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黎俏從醫院離開,走出住院部就看到落雨站在一輛勞斯旁邊等著她。


    落雨拉開後座的車門,問道:“黎小姐,回黎家還是實驗室?”


    黎俏忖了忖,躬身鑽進車廂,“先回黎家吧。”


    ……


    華南路黎家別墅,車停穩,黎俏看著後座上擺著的椰棗,抿了下嘴角,還是拎起四盒進了大門。


    客廳裏,隻有傭人在各處忙碌。


    黎俏把椰棗放在茶幾上,問過管家,轉身去了二層。


    不到十一點,黎廣明在公司還沒回來,而段淑媛正在空中陽台愜意地擺弄著插花花藝。


    黎俏走上樓梯,抬眼望去就見工藝桌上擺著十幾束不同的花卉,還有幾個已經做好花藝造型的花瓶。


    “媽。”黎俏彎唇輕喚道。


    段淑媛剪根莖的動作一頓,揚眉看向樓梯口,立馬笑逐顏開地招呼她,“寶貝,出差回來了?快看,媽剛學的插花技術怎麽樣?”


    黎俏不急不緩地走過去,看了看,便點頭,“好看。”


    這倆字可以說有點敷衍了。


    但也是真心話。


    黎俏站在桌前陪著段淑媛一起做插花,母女倆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


    “最近大姨他們有沒有再來找麻煩?”黎俏手裏拿起一枝玫瑰,斜斜地剪去根莖,遞給了段淑媛。


    “沒有。”段淑媛側目看著她,噙著笑說道:“這都是小事,就算他們再來,媽也能解決。


    倒是你,前幾天聽管家說你跟著實驗室出差了,我和你爸也沒敢打擾你。


    俏俏,不是媽嘮叨,那些實驗就算你不做也會有其他人做。


    與其這麽辛苦? 你不如趁早回家,跟著媽好好享福,咱家又不缺錢? 你說你那麽努力幹什麽?”


    黎俏剪花莖的動作一頓? 笑了笑沒搭腔。


    有時候? 努力並非是為了錢。


    ……


    晌午,黎廣明回了家,一家三口坐在餐廳裏等著開飯。


    黎廣明喝了口開胃茶? 朝著客廳昂了昂下巴? “閨女,那桌上的椰棗你拿回來的?”


    段淑媛弄完 花藝還沒去過客廳,聞聲就詫異地挑眉? “什麽椰棗?”


    這時? 黎俏從傭人手裏接過碗筷? 睜眼說瞎話:“嗯? 同事出去旅遊帶回來的特產。”


    黎廣明的表情明顯緩和了幾分? 爾後看著段淑媛? “就是你以前最愛吃的奶香椰棗,我看牌子是帕瑪那家老字號生產的。”


    見他這樣說,黎俏垂下眸,蓋住了眼裏的笑意。


    這老兩口還挺好騙。


    “是帕瑪的?”這時,段淑媛麵帶詫異? “好多年沒吃到了。”


    黎俏拿著毛巾擦了擦手? 似若無意地開口:“媽喜歡吃帕瑪的椰棗?那有機會我讓人再給你買一點回來。”


    段淑媛和黎廣明隱晦地對視一瞬? 她斂了斂神? 笑著搖頭,“那倒不用,太甜了? 偶爾嚐嚐鮮還行,經常吃會膩的。”


    黎俏把毛巾放在桌角,點了點頭什麽都沒說。


    一盒椰棗也能讓爸媽變得這般諱莫如深。


    黎俏觀察的很仔細,他們對帕瑪似乎帶著莫名的抵觸。


    或者說……一旦她提及到帕瑪,父母二人就會變得很緊張。


    嗯,是個謎題。


    ……


    用過午餐,黎俏又陪著黎家夫婦聊了幾句家常,不到下午兩點,她便回了實驗室的宿舍。


    奔波了一上午,黎俏拖著疲憊的身軀重新換了床單被罩,本想休息一會再去實驗室,結果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另一邊,私立醫院高級病房。


    黎俏走後,黎三和南盺共處一室,卻相顧無言。


    此時,一個側身躺在病床上閉目假寐,一個坐在沙發上摸著嘴唇若有所思。


    不到三點,窗外烏雲壓頂,大團大團的陰雲讓天空看起來格外沉悶壓抑。


    一聲驚雷裂下,轉瞬大雨傾盆。


    夏季的暴雨總是突如其來,沉思的南盺被雷聲嚇了一跳,嫵媚的眼神也透出一絲不常見的清澈和自嘲。


    大概是用妖嬈武裝了太久,所有人才會覺得她在情場早已身經百戰了吧。


    不止是別人,連她自己也快信以為真了。


    雨點急促地拍打著窗戶,南盺眨了眨眼,視線不受控製地看向了病床上的男人。


    黎三永遠也不會知道,不久前,那是她的第一次舌吻。


    南盺吐息很久,爾後俯身彎腰,把泛紅的臉頰埋在了掌心裏。


    她完 了。


    明明黎三當時非常粗魯,可是現在回想起來,她居然……該死的喜歡。


    南盺維持著捂臉的動作,卻沒注意到病床上已經掀開眼簾的黎三,正目光詭異地偷覷著她。


    這個女人,捂著臉抖著肩,一會唉聲歎氣一會又哼哼唧唧的,大下雨天的發什麽浪呢?!


    於是,黎三自己腦補了一出大戲,畫麵中是南盺小鳥依人地靠在某個吻技高超的男人懷裏……打情罵俏。


    操!


    一想就煩躁。


    黎三呼吸沉了沉,繃著俊臉從床上坐起來,單腿屈膝,臂彎搭著膝蓋,睨著被雨水朦朧的窗外,冷聲道:“去給我買盒煙。”


    他故意的,找茬!


    南盺一聽到黎三說話,連忙坐直了身子,抬起頭的瞬間,那張臉嫣紅嬌豔,眉眼間處處含情,“啊?”


    黎三磨了磨牙根,眯著冷眸死死盯著一臉春情的南盺,“沒聽見?去給我買煙!”


    此情此景,他真是太想知道那個吻技高超的狗東西是誰了。


    南盺咽了咽嗓子,視線不經意地落在了擺在床頭的煙盒上,她伸手指了指,“老大,那不是還有嘛!”


    黎三沒說話,板著臉挑起眉,冷峻的神色中又藏著那麽一絲小情緒。


    南盺最見不得他這副模樣,像是一種出於本能的懼意和順從。


    她撇著嘴角站起身,扭腰擺臀地就出了門。


    黎三的喉結狠狠滾了幾圈,上火又上頭,還有點走腎了。


    其實南盺並非故作姿態,她是邊境黎三手下的第一幹將火玫瑰。


    行事作風就是以嫵媚大膽而著稱。


    畢竟,男人遇見風情萬種的女人,大多會放鬆警惕。


    邊境火玫瑰慣用的手法,就是在男人為她癡迷的刹那,一刀斃命。


    所以,這樣的身份,也讓南盺變得愈發妖嬈多姿,行走間那就是個危險又迷人的妖精。


    不可否認,黎三被迷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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