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華蓋之上的漢靈帝劉宏,誌得滿滿,此時的他,身披黃金甲胄,紅光滿麵。


    眾人矚目之下,劉宏開口。


    “今日,承天地之靈氣,俯察軍情,朕於平樂觀閱兵講武,列冬狩,天賜無上將軍,以閱三軍。”


    劉宏自號無上將軍,披甲策馬,腰係斬蛇劍,威嚴無邊。


    此時的劉宏,表現出和他昏庸一麵完全不像的狀態。


    百官在其下,各人心思不一。


    林寒遠遠看了何進的神色,不太對勁,有一絲驚慌感,甚至張讓等人,亦有慌亂之色,但並未表現出太多。


    劉宏策馬,檢閱西園八校尉。


    此時西園八校尉十六萬兵馬,列陣肅整,皆不敢言。


    皇帝威嚴尚在,無人敢侵犯,身下寶馬慢步行匝,閱兵三圈,十六萬兵馬,氣勢壯足。


    檢閱完畢,劉宏方才回大華蓋下,將解下的白蛇劍遞給何進,登上大壇,大典祭天,之後麵向十六萬兵馬。


    “今大漢風雨,寇賊作祟,雖有小亂,但天下大統,勢在於漢。昔高祖斬白蛇,定天下數百年,朕設西園八校尉,統天下兵權,告慰百姓,安定之心不變,社稷綿延。


    寇賊之徒,終與塵土,宵小之輩,誓將除之。今日朕於此講武,觀諸愛將,演練兵法戰陣。朕之大漢,有此精兵,賊寇滅之何愁……”


    漢靈帝講武,百官及眾將皆死寂,安靜聽講,隻是眾人麵容不一。


    講武半個時辰,說了什麽,林寒沒有具體去聽,他的注意力,都在文武百官的小動作和小表情上。


    有些人不安,有些人高興,有些則擔憂,還有驚訝。


    讓高居廟堂,隻會尋歡作樂的皇帝講行軍作戰,終究是紙上談兵,林寒感覺不到有什麽大作用。


    這場講武,讓文武百官驚訝的原因在於,他們以為昏庸頹廢的皇帝,仿佛突然清醒,變了個人。


    劉宏的改變,才是大事。


    能臣看到希望,奸臣浮現擔憂。


    講武完畢,劉宏便問壇下百官,眾人盡皆點頭,頻頻稱讚。


    見此,劉宏不滿意,看向討虜校尉蓋勳。


    “蓋將軍,朕講武如是?何如?”


    蓋勳出列,答道:“臣知先帝恩德,不炫兵武,今賊寇在四方,陛下卻在京城閱兵,近水不解遠渴,不足以昭平賊之決心,隻是窮兵黷武而已。”


    聞言,百官騷動,剛想嗬斥蓋勳,劉宏就先一步開口。


    “善,好一個窮兵黷武而已,蓋將軍敢在朕麵前說實話,朕恨識將軍晚矣,之前眾臣,隻知應承,卻不敢說朕之不足。朕於此講武,確解不了天下亂局。”


    劉宏環顧剛才問過的百官,眾臣皆低頭不語。


    講武完畢,冬獵開始。


    冬獵不過是皇室為提升各個皇子騎射技能的一個訓練場,騎兵逐獵入場,由皇子競相騎射,考驗其武力。


    眾臣作為陪襯。


    自始至終,林寒都不出頭,默默在自己的位置上。


    如今百官雲集,這時候出頭,可不是什麽好事,況且,漢靈帝改變得有些晚,再過數月,漢靈帝就將暴斃。


    改變也無作用。


    “皇上。”


    眾多皇子冬獵之際,何進出頭上奏。


    “何將軍有何事?”


    “臣聽聞下軍校尉蕭寒歌將軍, 有萬軍之勇。如今講武完畢,列冬狩,不如讓蕭將軍一展身手,讓我等開開眼界。”何進道。


    林寒聞言,臉色大黑。


    果然,沒有意外之時,意外就會出現。


    “如今冬獵,確要些節目助興。蕭將軍,如何?”劉宏看向林寒。


    在場百官,及皇室眾多成員,皆看向林寒,多有看戲之意。


    “皇上,臣不知如何展示。”林寒出列答道。


    何進是要搞自己,將自己弄下台,好讓他安排自己人進下軍校尉這個位置。


    他就知道,坐下軍校尉這個位置,不會那麽輕鬆簡單。


    “何大人,你說蕭將軍該如何展示?”劉宏問何進。


    “不如讓蕭將軍與眾王子郡主,比試騎射之術。”何進說道。


    “蕭將軍,如何?”


