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和日麗,微風拂拂。


    夏家。


    一進夏宅,一條青石灰的道路徑直通著夏胭脂的閨房,兩扇紅實木的門緊緊關閉,楚墨寒麵容慘白,額頭溢汗,唇瓣幹裂,拖著沉重的腳步堅持的往前走著。


    夏胭脂感覺到自己身上愈來愈重,回眸,被楚墨寒此刻的狀態嚇壞了:“小鯉魚,你怎麽了?”


    楚墨寒淡淡一笑:“無妨。”


    那語氣虛弱無力,仿佛在拚命撐著最後一口氣。


    夏胭脂驚慌失措,雙手扶著楚墨寒,忽然覺得手心裏潮濕一片,攤開來看,竟然是鮮紅的血。


    “小鯉魚,你受傷了。”夏胭脂驚呼。


    楚墨寒虛弱的抬手,鮮血溢透了他青藍的降袍,低垂的眉眼奮力的抬起:“胭脂,找個地方,我要療傷。”


    “去哪裏?去哪裏療傷?”夏胭脂心急火燎,生怕楚墨寒會有生命危險。


    楚墨寒素手一指,不遠處,是一片青藍的河水,兩個字從他牙齒裏擠出:“魚塘。”


    魚塘是楚墨寒常年修行的地方,若說療傷那便是最好的選擇之地了。


    楚墨寒握住夏胭脂的手,凝著她大亂的眸子,問:“胭脂,你可願意陪我一同療傷?”


    黑耀般的眸中,漾動著一絲絲期待的流光。


    夏胭脂盯著他的眸子,睫毛抖動,柔弱的神情卻閃著堅定,她重重的點頭:“我願意。”


    客棧那驚天動地的響聲引來了店小二的垂詢,店小二站在門外,關心的詢問:“客官,請......請問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助的?”


    妲雪全身顫抖的勾著瀟竹的脖子,一個勁兒的搖頭,嘴裏喃喃自語:“不要,不要啊,師父,我不要讓其他人看到我這幅樣子。”


    瀟竹安撫著妲雪,雙手柔柔的撫摸著她的頭發:“好,為師不讓旁人進來。”


    “恩恩。”妲雪緊緊的環著瀟竹,強烈的不安全感和恐懼感湧上心頭。


    聲音透過門板傳到門外,瀟竹聲音泰然自若:“暫且沒有,若有我會叫你的,你先退下吧。”


    店小二:“好咧,客官。”


    小妲雪豎著耳朵仔細的聽,聽到門外靜悄悄的才鬆了一口氣,兩個胳膊稍稍鬆開了些。


    “雪兒,人都走了。”


    妲雪如一個鴕鳥似的依舊窩在瀟竹的懷裏躲藏著,不論瀟竹如何喚她她都不出來。


    “師父,我沒臉見人了,我打算一輩子都這麽呆著了。”妲雪悶悶的聲音傳出。


    瀟竹扯了扯妲雪:“雪兒,為師看看你的傷勢怎麽樣了。”


    “不行,不行,我不看不看,就讓我死了算了,我死也不讓你看。”雖然她平時大大咧咧的,但是她還是很顧忌自己在師父眼中的形象的。


    對於倔強的小妲雪,瀟竹實在是無計可施,隻好旋出仙法將妲雪整個人挪移在軟榻上,空空如也的胳膊無處安放,妲雪猛然意識到自己失去了鴕鳥的窩窩。


    她慌亂的捂著臉,背對著瀟竹四處找被子:“被子呢?被子呢?給我被子啊,我要遮住,我要遮住。”


    瀟竹黑曜的眸子閃著複雜的情愫,行至妲雪麵前,雙手慢慢的放在她的肩膀上,固定住她:“妲雪,看著為師。”


    “不看。”妲雪硬生生的答。


    瀟竹僵硬的麵容微微一頓,略是沒想到此事會給她帶來如此大的影響,不過,一個女子最在乎的便是容貌,現在她容貌盡毀,想來難過心裏的那一關。


    “妲雪,你莫非想永遠不能以真麵目示人?”瀟竹一字一句咬的十分重。


    如一個鳴鍾狠狠的敲擊在她的心頭,她苦惱不堪,雙手死死的纏著頭發:“師父,我也不想這樣,嗚嗚。”


