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好可愛啊!!”“它還在啃竹子呢,哇哦。”“媽媽媽媽,裏麵有熊貓,外麵也有熊貓耶。”原本站在熊貓玩偶旁邊,雩祈還十分羞恥,但是看著那群小屁孩羨慕的眼神時,他卻不自覺挺直了腰板,有種詭異的自豪和得意。這種幼稚的感覺非常清楚,那就是我有這個玩具,你們沒有吧,哼。熊貓看夠了,雩祈也錄了不少視頻,甚至站在欄杆處和大家一起嘰嘰喳喳討論時,都忘記了鄧川柏的存在。後者心裏酸溜溜的,從那圓滾滾的熊貓白肚皮底下,掏出了……一隻手機!雩祈興衝衝地哢嚓哢嚓給熊貓拍照,他就哢嚓哢嚓給雩祈拍,各拍各的,互不打擾。中午時晴空耀日懸掛,溫度慢慢升高,熊貓就慢吞吞爬了回去宅著,完全不打算出來。雩祈依依不舍地被鄧川柏拉走了。他抬起頭,已經完全忘記今天過來的目的,歡天喜地問道:“下一站我們要去哪裏呀?”他那雙漆黑如玉的眼珠子熠熠發亮,像是有人悄悄在一片夜空中撒了把碎星進去,閃耀得人心顫。鄧川柏心中冒了一百句髒話,最終化成了一句他眼光就是好。“下一站當然是海洋館了,你先等等我。”說完這句話,麵前滾滾的熊貓就飛速離開了。熊貓玩偶的腿故意做得很短,看起來更像是顆圓滾滾的球,以鄧川柏的這個速度離開,遠看就像是一顆黑白相間的球在滾似的。雩祈:“……”他捂住臉,悶悶笑出了聲,臉頰也有點發燙。怎麽隻出來一趟就要對鄧川柏改觀了呀,在他心裏,那個傲慢囂張,仗著自己天賦就對其他人漠視的鄧川柏在悄悄遠去,取而代之是眼前這個笨笨的傻熊貓。雩祈閑著沒事,順手就在熊貓平台上麵請了個假。雖然是人氣競爭的關鍵時期,但心情也絕對是重中之重,如果沒有良好的情緒打底,他就缺乏更多的動力來直播,得不償失呐!三言兩語說服自己後,他果斷把消息給發了出去。一年多的直播也讓他積累了不少死忠粉,他興許是那些人的特別關注,消息一發出來,就有不少人在他的消息底下留言哀嚎。[嗚嗚嗚,魚魚最近怎麽三天兩頭就請假啊,是有什麽事情嗎,還是要以事業為重啊。][不好意思了各位,有件事一直忘了告訴大家,其實魚魚請假都是……因為她現在要待在我的身邊,所以沒辦法工作!][樓上喝了幾兩酒啊。][早去早回,晚上我要見到你!……實在不行,明天也可以,老公一直都等你./愛心]掃了一圈這些留言,還是老公粉男友粉占了大多數,雩祈都不敢想象自己戀愛關係暴露了會怎樣,不過他現在是不用擔心這裏,畢竟琢光的粉絲體量更大,要是對方的戀愛暴露,網上腥風血雨光是想想都覺得可怕。比起琢光粉絲們的恐怖,他這點簡直就是毛毛雨,灑灑水啦。雩祈拿著手機敲敲打打,一直走神,直到頭頂被一大片陰影覆蓋,他才猛地驚醒,抬起頭就看見換裝成功的鄧川柏站在自己麵前。不知道這家夥是去附近商場買的衣服,還是一早就準備好的,總之和他的打扮有幾分相似,倆人走在一起就像是兄弟裝。不、不對。其中一個體形高大,手臂粗壯,還有顯而易見的肱二頭肌,光是色號都比手臂纖細這位黑一個度,怎麽看都不像是兄弟。反而正如圍觀的群眾說的那樣“哇,是情侶裝吧。”他把帽簷往下又壓了壓,下意識撫摸自己的口罩,幸好還穩穩貼在臉上,這樣,就隻有貼近才感受得到臉頰的熱度,皮肉上透出來的紅應該是看不出來了。“走吧,現在轉道去海洋館。”放在左邊的手被人極其依然地握住,鄧川柏脫掉熊貓玩偶服裝後,說出來的聲音也清晰許多。雩祈愣了一下,忘記推開鄧川柏,也錯過了對方通紅的耳垂。女裝騙人的主播(12)鄧川柏其實做好了被甩開的準備, 但是雩祈卻沒有掰掉他的手,他臉上一下就笑開了花,幸好還戴著口罩, 否則多半會被人以一種看傻子的眼神注視。雩祈手真的好軟, 而且還不大, 和他修長骨節和微硬的手完全不同。要不是上次真的碰上過雩祈的小兄弟, 還見過律師發來的資料,他都要以為對方真是女孩子了。心髒在撲通撲通地亂跳,鄧川柏都有點嫌棄自己丟人。第一次看照片和視頻就心跳加快,以前又不是沒見過比雩祈還好看的人, 可是都沒有引起他的絲毫波瀾。之後線下見麵, 栽得更徹底之後,就做出了衝動的行為,但他並不怎麽後悔。見識過ydg比賽視頻的人, 都知道他們的打野在發現目標以後,就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其拿下,閃電般迅猛的攻勢讓人吃驚,而他絕對不會拖拖拉拉猶猶豫豫斬殺目標。遊戲打法可以分析出人的部分性格, 鄧川柏一如既往的猖狂就注定了他不會平穩冷靜地追人,直球到底,直到徹底將目標扣住。雩祈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鄧川柏的獵物。海洋館離熊貓基地很近,他們選擇步行過去, 雩祈是個沒見識的, 剛走進去就被這龐大無比的水族館給迷了眼。