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半了。她已經等了一個小時。*秦宅的大門打開了。舒宋櫟收回心思看過去,看到秦家的智能機器人探出頭張望,大約是看到她還在,就從門裏出來了。卡斯的聲音永遠都是歡快的:“舒女士你久等,主人現在有時間啦,我帶你進去吧。”“好。”舒宋櫟拎起包,確認包裏的東西在,就整理了下衣服,對小機器人禮貌得笑了笑:“謝謝。”卡斯:“不客氣,跟我來吧。”外麵很冷。舒宋櫟左手拎著手提包,右手塞進大衣兜裏取暖,不緊不慢得下了懸浮車。寒風卷著飄雪刮過,寒意刺骨。舒宋櫟走了兩步,抬頭,看到兩輛懸浮車飛奔而來,停在停泊區。卡斯走過去,熱情得招呼。看樣子也是來拜訪秦瑾川的。舒宋櫟不由得裹緊了大衣。她這次來是帶著籌碼來的,最理想的狀態是與秦瑾川單獨聊,如果來了別人,局麵就不受她控製了。兩輛懸浮車的車門打開。白色懸浮車上下來兩個小姑娘,五官十分相似,是一對姐妹花。舒宋櫟對這對姐妹花有印象,植飲晚宴時,她們的位置就在她身邊。另外一個懸浮車上下來的,是一對年輕男女,看清楚那個女生的模樣,舒宋櫟愣了一下。那個女生看到舒宋櫟,也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呦,舒宋櫟啊。”女生身穿火紅大衣,腳蹬黑色長靴,挽著青年的手臂走下懸浮車,風姿搖曳。女生走到舒宋櫟跟前,上下打量一番,輕笑:“你也來跟秦家談合作?”姐妹花感覺到了濃濃的火.藥味,她們對視一眼,往後退了一步。舒宋櫟沒說話。這個女生她認識。是一個一流軍團首領的獨生女,叫田泠,旁邊的那個男人是她丈夫。田泠丈夫是老牌植飲世家,主攻強體療傷植飲,在楚家蕭條之後,獨占強體、治療植飲市場。產業鏈穩定,優勢很大。舒家根本沒辦法與之相較,但想到她手裏的籌碼,舒宋櫟覺得安心了一些。田泠也不用舒宋櫟說話:“來秦家談合作……別人的東西用起來,是不是很順手哇?”舒宋櫟握著提包的手緊了緊。舒家剛成為三流勢力時,她參加一場晚宴,當時的她不是很懂規則,在晚宴上被田泠嘲笑,之後每一次遇到,田泠都會被嘲笑她。但是這一次……她一定不會任由田泠欺負。隻要她把文件拿出來,秦瑾川肯定樂意跟她單聊。這次跟秦氏的合作,她要當著田泠的麵談下來,還要把田泠的丈夫踢出局!舒宋櫟挺了挺腰,微微蹙起眉,臉色有些發白,透著一股柔弱:“我沒有偷,也沒有搶別人的東西。你為什麽總是針對我?我隻是想經營好我的家族,我不明白我錯什麽了。”姐妹花搓了搓胳膊。又齊齊後退一步。田泠很直接:“惡心。”舒宋櫟臉色更白了,她看著田泠:“是不是因為我是貧民,所以你才帶著偏見看我?”田泠冷笑:“傻逼。”罵的也不知道是誰。舒宋櫟:“……”姐妹花差點兒笑出來。初初見麵,恨不得掐起來。“好啦。”田泠的丈夫出麵打圓場,他握住田泠的手,語氣帶著心疼:“你這兩天嗓子不好,今天風大容易受涼。別為了一些不值當啞了嗓子。乖。”田泠撇了舒宋櫟一眼,勉強:“行吧。”舒宋櫟:“……”誰是不值當?姐妹花快憋不住笑了。卡斯不懂人類的情緒,但它也知道這倆快打起來了,它立刻開口,按照秦瑾川的吩咐,把人往裏帶:“天冷,快跟我來吧。”姐妹花連連點頭。再待下去她們要笑了。田泠冷哼一聲,挽著丈夫進門。舒宋櫟沉默了幾秒,習慣性的整理了一下發型,又拍拍身上的雪,跟著機器人往秦宅內部走。