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杜文煥的跑路山、陝官軍在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內沒有一個統一的指揮,所以在河曲的義軍趁著這個機會果斷南下。


    等到朝廷重新議定剿賊總指揮的人選之後,整個山西地區已經到處都是賊。


    這山西地區雖然也有本地賊,但是比起陝西的賊來說還是隔了幾個檔次。


    陝西的賊在陝西到處攻城掠地,屬州一級的城池沒有被攻陷縣城更是不知道有多少,就連副將一級的武將也有被擊殺的記錄。


    但是在山西的賊寇,別說州城了,就連一個縣城都沒打下來過,最多也就是打打官紳的堡寨,就這還有很多翻車的。


    在陝西主持圍剿賊寇的是督撫一級的最高軍事長官,而在山西主持剿賊的也就是知縣和知州,就連知府都很少主持剿賊,更別提巡撫總督了。


    但這陝西的賊一來之後,這山西的賊立刻就雄起了,因為山西的駐軍都被調去鎮壓陝西賊了。


    就拿太原府來說,北線的寧武(山西)總兵在河曲圍剿王嘉胤,東線苛嵐州的守備營許國運部被調去堵截鐵賊,駐守太原府的副將白安部和山西撫標營在到處堵截闖賊。


    一時之間整個太原府的機動力量全部都在鎮壓外地賊寇,本地賊寇趁著這個機會立刻從山裏麵跑出來攻城掠地,太原府本地賊寇豹五部乘機攻占了太遠府城南方向五十裏處的清源縣(今太原清徐縣)。


    宋統殷當時本來在太原府城北部天門關堵截從靜樂縣翻山過來的高迎祥的,結果收到這個消息後便立刻帶兵去鎮壓豹五部,就這樣高迎祥帶著幾路農民軍順利進入太遠盆地。


    與此同時的王鐵也帶著幾路農民軍在苛嵐州擊退前來堵截的許國運部,成功的翻過蘆芽山往東進入嵐縣。


    此時在府穀督戰的洪承疇偵查到陝西賊寇在山西鬧騰的正歡短時間內並沒有回陝的意圖之後,便將本來入晉夾剿的賀人龍部和李卑部抽調回陝準備圍剿張存孟。


    這樣一來在河曲圍剿王嘉胤的就隻有曹文詔、尤世祿、饒勳、孫顯祖四部,其中孫顯祖部不久之後卑宋統殷調到太原府剿賊。


    王嘉胤在河曲硬扛了這幾路官軍兩個月的圍剿後,餘崇禎四年三月從河曲突圍南下往晉東南轉進去陽城與各路義軍會合。


    大同巡撫張宗衡見賊寇已經從河曲跑路了,於是便將大同總兵尤世祿和參將饒勳調回大同鎮。這樣一來入晉援剿的官軍就隻有曹文詔一部了。


    可這曹文詔也是頭鐵,要是換了別的官軍將領遇到這種情況直接也跑路了,但曹文詔硬是像不要命一樣追在王嘉胤的屁股後麵。


    在追擊過程中,曹文詔部家丁加上營兵總共不到兩千人,硬是把近兩萬兵馬的王嘉胤殺敗好幾場,把王嘉胤部打的是聞曹色變。就這樣曹文詔尾隨王嘉胤一路從河曲南下到晉東南地區。


    這王嘉胤把官軍主力給吸引住了,那鐵營這幾路義軍的轉進自然也就要順利的多。


    鐵營進入嵐縣之後,官府本來是打算在苛嵐州嵐縣到汾州府永寧州之間的通道處前後夾擊賊寇的,可苛嵐州的守將許國運叫鐵營給打怕了不敢來。


    這從汾州府城移駐永寧州的遊擊劉光祚見友軍不動如山,所以劉光祚直接躺平看著賊寇從永寧州過去。


    就這樣鐵營帶著幾路義軍安全的經過永寧州,然後一路向南過寧鄉縣(今呂梁中陽縣)進入平陽府境內的隰(xi)州(今臨汾隰縣)。


    抵達隰州之後鐵營帶著幾路義軍向西翻過姑射山進入臨汾盆地抵達平陽府城,鐵營在平陽府城下做出佯攻平陽的態勢之後虛晃一槍,然後繼續向東進入浮山縣(今臨汾浮山縣)境內。


    然後又從浮山縣向東南方向翻過烏嶺山進入山西直隸州澤州(今山西晉城市)境內的沁水縣(今晉城沁水縣)。


    這到了沁水縣離陽城縣就不遠了,因為沁水縣的南邊就是陽城縣,而此時高迎祥部也已經甩開堵截從滁安府進入澤州高平縣(今晉城高平市)境內,並與鐵營取得了聯係。


    鐵、闖二營與其跟隨的各路義軍,自去年崇禎三年十二月底從晉西北的河曲出發,直到現在的崇禎四年的三月抵達晉東南的澤州。


    用時約三個月,前前後後轉戰兩千餘裏,翻過了不計其數的山頭,跨越幾十個州縣、與官軍大戰小戰無數次,終於今天抵達了澤州。


    鐵、闖二營及陝西各路義軍在這三個月的時間內,除了北麵的大同府之外,幾乎是把山西的各個州府都跑了個遍,義軍走到哪裏便播撒造反的火種。


    到處殺豪紳給窮苦老百姓分糧食,贏得廣大山西百姓的擁護,使得山西百姓對於從陝西來的外鄉人不再排斥。


    不僅如此,各路義軍還將繳獲的剩餘兵器送給那些在山裏的本地賊寇,使得山西反賊的力量得到加強,在陝西義軍離開當地之後,這些本地反賊便下山積極與官府作戰。


    把這本來是一潭死水的山西攪的是天翻地覆,到處都是賊寇在攻打縣城和攻打官紳大戶的堡寨。


    以至於山西官員發出了這樣感慨:“始之寇晉者,秦人也,今之寇晉者,晉人也!”


