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五月,天更熱了。


    溫涼在酒店裏呆著,舒服的很,有錢就是好。


    但在酒店呆了一陣,溫涼想出去走走。


    劉顥坐著輪椅過來,看著她的樣子有心疼,多乖的孩子啊,搞得像個孤兒。


    劉顥提議道:“我們去黎陽縣走走?”


    溫涼看著他的腿眨著大眼睛,這是腿好了想出去浪,不做病嬌了?


    劉顥坦承:“腿不用多浪費?黎陽那邊的風景又不錯。”


    溫涼小臉上有大大的笑容。


    劉顥也笑了。最近黎陽的皇陵出事了,邪氣籠罩了大片的山和半座城,但又不是咱幹的。


    這事兒有一陣了,有好多人去試試,結果都是有去無回。有人要請溫涼出手,有人不想讓她出手。


    不讓溫涼出手的理由很多,比如要鍛煉新人,或者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溫涼出手都是無差別打擊,不給他們留一點麵子。


    溫涼沒想摻和。


    劉顥也沒想摻和,純粹是去看熱鬧。順便拜拜那位很厲害的皇帝。


    劉顥覺得當皇帝也是慘,活著被人惦記,死了被人惦記,當然皇帝就是這樣。沒點能耐做不了皇帝,當了皇帝也是被反複鞭屍,由不得他自己。


    溫涼和劉顥說走就走。


    潘震無奈。大爺自己有腿,不受別人管。


    劉顥交代道:“別的一概不用理。”


    潘震點頭,他有數。要做事難,要撂挑子還不容易?有人要奪權,他就奪吧。潘震也不在乎權,如果有可能,他想休息幾年。他賺的錢也不少了,他也要修仙。


    溫涼很快的收拾好,穿了t恤和休閑褲,有兩個大兜,能塞東西。


    溫涼依舊背著她那個藍色的包,在裏邊塞幾件衣服,塞一個畫符的盒子,這是吃飯的家什。


    劉顥打扮和她差不多,背著包像個青蔥騷年。


    潘震看著,大爺確實才二十五歲,別的人還在讀研,他十六歲就博士畢業了。這人生,是該好好去玩了。何況又不差錢,再帶幾個保鏢。


    保鏢都打扮的很休閑,這可以組一個團。


    潘震看著,大師用了符,大師和大爺看起來就像兩個更青蔥的少年,感覺特別好騙。


    潘震突然特別操心,這哥倆出門會不會被騙?被騙的一無所有、被騙到國外去?越想越多。又及時刹住。不說大爺戰鬥力,光是大師的戰鬥力都夠騙子後悔的去投胎了。


    劉顥和溫涼出門,現在看起來正常多了。


    劉顥頭上戴著棒球帽,溫涼頭上戴著假發,兩人就像大少爺體驗人生。


    坐著飛機順利的到了明州,再坐車到黎陽縣。


    黎陽半城邪氣半城春。


    現在已經入夏了,但邪氣陰森森,讓這邊溫度下降了十度不止。


    沒有被邪氣控製的部分同樣受影響,到處都有邪氣,實際影響的範圍很大,遠超黎陽,到了明州。


    但來黎陽的人很多,有種繁榮的景象,有修各種道的,有國外各國來的。就是妖魔鬼怪。


    溫涼和劉顥兩個萌新在這兒一點都不算奇怪。


    有很多年輕氣盛的、氣血方剛的、吃飽了撐的跑到黎陽來玩。


    少年做各種打扮,少女打扮的像溫涼,或者各種變種。


    劉顥看看那少女半頭白發,再看看溫涼頭上的假發。


    溫涼不覺得羞恥,壓根就不在意,每個人都要為自己負責。


    劉顥拉著溫涼,別被街上的人擠散了。


    街上有一片戴著涼帽的,手裏拿著各種如意,拿著各種劍,網上九塊九包郵,保證比真的還真,有大師開光,保證管用。


    街上有不少人穿著青袍、藍袍,腰上掛著荷包、平安扣,還有星星。


    劉顥不理解,但他們確實有自由。


    劉顥也自由的穿過大街,走出城區,走到鄉間。


    前方有一大群人堵了路,有一大群人堵在這兒鬧哄哄。


    有少年去前方打探消息,回來和一群同伴解釋道:“那邊過去就是邪氣控製區域了,不讓去。除非有大師陪著,或者請他們陪著,一個人五千塊;他們那兒也有護身符、法器,都是五千。據說是太平觀的大師留下來的。”


    邊上有人很焦急的吆喝:“寶物不多啊!太平觀的大師們都在忙著誅邪除魔,不能帶很多的人!”


