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開主角團太久,好久沒有受到過炸裂台詞的衝擊了,沒想到日記本裏密密麻麻全都是。令人震撼。遠處。江含煜戴著帽子,沉默地隱沒在人群之中。他還是來晚了一步。不過還好,警察被陸塹的話誤導了,誤以為他把重要的物品埋在土裏,隻找到了親子鑒定、存折和日記。江含煜神色冷漠。那份親子鑒定就算被爆出來也沒什麽事。反正江鳴山已經死透了,財產也已經被他拿到手。繼承人繼承遺產之後,已經繼承的財產不會被收回。再說了,簡若沉也不稀罕他的錢。江含煜扯開唇笑了一下。覺得看一群警察在河堤上做無用功也挺有趣。怪不得陸榮說很多人殺過人之後會在警察搜查時回到現場。原來如此,確實爽。警察再聰明又怎麽樣,還不是隻能找出一些無關痛癢的東西,被耍得團團轉?江含煜眸色陰冷。簡若沉忽然若有所覺地回過頭。江含煜慌忙垂下視線,側身藏在了一眾圍觀民眾的後麵。關應鈞順著簡若沉的視線往遠處看:“怎麽了?”“好像有人盯著我。”簡若沉遲疑道,“可能感覺錯了。”關應鈞立刻下達指令:“張星宗,劉司正,你們去周邊圍觀群眾裏排查一下,看看江含煜或者港英的人有沒有混在裏麵。”等兩人走遠,他才將手裏的東西裝進物證袋,“不要小看刑警的直覺,直覺依賴於大腦的信息處理,你一時間想不明白卻用直覺感受到的事情,很可能是因為腦子給了答案,但理性卻沒反應過來。”簡若沉意外挑了下眉,“關sir,你要把絕活教我啊?”關應鈞輕笑了聲,“慢慢教。”簡若沉一下子想到滂沱大雨裏,男人告訴他什麽是心動的樣子,腳跟緩緩往後蹭了一步,語速極快道:“我覺得江含煜既然能給自己準備瑞士銀行存折做後路,應該不會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關應鈞沉吟:“怎麽說?”“他很可能在附近別的地方還藏了東西,這樣一旦東窗事發,他不僅能取到存折,還能順路去不遠處拿走不利於他的證據。”簡若沉剖析道:“再有,如果出現現在這種情況,江含煜也能保證關鍵信息不被一次找到,拖一拖時間。”“這樣一來,無論是逃跑還是處理證據都有更充足的機會。”簡若沉說著環視一圈,“江含煜自我意識很強,以自我為中心,有點自以為是,從他埋情書讓陸塹找的行為來看,是個重形式和意義但輕視後果的人。”“這樣的人多半會將東西藏在對他們來說有特殊意義的地方……”簡若沉說著,聲音逐漸小了下去,視線定在河堤邊,油漆刷出來的黑白棋盤格上。陸塹在被告席也提到過這個地方。隻不過他們都把棋盤格當做定位點和標誌,沒往藏東西方麵去想。簡若沉呼吸微頓。實際上,對江含煜來說意義最大的很可能是這個棋盤格!河堤側麵沒拉警戒線!簡若沉猛然邁開腳步,鞋套都沒來得及脫,撩開警戒線衝出去,躬身穩住重心,一舉跳下。關應鈞見他縱身往下跳,心跳幾乎要停了,“簡若沉!”簡若沉落地之後踉蹌一步,又往上爬,直奔國際象棋中國王擺放的位置。河堤是水泥和泥土澆築的,如果猜錯了,反饋會很直接。簡若沉往格子上跺了跺腳,輕微的空響聲傳出來。這一塊,下麵是空的。不遠處。江含煜剛剛躲過即將排查到他的警察就看到了這一幕。他猛然攥緊了拳,大腦一片空白。天氣晴朗,陽光正好。江含煜卻覺得眼前昏黑,耳朵裏發出了尖銳的響聲。他呢喃:“不要……”簡若沉彎下腰,手指摸了摸這塊格子邊緣,找到被人為切割過的縫隙緊緊扒住,雙手用力,往上一掀“關sir,有東西!”第84章 不走就行簡若沉摸了一下口袋, 匆匆戴上手套,伸手提起壓在水泥方磚的黑色防水袋遞出去,“關sir。”“是什麽?”關應鈞接過。“不知道。”簡若沉睨過去一眼。撇開他和關應鈞的關係不談。證物這種東西, 由經驗更豐富的刑警先看才正常。要是他貿然打開, 關應鈞會不會生氣另說,破壞了線索更得不償失。關應鈞找來鑒證科拍照留存防水袋未打開時的樣子,隨即打開密封條,取出了裏麵的東西。一遝紙,一把鑰匙。江含煜站在陰影裏, 直勾勾看著這一幕,身形不由晃了晃。他死死扣住身側老舊至極並未刷漆的紅磚牆。緊張、恐懼、心驚的情緒令人幾欲作嘔。他算到了警察可能還會針對江家, 所以沒有將東西藏在江亭公館。算到了警察可能會發現河堤上證據, 所以將最重要的東西藏在了棋磚下。他避開了那麽多犯錯的地方, 為什麽簡若沉還是能找到?為什麽會這樣?江含煜嘴唇發顫,眼淚掉了出來。他抬袖抹了把臉, 死死咬著牙,扶著牆隱沒在小巷裏。跑,必須馬上跑!九龍已經不安全了, 陸榮靠不住,港英見他沒有利用價值之後更不會保他。必須跑出九龍, 跑出香江再做打算。江含煜壓低了帽子,攔下一輛出租車, “先生, 去江靈大飯店。”廢棄河堤邊。關應鈞盯著文件,麵色發沉, 微微垂手落下點高度,將文件送到簡若沉眼前。簡若沉定睛一瞧, 看見了文件上印著的灰色小字mi6秘檔。再看項目細則,除去針對他的幾條,竟然還有在香江大學校內組織反歸遊行和社團的方式方法。意圖昭然若揭。簡若沉陰沉著臉往後翻,看見了江含煜在確認處按下的手印,還簽了字。他緩緩吐了口氣,一時不知道江含煜屬於危害國家安全罪,間諜罪,還是分裂國家罪和煽動分裂國家罪。太複雜了,好像都有。感覺要去考個香江法碩才能學明白。關應鈞見他看完,便將防水袋中的文件和鑰匙分別放進透明物證袋,語速極快地轉頭道:“畢,立刻打電話給上級,報明情況,就說江含煜危害國家安全……不。說他參與間諜活動。”“陳近才!”他揚聲喊了句。河堤上,陳近才便扶著欄杆探出頭,“怎麽了關sir?”關應鈞:“去發限製出港出境的通告,帶江含煜的照片!河堤交給你組員!”他說完,立刻拿出手機撥通龔英傑電話,“龔sir,江含煜涉嫌參與間諜活動,目前在逃,組織人去找,找的時候注意別暴露原因,就說是因為金融犯罪在抓人。”龔英傑嘴裏塞著飯,麵前是潮義幫的資料,身側立著一個寫滿了字的白板,眼睛下麵掛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說話含含糊糊,“江含煜?間諜?”不是……這罪犯得……這麽離奇?“他拿到mi6秘檔,還簽了名。”關應鈞一邊說,一邊看向身側,用另一隻手貼在耳邊晃了一下,做出打電話的動作。簡若沉立刻意會。他走到一邊,拿起手機,給國際刑警華國中心局留下來的聯絡人李茂明打電話。李茂明接得很快,“喂?簡先生?出什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