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挪過去趴在秦青灼的胸膛上,秦青灼下意識摟住了明南知的腰身。他心中想到從安樂鎮到淮郡,一個鎮上的人和一個郡的人是十幾倍的差距,他還是有危機感的。明日還要去書鋪買點書。明南知問:“相公……”秦青灼回過神來:“?”“今晚你為何……”明南知點到為止。秦青灼這下徹底想不下去了。過了半晌,還沒有得到秦青灼的回應,明南知有些失落。秦青灼鬆開明南知的腰肢,撐著身子親了親他的額頭。絲毫沒有抗拒的感觸,反而心跳加速,覺得心中有什麽被填滿了。明南知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秦青灼落了一個吻到明南知的眼睛上,沒有厚此薄彼,兩個眼睛都落下了柔軟的唇瓣。唇瓣落在他的鼻尖,臉頰,濕潤的,溫熱的,貪婪的,帶著欲念的。秦青灼的眼睛顯得極黑,幽深中灼灼的看向明南知。他隱藏在黑暗中,在月光照不亮的地方。明南知看不清秦青灼的臉。窗戶還未關上,晚風徐徐吹來,發出嗚嗚的聲音。秦青灼親吻上了明南知的唇瓣,那如血一樣的顏色,深深的印在秦青灼的腦海中。這個時刻格外的漫長。漫長到秦青灼想到了自己的那些綺麗的夢。他親吻著明南知的脖頸,抱著他。而他完全信任他,向他敞開。那樣的畫麵變得鮮活和曖昧起來。明南知突然感覺身上一冷,秦青灼並未脫下他的裏衣,隻是扯鬆了他的裏衣,露出了鎖骨,若隱若現的露出了雪白的肩膀。秦青灼吞了吞唾沫。從黑暗中傳來他的聲音。“我們能做兄弟嗎?我們一樣嗎?”他能從←→變成→→這樣嗎?他還是……直男嗎?或者他早就彎成水管了。明南知受不了秦青灼的磨蹭勁,他叫了一聲相公。他們是拜堂成親的正經夫夫,有官府的契書為證,怎麽做兄弟?!他伸出手摟住了秦青灼泛著微微有些汗意的脖頸,仰著臉。喘著氣親了親秦青灼的眼睛,唇瓣。秦青灼的一張俊美深邃的臉汗津津的,透露出一種強烈的性.張力。……秦青灼的喉嚨像是有火在烤,他俯下.身親吻明南知的脖頸。一陣劇烈的風吹過來,窗戶發出巨響,樹葉傳來嘩.嘩的聲音。在黑暗中秦青灼喘著氣息。明南知目光水潤潤的,唇瓣泛著水色。秦青灼還是沒有再繼續下去,他突然發現,他不知道怎麽做。所以他停下來了。明南知臉上的熱氣漸漸消退,他的腦子裏冒出一個問號。“南知,時辰不早了,我們早點睡吧。”秦青灼甕聲甕氣的說。明南知:“……”都這樣了,你讓我早點睡!第44章 生氣次日一早, 秦青灼和明南知的氣氛尷尬。秦青灼吃完早飯,背著書箱去上學。心裏嘀咕著南知今天對他有些冷淡。他又想到昨晚的事,臊得麵紅耳赤。他沒有談過戀愛, 更沒有和男人談過戀愛, 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做。今日下學後他就抓緊時間去書鋪裏買書。秦青灼回到玄班繼續讀書。鄉試的時間越來越近, 郡學中的書生們氣氛也越來越壓抑。往日課下吵鬧的聲音也漸漸沒有了, 他們都很認真的在看書。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古代的科舉錄取率極低, 有許多的書生就是讀了十年書也依然折在裏麵,十年的寒窗苦讀化為虛有。學成文武藝, 貨與帝王家。儒家講究積極入世的態度,在這樣的觀念下, 許多讀書人也把自己一生的抱負寄托在這次科舉之上。秦青灼的心態變得更加沉靜,他看著堆在書桌上的四書五經, 如數家珍。許青陽也看著書籍,他也有試卷要做。