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整個固原州城內是一片老百姓的哀嚎聲和亂兵們的歡呼聲,亂兵們搶的爽了,老百姓們可就慘了,有的倒黴的老百姓這一天下來都不止被一撥人搶劫過。


    雖然動亂的根源是甘州營的八百亂兵,但實際在固原州搞零元購活動的根本不止八百人!最低得在三五千人以上!


    這多出來的人是哪裏來的呢!?


    主要是固原州的那些城狐社鼠和地痞流氓。


    ...


    固原州內某個小巷子內。


    一名身上穿著破破爛爛手裏還拿著根棍的乞丐鬼鬼祟祟的跑進一個深巷子裏,在巷子的死角處有一群賊眉鼠眼的家夥正在聚集在一起開會。


    這名乞丐來了之後便對這群不像是好東西的東西說道:“各位老大!出了大事了!好像是甘州營那邊的丘八在城內到處搶劫!好像有的丘八還在殺人!”


    這群家夥就是固原州內地痞流氓。一名流氓聽到丘八在殺人之後就有些害怕了,於是說道:“老大,這賊丘八在殺人,咱們還是找個地方躲躲吧!免得叫這群丘八給逮著殺了!”


    “是啊老大!咱們還是去躲躲吧!”


    “媽的這丘八太不講道理!咱們玩不過他們!”


    ...


    流氓頭子聽後眾流氓的話後並沒有趕緊跑路,而是細細的想了想說道:“咱們先別急,這丘八殺人肯定是有原因的,殺人多數是為了求財,咱們這些人兜裏比臉都幹淨這丘八有什麽可搶的?!”


    聽完流氓頭子的話後其他的流氓立馬就放下了心,畢竟他們這些流氓最怕的就是當兵的!衙門裏的差人和這些流氓還會講講大明律,而丘八從來不和他們講什麽王法,敢惹丘八大爺上去一刀剁死他們!所以這幫流氓對丘八那是發自內心的恐懼,一聽丘八殺人個個都害怕的不得了。


    聽到流氓頭子這話一名年輕的剛入行的流氓說道:“老大,難道官府就不管嗎?!任由這群丘八擱城裏麵霍霍?!”


    “還有就是這群差狗平時欺負咱們快厲害的,怎麽遇到丘八就他娘的慫了不敢去管!”


    流氓頭子聽後笑著說道:“你小子還是太年輕了!這官府也是欺軟怕硬的,這群丘八手裏拿著刀他們敢管嗎?!真以為丘八犯起渾來殺人還挑人哪!”


    “我估摸著這回功夫城裏的官吏都躲在衙門裏瑟瑟發抖呢,至於出來管這群丘八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流氓頭子說完這話之後突然靈機一動像是想到了什麽,腦子裏靈光一閃就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於是嘴角一咧有些詭異的笑道:“諸位兄弟你們說現在是什麽時候啊!”


    眾流氓一聽說道:“遇到丘八劫掠當然是不走運的時候啊!”


    流氓頭子聽後搖了搖頭說道:“這話不對!我認為是咱們走運的時候到了!”


    眾流氓聽後疑惑的問道:“老大這話是什麽意思?!”


    流氓頭子沒有明說而是賣了一個關子給眾流氓說道:“這亂兵在城裏劫掠沒見著有總督署的兵來彈壓,衙門裏的官差都被亂兵嚇的躲在裏麵不敢出來。”


    “那咱們是不是也應該找點事情做啊!”


    流氓頭子說到這裏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於是有的機靈點的流氓便興奮的說道:“老大的意思我懂!這種好機會可不多見啊!我看應該好好的把握住!”


    “對!是該好好的把握一下!”


    “老大你就說吧去搶哪一家!我們都跟著你去搶!”


    流氓頭子聽後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哥幾個!跟著我來!老子帶著你們去發財!”


    “走著!~”


    就這樣在流氓頭子的帶領下一眾大小流氓都找麵巾蒙著麵出去搞零元購,不過這些流氓也比較雞賊沒有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搶劫,而是去跑到別的流氓勢力範圍內搶。


    其他的地痞流氓也是這麽想的,於是城內的地痞流氓都互相在對方的勢力範圍去搶劫,等於說是這一波流氓們在互相換家。


    現在目前城內的局勢是這樣的,亂兵的少部分攔路打劫大部分則是去搶店鋪,而地痞流氓們則是破門而入跑到老百姓家裏麵去搶。


    總之兩撥人是各搶各的互相都不進行幹擾,偶有相互碰撞的時候都是地痞流氓們謙讓,畢竟這些流氓們可幹不過那群拿著家夥的丘八。


    ...


    城內的零元購活動一直從中午持續到下午快天黑的時候還沒有結束,不過最開始的一波賺到大錢的亂兵和地痞流氓已經偃旗息鼓沒有再搞了。


    而現在接著在搞的都是後知後覺的地痞流氓以及沒有搞到錢的亂兵,在這其中甚至還有一些被搶過的老百姓也加入到搶劫的隊伍中來!


    他們想著別人能搶我,我為什麽不能去搶別人!於是有這些想法和膽量的老百姓也蒙著麵拿著菜刀跑到別人家裏去搶。


    總之就是先搶帶動後搶,最後大家一起搶!


