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是的。”發現到他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吳亞潔反射性地連忙打斷他,“他不是你想的那樣啦,並不是什麽壞人,雖然是有點煩人,但是……總之,跟他沒有關係,是我工作上的疏忽。”吳亞潔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她意識到自己幹嘛這麽迫切為魏琛辯護,這種的反應反倒更加可疑不是嗎?


    她的臉會不會很紅啊?真是太丟臉了。魏琛那個混蛋傢夥,竟然讓她在上司麵前這樣失態,回去非要教訓他!


    “亞潔,身為朋友我必須提醒你,警察雖然聽上去是個十分安全的職業,但也會有人藉著這個職業的掩護掩藏自己邪惡的本質。如果隻是因為職業或者曾經的同窗關係,就對對方掉以輕心,被牽著鼻子走,最後可是會吃大虧的。”


    方餘帆這番十分嚴肅的提醒,換來的是吳亞潔的噗嗤一笑。她連忙掩嘴,“不好意思,不過那傢夥的話,根本不需要邪惡的本質啊,他長得就很像惡勢力不是嗎?放心啦,他隻是看上去很可疑而已,頭腦大條得很。”


    “真的嗎?”見她還在自己未察覺的情況下向著對方說話,方餘帆有些沉不住氣了,“那麽你還沒忘記他找到你時為的什麽事吧?是那個捷運癡漢的事。明知道你可能會被對方報復,卻隻給了你對方的資料,假意提醒了幾句,而後厚臉皮地住進你家,卻從沒在上下班的路上接送過你。


    這種半吊子的關懷,你不覺得很可疑嗎?到底是真的關心你,還是隻藉著一個幌子接近你,另有目的呢?”


    “能有什麽目的?再說,我這不也沒遇到什麽事嗎。”吳亞潔這麽說著,卻不否認自己被方餘帆說服了。捷運上那人的事她早就忘去了九霄去外,因為什麽事都沒發生,自然也就判定是自己多想。但以魏琛的性格,的確表現得過於冷漠了,好像是知道那人根本不會有所行動似的。


    吳亞潔的動搖被方餘帆看在眼裏,他適時地拍拍她的肩膀,以示關懷,“你就是每天對著他,所以有些事已經看不清了。今晚我在你最愛吃的那間日式料理店訂了座位,我們也好長時間沒好好聊聊了,換個心情讓自己放鬆一下,好嗎?”


    第十九章


    吳亞潔都不知道自己最愛吃的店是怎麽被他知曉的。他的關心讓她動容,她知道他的關心透著競爭的意味,但天下又哪來的無緣無故的關懷,起碼他是真心待自己。但這份感動竟絲毫沒有令她產生半秒的猶豫,她搖了搖頭,“我晚上有事。”


    “是拒絕不了的事嗎?那肯定與h作無關了。”是工作方麵的他都可以幫忙擺平,“所以說是私人的事了,和那個警察有關?”


    吳亞潔沒有否認,可其實並不是對方想的那樣。剛才她收到魏琛發來的簡訊,說他在執行任務,抽不開身,但有份重要的資格忘在家裏,晚上會有人過去取。


    隻是這樣而已,這種關乎重大的事無法拒絕,說出來方餘帆也會理解,但她沒有說出真正的原因,而是由著他去誤會。在她的心裏已經有了定論,刻意的解釋又有什麽用,難道她跟方餘帆還會有所發展嗎?


