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建看著鄭彥夫上山遠去的背影對張良善說道:“老張,你瞧見這鄭彥夫對鄧梁的態度沒有?!”


    聽到李子建這話張良善想了想之後點頭說道:“李都司,我看這姓鄭的可以爭取一下!”


    張良善這話一出立馬就引起了李子建的興趣,李子建便笑著對張良善說道:“哦?!老張你這話什麽意思?!”


    張良善本身就是地痞流氓出身這號人在道上混得學會察言觀色,再加上張良善又在鐵營這個大染缸裏混了這麽久,對於人的一些語言和表情方麵的解讀要比一般人要強的多。


    剛剛張良善就從鄭彥夫的語氣以及言語中對鄧梁似乎好像沒有那麽的尊重。


    於是張良善便對李子建說道:“李都司,您剛剛發現沒有,這姓鄭的對鄧梁的稱呼上麵有問題?!”


    李子建聽後點了點頭說道:“嗯!確實!這不像是一個下屬對上級在外人麵前的稱呼!”


    鄭彥夫剛剛在李子建他們麵前稱呼鄧梁為“鄧爺”,這種稱呼要是在山寨內部或者是熟悉的外人麵前可以這麽叫,但是像李子建他們這種素未謀麵的人麵前稱呼鄧梁為“鄧爺”那就有些不合適了。


    一般來說哪怕是一個團夥內部再不團結,團夥成員在對外稱呼老大的時候都會用正式稱呼,而不會用“xx爺”、“xx哥”這種熟人之間的尊稱。


    如果一個團夥成員在外人麵前用這種稱呼稱自己老大的時候那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個團夥內部可能還隻是在融合階段,甚至連老大老二的地位都還沒有確定下來。


    以至於老二在外人麵前都不願意用掌盤子這種稱呼還稱自己的老大。


    不過像廟梁山這種情況也實屬正常,王二是今年二月份被殺的,王二的殘部差不多是四月份得到的消息,在今年的六月份鄧梁帶著王二剩下的殘部打下廟梁山正式成立了這個山寨。


    從建立山頭到現在滿打滿算也不過才半年的時間,而鄧梁這個山頭內部的成分又非常的複雜,鄧梁之所以能做掌盤子主要是他在王二殘部中官職最大。


    可如今王二都已經死了,他生前封的官誰又會承認呢?!


    之所以現在這夥王二的殘部沒有作鳥獸散主要是因為現在陝西的局勢太複雜,容不得他們內部搞分裂,所以才勉勉強強的支撐到現在。不過隨之而來的內部矛盾那肯定也是非常大的。


    想明白這些之後張良善笑著對李子建說道:“李都司,看來掌盤子的分析沒錯,這王二殘部之間現在可能是誰也不服誰,隻要咱們能夠把勁用對地方,未必不能拿下這鄧梁!”


    對於張良善這話李子建是認同的,接著李子建便對張良善說道:“老張,上山之後你見了鄧梁千萬不要談入夥的事情,你就專門給他敘舊就行,多提一下當初救他的事情,入夥的事情你一個字也不要提!”


    張良善聽後點了點頭說道:“嗯!曉得!”


    對於為什麽李子建這樣安排張良善心裏是明白的,這談感情的事就專門由他張良善來談,而入夥的事情就由李子建和鄧梁談了。


    ...


    “良善兄弟!~”


    “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山腳下李子建和張良善兩人正在謀劃如何拉鄧梁入夥的時候,隻見山上衝下來的一群人,為首的鄧梁滿麵笑容的一路小跑往山下來。


    如今恩人前來拜山,鄧梁自然是得親自下山迎接,否則這傳出去別人會說他鄧梁不知禮數。


    沒一會功夫鄧梁便衝到了山腳下兩人跟前,鄧梁對張良善抱拳躬身行禮道:“良善兄弟!鄧某這廂有禮了!”


    “見過鄧梁兄弟!”張良善回禮道。


    鄧梁給張良善見過禮之後便接著對李子建抱拳行禮道:“子建兄弟!”


    鄧梁看在給李子建見禮的過程之中不管是語氣還是動作都十分的冷淡,絲毫沒有對張良善那樣熱情和尊敬,這也可見鄧梁並不歡迎李子建的到來。


    因為鄧梁知道李子建這回來是幹嘛的,昨天他才剛剛打發走鐵營前來拉他入夥的家夥,這今天又來了一波人,這豈能讓鄧梁高興?!


    要不是看在張良善來了的份上,鄧梁都決定裝病來不見李子建他們這一夥人。


    李子建也察覺到了鄧梁的不高興,不過對此李子建也可以理解,換誰站在李子建那個角度都不高興。


    畢竟這爺當的好好的你非得讓我來當孫子,這擱誰身上也受不了啊!


    不過鄧梁感覺今天還是蠻高興的,畢竟在這個亂世還能見到曾經的恩人可是太難得了,戰亂年代不知道有多少生離死別,能再與恩人相逢也是人生一大辛。


    鄧梁給李子建行完禮後握著張良善的手雙眼有些濕潤的說道:“良善兄弟,清澗一別兄弟我就沒想過能有再見之日!此生能再與你相見老天真是待我不薄啊!”


    說完鄧梁拉著張良善的手便往山上走去:“來!良善兄弟,酒席我已命人開始準備,你來一趟我這裏也不容易,就在這裏多住幾天我好生招待你一下!”


