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野覺得自己無顏麵對雲厲,一想到自己做的蠢事,就難以釋懷。


    見狀,宋廖緩了緩神,略顯歉意地望著黎俏,“崽崽,總部那邊還有案子需要我處理,所以……”


    黎俏沒出聲,眉眼沉沉地看著地麵,不知在想什麽。


    宋廖以為她不高興了,剛想給自己找補幾句,夏思妤甩過去一道犀利的眼神,宋廖抿著嘴不說話了。


    客廳光線明亮,使得每個人的表情在這樣的亮度下都無所遁形。


    夏思妤端詳著黎俏的神色,指尖蜷了蜷,心裏總覺得不踏實。


    她很少會在小七崽的臉上看到那般深沉近乎於凝重的表情。


    黎俏似有所思,卻理不清頭緒。


    大概是煙火節太煩亂,以至讓她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


    蕭葉輝把所有人都引來了英帝,絕不可能隻是為了參加宴會。


    單純隻是為了對付她和商鬱,又何必叫來其他四個人?


    黎俏的眉頭越蹙越緊,這不像是蕭葉輝的手段。


    他在等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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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是黎俏沉默的時間太久,夏思妤小心地挪到她身邊,抓著她的臂彎輕輕晃了一下,“怎麽了?跟姐說說?”


    黎俏瞬時回神,映著燈色的雙眸很平靜,“沒什麽,有點困……”


    滿心擔憂的夏思妤:“……”


    懶病犯了是吧?!


    黎俏沒再繼續這個話題,短短幾分鍾後,便安排落雨等人帶著他們先回房休息。


    ……


    時間來到深夜十一點,二層功能區的小吧台,雲厲端著酒杯一飲而盡。


    黎俏單手扶額,一瞬不瞬地打量著他。


    這時,商鬱把桌上的牛奶杯推到了黎俏麵前,嗓音醇厚地叮囑:“喝完睡覺。”


    雲厲單腿點著地麵抖了抖,酒精的作用下,他麵頰微醺,泛著淡淡的紅光,看起來倒是沒了先前的病態感。


    “我所了解的就這麽多,雖然不夠具體,但我猜應該有用。”


    黎俏單手捧著牛奶杯,喝了一小口,“嗯,有用。”


    柴爾曼莊園許多年前曾把府內所有的傭人全部遣散換了新人,這個內幕是雲厲在馬場老傭人口中得知的。


    另外,蕭弘道的原配,也就是蕭葉輝的母親死因不明,據說去世的非常突然,並且連吊唁的環節都沒有,第二天就草草下葬了。


    莊園存在已久,老傭人也多不勝數,想要挖出這些陳年八卦對雲厲來講很容易。


    至於蕭葉輝和蕭葉岩這對兄弟的關係,大概可以用麵和心不和來形容。


    就是一種很矛盾的體現,明明互看兩厭,又會齊心協力地一致對外。


    大概英帝的這群貴族,對身份有著根深蒂固的榮譽感。


    可以窩裏鬥,但不會讓外人察覺。


    雲厲拿起洋酒又倒了半杯,抬起眼皮凝望著黎俏,音調沙啞地道:“蕭葉輝和蕭夫人……”


    說到這裏,他頓了半秒,見商鬱麵無異樣,才繼續開腔:“咳,我從沒聽蕭葉輝叫過她母親,倒是蕭葉岩毫不見外,兩人看起來感情確實很深厚。


    至於他們那個小女兒,我在莊園一個多月,隻見過一次,不僅被保護的很好,而且她和蕭葉輝的關係似乎更融洽。”


    黎俏喝完半杯牛奶,也徹底消化了雲厲帶來的這些消息。


    柴爾曼家族孩子不多,但彼此間的關係倒是很微妙。


    蕭葉輝那個人,一旦表露出溫潤如玉的氣質,很容易令人撤下心防。


    他和蕭夫人感情淡薄,卻偏偏和她的小女兒親厚。


    黎俏眯了下眸,剛要開口,商鬱已經飲盡了杯中酒,並側首睨著雲厲,沉聲下逐客令,“你的房間在三樓。”


    雲厲心如明鏡,順了順額前過長的碎發,起身頂開高腳椅,大步流星地走向了台階。


    還他媽國際會的會主呢,心胸一點也不寬廣。


    黎俏望著商鬱,靜了幾秒,挑眉道:“什麽情況才會突然更換掉所有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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