    見妲雪的心裏防線慢慢的被自己攻克下來,瀟竹輕輕的拍著妲雪的後背,妲雪雙腿跪在軟榻上,慢慢的朝邊沿挪動,她垂著頭,長長的發絲遮住了她的臉,那雙手緩緩的放下,不過隻是持續了那麽一秒,妲雪便一頭紮進了瀟竹的懷裏,嚶嚶的說:“師父,我怕。”


    “莫怕,乖,讓師父看看你的傷勢。”瀟竹柔聲細語,輕輕的將妲雪鬆開。


    妲雪一動不動的望著軟榻上的某一處。


    瀟竹幹淨修長的手指一點點嵌上妲雪淩亂的發絲,溫柔的撥弄開來,慢慢的,妲雪那張因恐懼害怕而漲紅的小臉暴露在瀟竹麵前。


    原本嬌豔的臉現在已經狼狽不堪,紅色的斑駁的信子形狀的線交錯的遍布在妲雪的臉上,那張櫻唇腫的如香.腸一樣。


    瀟竹看了一眼,便篤定是蛇毒。


    莫不想這水三姬的蛇毒如此深厚,竟然能將妲雪的麵容經脈毀成這幅模樣。


    “雪兒,你放心,為師必定將你醫治好。”瀟竹眼底滑過堅定:“現在為師先幫你驅毒。”


    一襲微風,瀟竹將房間內的閣窗全部關好,二人席塌而坐,四目相對,望著眼前絕美的男子,他那清澈的眸子裏將她的麵容清晰的照映了出來,她默默的垂下頭去,自卑感油然而生,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配不上她的師父。


    那失望的神情讓瀟竹心痛不已,黑曜的眸子流光閃動,握住妲雪,將她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手心裏,把溫暖和安定傳遞給她:“雪兒,莫怕,為師一直陪在你身邊,一定會將你治好。”


    現在最棘手的事情就是將妲雪體內的蛇毒排出體外,否則蛇毒侵進心脈便會衰竭而死。


    二人目光相對。


    瀟竹一雙素手覆在妲雪的肩膀:“雪兒,為師現在要為你排毒,需要你寬衣。”


    隻有將肌膚暴露在空氣中才能夠使毒氣慢慢的在空氣中揮發。


    “不要!”妲雪很排斥的反對。


    “聽話!一定要這樣做的。”瀟竹強勢的說。


    妲雪猛搖著頭,師父不懂自己心裏的苦悶,她緩緩卷起袖子,隻見那白希的胳膊上布滿了蛇毒,交錯一片片的,如蛇皮一般,令人看著頭暈目眩:“師父,我好難看。”


    “你不難看。”瀟竹將她的頭抵在自己的胸膛上,妲雪隻覺得胸膛一陣震動,那醇厚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在為師心裏,你永遠是最美麗的小天使。”


    一行清淚在眼圈裏轉悠,妲雪咬了咬唇:“師父,我答應你。”


    暗風幽幽,綠光環繞。


    妲雪將素裙一點點褪下,著著一襲素白的中衣,精致的鎖骨,幽深的溝渠,她眉眼低垂,小手將布扣一顆一顆解開,裏麵粉紅的肚兜上繡著碎花的圖案,女子的幽香之氣淡淡的散盡,女子曼妙的身子呈現在瀟竹眼前,但是緊急關頭,瀟竹的腦海裏沒有半分雜念,他大手一揮,將房間內變得黑暗,隻燃了一隻紅燭。


