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靜真大。”趙東海嘀咕了一句,繼續貓著腰前行。


    老獵人潛伏的位置本來就非常接近城堡,所以當城堡正前方突襲機群落地的時候,他已經來到城堡背麵的城牆下。


    趙東海舉槍一串shè,就把城牆上注意力完全被引開的哨兵全給了下來,然後老獵人借著光學迷彩的掩護,熟練的換彈,上槍栓。


    然後老頭幾個魚躍,衝到城牆根裏的一扇門前,隨手將一大坨軟泥拍在門閂上,雷管一插就滾進雪地裏。


    這大概是這個時空******頭一次被用來破門,那麽一坨炸藥的爆炸將看起來厚重無比的鐵門直接崩開,敞開的門洞裏濃煙滾滾,還傳出俄國人粗魯的咒罵。


    趙東海衝進門,光學迷彩受到煙和強光的幹擾產生了不穩定的躁動,模糊的暴露出趙東海的輪廓,半透明的人形輪廓仿佛鬼魅,把門內兩個本來就被爆炸震得滿眼金星的俄國人嚇得半死。


    老頭連開兩槍,兩發子彈準確的貫穿俄國人的頭顱,大口徑彈藥在俄國人的腦內攪起風暴,最後在他們的後腦上形成了碗口大的破洞,紅sè的血液和腦漿噴shè而出,在葉卡捷琳娜時代建造的古牆上糊了厚厚一層。


    俄國人的屍體轟然倒下的同時趙東海已經衝過門後狹長的通道,一腳踹開最裏端虛掩的門,然後迎麵撞上抬著正打算往門那邊去的一夥俄國人。


    “哈哈,逮著了!”趙東海大喜過望,舉槍就shè。


    之前潛伏的時候趙東海就這個門從來沒有人出入,但每天都有人從裏麵開門,檢查門鎖等物件。


    老獵人,很多狡猾的獵物都會預備一條逃跑的路,一旦覺得往常走的“獵徑”不安全了就會果斷換路逃跑,看來俄國人也有類似的習慣。


    趙東海將彈匣裏剩下的八發子彈都送入俄國人的天靈蓋,然後把槍當做飛矛扔了出去,紮穿了第九個人的心窩子。緊接著老人向前撲倒,在地上連續翻滾然後獵刀出鞘。光學迷彩雖然在隧道的燈火照耀下效果大打折扣,但依然幹擾了俄國人的瞄準。


    剩下兩人中拿長槍的俄國人隻來得及打出一發子彈。他握槍的左手和拉槍栓的右手就被鋒利的獵刀從手腕部分一刀兩斷。


    而沒拿槍的俄國人剛來得及掏出左輪,就被趙東海那已然沾血的獵刀從下至上砍掉了半拉胳臂。


    接著趙東海用幹淨利落的動作結束了兩個俄國人的哀嚎,將手裏的刀在俄國人的大衣上擦了擦,才還刀入鞘。拔起愛用的步槍後。趙東海一邊上新彈夾一邊用腳撥開被俄國人丟在地上的“大件行李”外麵包的布,接著從布中露出的俄國姑娘的臉龐讓見多識廣的老獵人也不禁吃了一驚。


    “作孽啊。”趙東海嘀咕一聲,搖搖頭,重新啟動因為剛才的滾地動作而進入掛機狀態的光學迷彩,端著步槍繼續往隧道深處衝去。


    **


    林覺民對著俄國人的機槍位發出了一連串高爆殺傷彈。隨後用安裝在左臂機炮下方的無後坐力炮轟開攔在他負責支援的兩名蓋世太保特工麵前的大鐵門。


    準確的,他把鐵門連同整麵牆壁都給轟飛了,爆炸之後隻剩下殘磚碎瓦。


    “謝謝!”耳機裏傳來蓋世太保特工的聲音,正宗地道的東北口音讓林覺民覺得聞到了一股大蔥味。


    “不客氣。”林覺民剛完,他的後腦勺就一陣發冷,這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這預感讓他下意識的cāo作機體向後退了一步。


    正是這一步,拯救了他。


    有衝破被火光映紅的雪地。積雪就像噴泉一樣向上噴起。在火光的映照下仿佛一柱血泉。


    飛散的雪花擋住林覺民的視野,他反應迅速,啟動了噴shè引擎讓機體向後跳躍,躲開還在向著“泉眼”方向崩塌的雪地——剛剛如果不是他退了一步,他早就被這崩落卷入其中了。落地的時候強烈的衝擊順著有力回饋係統的腳舵打在他的腳上,讓他的踝關節感受到劇烈的刺痛。


