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輪猛地一頓,起錨了。簡若沉擰開放在高等艙桌麵的收音機,調到星網娛樂的頻道,裏麵傳出主持人平鋪直敘的鄭重語調:“近日,江亭集團總裁江鳴山旗下的江星電子科技,與江有建築工程有限公司發生了重大偷稅漏稅事件,金額高達10億。”“下麵請看詳細報道”簡若沉又換了個台。裏麵是娛樂八卦主持人義憤填膺的聲音,“你是說江鳴山強迫你喝酒,不然就猥褻你是嗎?”“他讓我喝掉50杯深水炸彈,我怎麽可能喝得完……他是個人渣。”眾人驚呆了,“江鳴山不是有控製媒體嗎?香江大部分媒體在陸家手裏啊。這次爆這麽快,為什麽沒人壓?”簡若沉笑道:“因為這次是我家的,他們壓不下去。”張星宗失聲驚叫:“你家的?星網也是你家的?你也太富了。”簡若沉失笑。江鳴山最在意名聲和麵子。今天過後,這些都將不複存在。偷稅漏稅就已經足夠江鳴山獲刑。更不用說帶有即將發生的輪渡大劫案。他完了。第22章 渣爹後悔,痛哭流涕電台廣播裏鋪天蓋地全是江鳴山做過的混賬事。香江的媒體被天降大料砸暈, 興奮至極,各個都想立刻回報社加班。港商代表江鳴山無惡不作,多好的熱點。誰蹭誰發財。幾乎所有報紙都在加刊。記者們在外麵東西奔走, 打探聯係更多受害者, 搶更多的江家秘聞,鞋跟都要磨出火星子。香江印刷廠的膠印機都因為印的報紙太多報廢了兩台。討伐江鳴山的聲浪層層疊高。將江家推上風口浪尖。江含煜都要瘋了。他不明白事情為什麽突然變成這樣。江家以往也有企業被查過,但每一次都被輕輕掀過。就算警方公示詳情,輿論上也不會砸出什麽水花。而這一次……江含煜居高臨下地看向江亭公館的門欄。大量記者舉著長槍短炮聚集在那裏,幾乎要衝破安保的阻攔, 嘈雜的人聲甚至都能從門口傳到屋內!他氣得摔了桌上的水晶杯。杯子撞上牆邊的書架,摔得四分五裂。江含煜低頭, 嘴唇微張著喘氣, 閉著眼睛平複心情。當務之急是把媒體穩住, 把麻煩甩脫。否則港交所那邊,集團的股價就要徹底保不住了!他想要的是如日中天的江亭集團, 不是一個爛攤子!江含煜臉上毫無血色,抬腳往座機電話那邊走,沒邁幾步就眼前一黑, 倒在了地上。意識徹底消失之前。他想到了家庭醫生說的話:“骨髓纖維化會影響造血係統,如果不能盡快找到合適的血源, 你的貧血問題會逐漸嚴重,甚至暈倒。”簡若沉, 血……“阿湫!”簡若沉打了個噴嚏。響得把準備布置任務的關應鈞都打閉嘴了, “感冒了?”簡若沉捏了下鼻尖,“沒有。”可能是有人在罵他, “你繼續。”關應鈞收回視線,果決迅速, 有條不紊地下達命令,“畢去和乘務員溝通,換上女招待的衣服,推上餐車,在五個頭等艙裏找出江鳴山包廂,借機把竊聽器放進去。”畢:“yes sir.”關應鈞看向張星宗:“你去和船長溝通,把通訊器給掌舵的,讓他們隨時配合工作。為防止船上的工作人員和大劫案有牽扯,看到警察後有所警惕,你就說我們是上來抓粉販子的。”張星宗:“我明白。”關應鈞:“大家對一下表,現在是下午三點三十,我給你們十五分鍾,十五分鍾後回包廂。”“yes sir!”關應鈞:“我上過電視,不方便露麵,剩下的人分散開把船艙過一遍,看一看有沒有形跡可疑的嫌疑人。”“十五分鍾,去吧。”簡若沉站起身,想跟在劉司正後麵一起去。剛走幾步,手腕就被拉住。關應鈞道:“你太打眼,別跟著。容易暴露。”也對。簡若沉順著力氣坐回去,看到關應鈞從兜裏掏出一個純黑的漁夫帽,抖開後待在腦袋上,帽簷耷拉著,遮到鼻子的山根處,露出硬挺的鼻尖和薄唇。更像個混社會的大哥了,演都不用演。十分鍾後,船艙的門被敲響。簡若沉看著磨砂船艙上畢的剪影道:“進來。”移門被推開,畢推著一個餐車站在外麵,第一層是些糖果零食,第二層放著保溫餐盒,邊上的布兜裏還裝了計生用品和棋牌娛樂。戲做得很全套。畢的頭發用絲巾包起來,像個真正的女招待,嗓音殷切甜美,“先生需要點什麽嗎?”簡若沉配合她:“拿兩幅牌,你給我找點零錢呀姐姐。”畢差點沒接住戲,停頓一秒後接過紙幣,將牌和找零遞過去,“祝您旅途愉快。”她推著推車走了。簡若沉聽著隔壁艙門被敲響的聲音,走回來拆牌。關應鈞隨口問:“買這個幹什麽?”“拖時間。”簡若沉開始洗牌,一開始還有些滯澀,後來紙牌便發出流暢的碰撞聲。“頭等艙一共有5個,畢從我們3號開始敲門,4號和5號艙都沒有敲,這使她到1號艙的時間太快,可能會惹江鳴山懷疑。”關應鈞沉默幾秒,誇道:“論心思縝密,猜測人心,西九龍沒有人比得過你。”最後一個字落下,簡若沉毛骨悚然,嚇得手裏的牌都呲飛一張。關應鈞會誇人了?五分鍾之後。畢換回常服,和其他領了任務的人一起回來。關應鈞問:“都完成了?”“完成了,sir。”關應鈞:“找到多少嫌疑人?”“目前能確認的隻有麻子,黃毛和賣報員,這三個人的特征比較明顯……太難了sir,上次輪渡大劫案的信息太少,他們作案時都戴了麵罩,受害者的口供信息基本沒什麽用。”劉司正歎氣,“照這樣下去,豈不是隻能抓到三個?”“不要急,船還有一小時四十五分鍾才到岸。”關應鈞打開監聽手提箱,將設備與竊聽器連通,打開外放器。外放音響吱吱響了一聲,傳出江鳴山的聲音。“屎啦淚!”江鳴山砰的拍了一下桌子,“這點小事你都做不好?”“對不起。我裝上去之後不知道碰到了什麽,它一下子就亮了。”90年代的設備質量一般,滋滋啦啦的,大家越聽湊得越近。簡若沉聽得認真,脖子往前伸,眼神專注。白晃晃的脖頸在眼前一晃,關應鈞抿唇挪開視線,往椅背上靠了靠,垂眸繼續聽。江鳴山罵:“癡線!(白癡)”他頓了一會兒,說:“一不做二不休,你去把弟兄們叫來,你們想辦法把船上的東西撈幹淨,不要管以後了!”簡若沉小聲道:“他要把人全叫來,我們就能知道有多少人了。”張星宗不明白,“怎麽知道?還讓畢扮女招待進去數?那樣是不是有點太危險了?”“數腳步。”簡若沉有點奇怪,“警校沒教嗎?每個人走路習慣都不一樣的,腳步聲也會不一樣。”張星宗:……警校就上27周,撐死了半年,哪裏會教這種技能?隻有被選進cib,準備去當臥底的警員才會細學這種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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