    就這樣張良善他們一行人被鄧梁請到了山寨裏,到了快天黑的時候鄧梁為李子建他們這一行人準備了一桌豐盛的晚餐,主要都是一些山中的野味。


    雖然這肉食倒是不錯但是給李子建他們吃的饅頭居然是雜糧饅頭,而且還是混了樹皮的雜糧饅頭!這待客都用樹皮雜糧麵可想而知平時他們吃的是什麽。


    從這裏李子建也看出來這廟梁山上應該如情報所說的那樣缺糧食,畢竟這野味不是天天都能打的到,而且這到了冬天野味也都冬眠了想搞也有些難。


    今天晚上這頓酒席大夥們是吃的賓主盡歡,在席間不管是李子建還是張良善都沒有提入夥的事情,而是都在回憶起當初見麵的時所發生的事情。


    酒喝到一定程度之後李子建問了一下關於王二當初戰敗時的情況,一說到當初王二戰敗之時鄧梁是淚雨如下,在席上的鄭彥夫也是一樣淚流滿麵。


    ...


    第二天一大早,鄧梁便帶著張良善出去打獵去了,鄧梁之所以這樣做主要就是躲避李子建,怕李子建過來強拉他入夥,因為鄧梁也清楚他沒有實力反抗鐵營所以是能躲就躲。


    對於鄧梁的這個小心思李子建也是知道的,不過李子建的目標是放在山寨二當家鄭彥夫的身上。於是在鄧梁帶著張良善走後便去敲開了鄭彥夫的房門。


    “鄭老哥在嗎?!可否一見?!”


    李子建趴在鄭彥夫房門鬼鬼祟祟的喊道,並且李子建在敲門的時候還像是做賊一樣東張西望的,給人一種見不得人的感覺。


    其實李子建本不必這樣,李子建這樣做就是要給山寨內其他人看,讓他們認為自己是要和鄭彥夫商量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這樣一來傳到鄧梁耳朵裏去之後必然會加深兩人之間的隔閡,如此便為李子建下一步的動作打下了基礎。


    果然,鄧梁留下來監視李子建的人立馬就發現了李子建的小動作,於是便潛伏在鄭彥夫屋舍附近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鄭彥夫在房間內聽到李子建的叫聲之後便給他開了門。


    “李老哥,請!”


    鄭彥夫也沒有那麽多的花花腸子,見李子建來找他直接就開了門請他進來,李子建進門之後便直接將房門給關了起來,李子建的這個動作立馬就引起了鄭彥夫的警覺。


    於是鄭彥夫語氣有些冰冷的對李子建說道:“李都司,你這是幹什麽?!”


    李子建也沒有廢話直接就從腰間解下一個布袋然後放在房間桌子上,鄭彥夫眼神瞟過桌子上放的布袋一猜就知道裏麵放的是什麽。


    於是直接就對李子建說道:“李都司,這些你都收回去吧!鄭某要是喜歡這玩意的話也不會出來造反!”


    其實鄭彥夫這話也並不是在裝逼,作為明末陝西第一批農民起義軍很多人並非是活不下去才造反,鄭彥夫和王二一樣都是那種有一點家底為了理想去造反的。


    李子建聽後笑著說道:“鄭老哥莫要激動,這些不過是我家掌盤子的一點心意,區區百兩銀子不成敬意!”


    鄭彥夫聽後拿起李子建放在桌子上的銀子遞給李子建說道:“李都司把這些拿走吧!你的來意我也明白,這事你找我沒用,你要找就去找鄧爺說去!”


    能在這麽殘酷的戰鬥中活到現在的沒幾個蠢人,當李子建掏出銀子的時候鄭彥夫立刻就知道李子建是想從他這裏找突破口。


    不過李子建聰鄭彥夫的話裏聽出了一絲別的意思,那就是鄭彥夫並不反對入夥鐵營,隻不過礙於鄧梁是山寨老大不願意背上這個叛變的罵名而已。


    想到這裏李子建便有了對策於是便還是將銀子放在了桌子上對鄭彥夫說道:“鄭老哥,這銀子也不是專門給你的,我家掌盤子聽說山寨上缺糧食,所以讓我帶些銀兩過來給山上的弟兄買些糧食吃。”


    實際上這一百兩銀子以現在的物價也買不了幾石糧食,況且即使有錢現在也難以買到糧食,李子建說這話也就是是個托詞而已。


    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鄭彥夫一聽到李子建說糧食的問題立馬就想到了山寨裏缺糧的窘迫現狀,於是看向這桌子上的一百兩銀子心中便開始動搖起來。


    李子建看出了鄭彥夫的糾結於是便趁熱打鐵的說道:“我家掌盤子說了,如果弟兄們願意,糧食每天都有的吃!”


    說完李子建便對鄭彥夫抱拳行禮道:“鄭老哥!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李子建頭也不回的打開房門走了出去,鄭彥夫見狀立馬拿著桌子上的銀子追了出去。


    “李都司莫走!銀子你先拿回去!”


    李子建聽到鄭彥夫這話扯著喉嚨喊道:“鄭老哥銀子你就拿著吧!這是我家掌盤子的一點心意!”


    就這樣李子建和鄭彥夫在門外拉扯了一陣子,這搞的有不少人看見李子建給鄭彥夫送銀子,這其中就有鄧梁安排監視李子建的人。


    雖然鄭彥夫最終還是沒有要李子建的銀子,但這給鄭彥夫還是造成了不小的麻煩。這使得本身就同床異夢的鄧梁和鄭彥夫兩人矛盾更加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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