    晚上來拿資料的人準時按響門鈴,吳亞潔去開門,對方是個二十歲出頭,看上去精氣神十足的男人。


    “你好,我是魏哥的後輩,魏哥教我來拿說好的資料。”對方規矩地先對她鞠了一躬,把吳亞潔嚇了一跳。


    吳亞潔帶他進來,一指沙發那邊。沙發上有魏琛的枕頭和被子,還有魏琛背來的運動包包,茶幾上則是魏琛的杯子和一些散亂的資料,而這一切都被圈在一個用油性筆劃出的大圈裏。她說:“這是他的生活區。他的東西都在這裏,我沒有動過,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麽樣的資料,你自己找找看吧。”


    那後輩沒忙著找資料,倒是對這“生活區”誇張地愣了半天神,眼裏滿是心疼。吳亞潔心裏哎呀了聲,立刻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在這個後輩的心中,魏琛那種級別的偶像在她家正遭受著狗都不如的待遇,一定無法接受吧。


    其實本來也不是這樣的啊,誰教魏琛那天在她的床上醒來,還大言不慚地說那種話,她氣得要趕他出去,他又死皮賴臉地說什麽不走,她一怒之下就畫了這麽個圈,威脅他敢出這個圈,就把他的東西都扔出去。不知事情原委,任誰一看也是魏琛正遭受非人的虐待。吳亞潔臉皮發燙,自己在這個年輕人眼裏得成什麽樣啊?


    “你看,他家不是發生了火災嗎,臨時找我幫忙,我這邊也沒什麽準備,雙方總會受點局限。”她委婉地道出,她這種做白工的幫忙就已經是天使般的熱心腸,就不要對她要求那麽多了。


    “火災?魏哥家並沒有發生過什麽火災啊。”那個後輩順口接話道。


    兩人大眼瞪小眼。吳亞潔遲遲才開口,說:“沒有嗎?”


    “唉……應該有嗎?”後輩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可惜他真的不善於掩飾。


    他那慌亂的臉讓吳亞潔想到了什麽,她很跳痛地突然轉移話題道:“關於那個捷運色狼的事怎麽樣了?”


    “那個人你大可放心,在那人出院當天,魏哥已經去打過招呼了,那人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再出現在你麵前。”覺得是對魏琛有利的話題,為了彌補剛才的過失,後輩更是加油添醋地將魏琛那天是怎麽把那個癡漢嚇得屁股尿流的事,眉飛色舞地給吳亞潔講述了一遍。


    因為時間緊迫以及怕再說錯什麽話,之後他趕快找到需要的東西就跑掉了。可這一晚上,吳亞潔是不可能睡得著覺了。


    隔天上午十點過後,大門被推開,魏琛頂著一張沒精打采的臉,抓著頭髮回來了。一隻腳剛邁進客廳,他那下垂的眼皮中明顯精光一亮。吳亞潔正襟危坐於沙發上,看上去像哪位太後,那個眼神直勾勾地瞪著他,顯然一直就在等著他。


    “你今天不是應該上班的嗎?”魏琛假裝沒看到她眼裏射出的小刀子。


    “我請假了。”吳亞潔說。


    這可真的讓他意外了,這是天要塌了嗎?最喜歡上班的吳亞潔竟然會主動請假。


    吳亞潔沒讓魏琛猜很久,昨天一晚上她都在想見到他時自己會是怎樣的心情,是氣憤、失望?還是別的什麽。但當真的見到他本人,見到他因為不規律的作息而顯出疲態的麵容,她奇怪自己竟然什麽情緒都沒有,這份平靜連她自己都很意外。


    “你家不是根本沒著火嗎,那個變態癡漢也早被你料理了,根本沒可能產生什麽報復的意圖,既然如此,特地編了個圓全的謊言是在考驗我的智商嗎?”吳亞潔開口,一如內心的平靜。她問他,“這樣好玩嗎?”


    魏琛疲憊的眼眨了眨,習慣性地撓了撓他那蓬亂的頭髮。就是因為他總有事沒事老撓頭,頭髮才總是亂糟糟的。看著他這一連串的動作,吳亞潔心裏想的竟然是這個。


    魏琛不是個會油嘴滑舌給自己找藉口的人,他也沒興趣知道這些事她是怎麽知道的。隻見他嘆了口氣,沒有心虛和慌張,有的隻是些舉手投降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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