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巾之亂失敗,部分原因是各個渠帥之間都有自己的私心,彼此不願意救援。


    朝廷兵馬圍攻巨鹿時,黑山軍有百萬之眾,就在側翼,卻看著巨鹿被圍攻。


    褚飛燕可不是好人,在曹操攻打時,便將百萬黑山軍全部投降於曹操,換來平北將軍和安國亭侯的爵位。


    當初他讓張白騎從大夏王國率飲血白騎歸來,當張牛角的副將,就是為了能在張牛角出事時,有一個接手的人選。


    結果張牛角自作主張,將部下都歸褚飛燕麾下。


    這樣下去,巨鹿左翼的拱衛成為一個空談,他之前的安排化為烏有。


    入巨鹿郡,林寒馬不停蹄趕往巨鹿城。


    癭陶雖近,但他沒前往,而是需要先見張角。


    張角依然穩坐在太平道內觀中,巨鹿郡的戰事,都由張寶和張梁統帥指揮,如今正在廣平抵擋盧植軍。


    見林寒到來,張角神色露出微微的笑容,咳嗽幾聲,身體比之前更差。


    “師父,你的身體要不要緊?”林寒擔憂問。


    “為師測天機太多,被天道反噬,身體差不多油盡燈枯了。”


    “這……”


    林寒沉默。


    張角的身體狀況顯然已出大問題。


    按照曆史設定,張角會在九月病故。


    這個設定,係統很可能不會改變,黃巾軍必定敗亡,張角必定回天乏術,到時候黃巾軍便是一盤散沙。


    到時候,無論戰局如何,黃巾軍的作戰力都會下降。


    “生老病死,乃人生常事,不用過多擔憂。”張角灑脫一笑,道:“為師聽聞你在北邊的戰事,進展順利,如今戰局穩中求進,你的統帥安排很不錯。”


    “師父,冀州北部基本平定,但有一處隱患。”


    “何處?”


    “張牛角不聽我的安排,放棄攻打鄴城,導致盧植兵馬北上毫無阻力,直達廣平。他率領褚飛燕等人攻癭陶,不幸中流矢身亡,又擅作主張,將黑山軍大權交予褚飛燕。


    黑山軍拱衛巨鹿左翼,如今左翼已失,盧植長驅直入,直逼巨鹿。褚飛燕才能不足,還不聽軍令,其人好功名,一旦朝廷以功名許之,可能領兵投降,是一個巨大的隱患。”


    “張牛角之事,我已得知。你來便是為了此事?有何打算?”張角咳嗽幾聲,麵色蒼白些許。


    “黑山軍乃黃巾義軍主力之一,必須分權。”


    “怎麽分?”


    “黑山軍可分為四部,褚飛燕一部可由其自己統領,我等不分權,否則鬧矛盾。張牛角部可分給於毒,張白騎和我。黑山軍部分渠帥,不服我的命令,所以我來找師父,需要你的命令。”


    “好。”


    張角點頭答應,命小道士取來筆墨,按照林寒的安排,孫輕、王當和杜長等渠帥,由褚飛燕統帥。


    白繞等部歸於毒統帥,眭固歸張白騎統帥,陶升部眾歸林寒統領。


    安排完畢,張角將手諭交給林寒。


    “師父,你命人送往癭陶吧。”林寒將手諭還給張角:“我不可親自帶手諭前往,否則褚飛燕會認為我奪權,手諭先到,我再過去,名正言順。”


    “善。”


    張角呼來一個傳令斥候,將手諭給斥候,讓他快馬加鞭送往癭陶,並當眾宣讀。


    “師父,你要多保重身體,如今北方平定,即便巨鹿失守,我們還有北上退路,統兵之事便交給我。”林寒說道。


    “會的,好徒兒。”張角笑著點頭:“你放手去做。”


    “好。”


    林寒在太平道觀中停留一日,次日披甲,領兵前往癭陶。


    黑山軍這個事,必定要將影響縮到最小。


    黑山軍是張角死後,黃巾基本散了才投降於曹操,但在黃巾起義期間,有些作為的就隻有於毒和眭固等人。


    褚飛燕的作為,就是在討伐董卓期間,名義上附和,但也毫無建樹。之後幫公孫瓚,被袁紹打敗。


    整個黃巾起義期間,褚飛燕都是在一旁觀看,沒有出兵支援巨鹿。最後便是投降於曹操,用百萬兵馬換取功名爵位。


    兩日到癭陶。


    林寒看到癭陶城中滿目狼藉,被燒殺搶掠過。


    他猜測是張牛角身亡,激怒黃巾一眾,才在城中肆無忌憚報複燒殺。


    說到底,張牛角一部終究還是山賊,並沒有張角三兄弟麾下正宗黃巾軍的太平道信仰。


    褚飛燕等人正在癭陶城縣令府中。


    等待林寒的眾人中,褚飛燕神色不太好,明顯已經收到來自巨鹿的手諭。


    “參見神上使。”


    見林寒到來,褚飛燕有氣無力地朝林寒拱拱手,神色並不恭敬,而是敷衍了事。


    其他褚飛燕部將,也都如他一樣。


    褚飛燕由於接受張牛角的部將和好處,大為感動,改名張燕。


    現在,張角一紙手諭,好處少了一大半。


    原本黑山軍全部入他麾下,因張角一紙手諭,分為四部。


    “巨鹿戰事,我已全部知曉。師父知鄴城之戰不順,張牛角師兄不幸在癭陶身亡,如今盧植軍攻廣平,直逼巨鹿,所以命我前來,統領戰事。”


    “師父手諭,諸位可曾收到?”


    林寒明知故問。


    “我等已收到。”於毒出列說道。


    “好,師父都有安排。巨鹿郡戰事緊急,我等不能多留。眭固,你領部眾經趙國,接應徐晃入廣年。我率陶升部回巨鹿,支援廣平。於毒,你領兵經趙國下武安,與張晟匯合,奇襲鄴城,切斷朝廷兵馬的後路。褚飛燕,你領兵馬往上黨,屯兵長子,威懾司隸,讓朝廷軍馬顧忌。”


    冀州戰場各部行軍圖


    於毒領命。


    褚飛燕等人不服林寒,於毒還是挺佩服的。


    冀州北部和幽州,在林寒指揮之下,全部落入黃巾義軍手中。


    林寒雖年輕,但指揮作戰並沒問題。


    眭固和白繞偷偷看了眼褚飛燕,同樣領命離開。


    剩下陶升這個軟骨頭反骨崽,無比乖巧地跟隨林寒離開,不敢說一句話。


    黑山軍部眾,僅在半日之間,失去一半。


    褚飛燕臉色黑得嚇人,但他們攻打鄴城不利,黑山大將軍張牛角還死在一個小縣城中,張角要分他們的權,他們即便有意見,也隻能將牙打碎往肚子裏咽。


    林寒統兵南下,支援廣平。


    馬元義那邊傳來消息,揚州和荊州兩地兵馬,已經匯聚到南陽,馬元義成功和張曼成會師宛城。


    司隸南部兵馬會師,威脅洛陽,朝廷估計現在有些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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