    在山西農民大起義的過程中,湧現出了一批傑出的農民軍首領,在太原府有豹五,而在平陽府則有一盞燈張有義,除了這兩個之外還有很多本地農民軍。


    但是混的最大的就這兩個,這兩部山西義軍的實力雖然比不上陝西一線的王嘉胤、王鐵、高迎祥部,但是和老回回、劉國能、李萬慶這三部的實力不相上下。


    所謂天下義軍是一家,在麵對官府威脅的同時,陝西義軍與山西義軍緊密的團結起來聯合作戰,使得整個山西的農民起義局勢那是一片大好。


    ...


    澤州,沁水縣城北碧峰山。


    這碧峰山位於沁水縣城北方向不到僅一裏處,站在碧峰山山頂幾乎可以俯瞰整個沁水縣城,在沁水縣城以南則是沁水縣河,這沁水縣河往東注入沁水河,沁水河即是黃河從南往北流入山西的一條重要支流。


    山西之所以被稱之為“表裏山河”,就是因為山西境內除了山就是河,但凡縣城聚邑不是在山下平原就是在河道兩側。


    鐵營的大營便設立在碧峰山下的碧峰寺,寺內的禿驢聽說賊寇來了早就已經潤了,在整個碧峰山區域內到處都是賊寇搭的帳篷和營寨。


    如今跟著鐵營一道轉進到澤州的陝西以及山西義軍加上其家眷差不多有五六萬之多。而沁水縣麵對如此大的軍事威脅一麵派人向太原求援,另一方麵則是積極防守準備麵對賊寇的進攻。但此時鐵營並沒有攻打沁水縣的企圖。


    碧峰寺鐵營中軍大帳。


    占領碧峰寺後和過去一樣將大雄寶殿作為中軍大帳,此時大雄寶殿內王鐵和一眾頭領正在開會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還是像往常一樣,作為負責情報的都司李子健來講解附近的地理形勢。


    這李子健在去年年中關中一戰因為貽誤軍機被降級為千總,但今年王鐵找個機會讓他立了點功,又把李子健提拔為都司。


    所謂朝中有人好做官,這跟著王掌盤子混自然也就不會虧待他。


    大夥們圍成一群趴在一張桌子上看著李子建畫的一張隻有他看的懂的地圖。這大夥們都是陝西人從來沒有來過山西,而且鐵營也沒有繳獲過山西的輿圖,所以大夥們對山西的地理情況基本上是一無所知。


    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鐵營和所有的陝西義軍在山西可是吃了不少虧,不知道走過多少冤枉路,有好幾次在翻山的時候差點在山裏迷路出不來。


    從河曲到澤州直線距離也就一千多裏地,就是因為不熟悉路結果兜兜轉轉走了兩千多裏地,本來最多一個月的時間到,結果硬是走了三個月。


    但也沒辦法,鐵營又沒有高清的軍事地圖和衛星、偵查機等偵查工具,所以也隻能是摸著石頭過河走一步看一步。


    李子建指著地圖上他畫的一條代表河流的線說道:“據哨探來報,這條河就是真正的沁水河,在沁水縣城南部的那條河叫沁水縣河,雖然差一個字,但是不是一回事!”


    “媽的!操!差點又走錯路了!”聽到李子健這話王鐵罵罵咧咧的罵了一句。


    在翻過烏嶺山進入沁水縣境內後後曾經向老鄉問過路,老鄉說沿著沁水河走就能到陽城縣。


    鐵營就這樣沿著沁水縣河走走到了沁水縣,走到縣城後就發現不對勁,然後鐵營派出哨探繼續偵查,結果發現這條河叫他娘的“沁水縣河”!


    聽到李子健的話後,大夥們有一種日了狗的感覺,這種事雖然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但這種像無頭蒼蠅一樣的感覺還是讓大夥們非常不爽。


    不過接著李子健又在地圖上比劃道:“這沁水縣河往東沿著河道走個四十裏地就是沁水河了,沿著沁水河一路南下八十裏就到了陽城縣境內。”


    “在陽城縣沁水河往西有一條支流,這條支流叫獲澤河,沿著獲澤河往西二十裏就是陽城縣縣城了。”


    “這陽城縣縣城的位置就在咱們現在所處位置的東南方向直線五六十裏處,但直走去不了,中間群山阻隔,山山路沒個七八天到不了,沿著河道走最多兩天而已。”


    王鐵聽後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就沿著河道走吧!”


    “另外派人去高平通知高迎祥他們,讓他們動作快點,爭取咱們一塊到陽城圍攻陽城縣!”


    “遵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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