    這邊一個女孩大怒道:“誰知道是不是太平觀的?誰知道是哪個太平觀的?”


    又一個女孩頭戴涼帽身穿藍袍傲氣的說道:“我自己有法寶!他們就是在攔路搶劫!”


    一個少年手裏拿著法器,正氣凜然的說道:“我們又不是求帶著去玩的!我們是去幫忙的!”


    路人發現劉顥和溫涼,發現他們很不一般。


    一個小夥好心問道:“你們有準備護身符嗎?一般的沒用,很容易中邪的。我這兒有多餘的,可以借給你們用。”


    又一個年紀更大的男子試探道:“你們有童子尿嗎?那個很辟邪。”


    一陣風刮過邪氣。


    周圍一陣兵荒馬亂,嗷嗷叫,慘慘叫,哈哈叫,怒怒叫。


    溫涼和劉顥走了。走進了邪氣又拐彎走出邪氣控製範圍。


    天黑了,周圍簡直是鬼魅的世界。


    溫涼走在邪氣的邊緣,找地方休息。她沒事,但皇帝有事。


    劉顥身上有龍氣,這種程度的邪氣近不了身。


    黑暗中有邪祟不甘心的找過來,被溫涼按在地上摩擦。


    幾個保鏢小心的跟著,附近活著的人很少了,天黑會將很多東西放大,保鏢和大爺的距離拉近一些。


    幾人都沒開燈,沿著修的不錯的路經過一個村子,到附近一座山上停下。


    劉顥剛才有看到,村子裏基本沒人了,有一些太陽能路燈發出的光不足。


    這山上有一些地,地裏的莊稼長得正好,受到邪氣的影響但暫時還活著。


    地的邊上有一片平坦的地方。


    溫涼便在這兒坐下。


    劉顥也坐下來,好好休息。


    保鏢在一邊搭帳篷,搭兩頂帳篷就夠用了,現在的天整體上還不錯。


    晚上冷,溫涼身上穿著龍鳳披風。


    劉顥隨意的穿著一件外套,看著她直笑,她竟然帶了這個。


    溫涼是隨手抓的,這個按說一般人是不能用,但現在沒這個講究了。


    劉顥就覺得她特別可愛,在這兒心情不錯。他心情也不錯。


    幾個保鏢準備了簡單的晚飯,感覺小範圍內邪氣都沒有了。


    劉顥拿著一個燒餅吃著,要求不高。


    大家都知道,埋在這兒的皇帝沉迷修仙,特地在黎陽選的風水寶地。


    劉顥心想這位皇帝肯定不知道,他的皇陵被大規模的盜了三次,裏邊能盜的基本都被盜完了。


    不過有一個謎,這位皇帝的地宮沒找到,於是一群吃飽了撐的,有了各種各樣的猜測。


    比如這皇陵隻是一個幌子,這麽幹的皇帝有。或者已經成仙了,這個還沒能證明。或者已經被盜了,詐稱沒找到。或者有什麽不能說的,也就是厲害的皇帝給自己留的後手。也就是說不論盜墓的怎麽盜,皇帝依舊安然無恙。


    劉顥不管他有恙無恙,有一種說法應該沒錯:很多人在他墳頭蹦迪。


    皇帝已經死了,就算埋的再好,後人都會想辦法去破解。


    前人對於後人大概就是一道題,考試的時候會翻來覆去的考,要是無足輕重便沒有人管了。


    溫涼已經知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這位皇帝修仙一般般,死了埋在這兒也沒多大用。


    盜墓的起到了很大的作用,隨便盜墓又沒好好的處理,留下大量的邪氣。


    邪氣積聚,本來被清理過一波,但國外那些來搞鬼,試圖把這位皇帝搞成最強的邪祟,最後便玩脫了。


    邪祟確實有,要利用這些人來修煉。或許真能成一個最強的邪祟。


    那些搞鬼的也算求鬼得鬼。


    最厲害的邪祟不是那位皇帝,也不是國外帶來的鬼。


    這地方來來回回死了很多人,有那麽幾個厲害的。


    算是大家齊心協力,把這地方搞成鬼域了。要是這麽發展下去,它的範圍可能會更大。


    照有些人的說法,鬼也是自由的,然後會變成新的遊樂場?有更多的人來玩。


    溫涼不操心,這些鬼又影響不到她。她吃著燒餅,又喝著牛奶。


    劉顥看著,鬼的膽子很大,又來對溫涼下手,被溫涼隨手種在地裏。


    保鏢知道陰氣陽氣,所以大師讓鬼塵歸塵土歸土了?這些鬼不來找大師還罷了,來找大師不是給自己增加難度嗎?或許鬼很霸氣,霸占了這一方不允許別的脫離掌控,但它們沒那個能力。