    隱隱約約的能夠看清彼此的輪廓,二人背部挺直,緊閉雙眼,瀟竹將體內幽綠的內丹逼出體外,在二人的頭頂飛速的旋轉著,瀟竹倏然睜開眼,掌心旋起一道綠光將那內丹狠狠的逼進了妲雪的體內,渾.圓濕潤的內丹從妲雪的眉,眼,鼻,唇,耳慢慢的蔓延開來,穿梭過每一條紅色的信子,內丹周而複始的從頭到腳將妲雪的蛇毒滾到了一起,最終內丹因承受不住太多的毒素而排出妲雪的體外,內丹突飛,妲雪喉嚨裏發出一聲疼痛的嗷叫,噴出了一口黑色的鮮血,整個身體大力的前傾,倒在了瀟竹的腿上。


    “雪兒。”瀟竹急急的喚著,將她扶起,妲雪的臉上的信子更甚,愈發的赤紅,再看內丹,內丹的光芒慢慢的消弱,糟了,水三姬一直修煉吸功大法,想必這信子也有吸功大法的功能,莫不是將內丹的功力吸走了一半,望著忽綠忽黑的內丹,瀟竹迅速將內丹滑入體內,兩個掌心交疊,旋轉,錯亂,將意念集中在一起,所有經脈的力道全都滾滾朝那顆內丹襲來,內丹中黑色的毒素聚集成一點圓點,瀟竹氣運丹田,兩根手指並攏從左臂一點點推開,直至手腕,直至手指,而後指尖旋出一片尖銳的竹葉,瀟竹忍著劇痛紮破了食指,劇毒的黑血流了出來。


    妲雪發絲浸濕,虛汗涔涔,臉色紅黑,虛弱的倒在了瀟竹的懷裏,嘴角那抹鮮血格外刺目。


    瀟竹上前一探妲雪的經脈,早已紊亂,如一隻兔子瘋狂的跳躍著,瀟竹心裏一緊,糟了,他將妲雪抱在軟榻上,封住了妲雪的心脈,不讓信子的毒素逼近心脈。


    妲雪昏昏欲睡在軟榻上,如一個睡美人。


    濕漉漉的睫毛是妲雪在過丹時忍著痛苦浸濕的,唇瓣幹裂,如一朵枯萎的花瓣兒。


    瀟竹心裏鈍痛,全身的血液跟著妲雪的暈厥凝固起來。


    電閃雷鳴。


    豆大的雨點劈裏啪啦的砸在了閣窗上,烏雲湧上來一大片,陰雨天氣下,妲雪的心脈越來越薄弱。


    瀟竹幻型引出自己的一魂一魄歸至天空,朝雷公電母呼喊:“雷公電母,若有回應,速速顯靈。”


    電波一層層抨擊在雷公電母的耳內,烏雲上,雷公電母一襲黑色仙袍,聽到上竹仙尊的召喚後,雷公幻型到瀟竹麵前:“上竹仙尊,有何吩咐?”


    瀟竹眸色黯黑,麵容緊繃,急切的神情顯而易見:“雷公電母,本仙現在急需太上老君的幫助,請替我給太上老君帶個話,就說本仙找他有急事。”


    雷公電母對視一眼:“本仙稍後便會替上竹仙尊傳達。”


    “多謝!”瀟竹微微頜首。


    未等雷公電母煙消雲散,遠處,哪吒三太子腳踩風火輪火速趕來:“上竹仙尊。”


    雷公電母微微詫異:哪吒三太子怎會私自下凡?


    瀟竹與哪吒三太子相互對視一眼,哪吒三太子將風火輪收起來,道:“我奉父親的旨意下凡協助上竹仙尊,你們不必回稟太上老君了。”


    雷公電母半信半疑的點點頭,一擊雷電,再一次回到了空中。


    哪吒三太子搖手一變,將仙體變成了普通凡人,一襲明黃色的繡金降袍,頭上挽著一個發冠,素雅的麵容浮著淡淡的柔和,整個人看起來如富貴公子一般。


    兩個人來到了房間內。


    哪吒三太子看到奄奄一息的妲雪,心裏猛地一擊,急切的詢問著瀟竹:“上竹仙尊,妲雪這是怎麽回事?”


    瀟竹眉宇間泛著淡淡的憂愁,將事情的原委全部說了一遍,哪吒三太子急忙湊到妲雪塌前,摸了摸她紊亂的經脈,而後又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道:“你是否已經為她排毒了?”


