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宗棋卻一擺手止住,一臉神秘地告訴我,“不用動,讓它自己著。燒什麽樣,算什麽樣,扒拉完以後,就不靈了。”


    過一會,火苗熄滅,廖宗棋才俯身盯著沒有燃盡的紙灰看了看,才拿過我手裏的小樹枝,來回扒拉下,我不知道他又在查看什麽,就蹲在他身邊,好奇地問,“從紙灰也能看出說頭麽?”


    廖宗棋很認真地點了點頭,說:“陰宅的說頭很多,一個好的風水先生,不光要會選墓點竅,看形看砂,還能從一座舊墳,斷出那家人的吉凶,家裏男人長壽,還是女人長壽,有無病疾,有無子孫,子孫是一脈單傳,還是枝繁葉茂,墳上的風水,發姑娘,還是發兒子,發大,發小,都能看出來,你要想知道,回去我教你口訣,現在我先告訴你,看墳主是怎麽死的口訣。”


    廖宗棋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大堆,我聽得腦袋發蒙。


    不過他說的這些,以前我模糊的聽老人聊天說過,但沒想到,會是真的。以前上學時,學校裏告訴要相信科學,還鄙視過那些上了年紀的人,思想迷信。現在自己親身經歷過,才知道術業有專攻,玄學能存在幾千年,到現在還有人信,自然有他的道理,用科學解釋玄學,也不過是牽強附會,科學家能發明出來的儀器,肯定也有它探測不到的領域,就像科學能解釋很多事,但是它解釋不了廖宗棋。


    廖宗棋停頓了一下,接著又念念有詞,“墓中公婆事難明,可將墳紙去搜尋,黃白是男烏是女,墳紙紅露槍刀亡,紅點須知癆疾死,青點須知食藥亡,白點必定投水死,黃斑黃腫長病死,紅斑產難家中亡,青紅樹打王,赤黃牆打死,黃紋自縊亡,黑紋離鄉被打死,交爻紅是相殺亡,墳頭無紙是孤貧,紙烏又水濕,骨骸烏又爛。”


    廖宗棋像背詩一樣地念完一長串口訣,扭過臉問聽得雲山霧罩的我,“聽明白沒?”


    我抓了抓頭髮,歪著腦袋有點尷尬,看著地上黃白的紙灰說:“你說了一堆,我就記住兩句。”


    廖宗棋的眉頭皺了一下,問我,“哪兩句?”


    “黃白是男烏是女,還有一句白點必是投水死。如果按這兩句來分析,我覺得這個墳不是李家寶的,李家寶雖然出的是車禍,但最後他是客車掉進河裏以後,沒有能及時逃生,被水淹死的,可是我沒從燒過的紙灰裏看到白點。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這墳就應該不是李家寶的。”


    廖宗棋驚訝的楞了一下,伸手寵溺地扒拉下我頭髮,刮目相看地說:“行啊,居然聽明白了,看樣還能給我生個聰明的兒子。”


    我沒心情跟他鬥嘴,就想快點找到李大寶的墳,遷走了好回家。我擋開他的手,起身拿著燒紙走到另外一個廖宗棋剛篩選出來墳頭,沒想到,燒完以後,紙灰裏真的有白點。


    我興奮地指著地上的紙灰,“從紙灰上看,這個墳主是水淹死的,應該就是李家寶的墳了。”但說完,馬上又想到另外一個問題,又有些不確定地問廖宗棋:“可是,我們雖然從紙灰上知道這墳裏的主人,是水淹死的,但是這裏這麽多墳,萬一除了李大寶還有其他的人,也是淹死的,怎麽辦?還是容易挖錯啊。”


    廖宗棋用手指了指眼前的一小片墳說:“你說的那種情況,概率很低,我們來的時,李大寶已經告訴了,他的墳位於東邊的這一小片裏,這一小片剛才我已經看過了,墳主是男性的孤墳,隻有五個。五個墳裏,還有其他是淹死的可能性很小,如果你不放心,你也可以把剩下的那三個墳,都燒遍紙灰看看。”


    我抬頭看看黑雲密布的天空,擔心一會下雨,而且置身於一片荒墳中,太陽又被黑雲遮住,心裏總是有點發毛。我覺得廖宗棋說的有道理,就沒有挨個去試剩下的三個墳,就對廖宗棋說:“那好吧,我下去把李大寶父子叫上來,咱們這就挖墳,都弄完以後,好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我說完不等廖宗棋回話,就轉身往亂葬崗外走,可是就在這時,亂葬崗裏突然平地旋起一陣奇怪的陰風,陰風壓著荒草,從我身邊刮過,陰冷的就想臘月的寒風,而且,我分明聽見,陰風裏還夾雜著一個女子“銀鈴”般的笑聲,陰森又放蕩。


    陰風旋過,亂葬崗裏竟然平白無故地起了森森霧氣,霧氣漸濃,隻是轉眼間,能見度就不到兩米了,我心裏一陣發緊,膽顫心驚地回過頭,想找廖宗棋,可是眼前霧蒙蒙一片,哪裏還有廖宗棋的身影。


    陰霧深處卻再次傳來女鬼勾魂攝魄的陰森盪笑,“公子,我在這裏,來呀,快活來呀。”


    公子?她在叫誰公子?我一陣頭皮發麻,有種不秒的預感。


    “廖宗棋!你在哪裏,回話!”我心裏一陣害怕,衝著陰霧裏急得喊廖宗棋的名字,害怕廖宗棋會被女鬼給勾搭去,畢竟他那麽色。


    我急得向迷霧深處走去,暈頭轉向地去找廖宗棋,也顧不得腳下有沒有踩到墳包了,但是,任憑我喊破喉嚨,也沒有聽見霧氣裏有廖宗棋的回聲。


    就在我驚恐害怕,又為廖宗棋擔心時,就見前麵霧氣氤氳的墳頭上,竟然飄出一道道鬼影,墳裏的好兄弟,竟然都飄了出來,張牙舞爪地向我跟前飄過來。


    我頭髮根都嚇立起來了,用手裏一直抓著的黑傘,朝著迎麵飄來的鬼,用力打去,然後尖叫著轉身往回跑,霧氣裏,我慌不擇路,雖然看不到方向,但是我覺得,隻要往前跑,就能跑出這片亂葬崗,我不相信,這片陰霧能瀰漫到山坡下的小區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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