    溫涼就是來玩的,誰都不能說不許。


    劉顥吃的不多,雖然今天活動量大,吃的多了一些,但總體上不算多。


    溫涼吃的也不多,吃完了牛奶,好了。


    劉顥問道:“這個地方有什麽特殊的嗎?”


    溫涼應道:“在風水上算聚陰之地吧。把人埋在這兒是會滋潤一些。”


    劉顥問道:“容易變鬼?”


    溫涼點頭,隨意的說道:“其實這地方搞的亂七八糟了,現在又聚集了很多的鬼。”


    “福生無量天尊!”有老道穿過邪氣找過來。


    溫涼隨手,讓邪氣把這一片地方包圍。


    保鏢弄不懂,好像溫度又低了三度,感覺還行,但不能再冷了。


    劉顥隱約能看見一群道士在外邊打轉,很快來了更多的道士。劉顥看溫涼,是嫌棄他們來打擾?


    溫涼眨著大眼睛。


    雖然現在很暗,但劉顥還能看見她眼睛,又聽到了外邊說話的聲音。


    一個年輕些的道士很冷的說道:“王道長莫非眼花了?”


    又一個道士說道:“到處都是鬼,王道長是見鬼了吧?”


    幾個年輕的道士喊道:“這地方不對勁,我們就先把這些鬼收了!”


    一個老和尚高聲的念:“阿彌陀佛!”


    道士大罵:“假和尚想幹什麽?”


    又一個年輕的和尚喝道:“此乃大邪之物,看我的!”


    劉顥聽著外邊越來越吵,來了能有三五十個人,一個個對這兒上心了。


    劉顥麵無表情,知道他們都知道,不過是想借機殺溫涼。


    溫涼麵無表情,讓該死的都死,讓老道趕緊滾。


    老道滾的老遠,在陰陰冷冷裏出了一身冷汗。


    老道很無奈,知道一般人根本就對付不了那些邪祟,一些人帶著法器以為沒事但其實都中邪了。這事兒如果再鬧下去必然要出大事,必須請溫涼大師出手。但溫涼大師好像不願出手,唉……唉……老道無奈。


    溫涼在山上打坐,很從容。


    劉顥跟著打坐,很自在。


    保鏢守在一邊,好像沒事可做,因為大師太強了。或許真的有人很忌憚。


    ***


    一早,劉顥從帳篷裏出來,看溫涼依舊在外邊打坐,她是真勤快,這是一種不會改變的,天賦和毅力。


    劉顥知道她出身很不好,生下來有異象就被家裏扔掉了,末世嘛各家的情況都不太好。幸好她是天生的,轉身就被師父撿到了,然後被大家寵著長大。


    據說這種特殊的人會有特殊的命,劉顥覺得也不特殊,大家都這樣吧。


    不知道她心裏有沒有遺憾,但有些東西在她心裏不值錢。並不是每個人都是一個標準。


    劉顥也有自己的標準。至少他做過皇帝,雖然沒做好。至少他又活了一次,雖然還麵臨各種問題。


    特殊的命格注定是不一樣的,要看天大地大。


    溫涼睜開眼睛,一臉燦爛。


    劉顥覺得周圍都是陰氣,沒有她的臉燦爛。他臉上也燦爛起來,輕快的問道:“有樂子了?”


    幾個保鏢準備好了水、早點等。都覺得大爺在大師跟前完全換了一個人,這也正常。


    幾個保鏢都不是一般人,他們不是被逼的,他們也有興趣。


    溫涼站起來,歡快的說道:“大樂子。”她隨意的收拾一下。


    劉顥也收拾一下,看她是準備走?


    溫涼解釋道:“離遠點,別耽誤人家做事。”


    劉顥完全沒意見,大家吃點東西,背著包就走。


    溫涼領路,劉顥跟著亂走。


    幾個保鏢都覺得,走不走都無所謂,時不時的飛一下,看過直播的都知道,大師現在又更厲害了。


    眾人走了一段時間,來到一座更大的山上。


    山上有個山洞,呆著更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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