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兵進入指揮所的時候,維尼將軍劈頭就問:“他們被打回來了?”


    “呃……”傳令兵一臉為難的樣子,這夥子當傳令兵兩年多,在司令部混久了比較清楚這個地方的生態環境,他知道將軍想要什麽答案,猶豫再三之後,他決定照實報告,“不,他們奪回了德軍占領的戰壕,現在正在向前驅趕德軍部隊。”


    維尼猛的抬起頭,瞪著傳令兵,隨後他眼珠一轉,轉身對自己的參謀:“向司令部報告,經過浴血奮戰,我們重新占領了失去的陣地。同時,讓司令部向中國遠征軍司令部轉達謝意,感謝中**隊在關鍵時刻給予我軍支持。”


    參謀們麵麵相覷,所有人都明白維尼將軍剛剛那番話意味著什麽。


    “想想我軍付出的巨大傷亡!”維尼對指揮部裏所有人道,“就算是為了那些犧牲的士兵,也不能將這個功勞拱手讓給中國人!”


    維尼肯定沒有想到,林有德的總司令部得到戰況報告比他還早。


    “幹得不錯嘛。”林有德心情非常好,“不枉我專門給他們提供了那麽長時間的彈幕轟擊。”


    “發生了什麽好事情嗎?”福煦一臉好奇的看著林有德,剛剛報務兵用中文做的報告,她聽不懂。


    林有德來到地圖前。


    “我們的部隊剛剛發動了一次成功的反擊,奪取了這一段被德軍占領的陣地。現在他們正在向前方51高地前進。準備拔掉在那裏的德軍炮兵陣地,這樣我們在馬恩河上就有一個不受德軍炮火威脅的渡頭,可以架設浮橋了。”


    福煦盯著地圖,一邊看著林有德的參謀更換上麵的標示,一邊對林有德:“反擊是……由剛剛抵達戰場的那個阿茲特克師完成的?”


    “實際上隻有半數印第安雇傭兵,師的主體是我們駐阿茲特克的治安維持部隊。”


    這時候一名參謀遞給林有德一張紙:“初步的損失統計。”


    福煦伸著脖子,一看上麵羅列的阿拉伯數字就猜到那是什麽東西了。


    “戰損如何。你的師還能作戰嗎?”


    “兩百四十人陣亡,六百多人受傷,還可以接受。”林有德剛完就猛的皺起眉頭。他叫住準備回自己辦公桌的參謀,“這個師長賀老六負傷是怎麽回事?”


    “報告,據賀師長親自參加了衝鋒。所以被流彈打中了腿,軍醫報告是輕傷。”


    “他親自衝鋒?”林有德一臉無語,心果然是和菜刀宗師賀龍一個姓的,夠猛啊,德軍士兵看到估計都被嚇尿了。


    “怎麽了怎麽了?”福煦現在似乎變成了好奇寶寶,湊過來一個勁的問,由於她和林有德貼得實在是緊,讓林有德的參謀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


    林有德對參謀揮揮手,轉向貼過來的法國妞。


    “我的將軍親自參加了衝鋒,然後被打到腿了。現在正坐著擔架讓人抬著指揮戰鬥。”


    “將軍親自衝鋒?”福煦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嗯,六十多歲的老將軍,”林有德聳聳肩,擺出一副“這種事情在我們中**隊裏太正常了”的表情,“我認識他。因為他是戰鬥英雄,我給他授過好幾枚最高級別的勳章。從占領荷浪牙波那時候起他就在我的軍隊裏服務,那時候他隻是個步兵士官,後來參加了中俄戰爭,率領一支部隊在俄軍占領區遊擊作戰,消滅了大量的俄軍。再後來又參加了墨西哥戰役,我的軍隊經曆過的大戰爭他基本都參加了。”


    “原來是這樣,”福煦臉上充滿了軍人對軍人的崇敬,“這真是一位曆戰老兵啊。”


    這時候,一名法國參謀來到福煦身邊,對她敬禮。


    “維尼將軍報告,經過浴血奮戰,他們重新占領了失去的陣地。同時,他讓司令部向中國遠征軍司令部轉達謝意,感謝中**隊在關鍵時刻給予我軍支持。”


    福煦一聽眉毛就吊了起來。


    “他什麽?”


    “這……”參謀被福煦散發出的逼人氣勢壓倒,猶豫了一下把剛剛的話又重複了一遍,“經過浴血奮戰,他們重新占領了失去的陣地。同時,他讓司令部向中國遠征軍司令部轉達謝意,感謝中**隊在關鍵時刻……”


    “夠了!”福煦一聲暴喝,然後一巴掌拍在麵前的桌子上,這個動作讓她胸前兩團媚肉大幅度的上下擺動,盡顯波濤洶湧,“人家中國的將軍親自帶隊衝鋒挨了槍傷,他個呆在司令部裏什麽都不幹的無能蠢豬竟然還想搶功!”


    偌大的指揮室裏鴉雀無聲,不管中國人還是法國人目光都集中在暴怒的福煦身上。


    福煦還在發火:“像維尼這種人,除了讓士兵白白犧牲之外,還有什麽別的貢獻嗎?搶功卻搶得比誰都快!你告訴維尼,他要拿著槍到前線親自衝鋒一下,我就直接把他提拔為上將,給他所有我能批的勳章,然後讓他滾回家養老!”