*秦宅麵積很大,設計很簡單。道路兩側種著冬季長青的草植,不遠處還有一個小花園,花園旁邊還有個秋千。雪很大,秋千上卻很幹淨。卡斯很熱情得介紹:“楚少喜歡,主人就搭了一個,卡斯時時刻刻有打掃呢。”姐妹花立刻捧場:“好有愛呀。”雙方聊得很開心,旁田泠夫婦聽著,偶爾搭個話,偶爾低頭親昵得私語。隻有舒宋櫟,孤零零得一個人,插不上話,也沒有人陪。卡斯帶著眾人轉了個彎,白色的三層樓就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裏。斯卡帶著眾人進了客廳,又倒了熱乎乎的植飲,說:“主人現在可能還在書房,諸位稍微等一下吧。”三個勢力,圍坐在三個方向。卡斯離開後,姐妹花沒了嘮嗑的對象,就壓低了聲音聚在一起說話,兩人的聲音很低,聽不清說了什麽。舒宋櫟低著頭,心裏想著她什麽時候跟秦瑾川搭話最合適。田泠靠在丈夫身上,手裏抱著杯子暖手,看到對麵的舒宋櫟,她冷哼一聲。舒宋櫟那算計什麽的眼神,沒逃過田泠的眼,她扭過頭,就跟她丈夫說:“有些人啊,就是沒臉沒皮,要了別人的家產,還惦記別人的未婚夫。”舒宋櫟愣了一下:“??”田泠丈夫:“……”姐妹花瞬間息聲:“……”田泠自顧自得說:“端了別人的鍋,還想著別人的碗,這不就是想把人家餓死?”舒宋櫟這下明白田泠的意思了,她臉一下子就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氣得。她的確是想著怎麽搭話秦瑾川,但是她對秦瑾川沒有別的心思。田泠丈夫忍不住扶額。姐妹花也不說話了,她們緊緊挨在一起,悄悄得豎起耳朵。田泠喝了口植飲潤潤嗓子:“有些人也是傻,都不看對方是人是鬼就掏心掏肺得追,追得傾家蕩產不算,說不定還得賠個老公。”姐妹花:“……”這姐姐太狠了。大廳裏很安靜。田泠的聲音格外清晰。舒宋櫟皺著眉,一個人坐在單人沙發上,顯得勢單力薄:“你對我的意見為什麽這麽大?為什麽總是看不……”田泠扭頭看著自家老公,撒嬌一樣說:“老公你覺不覺得某些人自我感覺太良好?覺得自己出身貧民,就能代表一切貧民,也不摸摸自己的臉夠不夠大。”舒宋櫟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正要下樓的楚醫:“……”誰的嘴這麽毒?他還沒出場,女主就已經開始上演變臉了。秦瑾川跟在楚醫身後。楚醫一停,他也就跟著停下腳步。楚醫拽著秦瑾川後退一步,站拐角看著樓下:“說話的這是誰?”秦瑾川隨著楚醫的目光看了一眼,說:“田泠,田家獨女。”田泠?這不就是在某個宴會上嘲笑欺負女主,最後被男主當眾打臉的炮灰女?原文裏,就是因為女主被田泠欺負得狠了,哭得可憐兮兮,原主又無力報複,才偷秦瑾川的機密文件,讓女主搭頂流勢力。楚醫也不著急下去了。心想這下熱鬧了。*樓下人的注意力在田泠身上,田泠的注意力在舒宋櫟身上,誰也沒注意到樓上多了兩個人。舒宋櫟隱忍著開口:“我隻是收了別人送的禮物。你為什麽這麽不依不饒?難道別人送的禮物是不能收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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