關於海洋館的記憶,更多的還是小時候在縣城裏有海洋館入駐, 隨意發了當地人幾張傳單,上麵有夢幻水母, 美麗海星和電鰻、成群結隊的小醜魚,伏在水底沙地上麵的扁鯊。等大家花個五塊買票進去後,就會發現裏麵是用家庭式觀賞的方形浴缸裝著各種小魚,四周都被臨時搭建的黑棚子蓋住,隻有魚缸下麵用五彩斑斕的燈光點綴。水母的種類倒是多,但所謂的海星電鰻小醜魚隻有一兩隻,幹巴巴地在魚缸裏靜立著,扁鯊更是隻有足球的個頭大小。在小縣城裏看見海洋館的夢境哢嚓一下破碎了。不過現在完全不一樣了,整個人就像是置身於海洋中的玻璃隧道一樣,頭頂全是海水,黑壓壓的魚群從身旁一閃而過,留下一串串白色水泡,巨大的鯊魚就置身於腦袋上,壓迫感十足。光線不知從哪穿透而來,刺破了粼粼的海水波光,倒映在人的麵頰上,海水搖曳,水光也因此晃蕩。雩祈十指緊緊貼在玻璃上,像是郊遊過來的幼崽,對水中的各種的海洋生物充滿著十足的好奇心。海水染藍了他的眼珠,口罩帽子也掩不住他的美麗。鄧川柏完全沒有在看那些內陸人會為之驚歎的海洋生物,他的眼裏全是雩祈。這一回他的腦子不再是純愛,而是被各種齷/齪肮髒的心思給占據,說出來都會被某個綠色網站全麵禁止,到了雩祈都會害怕的地步。但是他已經在竭力克製自己了,雩祈這個模樣難道不好親嗎?不可愛嗎?他想先親親對方的眼睛,手在動作的時候,壓著的眼眸肯定會控製不住地流淚,連睫毛都會沾著淚珠。這麽可愛的雩祈他可以一口氣親個一個小時都不帶喘氣的。不過這麽變態恐怖的想法要是讓雩祈知道了,多半會選擇離他八百米遠。他隻能壓抑壓抑再壓抑,等最後對方從海洋館裏出去之後,他們還要去他預先就選擇好的餐廳吃飯。約會當然不僅僅隻是精/蟲上腦那麽簡單,如果沒能給另一半一個良好的體驗,今後再次被選擇的幾率就會大打折扣,這絕不是鄧川柏願意看到的。他隻能一忍再忍,熱情洋溢地跟雩祈介紹不錯的烤肉店。雩祈其實腦子裏一開始是沒有某個想法的,但是鄧川柏的眼神太赤/裸/裸了,幾乎是在宣告自己的欲望,絲毫不加掩飾,並且引以為傲似的。太燙了。究竟是不知道怎麽遮掩,還是本來就有暗示的意味?或者兩者皆有之。雩祈弄不明白。在吃烤肉時,他都有些魂不守舍。“這裏的烤肉不合你的胃口嗎?”鄧川柏有些緊張地問出聲。他有些懊惱,自己精心準備的約會要是在最後一步出現了敗筆,任誰都不會甘心的。雩祈搖搖頭:“不是。”氣氛一時沉默了下來。烤肉店原本是有服務員過來幫忙烤的,不過鄧川柏婉拒了對方的的幫忙,他記憶力不差,也許是帶著做飯的天賦,所以烤肉的技藝也還算不錯。一時間包廂裏就隻剩下烤肉滋滋,以及鐵夾在給肉翻麵時磕碰的聲音。雩祈也不是個能憋著問題的人,他不想讓自己受到困擾一直難受,直接開門見山:“你對所有長得漂亮的人都這樣嗎?這麽的,殷勤。”這句話就像是點燃了某個引子,直接炸開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鄧川柏用夾子撥弄烤肉的手停頓住,抬起來的黑眸陰沉沉的,神色凝沉得駭人。雩祈都有點後悔問出這個問題了。盡管對鄧川柏,網絡上受無數人追捧的琢光沒有想象中的熟悉,但經過這麽多天的相處,他也知道對方心裏有自己的驕傲,絕對不是隨便什麽人都可以的。下意識脫口而出的話都像是一種冒犯。然而說出去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已經收不回來了。雩祈捏緊了筷子,正在等候著鄧川柏的審判,也許是今天鄧川柏的一切表現都太好了,過多的偏愛讓他覺得什麽都可以說出口。他現在已經有些後悔了,表情上也顯出些忐忑不安來。然而鄧川柏下一秒認真回答的話卻並不是責怪,他鄭重地,嚴肅地開口:“不是誰都可以,隻有你。”雩祈怔愣。“隻有你才可以進入我的世界。”鄧川柏哼了一聲:“你一定覺得我很可笑吧,不過才見這麽幾麵,就喜歡上了在網絡上辱罵造謠自己的黑粉,我是個多麽庸俗膚淺的人啊。”他一開始還有些生氣,因著雩祈質疑自己的話,覺得自己的男德遭到了侮辱。但隨之而來的就是狂喜雩祈會這樣想,不就意味著對方在介意嗎。他在對自己私生活可能糜/爛這件事感到不滿,隻有在意才會計較,要是對此漠不關心,那個時候他才有的哭。雩祈噘嘴:“喜歡我才不是什麽庸俗膚淺的事情,我也是有優點的好不好,你就是在看不起我。”他暗戳戳生氣的樣子真的很可愛,敢怒不敢發脾氣的樣子更是讓他心髒軟成了一片。“啊,所以你知道我喜歡你了,並且接受得很自然呢。”鄧川柏撐著下巴,嘴角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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