    因為過於憤怒,福煦的神姬力量發生了輕微的暴走,她身邊幾公尺內的紙片、羽毛筆和各種其他輕便的玩意都浮了起來。


    因為擔心被直接丟出去,此時誰也不敢上去安撫福煦——除了林有德。


    林有德像個沒事人一樣撥開那些懸浮的部件,用手按住福煦的肩膀:“好啦好啦,也許是維尼將軍對前線狀況判斷有誤呢?畢竟他也發動了多波次的攻擊,可能他以為是這些攻擊波奏效了呢?”


    “怎麽可能?”福煦剛開口聲音還有些衝,“他雖然是頭豬。也沒有蠢到這種地步!這明顯就是想要搶功啊!這樣也沒問題嗎?明明是自己的軍隊獲得的戰功,就這樣被別人搶走也沒問題嗎?”


    “這有啥問題?”林有德的回答遠遠出乎福煦的意料,“你們法軍獎勵你們法軍的功臣,我們中華聯邦獎勵我們中華聯邦的功臣,這不就完了麽?在法國你們大可以宣傳維尼將軍獲得的勝利,在中華聯邦,我們也會拚命宣傳阿茲特克雇傭兵師一參戰就獲得了輝煌的勝利。這兩者之間並沒有矛盾,不是嗎?”


    “可事實是……”


    “事實如何並不重要。”林有德換了副語重心長的口吻,“法國人民、法**隊都需要一個‘勝利’來鼓舞士氣。過去的幾個月你們已經敗得太多了。同樣的,我需要一個勝利來鼓動國內的青年踴躍參軍,鼓動國內的戰爭熱情。我們各取所需就行了。”


    福煦這次回過頭。看著林有德,末了她歎了口氣。


    “以政客的角度來,確實是這樣沒錯。”


    “我就是政客啊,稍微懂軍事的政客。”林有德聳聳肩,毫不猶豫的承認道,稍微是一種自謙,在二十一世紀他林有德撐死是個業餘軍事理論愛好者的水平,在一百年前的現在他可是正宗的大拿——何況這十年他經曆的大戰爭可一不少。


    顯然這種自謙在福煦那裏取得了不錯的效果,原本福煦看林有德目光中那種異樣的感覺頓時就少了。


    “沒錯,我得承認你是個合格的政客。”福煦最後看了眼林有德。又轉向自己的將軍和參謀們,“但是我是軍人!我不能容忍這種竊取他人浴血奮戰的戰果的行為!所以告訴維尼,他被革職了,他的集團軍暫時由他的副官指揮!讓他該去哪兒去哪兒!”


    福煦完,她身邊那些浮在空中的東西才稀裏嘩啦的掉落下來。她轉過身,將目光投向牆上的地圖,賞給法國的將軍和參謀們一個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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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福煦沒有注意到,尼韋勒、弗蘭奇和朗勒紮克等高級將領交換了一個別有深意的眼神。


    第二天,福煦受到召喚,不得不乘坐型飛空艇趕往此時的法國zhèng fǔ所在地。


    接待她的是法國總理卡約。


    “福煦姐。”卡約坐在會客室的沙發上,雙手十指交叉,“zhèng fǔ接到許多報告,這些報告指出,你已經不適合繼續擔任法軍的總指揮。”


    福煦沒有話。


    卡約盯著福煦看了好一會兒,搖搖頭。


    “看來您對這種狀況早有準備。”


    “下令全麵退守凡爾登一線,全麵準備巴黎防禦戰的時候,我就已經預料到這一天總會到來了。開戰幾個月中我的表現,讓我深感慚愧。”


    福煦完,就從自己衣服上扯下代表法軍總司令職位的胸針,放在她和卡約之間的茶幾上。


    卡約看了胸針一眼。


    “不,福煦姐,決定撤換您的原因並非是您下達的撤退命令,也與您在開戰最初幾個月的表現無關。實際上,zhèng fǔ認為您的表現還算可以接受,您既沒有讓法軍主力遭到毀滅ìng的打擊,也沒有丟失任何比較重要的城市——至少現在還沒有。我們要撤換您是因為,多位將軍聯名上書表達了他們的憂慮,他們認為您已經讓您的個人感情影響到了法軍的作戰行動。”


    “哈?”福煦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什麽意思?”


    卡約不話,隻是用他那在情場上飽經考驗的目光注視著福煦,就這樣維持了老半天的目光攻勢後,他才開口解釋道:“就算同為男ìng的我,也能看出來那位林有德閣下,是一位非常富有魅力的男ìng。您覺得呢?”


    福煦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白熾燈燈泡。


    這個時候就連卡約都覺得那幫將軍們很可能是在胡,他以自己的經驗判斷,福煦根本就沒往那方麵想……但現在不是這樣了。


    “你們竟然因為這樣的理由就撤換我!”福煦蹭的一下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不,”卡約趕忙道,“隻是有人這樣向內閣反映,所以才叫您來實際考察一下,內閣還沒有做出最終的決定。”


    “夠了!”福煦“哼”了一聲,“正好我也厭倦了和那些虛偽的家夥打交道。我的新任命是什麽?”


    “所以,內閣還沒有……”


    “暫時沒有新任命的話,我就在巴黎參加防空巡邏和常規訓練,你們決定好了再通知我。”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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