    這疼痛尚未消退。黑sè的魅影就撲到林覺民的vf上,一張令人恐懼的麵容出現在林覺民的麵前——那麵容首先讓林覺民想起《聊齋誌異》裏的女鬼。


    尖銳的嘶鳴撕扯著林覺民的鼓膜。


    林覺民下意識的拉下兩腿之間的彈shè杠杆。


    座艙玻璃被型爆炸向外推出。卻在碰觸到女鬼身體的前一刻粉身碎骨。


    破碎的玻璃片劃傷林覺民的臉頰的同時,安裝在座椅下方的火箭推著林覺民衝上天空。


    幾乎與此同時。vf0被某種力量扭曲,隨即發生了爆炸,劇烈的爆炸和暴走的米氏反應爐釋放出來的電弧頃刻之間吞沒了“女鬼”和其他的一切。


    林覺民乘著降落傘向下飄落,他伸長脖子望向座機的方向,於是他和其他人一道目睹了那恐怖的一幕。


    “女鬼”半邊肩膀都給炸沒了,渾身焦黑,但她仍然搖搖晃晃的從烈焰中走出,對著雪地上佇立的另外三台vf發出高亢、尖銳而且難聽得令人難以忍受的可怕嘶鳴聲。


    更令人恐懼的是,又有兩道黑影從第一個“女鬼”製造的空洞中躍出。


    林覺民感到一陣絕望,他回想起出擊前聽到的那些隻言片語,並且意識到那些“女鬼”的正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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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姬。


    雖然與美麗與優雅完全扯不上關係,雖然外形枯槁恐怖得仿佛厲鬼,但那威力,以及那依稀看得出來是女ìng的身形,毫無疑問那就是神姬。


    這時候不止林覺民一個人意識到這。


    編隊長機在無線電裏大喊飛起來飛起來,他們沒有裝備導力翼,也沒有裝備其他導力武裝,隻要飛起來就還能一戰!”


    可是vf要以人形起飛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林覺民悲觀的想,這一夥人就要被殲滅在這異國他鄉的凍土上了。


    時遲那時快,一道光之彗星擦過林覺民的視野。


    林有德的妻子兼近衛神姬、高潔的白之騎士約瑟芬?林仿佛女武神一般降臨戰場。


    純白的裝甲讓雪地都黯然失sè,發動機那淡藍sè的shè流在一片橘紅sè的火海的映襯下那樣的醒目。她散發出來的美與優雅一瞬間就浸染了周圍的一切,原本殘酷恐怖的戰場在一瞬間變成了畫家筆下的絕美繪卷。


    而約瑟芬那頭飛揚的金發就成了這繪卷中最亮眼的sè彩。


    電磁炮shè出的彈藥瞬間就把已經被爆炸弄得殘缺不全的那名神姬撕得粉碎。


    剩下的兩條黑影一齊撲向約瑟芬,可約瑟芬用一連串靈巧的轉身機動躲開了她們的撲擊。發動機的shè流在雪地上劃了一連串的麥田怪圈。


    林覺民看呆了,連已經落在雪地上都沒有察覺。他覺得林不是在打仗,而是在優雅的跳著芭蕾。


    這才是神姬。


    這才應該是神姬。


    幾個交之後。約瑟芬成功的將子彈shè入另一名“女鬼”的身體,最後她扔開彈藥打光了的電磁炮,從盾牌中拔出長劍,將撲向的最後的敵人從頭部一路斬到兩腿之間。內髒和血水在雪地上灑了一大片。卻隻沾到了約瑟芬裝甲的邊角。


    約瑟芬輕輕一甩將劍上的鮮血甩到雪地上,然後耍了個十字劍花,流暢而又瀟灑的將劍還入鞘中。


    林覺民抑製不住的高舉雙手,大聲歡呼起來。


    **


    約瑟芬的到來,似乎徹底摧毀了俄國人抵抗的信念。他們掛起了白旗,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於是約瑟芬放棄了外掛武裝,穿著貼身鎧甲進入堡壘,迎接她的是蓋世太保的特工。帶領特工隊的是一名年過半百的老戰士,雖然眼角布滿皺紋但jīng幹的身軀還是給人一種老當益壯的感覺。


    約瑟芬行動前看過蓋世太保的絕密資料,這位老人是東北的老獵戶,曾經被抓丁作為清軍參加過甲午戰爭,後來被蓋世太保發展成行動部隊教官。這次行動老人不放心第一次執行任務的年輕學生在極北之地作戰。主動請纓擔任隊長。


    約瑟芬從來都對這種勇氣十足的老戰士充滿了敬意。所以見到老頭的時候她首先給老人敬禮。


    “哎喲受不起受不起……”老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您是神姬,是天女,和我這糟老頭子客氣。”


    老戰士身邊的年輕人拚命拉他的衣袖,聲提醒道這還是林大人的。”


    老人一聽眼睛瞪得有銅鈴大,隨後他兩腿一並仿照著海軍的樣式給約瑟芬敬了個禮——蓋世太保的行動部隊和軍隊不同。基本不重視這方麵的訓練。


    約瑟芬麵露笑容,她掃了眼坐滿城堡那破損的大廳的俄國俘虜問道情況如何?”