    ...


    這鬧到現在固原城內的文武官員再不管的話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於是固原知州冒著被劫掠的風險從州衙門一路跑到鎮標營去找總兵錢中選。


    “快開營門!老夫是固原知州!”


    “老夫有要事找錢鎮!”


    在鎮標營大門前,已經快六十歲的固原知州在門營門前扯著喉嚨嚷嚷,鎮標營前守門的營兵見是父母官來了於是趕緊去向錢中選報告。


    “總爺!知州大人來了!”


    “知道了!你先去把他帶到堂前來!”


    “是!”


    作為總兵的錢中選自然是知道固原知州來找他是幹嘛的,在亂兵衝擊總督署的時候,從裏麵跑出來的甘州營遊擊李英就已經向他報告了情況。並且還告訴了他誰是這場兵變的主導者。


    現在錢中選也是一個頭兩個大,因為總督武之望確實不在固原而是帶著督標營潤到了花馬池去躲了起來!而在半個月前就已經潤了!


    作為總督的武之望可以借抵禦套虜的名義北上花馬池去協防。而他作為固原總兵沒有命令可是不能離開固原半步的,所以這個雷就得由他這個固原總兵來扛了。


    武之望很清楚他挪用固原的軍餉給延綏這肯定會引起兵變的,這一點以武之望多年督師的經驗來看是百分之百會發生的,所以武之望在年前半個月潤到了長城邊上去了。


    武之望在臨走的時候授權給錢中選,在他回固原之前固原鎮發生任何事情他都不需要向他這個督師請示,直接可以果斷處置。


    武之望估計這今年固原鎮的兵變估計是像往常一樣發生在下轄的路城和堡城裏麵,可他千算萬算沒算到這兵變居然變到了鎮城來!因為武之望在走的時候給鎮標營發了一部分餉銀,雖然不多,但是大頭兵們肯定不會搞兵變的。


    ...


    要隻是甘州營的亂兵爆發兵變的話錢中選還沒有什麽好頭大的,直接彈壓就是了,可壞就壞在他的鎮標營的兵也跟著一塊出去搶劫去了!


    鎮標營的兵雖然發了餉銀但是還不到五兩銀子,就這點銀子夠過年嗎?!要是甘州營的兵沒來固原鬧的話說不定這鎮標營的兵忍忍就過去了。


    可當鎮標營的兵見著甘州營的兵在外麵到處搞零元購好不快活可把他們給羨慕壞了,於是鎮標營的兵也都偷偷摸摸三五成群的往外跑去搞零元購。


    這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固原鎮標營兩千營兵跑掉了一半左右,要不是錢中選及時發現迅速派家丁攔住,這搞不好整個鎮標營一塊出去集體零元購。


    為什麽到現在錢中選都不派兵彈壓原因就在這裏,錢中選怕到時候把兵帶出去彈壓結果也一塊跟著去搶劫。至於他的那群家丁也是一樣,搞不好也一塊跟著去搶劫,畢竟這年頭誰會嫌錢多呢?!


    ...


    錢中選的家丁將固原知州帶到議事堂之後沒多久錢中選便過去與之相見,一見麵錢中選便抱拳行禮笑著說道:“父母官來啦!可是有什麽急事?!”


    固原知州一聽錢中選這話氣的胡子都快掉了!他娘的什麽急事你能不知道!這城內發什麽什麽你還跟老夫在這裏裝傻!要不是老夫還要用到你這死丘八,本官絕對不和你客氣!


    雖然知州大人心裏很惱火但還是強忍著怒火和錢中選說道:“錢鎮!事態緊急我也不和你繞彎子!請錢鎮快點發標營兵彈壓這群亂兵!”


    一聽知州這話錢中選搖了搖頭說道:“父母官可想聽聽本鎮的一些心裏話?!”


    知州說道:“錢鎮請說!”


    錢中選聽到這話之後吩咐家丁關好門窗並在外麵守好不要讓人接近這裏。做好這一切之後錢中選說道:“有些事情我想知州大人是知道的!”


    “如今固原鎮的營兵上上下下沒一個兵領到全餉,有的營裏別說全餉了,今年的餉銀一個子都沒有發下來!你說這種情況叫我們下麵的弟兄怎麽辦!?”


    “他們不去搶能行嗎!?不去搶的話他們家的妻兒老小過年吃什麽喝什麽?!這些知州大人你能想辦法給他們補上嗎?!”


    聽到錢中選這話固原知州歎了口氣說道:“話雖如此,但也總不能就這麽讓城內亂下去吧!這讓我們如何向朝廷交代向百姓交代?!”


    聽到這話錢中選幽幽的看著固原知州說道:“我也不瞞你,我的鎮標營也有兵變的風險!不是我不去彈壓而是不能去!”


    此話一出將固原知州也給嚇到了!於是固原知州有些惶恐的說道:“這不止於此吧!難道連錢鎮你的標營都到這個份上了?!”


    錢中選歎了口氣說道::“唉!固原鎮欠餉這麽多年,就算是鎮標營也是無法避免的!”


    “那該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等那群亂兵搶夠了自然就會收手,到時候我再砍幾個挑頭鬧事的腦袋,這樣一來對上對下就都有交代了!”


    “也隻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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