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鐵和高迎祥喝完這一杯之後,坐在王鐵邊上的高桂英拿起酒壇子給王鐵倒滿了一杯酒。王鐵見狀趕緊雙手捧著酒碗接著,那態度不知道有多好。


    按規矩來說高桂英給他倒酒他是不用端著酒碗的,畢竟高桂英是他名義上的晚輩,而且王鐵還是他高家的客人,但是王鐵對這位女武神還是心有餘悸的,所以王鐵認為對高桂英的態度還是謙卑一點的好。


    高桂英給王鐵倒完酒之後便起身對王鐵行了個萬福禮,隨後高桂英拿起桌子上的酒杯敬王鐵道:“王將軍,妾身那日多有得罪,還望王將軍海涵!妾身滿飲此杯!王將軍且隨意!”


    王鐵見高桂英給他敬酒還為前些時候那事道歉,於是王鐵立馬端起酒杯起身有些惶恐的說道:“劉夫人(高桂英前夫姓劉)這說的那裏話!那日之事王某已經忘掉,再說此事王某也有責任何須夫人致歉,要道歉也是王某道歉!”


    “王將軍客氣了!”


    “不敢!不敢!”


    說完兩人便碰杯喝完杯中酒,王鐵在碰杯之時還將自己的酒杯給放低了一點。喝完這杯王鐵已經喝了四杯酒,這也得虧高迎祥把他送的酒精給稀釋過,要不然四杯下去王鐵已經滑到桌子底下去了。


    高桂英突然對王鐵的姿態擺的這麽低還為那日之事也是有原因的。首先王鐵是來跟高家談生意的,這財神爺上門她要是擺出一副臭臉來豈不是誤了高家的事?!


    還有就是高桂英這段時間也聽過不少關於王鐵的傳聞,王鐵是如何裏應外合拿下中部縣,又是如何利用民變拿下宜川縣這些高桂英現在都知道了。


    再還有就是前幾天攻打東勝衛的時候,王鐵帶著一鬥穀和九條龍三個在西門外賭博的事也在義軍中傳開了,王鐵擺空城計嚇的套虜不敢出西門最後三部零傷亡入城這也讓大夥們非常敬佩。


    這女人是個慕強的生物哪怕是高桂英也不例外。王鐵剛來的時候高桂英對他不是很了解,高桂英看王鐵就是一個趁著陝西大暴動機緣巧合之下混起來的草頭王而已,可當聽到見到王鐵的這些事情之後高桂英就對王鐵的看法產生了改變。


    現在高桂英看來王鐵不是那種憑著一腔血勇加點子運氣突然壯大的草莽之輩,而是一個真正有勇有謀的亂世梟雄!這樣的人才能入的了她高桂英的眼!所以高桂英對王鐵的態度產生了一些改變。


    ...


    王鐵對高桂英突然態度轉變不是很感冒,在王鐵看來他和高桂英這輩子是不可能的,雙方之間隻能是有緣無分,即使有緣也是段孽緣。所以王鐵對高桂英沒有多在意。


    聊到這裏閑話也聊的差不多了,所以就該聊一些正事了,於是王鐵歎了口氣說道:“高大哥啊,最近本營牲畜動死有不少,不知高大哥能否賣一些牲畜給我?!”


    王鐵問這話也是想著就從高迎祥這裏先弄一批,然後再通過高迎祥這個中介再搞一批,畢竟直接從高迎祥這裏買的話可以知道貨的情況,如果通過高迎祥這個中介的話對貨的質量就無法保證了。


    高迎祥牲畜是有多的但是他不會賣,相反高迎祥還要繼續采購馬匹牲畜!因為開春之後就要南下了,到時候回到內地闖營以及各路義軍都會進行大規模擴軍以應對官軍的軍事威脅。


    於是高迎祥說道:“賢弟啊!我剛剛也說了,本營凍死了不少牲畜,你要是想買的話恐怕隻能大哥我幫你找門路了。”


    聽到高迎祥這話王鐵有些失望不過既然能搞到馬匹的話也可以,王鐵問道:“不知高大哥準備去哪裏賣啊?!能不能把兄弟我給帶上一塊去?!”


    一聽王鐵這話高迎祥就笑了起來,而且高迎祥那眼神中仿佛就像是在說你看我像是蠢貨嗎?!高迎祥心想,老子是瘋了帶著你一塊去!萬一你個狗日的背著我和賣方私下裏達成交易老子上哪裏哭去?!老子今天請你吃馬肉不就是想賺你的茶水費抽你點水嗎!你都自己去見賣家了老子還怎麽抽水!


    王鐵問完這話之後看著高迎祥的笑容和眼神就知道自己剛剛那話說錯了。於是訕笑道:“高大哥,我也沒別的心思,就是想見識一下草原上的風光而已!”


    高迎祥意味深長的看了王鐵一眼說道:“這草原上可不太平,賢弟還是待在營裏的好!這些活你交給大哥去辦就行了!”


    王鐵陪笑道:“是是是!都聽高大哥安排!”


    聽的王鐵這話高迎祥非常滿意而王鐵也不敢多說什麽。因為這回談生意可不像上回一樣,上回還有個“老回回”第二個商家可以選擇,而今天在東勝衛隻有高迎祥這一個馬販子!


    那怕是王嘉胤論在草原上的門路都沒有高迎祥廣,畢竟在過去十幾年王嘉胤都在延綏鎮當兵,而高迎祥這十幾年從草原西邊的土默特到東邊的察哈爾甚至是北邊的喀爾喀高迎祥都去販過馬。


    所以今天談生意是賣方市場而不是像上回那樣的買方市場,這樣一來王鐵就得當孫子了,而高迎祥終於可以當爺了。


    高迎祥喝了一口酒之後拿著酒杯漫不經心的晃蕩道:“賢弟啊,你準備要多少貨?都是什麽質量的貨?!還有就是你的資金準備的怎麽樣了?!”


