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圖圖哥要是派到別的村子去收稅的話這稅早就叫圖圖給收了上來了,都不用圖圖哥親自出手,隻需要派王尚禮、馮雙禮、白文選三個人進村一打一嚇老百姓就得賣兒賣女賣地交稅。


    可偏偏圖圖哥派去黃娃哥的村子收稅,這下就讓圖圖哥難辦了。


    當然,衙門也是考慮到雙泉裏的黃娃哥是個狠角色,所以也派了一個狠角色去收這個狠角色的稅。本來衙門裏的人想著圖圖哥雖然打不過黃娃哥,但是有衙門的支撐應該是可以把稅收上來的。


    隻要把雙泉裏這塊硬骨頭給啃了下來,其他的村子肯定會乖乖的交稅。畢竟你再能打再厲害有雙泉裏的黃娃哥厲害?!連黃娃哥都頂不住衙門的壓力交了稅,你們這些刁民難道還敢抗稅?!


    這要是換做以往的圖圖哥說不定還真會給衙門去賣這個命,拚著被黃娃哥弄死的風險也要把稅給收上來。


    可從北直隸回來之後圖圖哥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以前積極向上的一個人現在也變的油滑起來,所以這種玩命的活圖圖哥哪怕丟了工作也不會去幹。


    可今天開完會之後那就不是丟工作的事了,完不成衙門裏的任務不僅要賠衙門裏的俸祿而且還要追究責任。


    圖圖哥知道這知縣老爺絕對不會是放狠話嚇他們的,十有八九到時候肯定會這麽幹,像什麽流放邊地充軍可能是半真半假,但是賠衙門裏的俸祿應該是真的。


    尤其是圖圖哥這種剛入職沒多久的新員工,在衙門裏也沒什麽後台和關係,到時候賠俸祿肯定是跑不了的,追究責任那也說不準。


    所以圖圖哥從衙門裏回到十八寨之後臉色比從雙泉裏回來還要難看,此時的圖圖哥心裏已經有了一些異樣的想法。


    ...


    當天晚上半夜,圖圖哥把王尚禮、馮雙禮、白文選他們三個找了過來,這大晚上圖圖哥把他們從床上拖下來現在還都是迷迷糊糊的,可見圖圖哥滿臉凝重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有什麽大事要交代他們。


    進屋之後圖圖哥讓張可望去問外麵守著,接著四個人就圍在圖圖哥家堂屋的桌子上坐著,這桌子放著一盞油燈,油燈那微弱的燈光將圖圖哥的臉色照的是極為的恐怖。


    這三人看著圖圖哥這個猙獰的樣子心中也是一驚,過去幾人見到圖圖哥這個樣子的時候那肯定是圖圖哥要整大活了。


    馮雙禮見狀問道:“黃虎哥,難道咱們真的要對雙泉裏下死手?!這都是鄉裏鄉親的以前雖然有些過節,但那也是不可避免的,咱們何必往死裏逼呢?!”


    馮雙禮他們三個作為圖圖哥的小弟同時也是衙門裏的協從人員也就是役餘,他們今天也去衙門裏開了會,不過他們是在一堂外麵候著,對於衙門裏縣老爺的咆哮聲他們也都聽見了。


    所以馮雙禮見圖圖哥這個樣子還以為他是要對雙泉裏動手催科呢!


    一旁的小年輕白文選聽後說道:“管他個球呢!他雙泉裏的死活跟我們有什麽關係?!如今黃虎哥都被衙門逼到這個份上,還管他什麽鄉裏鄉親的!”


    “反正往死裏整就死了!先保住咱們自己再說!那黃娃子再厲害還能厲害得過衙門?!”


    圖圖哥聽完白文選的話後看向王尚禮,意思就是想聽聽王尚禮的意見,王尚禮想了想後說道:“這黃娃子武藝高強咱們幾個未必是他的對手,更何況他也有幫手。”


    “如果請衙門裏派人來催科,到時候勢必激起雙泉裏民變,我們這些人肯定首當其衝難逃一死!即使到時候把民變鎮壓下來僥幸躲過一劫,可別忘了咱們的根在十八寨。”


    “日後咱們這些人總有不在一塊的時候,萬一叫雙泉裏的人上門來尋仇可如何是好?!”


    “可話又說回來,完不成衙門的征收任務,黃虎哥就要遭殃!”


    說到這裏王尚禮看向圖圖哥說道:“黃虎哥,既然進退都不可行,我看咱們還是跑吧!咱們幾個身上有的是力氣,即使跑到外鄉去給大戶當佃戶種田也能活下去。”


    “如果不種田的話.....”


    說到這裏王尚禮就不敢接著說下去了,但圖圖哥替他說了。


    “不種田的話是不是去做賊?!”


    王尚禮有些害怕的尬笑道:“黃虎哥這可是您說的,我可沒有說啊!”


    圖圖哥對著王尚禮笑罵道:“狗娘養的東西!難道還怕咱老子把你給拘到班房不成!”