    “是,本仙用內丹為她排毒,但是毒素卻排不出來,情況反而越來越糟糕。”瀟竹憂愁的說著。


    哪吒三太子自然是認識這個蛇毒的,他將妲雪的手放在被子下,說:“上竹仙尊,妲雪的毒素中染了吸功大法,若是用內丹幫她排毒不但會沒有效果,而且還會反吸你的功力,幸虧你的功力深厚,否則這內丹裏的功力全部被吸走了,”


    瀟竹濃眉緊蹙,吸功大法竟然會有如此強大的功力,實在讓人心生恐懼啊:“現在應該怎麽辦?我暫時把妲雪的心脈封住了,就是找不到醫治的辦法。”


    哪吒三太子忽然間想到什麽,眉間一喜:“上竹仙尊,我有一個辦法能治好妲雪。”


    瀟竹的心裏頓時燃起了希望:“是何辦法?”


    哪吒三太子思緒飄遠,幽幽的說:“我未成仙之前,便聽說在這個世間有一個稱為藥後的女子,她十分神秘,可謂是天下第一神醫,她擅用各種草藥,中藥,奇毒,而且最擅長以毒攻毒,,在她手裏的人就沒有醫不好的。”


    瀟竹聽後眸色閃亮,但隨即暗沉下來,道:“那個藥後想必是凡人,妲雪是妖身,恐怕是不相通的吧。”


    哪吒三太子擺擺手,笑:“當年我母親懷我三年零六個月時,大家都認為我是一個怪胎,是我母親去燒香拜佛時偶遇到了這個藥後,這個藥後早就看出我是一個異種,於是特地為我母親調製了一劑良藥,我母親回家服下後第二日便將我生下了。”


    瀟竹聽後,眸色閃著星光璀璨,捏住哪吒三太子:“三太子,告訴本仙,在哪裏可以找到這個藥後。”


    哪吒三太子搖了搖頭:“這個藥後行蹤神秘,來無影去無蹤,很少有人知道她在哪裏,不過聽說她經常在潭瀑。”


    潭瀑是一個神秘的地方,據說潭瀑建在天涯邊,一個不小心便會墜入萬丈深淵,就算是輕功非凡的人也難以踏入那潭瀑。


    瀟竹沉了沉眸子:“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本仙也一定要找到那藥後。”


    “上竹仙尊,萬事小心。”哪吒三太子拍了拍瀟竹的肩膀。


    瀟竹搖搖頭,指了指門外,道:“現在我們在凡間,就不要稱呼仙界的仙號了,你叫我瀟竹,我叫你三公子。”


    “好。”哪吒應允,他瞞著托塔李天王從托塔宮偷偷的溜出來就是不放心妲雪,沒想到事情發展的這麽糟糕。


    瀟竹黑曜的眸子幽深,深深的望了一眼妲雪,忍不住心裏的情愫,行至她麵前,蹲在軟榻前,大手緊緊握住她的小手不舍的放在嘴邊親吻:“雪兒,為師一定會將你救活。”


    整整凝了她一刻鍾,瀟竹才戀戀不舍的起身,哪吒三太子別開頭,看到這一幕他心裏有些吃味,直到瀟竹喚他的名字他才轉過來:“雪兒就勞煩你照顧了。”


    哪吒三太子重重的點頭:“好。”


    瀟竹才想離開,隻聽哪吒三太子驚呼一聲:“瀟竹,不好了。”


    聞言。


    瀟竹的心‘咯噔’一下子,如被一個石頭重重的砸了一下,回眸的那一瞬間,瀟竹震撼了,妲雪的三昧火頭頂上方,正徐徐的鑽出了一魂一魄,魂魄飄飄蕩蕩在空中,最終朝空中飛去。


    糟糕。


    閻王殿已經派牛頭馬麵將妲雪的魂魄收走了一絲一縷,若這樣下去,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會魂飛魄散。


    哪吒三太子麵容緊張:“這該怎麽辦?”


