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聽後,瞥了一眼那些菊花,說道:“這些菊花放在這兒也不是一朝一夕了,為什麽到現在才會……”


    藤真立刻回道:“草民猜測也許是風向改變所致。可是上次已經吩咐下去要小心塵垢了,為什麽東宮會突然出現那麽多菊花?”


    流川聽後,眼中的神色冷了下去,要說為什麽會有這麽多菊花,恐怕又是皇後的“傑作”!流川記得皇後曾經說過,秋分已過,百花凋零,唯獨菊花耐寒,所以就命人廣植菊花


    這時,一旁的桑田公公在流川耳邊小聲問道:“會不會是皇後想要加害小皇子?”


    流川立刻正色道:“沒有真憑實據,休要胡說。就算是皇後做的,那皇後又是怎麽知道小皇子有這個病的?”


    於是桑田將上次偶然間聽到的傳聞告訴了流川,他說一個月前,皇後身邊的小太監曾去過太醫院翻查病例,出來時恰好被桑田撞上,那小太監就謊稱是來給皇後煎藥的。桑田因為苦於沒有抓到證據,因此並未向流川稟報,如今細細想來,他很有可能是在翻查流川和小皇子的病例。


    流川聞得此消息,心中一驚,隨後冷靜下來,說道:“知道了!”說完,便差遣桑田護送藤真出宮,自己則朝著禦花園的方向走去。


    古詩有雲:細葉抽輕翠,圓花簇嫩黃


    禦花園中,彌生一邊修剪著“胭脂點雪”,一邊對身旁的高頭力說道:“菊花不同於百花在春日爭艷,而獨獨在深秋盛放,就像那孤高隱逸的君子,透出傲氣不凡的品格。實在令人敬佩。”


    這話說得巧妙,像是在誇讚菊花,又似乎在比喻自己,實在令人難以捉摸,不過高頭無所謂,他隻管順著彌生這話誇讚便是了,對於一個得不到恩寵的女人,施捨一點虛無縹緲的誇讚又有何妨?


    可是有人偏偏就不!未等彌生說完,便打斷道:“微臣可不這麽認為!”話音剛落,隻見流川走進禦花園,作揖道:“參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萬福金安。”


    “平身。”彌生抬起鳳目,瞥了一眼,繼而問道:“看來公子對這菊花是另有一番看法咯?”


    “眼前的菊花毫無君子之風!”流川直言。


    這話又說得巧妙了,像是在貶低菊花,又似乎在辱罵皇後。不過,相田彌生要是為一句話就動怒的話,那她也就坐不到今天的後位了,她微微一笑,說道:“此話何解?”


    流川也不客氣,直截了當說道:“你做過什麽,應該心知肚明!”


    彌生納了悶了,直言一句:“本宮做事一向光明磊落!”


    此話一出,流川的眼神立即冷如冰霜,質問道:“用花香毒害宸兒也算光明磊落!?”


    “大膽流川楓,竟然汙衊本宮!”彌生怒喝道。


    怎奈,流川壓根也沒將她放在眼裏,直接將桑田在太醫院看到的情形一一道明,並找來了事發當日,太醫院的當班禦醫作證。


    彌生見證據確鑿,再說下去,隻能越描越黑,於是話鋒一轉,藉口不知情,立即將手下這個小太監法辦了,隨後來到流川麵前說道:“隻是一場誤會,相信公子不會見怪吧。”


    流川瞥了她一眼,冷冷的說道:“既然是誤會,就勿需驚動皇上了,說起皇上,本公子已經很久沒有見到皇上了,皇後娘娘之前下的懿旨,不知如今是否可以收回成命?”


    彌生無奈,把柄現已被抓,她若不收回成命,他日流川還是會見到仙道,到時候定會將此事大做文章,倒不如趁現在收回成命,說不定還能做個順水人情送予流川,思及此處,彌生說道:“本宮也正有此意。”


    流川一聽此話,立刻作揖道:“本公子即刻前往宣政殿見皇上,先行告辭!”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禦花園……


    仙道一人坐在宣政殿裏批閱奏章,批著批著,便又想起了流川,於是拿出那日流川差人送來的桃木短劍,睹物思人,慰藉相思之苦。


    說起這桃木短劍,仙道依稀想起10歲那年,成王仙道禮犯上作亂,將他軟禁在這四麵紅牆內,要生生不得,要死死不能,是流川,用桃木磨了一把短劍,哄他開心,他們常常一人手裏執一把桃木短劍,在院子裏“比武”。隻是每次流川都會棋差一招輸給他,讓他捧腹大笑,直到很多年以後,他成熟了,性情也變了,他才明白,流川是故意輸給他,隻為了他能笑著麵對困境,笑著走出困境。


    仙道放下短劍,輕嘆一聲,對於彌生的懿旨,他也是無可奈何,且不說相田家在朝中尚有三分勢力,就是相田彌生這個皇後也還算做得不錯,可是他卻不能給她什麽。


    這時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在屋外長廊上響起,接著門被推開——


    “彰兒——”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了進來。


    “楓兒——”仙道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下一刻,便情不自禁的上前擁抱住了眼前之人……


    於是這一晚,宣政殿裏註定滿地狼藉,春光無限,旖旎一片……


    那麽相田彌生當真有這膽子來禍害皇子嗎?


    倒也不是,她不過是聽人說起,流川服用了某種藥丸後懷孕的傳言,於是命人去太醫院查閱流川的病例。可是偏偏“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藥丸的事,沒查出個所以然來,卻被流川抓住了把柄,倒打一耙,不但逼她撤銷了懿旨,還搶走了侍寢的機會,所以這一晚,雲秀宮和宣政殿一樣又不一樣,一樣的是滿地狼藉,不一樣的是罵聲一片……


    還真是應了那句俗語“家有鳥巢,福澤連綿”。


    藤真再一次進宮拜見流川時,察覺他的臉色明顯已經比之前好了太多。


    流川告訴藤真,仙道一切都好,宸兒也很安康,他很欣慰,末了,他說道:“宮中之事,波譎雲詭,不能不防,隻有你,多番解救我於危難間,除了皇上和宸兒,你是我在這世間,第三個關顧的人,以後私下無人的時候,你我就以兄弟相稱,如何?”


    藤真一驚,慌亂的說道:“草民一介布衣,豈敢僭越。”


    流川被他的樣子逗笑了,說道:“好吧,我不勉強你。”


    藤真一聽,忽然有些懊悔了,剛才不過是心直口快,才說出了那句話,現在想想,若能和流川以兄弟相稱,不正是自己夢寐以求的嗎?於是他小心翼翼的試探道:“不知公子可有兄弟姐妹?”


    流川很少和別人談論家事,自從當上大司馬後,就更沒有人敢問起他的家事了,眼前的藤真,還是第一人。不過他不介意藤真的唐突,說道:“有一個哥哥,可惜失散了。”接著,他將自己入宮前的過往緩緩道來:


    從記事起,流川的字典裏就沒有“父母”二字。4歲那年,他跟著比自己大兩歲的哥哥四處漂泊,乞討。那時的日子雖然過得貧苦,可他卻並不曾埋怨。


    然而,縱使他已一無所求,可命運之神還是戲弄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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