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俏瞥著那盒麻醉針,“你可真是他的好兄弟。”


    賀琛用骨節磕了磕桌子,“總比他傷了你,再追悔莫及的好。”


    黎俏挑了挑眉,“謝了。”


    不到二十分鍾,黎俏便帶上麻醉針離開了葡銀地下賭場。


    賀琛送她們離開,站在回廊下點了根煙,狹長的目光深邃而悠遠。


    車上,黎俏看著麻醉針,撇撇嘴,便隨手丟進了副駕駛的儲物盒裏。


    落雨分神看了她一眼,“夫人,回公館還是去公司?”


    “先去基金公司。”黎俏放倒座椅,神色倦懶地閉目養神。


    ……


    席蘿見到黎俏的時候,差點沒把咖啡噴出來。


    她拿著紙巾擦嘴,上下掃視著黎俏,“怎麽瘦成這樣了?”


    黎俏頂開椅子坐下,纖細的雙腿在身前疊起,“艾博的事解決了?”


    席蘿的視線聚焦在她的臉上,緩了幾秒才說道:“東西已經交出去了,還沒啟動調查,眾議院的辦事效率實在沒法恭維。”


    “公司最近有沒有出差安排?”黎俏耷拉著眼角,語氣不緊不慢。


    席蘿一言難盡地瞅著她,“幹嘛?瘦成這個鳥樣了,你還想出差?”


    黎俏漫不經心地彎唇,“有什麽不可以?”


    席蘿眯了眯眸,又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小朋友,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嗯,所以別多問。”


    席蘿:“……”


    她嗤了一聲,按下內線叫來了自己的助理,按照日程安排,下月初基金公司參與的並購案要進行二次談判。


    地點:緬國首都,內比。


    席蘿深知黎俏在緬國的地位,摸了摸下巴,調侃道:“去緬國的話,你家衍爺是不是也要一起?”


    “不會。”黎俏仰頭深呼吸,狀態看起來很疲憊,“行程安排先算我一個,去不去待定。”


    席蘿靠著老板椅轉了兩下,笑吟吟地試探道:“你倆吵架了?”


    不然這小孩怎麽突然要出差?


    並購案的談判可不是一天兩天能結束的。


    黎俏抿了抿唇,順勢起身,“走了。”


    席蘿並沒挽留,望著她離開的背影,抄起手機毫無心理壓力地打小報告,“大主教,忙著呢?”


    ……


    晌午,黎俏走進了衍皇一零一。


    前幾天因為她的孕吐,商鬱的情緒始終沒有得到有效的釋放。


    即便他看上去與平時無異,但每個深夜她半夢半醒地翻個身,耳邊總能清晰地聽到男人沙啞的問她是不是想吐。


    黎俏心疼他,考慮過分房睡,可每次看到商鬱清雋深邃的眉眼,她又不忍心打破現狀。


    辦公室,商鬱的桌上擺著濃香的黑咖啡,追風抱著一疊資料站在老板台對麵欲言又止。


    “還有事?”男人抬起頭,冷峻的麵孔透著幾分不怒自威的氣場。


    追風往前湊了湊,耷拉著腦袋,“老大,你看我頭發是不是白了?”


    商鬱拿著鋼筆繼續簽字,合上文件夾,睞他一眼,“有話直說。”


    追風立馬嬉皮笑臉,“我想申請休年……”


    “叩叩叩——”


    cnm。


    追風暴躁了,磨著牙上前拉開辦公室的大門,“滾蛋,有事晚點再來。”


    門外是被噴了一臉吐沫星子的落雨。


    而她身邊站著雙手插兜神情自若的黎俏。


    落雨抹了把臉,伸手揪著追風的衣襟就往外拽,“你來。”


    “臥槽臥槽,落雨你要幹什麽?”追風單手抱著資料,掙脫不開落雨的鉗製,連拖帶拽地被推進了隔壁的會議室。


    黎俏慢悠悠地走進辦公室,直視著商鬱逐漸柔和的眉眼,“打擾你了?”


    “不打擾。”男人放下鋼筆,對她招了招手,“怎麽不在家休息?”


    黎俏繞過大班台,很自然地拉開他的臂彎,沉腰坐在了商鬱的腿上,“反正也閑著,出來透透氣。”


    她側身靠著商鬱,含笑低眸,“周末陪我去一趟外公家?”


    男人微微仰頭,吮了下她的唇角,“好。”


    “我說,這好歹是辦公室,你們是不是稍微克製一下?”不待商鬱加深這個吻,右前方的休息室門口,宗湛調侃的聲音徐徐傳來。


    黎俏下意識想從商鬱的懷裏站起來,男人卻收緊了臂彎,並斜睨著宗湛,“你該走了。”


    宗湛短促地笑了一聲,閑庭信步地走到休息區坐下,疊起腿,悠哉地道:“走可以,你先告訴我,那女人剛才給你打電話說了什麽?”


    那女人?


    黎俏稍稍側身,若有所思地睨著商鬱,“席蘿?”


    男人勾了勾薄唇,掌心在她後腦上輕撫,“嗯,找我幫忙。”


    “哦。”黎俏沒多想,淡淡地應了一聲。


    最近英帝那邊很安靜,不論是柴爾曼還是二王儲,在熱搜事件之後,似乎進入了蟄伏期。


    宗湛眯了眯眸,對於這個回答顯然不太滿意。


    他慢條斯理地解開袖扣,臉上露出一絲壞笑,“幫什麽忙?就算想解決緬國的麻煩事,她找弟妹不是更合適。”


    嗯,黎俏聽出來了,話裏有話呢。


    她左顧右盼,視線在宗湛和商鬱之間來回穿梭。


    席蘿在緬國遇到了麻煩事,她還真不知道。


    商鬱安撫似的拍了拍黎俏的脊背,側身打開老板台的抽屜,從裏麵拿出了一盒酸梅片,瞥了宗湛一眼,“你可以去問她。”


    宗湛揚唇冷笑,垂眸看著小臂上的一道紅腫牙印,席蘿咬的。


    前兩天他特意製造了偶遇,本打算和席蘿好好算賬,結果那女人打不過就咬人,咬完撒腿就跑。


    宗湛一直以來都習慣了在軍部發號施令,頭一回遇見席蘿這種不按套路出牌的女人。


    說她是好人吧,她也沒幹好事。


    說她是個壞人,偏偏又沒到喪盡天良的地步。


    宗湛心思深,對於他和席蘿的過節,沒那麽容易就翻篇。


    這時,商鬱環著黎俏,擰開盒蓋從裏麵拿出酸梅片送到了黎俏的嘴裏,動作嫻熟又從容,仿佛做了千百遍。


    宗湛支著腦門看著這一幕,哂笑著別開了臉。


    反正早就習慣了這對夫妻的投喂方式,就是每次撒狗糧的時候,太他媽沒有公德心。


    不管三七二十一,狠狠的往你臉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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