    瀟竹靈光一閃,掌心旋出一抹綠光,綠光從星星點點慢慢的聚集成一個漩渦,漩渦慢慢的扯開變成了一個金鍾罩般的東西,牢牢的罩在了妲雪的身上,瀟竹額頭浮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若要召喚出金鍾罩著實需要費很大的功力,再加之之前瀟竹已經損傷了內丹,所以他的體力極其虛弱。


    金鍾罩可以暫時保護她的其他魂魄,不過卻隻能夠持續一炷香的時間,一炷香過後若想不出來其他的方法,那麽便會立刻魂飛魄散。


    瀟竹氣運丹田,將仙法控於掌心中,哪吒三太子不明所以:“你這是?”


    “我召喚出金鍾罩暫時罩住了妲雪的魂魄,現在我要親自去一趟閻王殿,讓他給我時間,手下留情。”瀟竹深深的歎了一口,目光憂傷,目前也就隻有這麽一個方法了。


    先保魂,再治命。


    一壇香爐置在了八仙桌上,瀟竹深深的凝了一眼妲雪轉瞬消失在了客棧內。


    閻王殿。


    漫漫漆黑的路途上,瀟竹隻覺眼前一片黑暗,淒淒哀哀的聲音不絕於耳,周遭是冰冷的氣息,蒼盛的大樹兩旁掛著冤魂袋兒,這個袋子專門用來抓住世間的冤魂的。


    空氣中一縷熟悉的魂魄慢慢的飄蕩著,瀟竹兩指並攏劃過眼間,心中一喜,是妲雪的魂魄。


    他急忙腳點樹枝飛了過去,攔在了兩個夜遊神麵前。


    “夜遊神,麻煩將此人的魂魄歸還於我。”瀟竹直接了當的說明了來意,現在妲雪還在垂死邊緣,瀟竹沒有時間跟她那麽多的廢話。


    夜遊神生活在荒野裏,經常在晚上守夜,它們一個個小臉頰,紅肩膀,手挽手的連在一起,它們喜歡找魂魄,人類的麻煩,經常跟閻羅王告狀。


    一個夜遊神抓住妲雪的魂魄揮了揮:“你要這個?嘿嘿,我們偏偏不給,你竟敢私自管我們夜遊神討要魂魄,看我不去告訴閻羅王。”


    瀟竹心急火燎,本就十萬火急,現在被幾個小鬼纏著,真是體會到了‘閻王好見,小鬼難纏’的說法,他麵容冷絕,眸子幽深,薄唇輕啟,將長蕭召喚出,一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架勢,全身上下散發著寒冷狂傲的氣息:“讓開!否則別怪本仙不客氣。”


    幾個夜遊神嘻嘻哈哈的絲毫不畏懼:“呦嗬,還急了,有意思,第一次有人敢跟我們夜遊神這麽大呼小叫的,你信不信你若再吆喝一聲我就把這個魂魄打散。”


    瀟竹生平最厭惡別人威脅於他,他將仙法旋出一枚竹葉,‘咻,咻’兩聲直擊那個說話的夜遊神的嘴唇上。


    竹葉將他的唇劈成了四瓣兒,疼的他哀嚎:“你......你你,你竟敢......”


    瀟竹冷眸凝著他,麵容蕭冷:“若不將魂魄還我,我便砍了你這鎖魂樹,毀了你這鎖魂袋。”


    幾個夜遊神麵麵相覷,結結巴巴的問:“你.....你是誰?報上名來。”


    瀟竹冰冷孤傲的眸子仿佛沒有焦距,深暗的眼底看則平靜,實則波濤洶湧。周身散發著寒冷的氣息,一字一句的吐話:“仙界上竹仙尊。”


    “什......什麽?”幾個夜遊神差一點嚇尿了:“你就是.......上竹仙尊?”


    “把魂魄還我。”瀟竹不多做回答,冷冷的說。


    幾個夜遊神攥緊了魂魄,沒有鬆手的意思。


    瀟竹的耐心早已消失殆盡,他將長蕭旋在空中,氣勢磅礴,發絲飛揚:“那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


    我要是整死妲雪,你們肯定整死我,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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