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愚忠……


    尹沫重複著黎俏的話,滿腹疑惑地看向她,“要怎麽打破?”


    父母二人的前半生一直都和公爵府緊密相連。


    在尹誌宏夫婦的心裏,他們隻是遵從本能效忠公爵家族而已。


    且,不論對錯。


    這樣的習慣並非一朝一夕形成的,真要打破,談何容易。


    黎俏回望著尹沫,看出她眼裏的迫切,不答反問,“你是獨生女?”


    “嗯。”尹沫淡淡地應聲,知無不言,“我媽身體不太好,莊園事情又多,他們連我都沒有多餘的精力照顧,更別提再生一個了。”


    莊園上上下下百餘口人,大事小事都需要尹誌宏夫婦處理。


    可以說,父母的一生都在為公爵府而活。


    “二姐,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說著,黎俏別開臉,睨著窗外的遠山,繼續道:“但我有個條件。”


    尹沫呼吸一窒,“什麽條件,你說?”


    其實聽到黎俏說要幫她,尹沫的心裏難免產生了一絲期待和遐想。


    她也曾無數次的想過要需求她的幫助,可又害怕給黎俏帶來不可挽回的傷害。


    有些事,一個人經曆就夠了,她不能把自己唯一的陽光也拉入到黑暗的深淵。


    可是隨著她們重遇,尹沫發現黎俏比她想象的更強大,還有近乎無可匹敵的商少衍在她身邊,或許……她也可以嚐試著與她再次並肩作戰。


    這時,黎俏蜷起手指,輕輕攥住了尹沫的指尖,“我要你相信我,而且,不能心軟。”


    尹沫下意識點頭,“我當然相信你,至於心軟……你是指的哪方麵?”


    “答應了?”黎俏挑眉。


    尹沫回答的幹脆利索,“嗯,我答應。”


    黎俏唇邊緩緩釀出笑意,“答應就好,其他的我來處理。”


    顯然,她不打算和尹沫說太多。


    ……


    十分鍾後,黎俏叮囑她好好休息,起身就出了門。


    走廊,賀琛右肩抵著牆壁,雙手環胸一副好整以暇的神色投來視線。


    黎俏不急不緩地與之錯身而過,“樓下說。”


    賀琛咂了下舌尖,腳下一旋,跟著黎俏就去了客廳。


    這會兒,商鬱和靳戎還在書房談事,黎俏揮退了落雨,坐在休閑區的吧台,挑眉端詳賀琛。


    她沒開口,神色也很淡。


    可賀琛卻覺得她在打鬼主意。


    果然,短短幾秒過去了,黎俏張嘴就扔來一枚炸彈,“琛哥喜歡尹老二?”


    賀琛半靠著吧台椅,低頭碾了碾指尖,“你近視眼?”


    哦,說她眼神不好使。


    黎俏彎了彎唇,“那就不用談了。”


    賀琛危險地眯了眯眸,“弟妹,你耍我?”


    “不敢呢。”黎俏從小吧台的抽屜裏拿出酸梅盒,慢條斯理地打開蓋子,“我還以為琛哥對她有意思,既然不是的話,那我找別人好了。”


    作繭自縛的賀琛:“……”


    他抿著薄唇,無奈地摸了下眉毛,“你先說說,什麽事?”


    黎俏驚奇地看著賀琛,對於他這種類似妥協的口吻忍俊不禁。


    賀琛見她遲遲不說,沒什麽耐心地用腳尖踢了下黎俏的椅子,“給你三秒組織語言。”


    黎俏撇撇嘴,直言不諱,“讓尹沫死亡。”


    休閑區蔓延著一陣令人心驚的冷寂。


    賀琛抬了抬眼皮,語氣低冽,“她背叛你了?”


    要不是背叛,黎俏不會說出這種話。


    到頭來,那女人還是扶不起的阿鬥?


    黎俏一言難盡地看著賀琛,從他沉暗冷肅的表情中,便能猜出他腦補了怎樣一出大戲。


    “假死而已,你在瞎想什麽?”


    賀琛麵無表情,不知道第幾次覺得靳戎眼瞎。


    七七好個屁!


    黎俏見他眉眼不愉,心下好笑,“琛哥以為我要對二姐動手?”


    “弟妹……”賀琛頂著腮幫,沉沉地歎氣,“你被少衍教壞了。”


    明裏暗裏的試探他對尹沫的態度,真是一點也不可愛。


    男人對女人的關注,有時候未必來自喜歡,有可能隻是興趣而已。


    他,向來如此。


    興致來得快,自然去得也快。


    黎俏淡淡一笑,“幫不幫?”


    賀琛抿著唇,抬手就戳了下黎俏的丸子頭,“你都開口了,我能不幫?”


    話落,一聲冷沉的警告從背後的樓梯口傳來,“賀琛,手拿開。”


    還在戳著黎俏的賀琛:“……”


    他一臉嫌棄地回頭,看到拾級而下的商鬱,冷嘲道:“你他媽以後別做生意了,賣醋去吧。”


    靳戎跟在商鬱的身邊,沒看到黎俏之前,他就是個麵如冠玉的精致古董商。


    看到黎俏之後,他就化身為慈祥老父親,走到黎俏的身邊,盯著她的丸子頭看了又看,忍不住也抓了一把。


    黎俏麵無表情:“……”


    商鬱則拉著她的手腕拽到自己懷裏,整理好她微亂的丸子頭,“去換衣服。”


    “要出門?”黎俏很自然地抱著他的腰,依稀能摸到他襯衫下的人魚線。


    手感,很好。


    靳戎和賀琛被虐了一臉,兩人麵麵相覷,心照不宣地轉身走了。


    ……


    晌午,黎俏和商鬱離開了公館。


    賀琛樂得清閑,坐在酒廊裏和靳戎喝了兩杯酒,爾後一拍即合,回葡銀賭牌散心去了。


    尹沫因為不能下床,隻能抱著電腦呆在客房,享受著難得的平靜時光。


    她沒有給蕭弘道傳消息,而是悄悄進入公爵府的係統,打算通過監控先觀察觀察他們的動向。


    下午三點,望月和追風臨危受命,二臉懵逼地趕回到公館,穿上厚厚的棉靴,沿著草坪深一腳淺一腳地走進了林中深處。


    冰雪未消,追風抖了抖手裏的裹屍袋,打了個噴嚏,“南洋有沒有特別靈驗的寺廟?”


    望月展開手裏的簡易地形圖,看著上麵畫了紅叉叉的幾個方位,“你還信那玩意?求姻緣啊?”


    求尼瑪的姻緣。


    追風生無可戀地看著一望無際的原始叢林,長歎一聲,“我想求老大做個人。”


    比如今天,好端端的安排他和望月進山找人,據說是被尹沫處理掉的幾個英帝保鏢。


    尹沫是誰她不知道,但是英帝保鏢五大三粗,他現在發愁,該怎麽把人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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