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夫子:“今日我們把《論語》講完了,論語的篇幅很短,但微言大義,你們下去後要好好的理解。”“是,陸夫子。”“下課後,秦青灼跟著我來一趟。”陸夫子收拾書本。秦青灼:“……”“是,夫子。”秦青灼心中狂跳,他低眉順眼的跟在陸夫子身後。這次的社學考試他考了班上的第一名後,這還是陸夫子第一次找他。待兩人離開學堂後,書生們就吵鬧起來。“陸夫子找秦青灼幹嘛?”“不會是要開小灶吧,聽說陸夫子早就收秦青灼為徒了。”“不是吧,陸夫子這麽厲害,能讓一個全班倒數第一的人跟個竹子一樣節節升高,直接把林陽的屁股擠下去坐上了第一的位置。”有書生大聲嚷嚷。林陽臉色鐵青。他心中有些嫉妒,他在丁班這麽久了,一直是丁班的第一名還是沒有被陸夫子收為徒弟。結果秦青灼卻被陸夫子收為徒弟了,這件事讓林陽如鯁在喉,秦青灼有哪點比他好。他甚至懷疑秦青灼這次考了第一名是陸夫子給他泄題了。等著吧,縣試會讓秦青灼原形畢露的。另一邊秦青灼跟著陸夫子到了學舍。“坐吧。”陸夫子麵露慈祥。“多謝夫子。”秦青灼拘謹的坐在位置上,心裏七上八下的,陸夫子到底叫他來做什麽。“下課的時間我有一次聽周池說,你再找他借書看,我這裏的書比他那裏的要多,你沒事了就可以來這邊看書。”陸夫子笑著讓秦青灼跟著他往裏麵走。秦青灼走進去瞬間驚呆了。陸夫子這裏可以開一間書鋪了。“我知道你是一個聰明的孩子,也知道你很有本事。我的這些書隻是錦上添花。”陸夫子不動聲色:“你比社學上的每一個書生都有天分,隻要利用好自己的天分就可以考一個好的成績,我看好你。”“你的目標是什麽?”秦青灼毫不猶豫:“秀才。”陸夫子:“……”“做人要有誌氣,你可以把目標定得高一些。”陸夫子輕咳一聲:“你先去看書,每日需要看二十頁,然後把四書五經的每一句都要有自己的理解,每日就理解二十句,這件事很難,但我相信你。”秦青灼差點吐血。“還有,我聽說你喜歡幫其他人講解《論語》,這是一個好習慣也能團結同窗,每日你就對著我講一講《論語》吧。”看著陸夫子的臉,秦青灼怕自己講不出來。“看見門口那口大缸沒?”秦青灼看向門口的大缸:“看見了。”“你知道王羲之的故事嗎?”陸夫子著胡子,友善的說。秦青灼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拱手真誠道:“夫子,王羲之的故事太多了,學生不知道您說的哪一個。”陸夫子搖搖頭,一臉“你讓為師很失望”的表情。“王羲之為了練字寫了十八缸水。”秦青灼沉默不語。陸夫子再接再厲:“孩子啊,做學問就是要下苦功夫。當年我有一個朋友,為了在科舉考一個好成績,先是用了四五年的時間鑽研四書五經,找各種大儒講解,最後融會貫通有了自己的感悟。他在這期間,把四書五經和其他的書籍聯係在一起,不管吃飯還是睡覺都在練習,感受自己的文氣。”“有一次,我叫我的朋友吃包子,結果他把硯台當作是包子,一口咬下去吃了滿嘴的墨汁,牙齒也遭了罪。他專注學問,一點也沒有分心。”陸夫子苦口婆心:“可見想要成功,都是要堅持不懈,把基礎紮穩,急不得的。”“所以今日我也備了一個大缸,為師不求你寫滿十八缸。”陸夫子痛心疾首的說:“但至少應該有三缸才好。”秦青灼:“……”秦青灼一臉麻木。夫子,你的那個朋友叫王羲之他爹吧。除了把練字改成為了科舉以外,您是一點都不變啊。“而且我覺得墨汁太珍貴了,我們就不用墨汁了。”陸夫子提出一個建議。