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使一向不喜廢話,見楚辭沒有反應,便又道:“你打算赴約嗎?”


    楚辭微微一笑,說道:“刺史夫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未來幾天她就會成為連州的第一夫人了吧?如果我拒絕了她的邀請,她真的不會記恨我嗎?”


    “你想要什麽?”紫衣使實在不理解楚辭的想法,隻能直接問了。


    楚辭聞言也很利落:“讓金明穿上秀衣執法的衣服,跟我走一趟。”


    “可以。”現在紫衣使對楚辭已經相當縱容。


    三日後,刺史府後院。


    楚辭聽著刺史夫人不停地向自己和張夫人誇讚她家廚子做的“全荷宴”。


    沒錯,楚辭以為的眾多夫人推杯換盞的場景並未出現。實際上,除了她楚辭,就隻有司馬張耀陽的夫人在場。


    兩人望著滔滔不絕的刺史夫人,默契的掛上了職業假笑。


    刺史夫人以為自家的“全荷宴”將兩個土包子震懾住了,這才假意寒暄了幾句,便衝著楚辭來了。


    “楚氏,聽說我族兄將家中供奉多年的穩婆贈予了你,可本夫人看你也不像是有孕的樣子啊?”


    楚辭在心裏狠狠地翻了個白眼,臉上卻是恰到好處的驚訝:“聽說?堂堂刺史夫人竟然也會人雲亦雲?”


    刺史夫人沒料到楚辭竟敢反駁自己,臉上的表情微微有些扭曲。


    但想到袁老夫人交代給自己的任務,刺史夫人隻能強行壓住怒火:“你就說你收沒收吧?”


    楚辭若是現在還不明白對方的意圖,那就是傻子了。


    而張耀揚的妻子邢甜,竟然微微側過身子,光明正大地看起了戲。就很難憑?


    楚辭轉頭再看上首的刺史夫人,果然一張臉都黑了。自作自受,恐怕就是給此時的刺史夫人量身定做的吧!


    楚辭心裏暗自高興,臉上卻依然平靜如初。“那麽,您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呢?是替袁將軍拒絕交易嗎?”


    “交,交易?”什麽交易,袁老夫人來信中完全沒有提及啊!刺史夫人有些發懵。


    但在身旁嬤嬤提醒下,刺史夫人看向楚辭的目光愈發鄙夷。“範楚氏,你怕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吧?就憑你,也配和族兄談交易?”


    楚辭已經不耐煩了,“配不配,不是夫人您能決定的,更不是您身邊的嬤嬤能左右的。還是說,您要代表袁家收回袁將軍與我之間的交易?”


    然而,楚辭的不耐煩在刺史夫人眼中卻成了心虛的表現。


    於是,她按照先前計劃好的,將一旁看戲的邢甜也拉下了水:“邢妹妹,你覺得呢?”


    邢甜心裏想,這跟我有什麽關係啊!這位刺史夫人是不是有毛病啊。“覺得什麽,這是範少夫人與袁將軍之間的交易。”


    邢甜隻差沒明說刺史夫人多管閑事了。


    好好笑,楚辭用力掐了自己好幾下,才勉強壓住了心中的笑意。“在此也稍微提醒夫人一句,我與袁將軍之間的交易,秀衣執法也是知道的。”


    說著,楚辭故意指了指門外杵著的金明。


    不提金明還好,一提金明,刺史夫人更是直接認定楚辭在威脅她。


    “眾所周知,秀衣執法隻效忠皇上,本夫人雖不清楚你用了什麽手段,讓外麵那位走這一趟,但是,本夫人在這裏奉勸你一句,適可而止才能保住性命。”


    楚辭聞言,不怒反笑,“所以不論我說什麽,刺史夫人都不會相信的,是嗎?”


    不知為何,刺史夫人心中掠過一絲驚恐,但想到信中承諾的好處,很快便將這種異樣的感覺壓了下去。“隻要你識相,把袁婆婆送來,今天的一切本夫人都可以既往不咎。”


    邢甜扶額歎息,楚辭更是起身就要離開。


    然而,楚辭剛起身,門口便出現了四位身寬體胖的粗使嬤嬤。


    此刻的刺史夫人滿臉傲慢:“範楚氏,你以為你能離開嗎?”


    瘋了,邢甜覺得刺史夫人簡直是瘋了。她趕忙上前阻攔,“袁姐姐,事情尚未查清楚之前,您實在沒必要這樣。”


    即便看不起邢甜,但今天是她把對方請來的,也隻能暫且壓住怒火:“袁婆婆可以暫且留下,但交易的內容我必須知道,這是袁氏族老的要求。”


    楚辭與袁將軍的交易涉及軍事機密。金明立刻不再偽裝成木頭人,瞬間閃進屋內,將粗使嬤嬤製服。


    接著,他把手中的長刀架在了刺史夫人的脖子上:“窺探軍事機密,說,是不是師勝民的主意?”


    “我……不……”刺史夫人哪裏見過這種場麵,直接被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好在門外的丫鬟機靈,不用人吩咐,就匆匆往前院跑去。


    刺史師生民得到消息,心中一驚,接著顧不得形象,以最快的速度向內院奔去。


    然而他的速度再快,又怎能快得過秀衣執法呢?


    當師勝民趕到時,不僅他的夫人被刀架在脖子上,就連他的書房,以及沒來得及收拾的行李,都被後麵趕來的紫衣使帶人翻了個底朝天。


    即便對秀衣執法心有忌憚,但身為封疆大吏,師勝民的怒火已瀕臨爆發。“紫衣使大人,秀衣執法雖有監察百官之權,但您如此行事,是否太過了?”


    紫衣使並未作答,隻是將手中的信件遞給師生民:“師大人,煩請您先過目此信。”


    師勝民接過信件,第一反應是:“這是夫人娘家的來信?”


    但他很快便察覺到了異樣,“不,不對。袁氏族老一向公正,從不幹預袁將軍的事務。”


    見師生民察覺到了問題,紫衣使才指了指最底部的印章。“印章應該是新刻的。”


    聞言,師勝民倒吸了一口涼氣,“究竟是什麽人?”


    紫衣使心中已有猜測,但沒有證據,他不會妄言:“目前尚不清楚。”


    這才是最糟糕的情況。思慮良久,師勝民隻能咬牙說道:“紫衣使大人,賤內雖被人利用,但好在尚未造成損失。可否給在下一個機會,日後我定會提高警惕。”


    紫衣使並未回答,而是轉頭看向了在一旁看熱鬧的楚辭。“範少夫人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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