    “回皇上,末將常年領兵征戰,與王子郡主們比武,怕是不妥,不如讓場中將軍與臣比試。”林寒回應道。


    這何進讓他與皇室成員比試,可不安好心。


    “善。”劉宏點頭大喜,環顧台下:“眾愛卿,有誰願意與蕭將軍比試?”


    眾將麵麵相覷,無人敢自討沒趣。


    “臣願意一試。”


    台下有人出列開聲,正是被林寒搶走下軍校尉之位的鮑鴻。


    此時鮑鴻正帶有敵意地看向林寒,若林寒不在,下軍校尉之位,必定是他,可惜中途出現變故。


    “好,鮑將軍有膽識,來人,請弓。”漢靈帝拊掌而笑。


    “十箭為數,百步靶。”


    何進讓人將靶放到百步之外。


    所有人都關注這場比試,尤其是在大華蓋上。


    百步一靶,兩人同射。


    目的很明顯,就是要兩人一爭高下。


    林寒淡定自若,彎弓起,箭矢如流星,在箭矢即將碰到靶心之時,鮑鴻的箭矢到,將他的箭矢彈開,穩穩落在靶心上。


    一時間,場下百官連連叫好,歡呼聲一片。


    林寒詫異地看向鮑鴻,有點東西。


    第二箭,林寒蓄力,體內靈力匯聚於箭矢之上射出,在箭矢將到達靶心之時,鮑鴻的箭矢再次靠來。


    兩箭相撞之時,鮑鴻的箭矢炸開,化作斷箭落地。


    靶心上,鮑鴻第一箭射中的箭矢,在林寒的箭矢下斷裂,箭頭彈落。


    “好。”


    場中再次爆發出掌聲和歡呼聲。


    此次化解,神乎其技。


    身邊的鮑鴻冷哼一聲,再次搭弓。


    林寒也不示弱。


    十箭過後,鮑鴻神色黑得像鍋底,他的每一箭,都被林寒化解,靶心上隻有一支箭,林寒那一支箭定在那,尤為刺眼。


    “鮑將軍,承讓。”林寒放好弓,笑道。


    “蕭將軍果然箭術過人,聽聞蕭將軍有萬軍之勇,今日,鮑某還想試試蕭將軍的刀兵。”鮑鴻奏請漢靈帝,道:“陛下,臣請求,與蕭將軍比試一下武藝。”


    “不錯,蕭將軍以為如何?”劉宏看向林寒。


    “回陛下,今日冬獵,幹比試,不如有些彩頭。”


    “什麽彩頭?”劉宏好奇問道。


    “刀兵拳腳之術,臣皆可應戰,但臣想以一年俸祿為注,若臣輸了,臣將一年俸祿捐與天下災民。若挑戰之人輸了,須以他一年俸祿,捐與國庫,用以賑天下災民。”


    “善,大善,蕭將軍有憂民之心,朕準了。”


    漢靈帝看向鮑鴻,及下方百官。


    “蕭將軍的話,可都聽到?場中之人挑戰,蕭將軍皆應下,但以一年俸祿為注,眾愛卿可還想挑戰?鮑將軍?”


    眾人目光落在鮑鴻身上。


    隻見鮑鴻猶豫不定,偷偷看了眼何進,最終點頭。


    “臣挑戰蕭將軍。”


    “好,開始吧。”劉宏大手一揮,一派看戲模樣。


    “鮑將軍,是要馬戰,還是步戰?”


    “自然是馬戰。”


    鮑鴻自信滿滿,身為屯騎校尉,馬戰他從未怕過朝廷上的任何人。


    “來吧。”


    林寒策馬,於萬軍前的長道之上,氣勢逼人,手中執長棍,因比試不傷人。


    鮑鴻同樣上馬,在百米外與林寒遙遙相對。


    金鳴之號響起,林寒便策馬而上。


    雙方迫近時,華蓋之中的眾人,及文武百官,皆緊張不已。僅交互片刻便分開,隻是其中一馬背上,再無人影。


    鮑鴻被林寒一棍打落馬。


    僅一回合,鮑鴻敗。


    “好,蕭將軍好武藝,不愧是朕親自選定的下軍校尉。”漢靈帝龍顏大悅,鼓掌大笑:“還有誰要挑戰蕭將軍?”


    場中文武百官再無人敢應。


    林寒展示的武力之強,是他們生平僅見,再去挑戰,那是自討無趣。


    “既然無人敢應戰,那今日便到此為止。”


    漢靈帝見眾多武將無人敢應戰,興趣缺缺。


    皇室子弟開始策馬冬獵,林寒卻被漢靈帝喊到大華蓋帳下。


    “蕭將軍,你武藝過人,領些好手,護佑公主冬獵。”漢靈帝說道。


    “公主?”


    “正是。”


    漢靈帝揮揮手,張讓意會,出帳領一少女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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