    接著圖圖哥正色對三人說道:“剛才尚禮兄弟也說了,進退都不可取,反正咱老子已經不準備幹了,可要咱老子跑到外地去種田咱老子吃不了那個種田的苦!”


    “我看如今也就他娘的一條路了!反了他娘的上山做賊去算了!”


    一聽圖圖哥這話桌子上的三人都臉色大變!別看大夥們平時喝酒喝多了就吹牛逼要如何如何的,要這樣、要那樣。可真到了關鍵時刻一個個的也都慫了,所以圖圖說要造反做賊三人都沉默不語。


    圖圖哥見狀從腰間拔出匕首來一把叉到桌子,大夥們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嚇了一跳。


    接著圖圖哥惡狠狠的對三人說道:“咱老子今天告訴你們!這話咱老子既然對你們說了!那你們今天就得表個態!”


    “要是你們不願意幹就拿這把刀把咱老子給殺了,割了咱老子頭去衙門裏領賞!”


    “如果你們不割咱老子的頭,你們又不願意跟著咱老子幹,那咱老子就要割你們的腦袋祭旗了!”


    圖圖哥給他們說的是造反的事,既然這話說出來了那肯定是不能收回來的,造反可是誅九族的,但凡聽見的人不跟著幹就是死!


    三人看著叉在桌子上的匕首再看了看圖圖哥那要吃人的麵容,於是白文選第一個站起來表態道:“黃虎哥!兄弟我跟著您幹了!是死是活全聽您的!”


    王尚禮和馮雙禮兩人對視了一眼之後然後互相點了點頭,接著兩人起身對圖圖哥抱拳行禮道:“黃虎哥!兄弟我們打小就跟著你混,如今你要造反,咱們兄弟就舍命陪君子!”


    圖圖哥聽後笑著擺手扶著幾人坐下說道:“哈哈哈!幾位兄弟好樣的!咱老子沒有看錯人!”


    說完對著在屋外放哨的張口望說道:“可望!去把咱老子房裏的那壇酒給我拿出來!”


    “好的,達!”


    張可望聽到圖圖哥的招呼之後趕緊去屋裏拿酒過來,酒拿過來之後圖圖哥他們五個人拿著叉在桌子上的匕首把指頭割破將血滴了進去,接著拿出五個碗將酒倒滿。


    然後五人舉起酒碗來念道:“皇天後土,天地神明為鑒!”


    “我張獻忠!”


    “我王尚禮!”


    “我馮雙禮!”


    “我白文選!”


    “我張可望!”


    “在此起誓,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共進退同生死!若背此誓,人神共棄!”


    發完誓五人喝完了血酒然後將酒碗摔碎在地上,接著五人開始商量著造反的具體計劃。


    王尚禮對圖圖哥問道:“黃虎哥,既然咱們決定要反了,那您說說看咱們該怎麽個反法?!您在撫標營裏當過伍長見過世麵,弟兄們都聽你的!”


    圖圖哥聽到這話並沒有立刻說出他的造反計劃,而是摸了摸自己那快一尺長的漂亮胡子,過了一會之後圖圖哥對大夥們說道:“好造反單打獨鬥可不行,咱們得找幫手。”


    說到這裏圖圖哥對王尚禮說道:“尚禮,你明天去一趟榆樹溝,去找榆樹溝山寨裏的掌盤子老曹操,報我的名字,就說我找他有大事商量,問他願不願意幹?!”


    王尚禮一聽圖圖哥要他去賊窩便有些害怕,於是對圖圖哥說道:“黃虎哥,這榆樹溝今年來的那夥賊可凶的很,縣衙和艾老爺組織鄉勇剿了幾次都沒打下來,你這要兄弟去榆樹溝不是叫羊入虎口嗎?!萬一去了之後叫這老曹操也殺了可怎麽辦?!”


    聽到王尚禮這哈圖圖哥有些不屑的說道:“那老曹操要不是咱老子給他通風報信他能活到現在?!他這幾個月劫的大戶那個不是我報的點?!”


    大夥們一聽這話心中又是一驚,他們實在是沒想到圖圖哥當著官府的衙役居然還通匪!


    於是王尚禮試探性的問道:“難道這老曹操是黃虎哥你的老熟人?!”


    圖圖哥點了點頭說道:“沒錯!這老曹操名叫羅汝才,是膚施縣人,和我一起在撫標營當過兵,今年在北直隸兵變的時候這老小子機靈沒被抓住,所以逃了回來在榆樹溝落草為寇。”


    王尚禮一聽是圖圖哥戰友於是也就不害怕了,當即對圖圖哥說道:“黃虎哥你放心, 明天一早我就去榆樹溝!”


    接著圖圖哥對白文選和馮雙禮說道:“你們兩個在村裏麵放出一點風聲來,也不要明著說我們要造反,就隻說咱老子扛不住準備跑路,看有沒有人願意跟著一塊逃荒。”


    “到時候咱們就將這些人都給聚集起來一塊造反!加上老曹操手下的人我看應該大事可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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