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件事上，盛光赫莫名想跟歲歲說個清楚。“你是我兒子，我是表的，你怎麽可能是親的？”“叔叔，不似爸爸哇。”盛光赫被噎住，畢竟喊叔叔是他自己的要求。但那時候，不是因為他還不知道這真是自己親兒子嗎！誰能想到這屁大點的小孩，該記住的事情一樣記不住，不該記的怎麽也忘不掉。盛父很喜歡在他兒子臉上看見吃癟的表情，朝著歲歲招了招手。“到爺爺這兒來。”“睡睡來嚕。”盛光赫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生悶氣，他不想在他爸麵前丟臉，所以就等晚上他爸睡著後，把歲歲偷回自己的臥室裏搖醒。歲歲剛睡著沒一會兒，被搖了半天後隻覺得腦漿都要被搖勻了，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生氣的想湊上去咬一口罪魁禍首。“哇！！！”自從被這小家夥咬了一口後盛光赫就有了防備，用手擋住了他的額頭，製止他想咬上來的動作。“啊啊！！！”沒成功咬上去的歲歲更生氣了，盛光赫拿起旁邊的小毯子順手把他裹成了個毛毛蟲。被這樣一通折騰的歲歲簡直清醒到不能再清醒，被迫趴在床上，用憤怒的眼神盯著他看。“有件事，我必須要跟你說清楚。”歲歲嚐試著掙紮了兩下，奈何雙手被捆的實在是太緊了一點，趴在那裏閉上了眼睛。你等著！！！雖然歲歲很喜歡盛光赫，但在被他這樣對待後，隻要是有點脾氣的蘿卜都不可能做到不生氣。“我是你爸爸，不是你叔叔。”“不，是叔叔！”“親子鑒定都出來了，難道還有假的？”白天受了刺激，導致盛光赫對父親這個稱呼格外執著。氣到不行的歲歲將頭扭到另外一邊，悶聲回答道：“窩不呱！奏似叔叔！”被裹成一個長條，看起來跟討厭的毛毛蟲有什麽區別！“是爸爸。”“似叔叔！”隨著爭論的次數越來越多，盛光赫也有點上頭，認真強調道：“是爸爸。”“叔叔！”“爸爸！”歲歲得逞的勾起一抹壞笑，用最大的聲音答應了一聲。“！！！”盛光赫愣了十幾秒的時間，才在歲歲得意猖狂的笑聲中回過神。意識到歲歲現在為什麽這麽瑟後，盛光赫拆開裹著他的小毛毯，對準他的胳肢窩一直在撓。“嗚嗚嗚嗚嗚嗚。”再也沒有誰能比歲歲更加識時務了，笑到實在是喘不上氣的時候，歲歲就撲到盛光赫懷裏，摟著他的脖子開始小聲嗚嗚哭。盛光赫確實有被這個小家夥騙到，有那麽一瞬間甚至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自己下手太重了一點。在他懺悔自己的過錯時，歲歲果斷張大嘴巴咬住了他的耳朵。盛光赫疼的倒吸一口冷氣，這小家夥還沒完，抬起腳對準他又是猛踹，兩條小短腿不知道是哪來的這麽大勁兒。在歲歲鬆開嘴的瞬間，盛光赫就推了他一把，歲歲倒在柔軟的被子上，瑟翹起了二郎腿。“哇！來哇！”盛光赫被氣得腦瓜子嗡嗡，冷著一張臉拽住歲歲往被窩裏一塞，幫他把被子給蓋好，扭頭就往門口走，一直在腦海中默念。親生的，這是親生的，這是親生的，阿彌陀佛。一直等盛光赫回到自己臥室裏氣也照樣沒消下來，剛坐下感受到從耳朵傳來的疼痛，沒忍住又站起來對著鏡子仔細觀察了一下。這臭小子，不但聰明到渾身上下都長滿了心眼子，下手也是真的狠。盛光赫很想罵歲歲幾句，奈何他很清楚自己小時候也是這個樣子。先開口罵了歲歲，跟罵小時候的自己也沒什麽區別。