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不急下結論,而是將目光投向在場其他幾人。


    “諸位以為文和之計如何?”


    田豐看向賈詡,問道:“文和,奇兵突襲,以快為先,出奇製勝,是否?”


    “正是,元皓是想說,孤軍深入,太危險?”


    “確實如此,兵行險著,風險高。大漠之外,寒冬千裏無活物,雪過膝,車馬不行,風暴不時,輜重難運。北境非羌氐之地,孤軍深入,奇兵亦奇險。若不成,全軍覆沒。我等又不往幽州、並州,恐朝廷借機責罰。”田豐說道。


    “危與機並存,若能立下奇功,主公便可位極人臣。”賈詡說道。


    “文和先生言之有理,但起不認為。”


    席間白起開口。


    眾人的目光瞬間轉移到他身上,對其他人而言,白起隻是後起之秀,第一次出現在議事殿上。


    林寒眼神一亮,期待白起的答案。


    這可是大名鼎鼎的殺神白起,其他人隻以為是同名,但林寒知道,這可是本尊。


    “所有的計謀,都源於實力不足。我們有三萬強兵,何懼區區一幫匈奴。鮮卑地勢平坦,毫無遮蔽之物,起以為,三萬兵馬便可正麵殺穿,直取匈奴王庭,不必冒未知之風險。”


    眾人麵麵相覷。


    一力破萬法?簡單粗暴。


    他們有魔衛和飛騎營,確是精兵強將。


    “諸位,白起之言,你們有什麽想法?”林寒再問。


    “不用計謀,正麵自然可行,但傷亡會大,再一來,主公的真實實力暴露,恐怕會被朝廷猜忌。主公以低調為主,不想招人矚目,否則猜忌無窮。”賈詡提醒道。


    眾人默然。


    作為寒江城的高層,他們的真實實力,他們最清楚。


    若是造反,上下一心,現在都能打出一片天。


    席間,紀靈突然插話。


    “主公以低調為主,那大可跟在張溫身邊,有戰事就出,無戰事便練兵。天塌下來,張溫頂著,與我們無關。主公隻需完成張溫交予的任務,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呃?


    此話一出,眾人愕然。


    紀靈此話可是低調到極點。


    無論是賈詡和田豐想的奇兵突襲,還是白起的正麵殺敵,所得的成就,都將被矚目。


    若隻是跟隨在張溫帳下,聽候調遣,就不會引人注目。


    贏了是張溫的功勞,隻要保證能完成張溫的軍令。


    眾人將目光投到林寒身上,現在三種策略選擇。要麽像征伐三輔之亂一般,奇兵突襲,要麽正麵殺敵,或者如紀靈所說,保持低調。


    “主公,豐以為紀將軍想法雖低調,但不可用於此時。”田豐搶話說道:“鮮卑寇幽、並兩州,燒殺搶掠,生靈塗炭,曆年如此。此時不是低調之時,鮮卑寇亂宜盡早結束,否則幽州、並州兩地百姓苦矣。主公有萬軍之勇,又何懼奸佞之輩?”


    “確是如此。”白起厲聲讚同。


    “此事我已有定計,今日便到此。”林寒點頭道:“白起,你點一萬魔衛,紀靈,你點兩萬飛騎,三日後隨我出征。”


    “諾。”


    是夜。


    林寒在書房中等候。


    不久,敲門聲響起。


    隻見賈詡悠然而入,朝林寒施了一禮。


    “沒打擾你作息吧?”林寒問。


    “不曾,詡知曉主公會找,並未睡下。”賈詡微笑道。


    “文和果然料事如神。”林寒一笑,道:“坐吧。”


    賈詡不客氣,坐在林寒案桌對麵。


    “鮮卑之行,你有何想法?”林寒問道:“今日,我感覺你隻說一半。”


    “確實。”賈詡自信說道:“白天之時,有些事不宜明說。”


    “現在說說。”


    “大夏王朝!”賈詡低聲道。


    ……


    三日後,林寒披甲。


    點一萬魔衛,兩萬飛騎兵,統兵將領分別是白起和紀靈。


    白起作為新晉的魔衛軍統領,還沒有露臉的戰功,此次可讓白起前往,立其威名。


    另外,和鮮卑在北方作戰,騎兵才是最主要的兵種,裝備斬馬刀和陌刀的兩支隊伍,足夠讓鮮卑人喝一壺。


    府內,眾女都在給林寒送行,都是臨行前的惆悵。


    褒姒在眾女之中,無說話,隻是默默看著林寒,蘊含不舍和別樣情緒。


    穿上鎧甲的林寒,帥得爆炸。


    “夫君,你此次出征,別又帶一個姐妹回來了,家裏這個都沒搞定,你再帶回來,便說不過去。”巴清嗔怪道。


    林寒摸摸鼻子,有些尷尬,旁邊聽到幾女都捂著嘴笑。


    褒姒神色不自然,但未說什麽,隻是擔憂地看了林寒一眼。


    “我走啦,回來給你們帶禮物。”


    林寒披甲而出,留下在後方擔憂的眾女。


    三萬兵馬浩浩蕩蕩。


    此次出征,林寒帶了田豐當隨軍軍師,由巴清暫時打理寒江城內的事務,秦良玉暫時接任寒江城的防務將領。


    林寒現在感覺到內政人才開始稀缺,等鮮卑之亂後,找機會撈點高級的內政人才。


    行軍一路無話。


    路過豫州沛國之時,卻起了波瀾。


    大軍自汝南郡入沛國不久,一名開路的斥候匆匆回報。


    “報,將軍,前方地界,有賊寇入鄉掠奪作亂,正與村兵交戰,人數多達萬人。”


    本來安靜的行軍之路,頓時出現一些波瀾。


    自揚州出發後入豫州地界,一路過來,聽聞是蕭寒歌之名,北上征伐鮮卑賊寇,一路暢通無阻。


    本來平靜的路,如今出現一絲意外。


    “前方是何地界?”


    “譙縣,許家村,附近一帶,黃巾兵敗後,部分黃巾賊散落為葛陂賊,劫掠村寨,有萬餘眾。前方村子恐怕堅持不了多久。”探子報道。


    當年黃巾大部跟隨林寒北上,依然有人不服林寒,選擇脫離。


    白波軍、黑山軍和張曼成等就是其中一部分,此外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人馬,散落各地。


    黃巾之亂後,林寒就不再管那些人馬是死是活。


    不過探子所說的地點,卻引起他的興趣。


    譙縣,許家村。


    “紀靈聽令,率飛騎營千人,往許家村救援,除賊寇。”林寒當即下令。


    紀靈得令,提槍上馬,領一隊騎兵離隊,往許家村而去。


    林寒下令急行軍,緊隨其後。


    大軍浩蕩,動如水銀瀉地,迅速無比。


    不到半個時辰,林寒率領大軍趕至。


    再看許家村之路上,屍體遍地,鮮血染紅土壤,還有零零散散拳頭大的石頭,遍地都是,屍體中孤零零的老牛,顯得尤為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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