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你剛才暈倒了。岐黃仙官來看過了。


    露:仙官來了?


    玉:咳咳,他說,他說你有身孕了。


    露:什麽?!難道是……(驚慌滿心)


    玉:別怕,這事本座讓岐黃守口如瓶。能告訴本座,是怎麽回事嗎?


    露:(淚水在眼眶打轉)怎麽會這樣,我不知道怎麽會這樣。


    玉:(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沒事的,沒事。是不是祭拜那天晚上?


    露:(吃驚)你知道?你記得?


    玉:我不記得,但是岐黃說大概一個多月,我算算日子,隻能是那天了。你一向潔身自好,不可能與他人有苟且之事;而那一晚我醉的奇怪,事後又什麽都不記得了。(沉吟一下)且,自那日以後,你鬱鬱寡歡。


    露:(大哭)鄺露,鄺露大罪。


    玉:(蹙眉)別這樣,到底怎麽回事。


    露:(抽泣著)那日我端了酒壺去璿璣宮的路上碰到父親,一時不察讓他在您的酒裏下了一種叫意風之落雪的藥,這是我事後質問父親才知道的……那藥讓你醉了之後變得、變得與往常很不同,然後,我們就有了(頓了頓)肌膚之親。(這些話我是多麽的難以宣之於口,卻不得不說。)


    玉:(沉默了很久)既如此,那我們成親吧。


    註:關於把脈,要知道潤玉是讀過很多書的,包括醫書。


    第8章 第八章


    “我們成親吧。”這句鄺露在夢中一次次聽到的話,終於成真,卻這麽的不真實。這幾日潤玉讓了因了源籌備婚禮,準備在三天後的早朝上公布出來,十日後大婚。原是喜慶之事,卻有蜚短流長不脛而走。本來有些開心的鄺露,在早上獨自散步時聽到兩個小仙娥的議論。


    仙娥一:你知道為什麽大婚辦得這麽倉促嗎?


    仙娥二:不行不能說。


    仙娥一:說嘛說嘛。


    仙娥二:好吧好吧,我聽說啊,天帝和上元仙子靈修了。


    仙娥一:什麽?他們怎麽可能做出這樣有敗德行的事?


    仙娥二:怎麽不會,好像還有身孕了。


    仙娥一:啊?


    仙娥二:連岐黃仙官都請來了,我親眼看見的。


    仙娥一:你隻是看見仙官來了,又不知道什麽事。


    仙娥二:然後明秀姐姐熬安胎藥去了,還不是真的。


    仙娥一:你怎麽知道那是安胎藥?明秀姐姐不會說的。


    仙娥二:你忘了我在醫館侍奉過十年,安胎藥的味道我一聞就知道。


    仙娥一:天啊,那是真的了?


    仙娥二:現在各處都在傳,連很多上仙都覺得太過荒唐,不成體統。怕就隻有太巳仙人高興了。


    仙娥一:那當然,如此傷風敗俗。不想陛下竟是如此之人。


    仙娥二:這事也就是沒挑明,一旦坐實了,怕是不會有好結果。


    仙娥一:會有什麽結果?


    仙娥二:按天規,天帝喪德敗行,受天雷之刑。


    這番話如晴天霹靂,砸在鄺露頭上,沒想到天下無不透風之牆,還是傳的天界皆知。不,我不能讓潤玉受到任何傷害,我不能讓他受天雷加身之刑。怎麽辦,我該怎麽辦?喪德敗行?如果沒有喪德敗行就不會受刑了?孩兒,如果沒有這個孩兒???


    慢慢走進回闌宮,鄺露坐在梳妝檯前,又拿起玉兔把玩,這已經成為她思索時的習慣。想了很久很久,她叫來自己的貼身女侍。


    露:明秀,去一趟醫館,幫我抓幾味藥。


    秀:是。


    露:要丹角、起靈、奈湘、烏柏、羌芎、三七,這幾種每樣隻要一點點就夠了。


    秀:是,明秀記下了。


    露:你可以自己拿到這些藥嗎?不要讓人知道,也不可抓錯。


    秀:應該可以。


    露:好,去吧。


    明秀猶豫著離開了,知道這不是安胎藥,但有什麽用呢?仙子從剛才回來就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不會有什麽不妥吧?用仙法在醫館偷偷取了幾味藥包在小紙包裏出來,明秀迎麵碰上了源,趕緊把藥包收在袖中,匆匆打個招呼就走了。本來樂嗬嗬的了源看到她把什麽東西收起來,神色慌張的樣子,卻是起了疑,將此事稟告了天帝。


    回到回闌宮的明秀將藥交給了鄺露,問她用不用現在去煎煮。鄺露說不用讓她退下,但明秀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這是什麽藥,鄺露說隻是補身子的藥,明秀隻好退下。鄺露心裏明白,這每一味藥分開吃都對身體很好,有各種功效,但是放在一起就是一副墮胎藥。


    註:中藥名字都是胡謅的,如果還用什麽麝香、紅花就太俗了,又不是宮鬥劇,還是新奇點好。三七當然是特別的存在,紀念一下靈魂擺渡。鄺露跟著潤玉那麽多年,也學會很多東西的。


    第9章 第九章


    晚上,潤玉來到回闌宮,手上還拿著一個方形漆盒。此時的鄺露已經躺在榻上,想著孩兒的事卻還沒有睡著。潤玉一來,就敏感的覺察到她與前幾日有些不同,和了源說的事情兩相印證,不禁眉頭一皺,但他不動聲色。


    玉:鄺露,今日覺得如何?


    露:(想要坐起)還好。


    玉:(趕緊上前阻止她)躺著吧,別起來了。


    露:(還是坐起)沒事,就是覺得有點累。


    玉:我喚織女和織造坊做了大婚的衣服,明天叫人送來給你試試。


    露:好。


    玉:(慢慢說)鄺露,你知道的,我娶過一次親,雖然婚禮沒有完成,但是天後的名分已經給了別人,按天家規矩,天後名分一旦給出,永世不能更改,所以隻能讓你屈就於天妃之位了,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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