秦青灼立馬精神抖擻起來,他期待的問:“那我們用……”“你把三缸水都寫完吧。”陸夫子直截了當的說。秦青灼腳下一個踉蹌,手指顫抖:“我……你……”他的氣血上湧,喉嚨似乎堵著什麽東西。“不用感謝為師,為師都是為了你好。”陸夫子一臉被自己感動了的神態。……周池和孫越等著秦青灼回來一起吃飯,周池隔了老遠就看見秦青灼了:“秦兄,這裏。”秦青灼故作堅強朝著周池走過去。周池看見秦青灼垂著眼眸,深受打擊的樣子,被嚇到了。“秦兄,難道陸夫子罵你了?”孫越關心的問道。“比那還有嚴重。”秦青灼苦笑。周池和孫越皮子一緊,難道陸夫子還打他了。沒想到陸夫子除了嚴格之外,還會打學生,以後要小心一些。……社學在午膳時間和晚膳時間都會給書生留足休息的時間,有不少人在小路走路。“秦兄,聽謝夫子說你這次的社學考試考得很好,我有幸能看看你的試卷嗎?”馮樺在路上碰見了秦青灼立馬上前打招呼。“可以的。”秦青灼拱手道。“秦兄有那麽高的悟性,果然這次一鳴驚人了。”馮樺笑了笑:“能認識秦兄這樣的人,實屬我的幸運。”秦青灼被誇得有點不好意思。“咳咳咳,秦兄,可以把試卷給我看看嗎?我也想知道我究竟輸在哪了?”洛川從一側走出來,他拱手溫和的說道。“當然可以。”“切磋學問,不問對錯。”馮樺大大咧咧的說:“洛川也是一位很好的同窗,以後我們可以一起去京城。”去京城考試就是會試和殿試。秦青灼幹巴巴的笑:“同去同去。”他也不好掃興說,自己不去吧。這怕不是個傻子。秦青灼把試卷交給他們兩個,隨便收獲了他們兩個的試卷,相互學習。秦正誼一見秦青灼虛偽的樣子就高高的仰著頭顱不去看他,這樣的人隻是運氣好!“正誼兄,你堵住我的座位了。”秦青灼提醒他。秦正誼挪動了一下讓秦青灼能過去。秦青灼靈活的過去。秦正誼比了比這條縫隙,又比了比自己的粗壯的腰和秦青灼的腰。這他媽的是吃什麽的,這麽點縫都能過去!直到有一天中午,秦正誼看見秦青灼吃著鹹菜,白豆腐,還有一點白菜。秦青灼吃得津津有味,還一臉幸福。秦正誼:“……”他的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隻是覺得心裏幹巴巴的難受。心中湧現出一股酸澀的感覺,他怎麽好意思這麽對秦青灼,他都已經這麽慘了。他好慘啊。秦正誼轉身離去。秦青灼:“中午少吃點減肥。”……明南知和白婉擺攤沒多久就遇上競爭對手了,在競爭對手超過三家後,兩個人商量就不再擺攤了,估計以後擺攤的人會更多。而且有些酒樓已經也會做出串串了。白山的身體終於好一些了,白婉和秦父幫著四舅母把白山搬回家。“多謝三姐和三姐夫。”白山艱難的說。“好了,你別說話了,攢著力氣。”白婉歎口氣說道。畢竟是骨頭連著骨頭,是血親,白婉看著弟弟,心中不好受。白一弘他們三個小孩也跟著四舅母一起回家去了。白玉花:“嫂嫂,以後玉花再來找你玩。”白蘭花:“嫂嫂,你什麽時候生個小孩子跟我們一起玩。”“你們在家要聽話,有空就來秦家玩。”明南知有些尷尬,害臊起來。把三個小孩子送走了,明南知把自己的草藥也賣了,換來了兩百文錢。他走到布鋪看見墨藍色的料子很適合秦青灼。“店家,這匹料子多少錢?”明南知買了這匹料子,他是懂得感恩的。秦青灼給他買了布料,他手上有錢了,也給秦青灼買一身。葉哥兒邀他去家裏吃飯,白婉和秦父去了四舅母家裏,他正好去看看葉哥兒。“要你來家裏吃飯也太難了吧。”葉哥兒看見明南知一通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