    王鐵聽後想了想說道:“額....這個....兄弟我暫時無法回答高大哥你,高大哥你也知道最近在下雪營中物資有一些損耗,所以具體要買多少馬匹要等一些時日之後再說。”


    “還有就是本營現在處於一種轉型期,這從步軍向馬軍轉變對兄弟我來說也是個考驗,兄弟我又不像高大哥你熟悉這些東西。”


    說到這裏王鐵話鋒一轉對高迎祥問道:“不知高大哥可否告知兄弟我這馬軍該如建置?!”


    高迎祥聽到王鐵這話仔細了想了一想,按理說這些知識不是什麽保密知識,即使高迎祥不說王鐵經過一段的時間也能摸索的出來。


    但是這年頭的人知識產權意識都比較強,那怕是一些公開的知識一般人也不願意說給別人聽,但王鐵和高迎祥是結拜兄弟的關係,現在王鐵又向高迎祥買馬,所以於情於理高迎祥都應該告訴王鐵,讓他少走一些彎路。


    於是高迎祥說道:“其實這馬軍和步軍區別也不是很大,首先這馬軍並不是常人所說的騎兵部隊,馬軍包含騎兵部隊但不代表馬軍就是騎兵!這一點賢弟應該要有所區分!”


    “不管是今人還是古人不了解軍旅之事的總是把這兩個給混淆掉,通常一見到騎上馬的軍士就把他當成是騎兵,實際上這是一種錯誤的看法。”


    “騎兵之所以是騎兵,重點在‘騎’而不是‘兵’,騎兵所需之馬匹必須得為好馬也就是俗話說的戰馬,這戰馬的承重力、耐力、速度必須得是最好的!”


    “戰馬首先得能承受披上三十斤到五十斤的馬甲,再還有一百多斤的騎兵體重和騎兵身上四五十斤盔甲和武器,也就是說戰馬的負重最低得要有個兩百斤以上。”


    “戰馬不光要有承重力還要有耐力,能夠承受著兩百斤的人和甲一天時間四處奔波。”


    “除了耐力還要有速度,能夠在人馬具甲的情況下半個時辰之內奔襲百裏左右的距離,這樣的馬才能被稱之為戰馬!”


    “所以如此一來,不是騎上馬的軍士就叫騎兵,隻有滿足這些條件的才能被稱之為騎兵,而像這樣的好馬那怕是在草原上也是不多,即使能搞到戰馬這一身的盔甲那也不便宜啊!”


    “就比如說兄弟我的營中,戰馬是有不少但是一名騎兵都沒有,就是因為裝備水平達不到,隻能是騎著戰馬的馬軍而已!”


    聽到這裏王鐵也明白了高迎祥意思那就是讓他不要過於去追求戰馬,裝備達不到騎兵的要求隻能是白瞎了這些好馬。於是王鐵問道:“那按高大哥這麽說,兄弟我營中建設馬軍不必弄太多的戰馬,隻需要多弄代步的駑馬即可?!”


    高迎祥聽後點了點頭說道:“嗯!是這樣的!戰馬多了的話咱們其實也用不著,這官軍馬匹本身就少基本上是以步軍為主,咱們即使騎了那些代步的駑馬那官兵也追不上咱們,所以不用弄那麽多的戰馬。”


    “這戰馬的消耗量我想賢弟應該是知道的,這一天下來躺著不動都要七八斤糧食來喂,一動起來最低得是十五斤糧食以上,十天下來就能吃掉一石糧食!”


    “而這代步的駑馬就不一樣了,不動的時候給他喂點草料就行了,動起來之後最多也就是喂個三五斤的糧食,糧食不夠喂草料也沒多大事。”


    “所以這兩相一對比下來還是多置辦代步的駑馬比較好,我們不必過於的追求行軍速度,隻要跑的贏官兵就行了。”


    從王嘉胤到高迎祥他們這些人對於馬軍的建設標準都是以官軍的速度為標杆,後來的李自成、張獻忠也是這麽幹的。


    直到李自成遇到建虜騎兵之後被從山海關一路追到潼關,這才明白對軍隊機動性的追求不應該一直以明軍為標準。不過到那個時候已經晚了,還有就是時代的局限性迫使農民軍的機動性一直停留在隻是跑過官軍即可。


    聽到高迎祥這話王鐵點頭表示讚同。高有祥接著說道:“當然,這戰馬如果賢弟營中供給足夠的話能多養就多養,畢竟戰馬跑的快,真遇到什麽危險也能用來保命。”


    “還有就是營中的哨探、塘兵、夜不收最好是配戰馬比較好,這幾個兵種是關乎軍隊安危的兵種,該花的一定不能省!”


    對於夜不收王鐵知道是什麽兵種,但是高迎祥說的“哨探”、“塘兵”王鐵就完全不知道是什麽了。王鐵明白,這些東西高迎祥肯定是不會教他的所有就沒打算問。


    “營中馬步軍配比能夠一人一馬甚至是一人雙馬是最好的,達不到這個標準的話比例也要在馬七步三以上,總之先讓弟兄們騎上馬再然後讓弟兄們騎上好馬!一步步慢慢來不要著急!”


    王鐵聽完高迎祥的這番話之後總結了三點,第一不用過於的追求戰馬用駑馬代步即可,第二戰馬應該優先供應特殊兵種,第三就是馬步軍比例最低要在馬七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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