夫子們開始給書生們開始流暢的拉通整本書籍。陳夫子講完課放下書籍, 在講台上說道:“在七月份的時候, 我們會在郡學舉行一場考試。天地玄黃四個班都會排名, 這是郡學對你們這些日子的考究,讓你們在參加鄉試之前知道自己的短處能夠及時補救。”“是,陳夫子。”《大學》是四書中之首,它確定了“三綱領”和“八條目”。三綱領是明明德、親民、止於至善。八條目是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秦青灼看大學看得最多, 其餘的幾本書也是背得滾瓜爛熟了。“秦兄!”許青陽喊道。“許兄, 怎麽了?”秦青灼在郡學的小徑上走著, 許青陽拿著書從他麵前走過來。“秦兄, 我和其他班的師兄打算討論學問,你要不要參加?”秦青灼沉思後搖搖頭:“多謝許兄, 我還有事就不參加了。”要是以前陸夫子還沒有來,他還會去參加什麽學問,看能不能有收獲。但現在陸夫子來了,他的時間沒有功夫耽誤了。在郡學的這段日子,他也認識到了自己的缺點。秦青灼拱手後離開。許青陽看著秦青灼的背影,隻好自己去了。……陸夫子在學舍中把幾本灰撲撲的書拿出來,吹了吹書籍上麵的灰。秦青灼這小子把四書五經已經背熟了,陸夫子考他哪一段,他都能回答得上來。在鄉試中隻把四書五經背熟能考上一個舉人,但卻不能出眾。陸夫子發覺秦青灼的思想有很多新奇的地方,但有些思想卻是太過匪夷所思,秦青灼要學會讓自己的思想和這個時代相融洽。陸夫子一針見血的看到了秦青灼的問題。“夫子,學生來了。”秦青灼走進學舍,恭敬的對陸夫子拱手。“這是為師在太學時的一些見聞,你先看看,再把你的諸般感受寫下來。”秦青灼:“……”這不就是讀後感。他坐下來,翻開了陸夫子的筆記。陸夫子坐在一旁喝茶,拿著書卷悠哉的看書,外麵暖意融融,室內隻有書籍翻動的聲音。陸夫子瞥見灰衣的一角,他起身從裏麵走出了院子,果然在院子門口站著陳夫子。陳夫子看見陸夫子,雙方都是有修養的人,互相拱手行禮。陳夫子已經很多年沒有看見過陸夫子,對於這個人的記憶也遠遠的停留在求學的時候。第一次接到陸夫子的信,陳夫子還有些驚訝,他們已經很久沒聯係了。拆開信封才知道陸夫子是為了徒弟,這樣的人……也有徒弟了?陳夫子抱著好奇心和一種複雜的心思讓秦青灼入學了,並且安排在自己的班上。“老陸,好久沒見了。”“是很久沒見了。”“你的徒弟是一個好苗子。”陳夫子看了看在學舍裏坐著的秦青灼,眼中露出一絲笑意。“他還差得遠。”陸夫子著胡子。“這次鄉試不知道他有沒有把握,淮郡的學子太久沒有出現在朝廷的高位上了。”陸夫子淡笑:“老夫從來不去推測,徒弟自己考的成績對得起自己就好。”反正考不好,那就換一個徒弟。“老陸你的心態還是這麽好。”陳夫子感歎。秦青灼坐在屋子裏看書,突然後背發涼打了一個寒顫。他越看陸夫子的書越是沉迷,陸夫子的有些思想和他的很契合。沒想到坑徒弟的陸夫子森*晚*整*理還是高人。“徒弟,你可千萬不要給我丟臉。”陸夫子走進來露齒一笑。秦青灼:“……”他覺得手上的這本書不那麽好看了。等到了時辰秦青灼奪門而出。秦青灼背著書箱竄逃出郡學,在郡學旁邊都有書鋪,郡學中的夫子很多人推薦去那邊買書,讓秦青灼懷疑這家書鋪是哪位關係戶開的。但價格很公道,這地方也近,秦青灼就在這裏買了便宜的紙筆墨,他在郡學讀書還是很費紙墨的。自打陸夫子來了以後,他也更費筆了,毛筆都寫掉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