一口氣堵在心頭，煩到不行。那邊的歲歲在叔叔走後，心滿意足扯了扯小被子，閉上眼睛繼續睡覺。等到第二天的太陽升起，又是一個元氣滿滿的好歲歲！這件事隻是個開頭。雖然盛光赫一直在歲歲麵前受氣，但一點也不影響他每天在睡覺之前，都跑到歲歲臥室裏教他叫自己爸爸。盛光赫還專門上網查了一下類似的資料，又去問了他們這個圈子裏結婚早有孩子的朋友。正常小孩在被這樣鬧的時候，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在哭。可歲歲……他是一邊嗚嗚哭一邊報複。也不對。根據盛光赫的認真觀察，這小屁孩壓根兒就不是真的傷心在哭，每次都用裝哭騙自己心軟，可偏偏自己就是吃他這一套。除了第一次心血來潮，後麵每次盛光赫基本上都是選著歲歲還沒睡之前去找他。這天晚上，歲歲在浴室裏麵，由照顧他的保姆幫他洗澡。歲歲左手握住一隻會噴水的小鴨子，右手開心拍打著水麵，正玩的開心。就在這時，響起了敲門聲。歲歲拍打水麵的那隻手僵在了半空中，懵了幾秒鍾後才回過神。敲門？奶奶有跟他說起過，敲門的目的是為了詢問屋裏有沒有人，得到允許後才能進來，這是一種禮貌行為。但是奶奶沒有教過，有人會敲浴室的門哇！！！“木有銀！”有時候光溜溜泡在浴缸裏也挺無助的，歲歲小奶音裏帶著幾分崩潰，這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盛光赫確定了是歲歲在裏麵後，就按下了門把手走進來。上一秒還很慌張的歲歲，下一秒在看見走進來的人是盛光赫後，又奇跡般的淡定了下來。反正他都幫自己洗過澡了！雖然歲歲不像是之前那樣慌亂，但是依舊忍不住麵露嫌棄，小聲吐槽道：“變態！”盛光赫本來隻是想看看歲歲洗澡還需要多長時間結束，正好聽見了這句話，幹脆就站在那裏不走了，視線一直落在歲歲身上。一開始歲歲還在強迫自己忽略掉這道視線，可隨著被盯著的時間越來越長，歲歲就生氣磨了磨牙齒。沒有人能在渾身光溜溜的情況下被人盯著看，還依舊能保持住冷靜。“幹什麽？泥到底，幹什麽！”聽見歲歲憤怒的詢問，盛光赫慢悠悠開口道：“叫一聲爸爸，我就不看了。”歲歲深呼吸一口氣，用盡所有的力氣吼道：“呱啊！！！”“不。”盛光赫輕飄飄一個字，成功把歲歲氣到神誌不清。幸好在盛光赫進來之前，保姆就幫歲歲洗的差不多了，歲歲一直不起來，其中絕大部分原因還是他想多玩一會兒小鴨子。歲歲越看就越覺得叔叔現在的樣子欠揍，下意識拿起手邊的東西想打他。一伸手拿起了他最喜歡的那隻小黃鴨，盯著看了兩秒鍾後又默默放下。不行不行，這個歲歲喜歡。另外一隻手也拿起了一隻飄在浴缸睡眠上的小黃鴨，歲歲掃了一眼剛被放下的鴨子，把這隻也放了下來。這隻也不行，這是歲歲喜歡鴨子的好朋友。保姆把歲歲從浴缸裏抱了出來，用浴巾擦幹淨他身上的水分，又幫他穿上幹淨的睡衣。歲歲把腳塞到了拖鞋裏，朝著盛光赫的方向快步創過去。“啊啊，窩跟你拚辣！”盛光赫覺得歲歲最有意思的就是這一點，在歲歲試圖創過來的時候，直接伸手把他抱了起來。歲歲在他懷裏用力用腳蹬空氣，看起來一點也不老實。“真不叫爸爸？”“叔叔，叔叔叔叔！”“行，你贏了，獎勵你今晚跟我一起睡覺。”“嗚哇，誰家獎勵介麽不好哇！”“跟我一起睡覺，是你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