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街啊!這差佬瘋了。”“你瞄的是他女人吧!”“那個白裙子?大爺的,早知道換一個。”“蠢貨!”劉奇商打完一梭子,把衝鋒槍丟在地上,又躲回防彈櫃台下麵,手互相握著,被後坐力衝得發抖:“我五年沒握過衝鋒槍了。”簡若沉問:“痛?”劉奇商表情陶醉:“老天,真爽。要我說,就該給icac配槍,衝鋒槍!”簡若沉:……剛剛不是想要手槍嗎?他們爭取的時間足夠送走全部人質。但自己想走卻難。衝鋒槍打完,沒有火力壓製,劫匪重新退回了老金店。下一瞬,門外傳來一道女聲:“我是深水警署陳雲川,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就地投降!不要做無謂的掙紮!”老二放下對講機和望遠鏡,眸色發沉,心髒亂跳。怎麽會這樣!老大死了,老四也死了。七個人就剩下五個!老金店怎麽會有四個警察!為什麽這麽倒黴!他趴到狙擊槍前,調轉槍口,對準了正在對金店喊話的陳雲川。簡若沉和關應鈞躲藏的地方有防彈板,輕易打不中。但陳雲川暴露在外,還是背對著這邊,應該能打中。事情走到這一步,就隻能等著完成任務,讓mi6的英國人幫他們逃脫了。殺了陳雲川,他和剩下的兄弟們才能活。老二的視線剛剛聚焦,就感到後頸上貼上一個冰涼的槍管,“找到你了。”關應鈞冷聲道:“不許動,雙手離開槍支,否則我會開槍。”老二渾身一僵。他輕輕抬起右手,接著猛然暴起,左手掄起狙擊槍往關應鈞腦袋上砸。關應鈞側身一讓,毫不猶豫朝著地麵射出一槍。老二慘叫一聲,抱著被射穿的腳麵蜷縮在地。他不明白,為什麽所有警察反擊時都會偏向於逮捕而非擊斃。可關應鈞卻會盯著腳,毫無預兆地開槍!這是什麽路子!“你那時候……果然看到了。”老二死死盯著關應鈞的臉,唇角抖著,痛得幾乎說不清話。關應鈞麵無表情:“是嗎?”他單腳踩著老二的右手用力,哢一聲。斷了。嚎叫聲響徹小樓。老二叫了半晌,忽然抓起對講機:“劫持簡若沉!我被關應鈞抓住了!你們劫持櫃台後麵的簡若沉!西九龍不會不管他!跑!跑”砰!關應鈞一槍托砸在他腦袋上,拖死狗一樣將昏迷的老二拖到一邊放著,從他手裏摳出對講機:“敢動試試。”滋啦對講機響起刺耳的電流聲。劫匪們麵麵相覷。老三咽了咽口水:“二、二哥?”沒有回應。“死了?”“現在怎麽辦?”“還怎麽辦?按照二哥說的做啊!”“金店裏就三個差佬,一個還是女人,我們劫持了簡若沉,讓上麵幫我們備飛機。”活的簡若沉,對港英來說或許比死了更值錢。“誰去劫持他?”老三道:“這裏就我會開飛機,我不能去。”劫匪們安靜了一會兒,發出了推搡聲。緊接著,腳步聲朝著櫃台逼近。簡若沉呼吸有些急,他握著槍,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揚聲拖延時間:“我死了,外麵的警察會不顧一切衝進來擊斃你們!”這個道理劫匪也懂。他們知道。想要活,就得抓活的簡若沉!簡若沉看向林雅芝。林雅芝看了看手裏的槍,對他搖了搖頭。沒子彈了。簡若沉也退出彈匣數了數。剛才槍戰用了不少,彈匣裏隻有1發。他們3個人隻有一發子彈,但對麵還有4個劫匪。劉奇商萬念俱灰地吸了口氣。這怎麽辦?簡若沉沉默一瞬。關應鈞已經製服了狙擊手。劫匪那邊雖然傳來推搡聲,但他們彈藥充足。如果拚命,他們三個不可能打得過。簡若沉偏頭看劉奇商,“你和林雅芝什麽時候結婚?”劉奇商哭喪著臉:“不知啊,她隻答應跟我拍拖嘛。”“那我聽說關應鈞號稱槍王,是不是真的啊?”簡若沉悄聲而快速地問。“這個倒是真的。”劉奇商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你要幹什麽?”“沒什麽。”簡若沉仔細回憶著方才的場景,盤算著劫匪們的關係。老大和老二關係應該不錯,老二也有威信。老大死後,他是主心骨。隨後做決定的是老三。老三和穿著白色球鞋的劫匪關係不好。那人舉槍瞄了林雅芝,被劉奇商一梭子打回去了。老三和白球鞋立刻發生了爭執。劫持人質的匪徒最有可能被警察率先擊斃。這是個苦差,應該是被群體排擠的那個人來。來的應該是白色球鞋的那個。子彈隻有一顆了,想要威懾劫匪和他們談判,就必須擊斃一個。穿白球鞋的那個劫匪多高?快想,快算!簡若沉想了想金店門口的牌柱。關應鈞是192,經過的時候正好與裝飾的牌子一樣高,白球鞋……179左右。簡若沉數著腳步,起身舉槍:“砰!”子彈正中來人眉心。那劫匪難以置信地看著站起身的簡若沉,不明白簡若沉為什麽連瞄準都不需要。他的視線逐漸潰散,在子彈的慣性裏後仰,厚重的身軀轟然倒地,摔在了滿地散落的彈殼和黃金裏。這顆子彈精準而大膽。剩下三個劫匪對上簡若沉那雙堅定至極的眼睛,心中發寒,紛紛舉起手中的槍。上膛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