等華夏的事情定下來,加上‘傾天’金融公司的地位,後麵就簡單了。”


    梭溫看著外麵的雲層,低聲道:“是啊……”


    九月份中旬,緬甸國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礦產資源允許私有化了,雖然隻是以入股的形勢,但是這無疑讓大多數的緬甸商人和外商看到了商機,紛紛開始出手。


    另一邊,華緬友誼以一紙文書的形勢登報確認下來,這在世界範圍上也不過是濺起零星的小水花,因為,中東戰局終於陷入白熱化,戰地記者不斷傳回消息,伊國要淪陷了。


    至於這裏的“淪陷”一說法是否真實,在伊國突如其來投入了一件殺傷力極大的化學成分火藥的時候出現逆轉折。戰火繼續蔓延,而反襯這件大事,摩穀礦區出現私人擁有者的改變就顯得微不足道。而此時,另一個世界也在醞釀著一場爭奪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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