    “還活著的毛子都被趕到了這裏。柱子他們正在收集寫了字的紙片,另外我們把下麵大房子裏吊著的俄國們都接了下來。包好了擱旁邊屋了。”


    約瑟芬頭,轉向仍然驚魂未定的俄國俘虜們。


    “誰是瓦格納教授?”她用俄語問道。


    沒人回答。


    約瑟芬顯得非常的耐心。


    “出於騎士jīng神和人道主義,以及我的治軍理念,我不會濫殺放下武器的人。但是,如果你們當中沒人開口出誰是瓦格納教授,或者提供他的行蹤,我很樂意讓你們全員都好好的體驗一下法國式刑訊的‘浪漫’。”


    俘虜們麵麵相覷,動搖擴散的速度遠比約瑟芬預料的要快得多——很顯然,這些人並不想表現的忠貞不屈。


    一名額前有著明顯的卷發的夥子首先開口教授兩周前離開這裏到莫斯科去了,還帶走了兩個助手和一些藥品。”


    “他沒有吩咐你們轉移或者銷毀這裏的實驗用具和相關資料?”


    那夥子猶豫了一下,他掃了眼身邊的同伴,抬起右手使勁的揉了揉他那頭亞麻sè的頭發,才繼續道是的,教授命令我們在完成最後的實驗之後就著手消滅這個實驗室,並且帶走所有的數據。他‘我們馬上就會有更加優渥的條件和更多的絕妙素材了’,我想,這應該和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布爾什維克有關。”


    約瑟芬頭,立刻又問道那麽。你們做完實驗了嗎?”網不跳字。


    “沒有,”另一名棕sè頭發的俄羅斯中年人答道,“我們還需要兩到三天才能完成教授設定的最後實驗步驟。所以這位。您放心,你們從實驗室裏搜出來的文件和實驗數據將會非常的完整。”


    約瑟芬沒有答話,這時候從外麵傳來機械的轟鳴聲。


    約瑟芬的耳機裏傳來白sè木馬號的艦長的聲音,我們快到了。直升機已經派,上麵的士兵會幫助你們轉運戰利品和俘虜。”


    “了解,”約瑟芬按住耳機,“向大本營發報,作戰目標大部分達成。但是未能捕獲瓦格納教授。”


    **


    遠在běi jīng的頤和園裏,林有德正焦急的在地圖前來回踱步。


    雖然他命令約瑟芬在情況不妙的時候果斷拋棄突擊部隊取消作戰計劃,但他憑著多年的婚姻生活斷定那姑娘不會就這樣丟下給他指揮的部隊。


    伊莎貝拉和薰一道站在旁邊,看著林有德就這樣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來回走個不停。


    發sè完全不同的兩個姑娘在嚼舌根。


    “原來他也會有心神不寧的時候啊。”伊莎貝拉仿佛了新大陸一般,“我以為他永遠都是那副成竹在胸的樣子,不管出了事都能鎮定自若的和美少女**呢。”


    “才不是這樣,主人大人有一些絕對放不下的事情,每當這些事情發生。他就會這樣來回走。一直到有好消息或者壞消息傳來為止。”


    “所謂絕對放不下的事情,大概就是心愛的上戰場之類的吧?不少字”伊莎貝拉滿臉的不屑,和的話完全不搭調,“不過,這我倒是討厭不起來。”


    薰掩著嘴看著伊莎貝拉側臉無聲的笑。


    伊莎貝拉完全沒察覺,眼睛繼續追隨著在一遍又一遍的用腳步丈量地毯的林有德。嘴巴下意識的就把心裏話了出來如果我上戰場他也會這樣焦慮的話就好了,我可要讓他好好的擔憂一番。嗯。我還要弄個傷。”


    “伊莎貝拉您要是傷了,那可得麻煩參謀部的繪圖員了。因為他們要重新畫地圖了。”


    薰難得的打趣並沒有得到伊莎貝拉的回應,因為就在這個當兒維克托莉亞推門進來了。


    “作戰完成,大部分作戰目標順利達成,但是瓦格納教授在襲擊前兩周就已經離開了他的魔窟,”維克托莉亞頓了頓,“另外,由於偵查隊的隨行翻譯官兼情報分析師扛不住寒冷生命垂危,繳獲的情報資料必須要送回荷浪牙波才能開始分析,而約瑟芬表示可以協助俘虜的偵訊。”


    “我們的傷亡呢?”


    “除了被凍死的翻譯官,零傷亡。”


    維克托莉亞的報告讓林有德長長的舒了口氣,一臉的輕鬆。可他隨即又板起臉,對維克托莉亞沒能抓住或者擊斃瓦格納教授確實非常的遺憾,不過維麗,不用擔心,我們將來總會抓住他的。”


    維克托莉亞靜靜的盯著林有德看了好久,才深吸一口氣,頭道是的,中國有句老話得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林有德聽完笑笑,伸手摸了摸維克托莉亞的腦袋。


    “希望你徹底擺脫的噩夢的那一天,早到來。”他。


    維克托莉亞微微眯起眼睛,表情緩和了下來,她瞄了眼守在旁邊的兩名神姬,猶豫了一下才抬手輕輕推開林有德的手,退後一步向林有德行了個禮,轉身離開了房間。


    林有德看看伊莎貝拉和薰,抬起雙手大大的伸了個懶腰,如釋重負。


    “來,我的美人們,到這裏來,”一臉輕鬆的林有德往桌上一坐,拍拍膝蓋,“今晚我們玩刺激的。”(未完待續。。)


    1 羅曼諾夫的落rì餘暉(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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